走廊裏靜悄悄的,末端是一扇鐵門,旁邊站著兩名保鏢。比比東徑直走上前,拿出手裏的證件。


    “開門,我們進去來換班。”


    對方接了過去,仔細查看後搖了搖頭。


    “我們並沒有接到換班的指令。”


    話音剛落,西塔的手中銀光一閃。保鏢的脖子上便出現了一根針管,他大驚失色,用手摸了摸脖子,隨即昏倒下去。


    旁邊的保鏢反應迅速,正要舉起手槍,卻直接被蠍尾頂在牆上。巨大的壓力令他幹嘔起來,槍口已然對準額頭。


    “密碼是多少?”比比東看著對方,緩緩說道。


    雖然語氣淡然,但蠍尾的力道卻不斷加大,保鏢的表情很快便扭曲起來。


    “我……不知道。”


    “是嗎?”泛紫的雙瞳寒光畢露,槍口頂在保鏢的額頭上。他臉色蒼白,豆大的汗珠不斷流下。


    大概是察覺到對方準備殺人滅口,保鏢咽了口唾沫,自己年紀輕輕,後麵還有大好的人生,何必把搭上小命呢?


    “我說,我說……”想到這,他便不再隱瞞,報出了一串數字。


    “謝謝。”伴隨著比比東的話語,重拳擊打在保鏢的腹部。直接在後方的牆壁上打出一塊凹陷,強大的力道令他瞬間昏迷,隨即滑落倒地,垂下頭去。


    兩人嫻熟地戴上麵具,紫色魂環升起,鱟甲將比比東包裹在內。後方的西塔在鐵門上輸入密碼,她並沒有急著進去。


    隻見西塔揮動手臂,射出兩道細微的白光,緊接著就是一道耀眼的光芒,門內頓時傳來一陣騷亂聲。


    兩人一躍而入,直接開槍。保鏢應聲倒地,由於被強烈的光芒所震懾,他們都捂著眼睛,根本來不及反應。


    剩下的幾名保鏢試圖抵抗,西塔嫻熟地躲在比比東身後,擋住射來的子彈。這些訓練是平日裏的常態,她們早已得心應手。


    轉眼間,大部分保鏢都已倒地不起,橫七豎八地攔在路中央。


    比比東抬起頭,看到了近在眼前的保險庫,但還有兩名保鏢。他們手握鐵盾,手槍對其毫無作用,子彈擊打在上麵,隻能留下道道凹槽。


    保鏢迅速地摁下牆邊的紅色按鈕,比比東暗叫不妙,那應該是報警鍵。消息傳出,對方的增援很快便會追到這裏,必須速戰速決。


    既然槍械沒有效果,那就隻能用老辦法了。魂環同時在西塔與比比東的頭上亮起,對麵的兩人也十分默契地釋放魂力。


    保鏢的頭上竟出現一根獨角,裸露的胸膛處已被鐵青色的板甲包裹住。他的同伴背後長出密密麻麻的棕色片甲,層層覆蓋。


    兩名保鏢都是魂帝級別,武魂分別是板甲犀牛與穿山甲。他們並沒有主動發起進攻,而是擺出了防禦態勢,警惕地觀望著比比東。


    眼見此狀,比比東心中一沉。看來對方早就預料到會出現這種情況了,所以選了兩名防禦魂師守在最深處。可謂敵不動,我不動。他們的目標便是拖住敵襲,等待支援。


    比比東感到有些意外,沒想到這裏竟還有禦之一族的魂師。她此刻也顧不上什麽後果了,要盡快打開保險庫。


    西塔已經衝了上去,光刺自上而下。那犀牛魂師也絲毫不懼,直接挺起身來,兩腳一蹬,向上衝去。


    雙方在空中相撞,犀牛魂師隻是微微一踉蹌,再次落回地麵。可西塔卻直接倒飛出去,借助著牆壁才緩緩停下。


    在實戰中,比比東依舊領教過西塔的實力,但在剛才與犀牛魂師的角力中,她依舊吃了虧。可見其恐怖的防禦與力量,正麵強攻恐怕難以獲勝。


    紫色魂環升起,比比東發動了殞命黃霧。兩名魂師反應迅速,立即向後退去,但很快便被逼到了牆角。


    比比東這麽做,一來借助毒氣逼近保險箱,同時也可以逼迫對方進攻。眼下黃霧已然逼近,兩名魂師若不想被困死在其中,就隻能主動破圍。


    她耐心地等待著,隻要對方主動進攻,就一定會露出破綻。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兩人的心也不約而同地懸了起來。


