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啟想到兩人對陣,不由再次輕笑出聲,喃喃自語。


    “南風就應該亂起來,隻有天下大亂,你們才會在相互的摩擦中,慢慢消散。”


    “也是有你們都消散了,寡人才能給翎兒留下一個統一的南風。”


    想起太子劉翎,劉啟臉色又難看起來,大喝道。


    “屠大,太子呢,太子今天去哪裏了?”


    聽到劉啟喊聲,殿外走進來一個大頭壯漢,竟然沒有跪拜,直接拱了拱手道。


    “回聖上,太子昨夜搶得怡紅院花魁,挑燈夜戰,現在還沒有醒。”


    “逆子,逆子,去把他給朕抓回來,關進東宮,不許他再出來。”


    “把東宮一切雌性物種都清理掉,朕要讓他戒色,將他手也捆上。”


    大頭漢子打了一個冷顫,走出養心殿。


    邁著傲然的步伐,輕車熟路的奔向怡紅院。


    “哼,讓你跟我爭奪花魁,這回有你受了的,放眼京場,也就俺屠大敢收拾你了。”


    ……


    劉十九這邊進了涼州直奔城主府,郎茂才得知消息急忙出府迎接。


    “微臣朗茂才……”


    “郎兄無需多禮,命人準備酒菜,我們邊吃邊聊,吃完我還要趕去中元關,算算日子,京城大軍這幾天就會到了,進攻也就幾天的事。”


    劉十九跳下馬,拉著郎茂才就往府內走。


    郎茂才卻愣在原地,直勾勾的看向纖竹。


    “小師妹,你怎麽在這裏?”


    纖竹恭敬一禮,溫聲道。


    “朗師兄,我奉命辦事,明日帶劉十九回京。”


    聽到奉命,郎茂才便明白纖竹是為國師辦事。


    國師帶劉十九回去做什麽?


    郎茂才一臉狐疑,回了一禮,沒再多問,帶領眾人進入府邸。


    進入城主府,劉十九沒進大殿,直奔後院花園內的小院。


    知道劉十九住過這裏,小院一直還保持幹淨整潔。


    推開院門,院內果樹,小路,屋內桌椅茶具,一切如舊,隻是來的人變了,上次來的是燕王,而這次卻是燕帝。


    “張兄,你和洛恒去前院吃吧,安排將士們吃好,戰馬也喂飽,我們隨時準備啟程。”


    “是陛下。”


    張龍走後,劉十九與郎茂才坐在了熱乎乎的土炕上。


    “郎兄是知道我要來嗎?提前燒熱了土炕,溫熱了燒酒。”


    二人剛坐沒一會,幾個丫鬟就送來酒菜。


    “昨日範太守來信,匯報了你在上元的豐功偉績,我料想你這幾日便會趕來,所以一直命人準備著,沒想到你來的這麽快。”


    見沒了外人,郎茂才也不再稱呼陛下,這樣反而使得劉十九輕鬆。


    隻見他大腿一盤,一把撕下雞腿,三兩口啃個幹淨,隨後一口燒酒,順下了肚,大喊一聲。


    “爽,這酒這雞都好吃。”


    “您是餓了,再來一隻。”


    郎茂才撕下一隻遞向劉十九。


    “朗兄,你也吃。”


    見劉十九往回推,朗茂才連連擺手。


    “朗某書讀得多了,迂腐了,這個真來不了。”


    “哈哈,朗兄知道自己迂腐,看來還有救。”


    劉十九哈哈一笑接過雞腿,一邊啃一邊支支吾吾道。


    “郎兄,見到嫂子和程雙了嗎?他們都好吧。”


    “都好都好,多虧十九兄了。”


    “客氣啥,說說中元這一戰,你有什麽看法?”


    說起正事,郎茂才正襟危坐,嚴肅道。


    “十九兄平廣元掃上元,又調愚兄來涼州坐鎮,看來已經做好決一死戰的準備了。”


    劉十九扯過郎茂才的衣襟擦了擦手,也學著郎茂才的樣子,嚴肅道。


    “秋屠夫可不是這些小嘍囉可比,他是曾經的八王之首,戰力第一。”


    “當年也是身經百戰,雖然老了但指揮軍隊還是不在話下,而且他的重步兵也不亞於北涼鐵騎,確實是決一死戰啊!”


    郎茂才往後退了退,無奈了看了一眼長袍大襟。


    “十九兄也不用氣餒,你現在兵多將廣,士氣正盛,還有南風第一關隘可守,又有突襲最強的天狼騎兵可以調遣,勝算很大。”


    “不過十九兄想沒想過,您要勝了該當如何?”


    “朝廷要沒了這五十萬大軍,京城也就空了,剩下的三十萬,根本不夠你打的,難道你真要打京城?”


    劉十九果斷搖頭。


    “京城我現在肯定不能打,劉啟雖然想殺我是事實,但我卻不能起兵殺他。”


    “而且我從顧尚書口中得知,如果我沒有大元帝國允許,就搶了南風,最後大元會出兵。”


    “你也和我說過,像南風這樣的殖民國,在大元有幾十個,可想而知大元的實力有多強。”


    “我就算在自不量力,這個時候也不想抗衡大元。”


    聽劉十九說完,狼茂才接話道。


    “陛下如果不想弑父,也不想過早對抗大元,不如這一仗就不要勝,平手最好,固守為上。”


    “萊蕪郡多餘的糧草已經被您搶光,五十萬大軍從江南運糧費時費力,朝廷根本耗不起。”


    “如果你閉關不出,他們一時也奈何不了你,等他們退兵,你在悶聲發育豈不妙哉。”


    劉十九再次果斷搖頭。


    “打肯定是要打的,而且還要將他們打服打怕,我不能總固守中元關,他們耗不起,我也耗不起啊。”


    “狼兄可能不知,我現在給將士們的是南風雙倍的軍餉。”


    “五十萬大軍一月軍餉就要三百多萬兩,加上糧草軍需,裝備消耗,一個月開支就要千萬兩。”


    “以我現在的財力堅持一年可以,但一年以後呢?難道也要我像劉啟一樣壓榨涼州百姓,那有違我起兵的初衷啊!”


    “而且想發展好涼州,也需要其他州郡的貿易往來,所以這一仗必須打,打了必須勝,還得是大勝。”


    “隻有他們怕了,才會心平氣和的與我談判。”


    劉十九說出心裏話,頓感神清氣爽,直接抱起整隻雞啃了起來。


    朗茂才一臉震驚,待冷靜下來後急忙跑去拿棉巾。


    “十九兄,用這個擦手,愚兄不瞞你說,其實愚兄一直都是自己洗衣服,你這一把,夠愚兄搓半天了!”


    “哈哈,朗兄,明天賢弟給你納幾房妾,專門給你洗衣做飯。”


    “十九兄休提,這事被你嫂子聽去,我就沒好日子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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