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燕王殿下成全!”


    清荷跪倒叩了三拜。


    馬彪見劉十九如此敞亮十分高興,一臉期許的望向他。


    “多謝王爺給清荷妹妹自由,那個……”


    “馬兄認為西域自治能否養活西域百姓?”


    “這……”


    馬彪臉色一變,不知此話何意,這種忤逆之言如果是他人說出,他定會當場翻臉,這不是害他馬家嗎?


    但劉十九卻不同,他是真的幹過造反的活。


    “馬兄請坐,我們慢慢聊,你用精打細算的種植養活了西域百姓,讓他們擺脫挨餓的日子,解放了他們的肉體,但你有沒有想過要解放他們的靈魂呢?”


    “讓他們不再如同奴隸一般,都能靠著自己的努力過自己想過的生活。”


    “這……”馬彪再次被劉十九的想法震驚。


    “王爺,如果真像您說的人人平等了,那您的王爺身份豈不是……”


    “本王並不在乎王爺身份,真正敬重本王之人也不會在乎我是王爺,那些因為我是王爺而靠近我的,也並非真的敬重於我。”


    “你父親是西域州牧,百姓的父母官,他有讓百姓吃飽穿暖的責任,但盡責的同時他也在幫助朝廷剝削百姓,成了朝廷的爪牙,助紂為虐。”


    馬彪坐在椅子上垂著頭,努力去理解的劉十九的話,這些思想讓他震驚不已,都是他從未敢想的事情。


    “諸位喝茶。”


    見馬彪陷入深思,劉十九為白清荷等人斟上茶,隨後沉聲道。


    “西域自多國統一已有數十年,楓瀾王曆盡半生解決了百姓飽受戰爭摧殘的苦楚,但卻要靠著援助才得以讓百姓勉強糊口。”


    “馬兄憑借精打細算,讓百姓吃上了飽飯,但沒有存糧,隻要遇到一點天災,西域就會成為一盤散沙。”


    “馬兄現在所求的不該是春耕糧,而是讓西域如何自給自足的辦法。”


    說罷,劉十九緩緩起身,背著手望向窗外,馬彪咬咬牙,猛然站起,旋即對著劉十九噗通一聲跪倒在地。


    “馬彪請求王爺賜教,救西域百姓於水火之中。”


    “馬兄快快請起,北涼沒有跪拜之禮了。”


    扶起馬彪,劉十九淡笑道。


    “馬兄,我對西域多有研究,想讓西域富裕起來你隻需做到以下幾點。”


    “其一,西域多沙土地,稻穀類雖能勉強生長,但產量甚微,反而棉花、紅薯、花生等產量更高,馬兄可在西域大量種植這些產物。”


    “棉花雖不能吃,但卻是百姓生活的必需品,西域棉更是其中的極品,賣出銀兩不愁換不來糧食。”


    “馬兄可有發現,九江的稻米要比北方的貴上一些,東海的小麥也是如此,而且本王調查發現,他們的土地隻有種植這兩樣農作物產量才能最高。”


    馬彪點了點頭,沉吟道。


    “王爺,這些我也調查過,但西域每一畝地都是百姓的口糧,百姓不敢冒險,我也……”


    劉十九擺了擺手,示意馬彪稍安勿躁,隨即道。


    “馬兄,我北涼有千萬人口,棉衣棉被如果全部換新,一年一人要用十斤棉花。”


    “而北涼的土地種植棉花一畝隻能產出五十多斤,而你西域卻可以產出一百五十斤,但北涼土地種植稻穀卻可以畝產達到六百斤,西域卻隻有二百斤。”


    馬彪雙眼微亮,一臉期待的盯著劉十九。


    “馬兄與西域百姓不過是求一個保障,如果馬兄信得過本王,這個保障本王給你們。”


    “我北涼願意用每畝產量六百斤的糧食,換你西域一百五十斤的棉花,明年我們兌換一百萬畝如何?”


    馬彪眼圈微紅,作勢又要跪下。


    “我馬彪代替西域百姓,謝過王爺大恩大德。”


    “馬兄不必多禮,我們隻是互利互惠,談不上恩德,求施舍也並非西域的出路,隻有自立自強西域才有未來。”


    “多謝王爺,馬彪謹記。”


    馬彪壓下內心激動,一臉恭敬站在劉十九下首。


    劉十九喝了口熱茶,再次起身走到窗前,背著手喃喃道。


    “搶占南風棉製品市場隻是其一,西域要真想立足,還是要有更多的特色。”


    “本王看西馬就很好,雖不及天狼戰馬但與北涼戰馬也是不相上下,而且西域不缺草場,馬兄可以著重培養一下。”


    馬彪聞言再次露出激動之色,急忙道。


    “王爺,這點你我不謀而合,這些年小妹一直在培養西馬,南風第一名馬烈焰龍駒,就是小妹利用天狼戰馬與西馬結合培訓而出。”


    “那匹馬不但長的健碩而且耐力十足,最厲害的就是它很通人性,王爺猜猜那一匹馬我賣了多少銀兩。”


    “額……本王猜得賣一百萬吧。”


    “哈哈,王爺猜的真準,足足一百萬兩,救了一城的百姓。”


    提起烈焰龍駒,劉十九原本還有些心疼,現在聽到銀兩是用來救百姓了,也就釋懷了。


    “馬兄真是愛民如子,難怪身無官職,西域百姓卻將你比作雪蓮,就憑馬兄肯舍棄如此寶馬救百姓,就夠很多達官顯貴學一輩子了。”


    “哈哈,王爺秒讚了,區區一匹寶馬不足掛齒。”


    沒提棉花的之前聽到劉十九誇讚,馬彪認為那是交往必不可少的客氣話,但現在不同了。


    現在劉十九的誇讚讓他異常驕傲,就仿佛當年他初入學堂,得到先生讚賞一般。


    就在馬彪沾沾自喜時,馬繁華冷哼道。


    “哼,不是你的,你當然不當回事,你可別忘了,等西域有了銀子,就將烈焰給我贖回來。”


    “小妹放心,如此發展下去,西域不出十年,必會發達,到時候二哥不管花多少銀子也要將烈焰給你買回來。”


    見馬繁華要發飆,馬彪急忙服軟說好話。


    “這還差不多。”


    聽著兄妹二人的話,劉十九計上心來,唇角微勾問道。


    “烈焰是馬姑娘的愛馬?”


    馬繁華收起驕橫點了點頭,他雖然驕橫慣了,但也明白劉十九現在是西域的救星,不能得罪。


    劉十九見狀,眼珠一轉繼續道。


    “本王認為自己心愛的東西丟了,還是要靠自己的努力找回來,要是將希望壓在別人身上苦等十年,恐怕到時候終究是錯付啊。”


    “哼,他要敢不給我贖回來,我就一鞭打殘他。”


    馬繁華咬牙切齒,死死的瞪著馬彪,看其架勢,馬上就要抽出雙鞭了。


    馬彪求助般的看向劉十九,不知他為何要挑撥他們兄妹關係。


    “馬姑娘別急,本王的意思不是馬兄會騙你,主要十年太久了,誰知道烈焰能不能等到十年。”


    “就算能等到,萬一這十年它一直在遭受著殘忍的對待……”


    “唉,想想都讓人心疼,可憐的小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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