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劉十九排兵布陣之時,涼州城內已經亂了套。


    劉十九的軍隊雖然小心翼翼駐紮到了涼州城外三十裏,但大軍的動靜還是驚動了城內。


    涼州牧林忠得到有大軍來襲的消息後,立馬趕去慶王的府邸。


    而此時的慶王,知道了京城派來了援軍,又開始了放縱享樂。


    隻聽他的殿內,鼓樂齊鳴,嗯哼不斷。


    涼州牧站在殿外一臉焦急,卻不敢上前,隻好看向蔣公公。


    “蔣公公,現在城外大軍來襲,定是天狼族的人馬,望您速速通知慶王殿下,調遣京城的援軍,抵禦外敵為上。”


    蔣公公是一個有大局觀的人,聽到消息,硬著頭皮叩響了殿門。


    “主子,主子……”


    “大晚上的鬼叫什麽?”


    殿內響起慶王不耐煩的聲音。


    “主子,天狼族的大軍到涼州城下了。”


    “什麽?”


    隻聽殿內慶王驚呼一聲,隨後便沒了聲響。


    “主子,天狼族大軍打來了,望您速速調遣京城的援軍來涼州。”


    蔣公公剛說完,慶王一把推開殿門,光著身子,挺著長槍就跑了出來。


    “老蔣,你說的屬實嗎?我怎麽沒有聽到攻城的聲音?”


    慶王以為門外隻有蔣公公一人,沒想到林忠也在,頓時嚇了一跳。


    “林州牧也在啊,失禮失禮,本王正在苦思冥想應敵之策。”


    慶王厚著臉皮說完,轉身就進了大殿。


    林忠一臉無奈,透過門縫,隻見殿內燈火通明,大片雪白裸露,無數不著寸縷的女子在飲酒歌舞。


    “慶王殿下為了涼州嘔心瀝血,微臣心裏明白,特代表涼州百姓感謝殿下的付出。”


    林忠能爬到州牧的位置也不是草包,明白慶王喜歡聽什麽,也毫不吝嗇的誇獎起來。


    拍完馬屁,林忠繼續說道。


    “不過殿下,現在天狼族來襲,望您速速下令,調遣援軍。”


    慶王簡單的披了件長衫,滿臉喜悅的走出大殿,看來林忠馬屁奏效了。


    “林州牧和本王想到一塊去了,早幾日本王得到秋如戈到達中元關的消息,便下令讓他速速前來涼州。”


    “想來他也應該快到了,涼州城高河深,城內還有幾萬兵馬,就辛苦林州牧堅持一下了。”


    “如果缺兵少將,可以讓城內百姓頂上去,戰時他們要敢不聽征調,就按軍法處置。”


    “是殿下,微臣這就去辦。”


    “慶王殿下英明,真是料事如神。”


    林忠知道了慶王已經給援軍下達了軍令,立馬又來了一記馬屁。


    “蔣公公,這是本王的令牌,你代替本王和林州牧守護好涼州城,膽敢怠慢,拿你問罪。”


    “本王還得在這大殿內,想想如何打退天狼族的上策,你們快去布置防守吧。”


    “老奴領命!”


    蔣公公一臉無奈的接過令牌,便聽殿門咣當一聲關閉了。


    隨後便聽到慶王的聲音傳出。


    “接著奏樂,接著舞,小紅、小香,你們過來,我們繼續。”


    古樂伴隨著嗯哼飄出殿外,蔣公公已經見怪不怪,看向林忠道。


    “州牧大人,我對涼州知之甚少,有事盡管吩咐。”


    “不敢不敢,蔣大人手持慶王令,猶如殿下親臨,林忠一切以您為主。”


    林忠深知這個時候誰當老大誰背鍋,勝了功勞有慶王領,如果出現紕漏,估計慶王就要拿他頂罪。


    “州牧大人客氣了,既然如此我們就商量著來吧,一切以涼州百姓為主。”


    蔣公公不想在聽這種萎靡之音,說完率先往府外走去。


    林忠早就調查過慶王身邊的人,知道蔣公公與慶王不同,是一個有是非觀的人。


    二人剛到慶王府門口,便見一個傳令兵滿頭大汗衝了進來,差點撞到了蔣公公。


    “慌慌張張成何體統?”


    傳令兵看清是蔣公公,知道平時蔣公公為人和藹,並不會深責,不由鬆了口氣,跪地道。


    “公公恕罪,小人剛剛從中元關回來,軍情緊急,所以……”


    沒等傳令兵說完,蔣公公,一把搶過傳令兵手裏的信筒,直接打開。


    一旁的林忠見狀麵露異色,悄聲道。


    “公公,這樣不好吧,要不我們呈報給慶王殿下,容他定奪呢?”


    “哼,林州牧不敢害怕擔責,我不怕,軍情緊急,殿下已經勞累的腿都打顫了,就不要在勞煩他了。”


    蔣公公一眼就看出林忠是害怕擔責。


    “公公說的哪裏話,微臣之時害怕越權罷了,既然公公說了,那麽我們便一起看。”


    林忠說完湊上前去。


    “末將秋如戈親筆,末將調查,天狼大軍並沒有前往涼州的蹤跡,恐他們會有其他詭計,中元關乃涼州通往京城的重鎮,微臣需要暫守這裏,等待調查處天狼大軍的具體位置,在果斷出兵,一舉殲滅。”


    “秋如戈竟敢抗命?”


    林忠讀完臉色難看,秋如戈說的委婉,也有理有據,但實際意思就是我自己有打算,不用你調遣。


    蔣公公似有所料,嚴肅道。


    “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早就聽說秋如戈是一個我行我素之人,此舉並不讓人意外,林州牧,看來鎮守涼州就要靠我們了。”


    “好,蔣公公有什麽安排盡管說,微臣定會全力相助。”


    “州牧大人還想給自己留後路嗎?我想你還是沒有調查清楚慶王的為人啊!”


    見林忠還沒有一點責任心,蔣公公不免有些不悅。


    林忠聞言再次拱手,蔣公公見狀冷哼道。


    “哼,那就讓雜家擔責吧。”


    “林大人你準備人馬,咱家去慶王那裏要虎符,然後調遣北涼鐵騎回援涼州。”


    “此事辦完,我去涼州城上親自帶兵鎮守,你去動員百姓參與城防。”


    “切記不可強迫百姓,強迫來的百姓是一把雙刃劍,搞不好要割傷我們。”


    林忠聽到蔣公公的安排,再次審視蔣公公一眼,沒想到一個公公竟有如此擔當。


    “微臣遵命,這就去辦。”


    林忠說完上馬趕回城主府,剛進門,便見管家湊上前來,送來了一封信件。


    “誰送來的?”


    “狼!”


    林忠聞言,立刻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隨後揣起信件,進了內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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