    要是對方抗住了,增援馬上就到,到時候兩人可就是甕中之鱉了。毫無疑問,這是一場豪賭。不過毒霧中很快便衝出一道黑影,比比東定睛一看,是穿山甲魂師。


    有了穿山甲魂師頂出的空洞,犀牛魂師也衝了出來。刹那間,比比東發起進攻。她早已將身上的鱟甲褪去,長戟瞬間刺出。


    穿山甲魂師剛剛衝出重圍,眼見危險將近,他下意識的將背部向前,但片甲在毒霧的作用下防禦力大幅下降。


    觸碰到堅韌的戟柄時,片甲竟直接凹陷下去。穿山甲魂師瞬間被刺中,頓時整個人一軟,直接半跪在地。犀牛魂師立刻擋在前麵,強硬的胸甲抵擋住了西塔的進攻。


    比比東腳尖點地,長戟從空中劈下。犀牛魂師怒吼一聲,再次跳起,試圖故技重施,但他並不知道這隻是虛招。


    西塔無法破開的犀牛角,比比東自然不會冒險去硬頂。隻見後方的蠍尾一閃,第四魂技——毒尾飛刃發動,尾刃向著犀牛魂師衝去。


    伴隨著一聲爆炸,犀牛魂師跌落在地,鮮血順著鼻梁緩緩流下。他根本沒看清對方使用的魂技,隻是感到有什麽東西在頭頂上爆炸。


    如果距離再遠一些,比比東也沒有信心擊穿禦之一族的堅韌板甲。為此她將對手騙到最近距離,發起全力一擊。


    板甲的防禦力十分強悍,雖然頭部的防禦力較弱,但尾刃也隻是造成了輕微的擦傷。不過這依舊足以致命,犀牛魂師很快便發覺自己的身體開始不聽使喚。


    穿山甲魂師拿起了盾牌,試圖抵抗。比比東舉起手槍。伴隨著槍響,盾牌遮擋不到的腳踝處瞬間碎裂。


    穿山甲魂師慘叫一聲,當即倒地。他掙紮著掏出手槍,手掌卻被靴跟狠狠踩住,鮮血頓時湧出。比比東蹲下身,看著他。


    “告訴我,密碼是多少?”


    穿山甲魂師麵露痛苦,他直勾勾地看著比比東。下一刻突然笑了起來,表情也變得越來越囂張。


    “哈哈哈,克羅德先生馬上就來了,你們做夢也別想……”


    話還沒說完,堅硬的皮靴頭便撞上了穿山甲魂師的下巴。伴隨著清脆的喀嚓聲,他整個人向後大幅仰去,直接沒了動靜。


    比比東將鐵門關上,並把保鏢的鐵盾卡在門把手下方。她回頭看向西塔,內心不免有些焦慮。在這些保鏢身上浪費了太多時間,還讓對方報了警。


    “你能破開嗎?”


    西塔站在保險門前,已經開始了破譯。


    “應該可以。”西塔用手緩緩旋轉著羅盤,不緊不慢。比比東有時覺得她比自己還要適合當特工,無論何時都是如此語調,令人根本琢磨不出內心變化。


    ……


    賓客們三兩成群,歡聲笑語充斥著會堂。侍衛突然從門口出現,他麵色焦慮,一路磕磕碰碰,引得周圍人紛紛投去怪異的目光。


    侍衛小跑到大廳中央的克羅德公使身旁,他俯身上前,在對方耳邊說了些什麽。


    克羅德公使的笑容僵硬了起來,但他不動聲色,隻是向著眼前的老人遞了個眼色。隨即向著後院走去,身邊的幾名保鏢也立即跟上。


    拉姆達笑著與赫爾先生碰了碰玻璃杯,兩人隨即一飲而盡。他轉頭看向離去的公使,臉色一沉。一行人從伊塔身邊走過,瞬間吸引了她的注意力,身邊的青年也好奇地回頭看去。


    “怎麽了?”


    “啊,沒事沒事。時間到了,我得去找老師了。”伊塔有些慌張,她向著對方擺擺手,隨後匆匆離去。看著少女的背影,青年笑了笑。


    與赫爾大使告別後,拉姆達正要向前,衣服突然被拉住了。他低頭看去,想找的人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身旁。在不遠處,金發夫人默默將金懷表收入包中。


    “壞了,他們可能發現了。”伊塔盯著對方離去的方向,小聲說道。


    拉姆達環顧四周,確定沒人注意後點了點頭。


    “嗯,我們跟上去。”


    ……


    看著西塔那專注的眼神,比比東也不好意思打擾。可隨著手表上的指針不斷旋轉,她的內心懸了起來。


    比比東環顧四周,除了進來的那道鐵門。這裏根本沒有別的出口,一旦增援進來,兩人隻能迎敵。


    斷斷續續的腳步聲開始傳入耳簾,由遠及近。聲音越來越響,也越來越嘈雜。比比東看向西塔,雖然沒有抬頭,但對方似乎感受到了自己的視線。


    “沒關係,來得及。”西塔麵色平靜,她看著羅盤,淡淡說道。


    比比東將手槍裝上子彈,再次釋放魂力。


    “我掩護你。”


    ……


    望著空無一人的過道,保鏢感到有些疲倦,便默默地打了個哈欠。雖然他的工作是保衛莊園,但在漫長的職業生涯中,每天都是平安無事,自己也隻是過來站站崗而已。


    伴隨著高跟鞋的聲響,少女用手捂著腹部,兩腳跺地。她仰頭看向保鏢,麵帶微笑。


    “哥哥,洗手間在哪裏啊?”


    看著瘦弱的少女,保鏢也沒多在意,他伸手指了指方向。


    “謝謝!”少女露出了天真無邪的笑容,她伸出手來,竟握著一把袖箭。針管瞬間射出,保鏢頓時躺倒在地,無力地掙紮了幾下。


    樓道口走出一名男子,他從後方抱起保鏢,將人悄無聲息地拖進廁所。


    “你進來幹什麽?!”伴隨著低沉的怒罵聲,伊塔笑嘻嘻地跑了出來。她站在門口,左顧右盼,替對方望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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