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啟抬手摸了摸耳朵,有些不敢置信的問我。


    “誰來了?”


    山公公激動的臉色漲紅道。


    “北涼反賊劉十九,就在殿外,老奴已派人將他擒住,主子是要立即砍了他,還是帶來見一見呢?”


    劉啟激動的站起身,就要下令立即砍殺。


    又猶豫的收回了手,隨後踱步片刻問道,


    “從哪裏抓的?”


    “宮門口。”


    “抓的時候可有人看見?”


    山公公略微遲疑,好似在回憶,半晌後回道。


    “回主子,當時正趕上退午朝,好多大人都看見了,還是他們認出的小十九,我才帶領大內侍衛將他綁了進來。”


    聽聞此言,劉啟皺起眉頭,甩了甩龍袍,背手道。


    “這可不好辦了,他是朕親封的北涼燕王,沒有明麵的過錯,朕也不好隨意殺他啊。”


    山公公沒想那麽多,此時一聽不由失望道。


    “主子,要不老奴先將他悄悄關起來,然後在偷偷殺了他。”


    劉啟瞪了他一眼,罵道。


    “沒腦子的東西,他被你光明正大的綁進宮,別說你偷摸殺他,就算他在宮內被他人所害,那也會被天下人算在寡人的頭上啊。”


    “哎,要是小海子在就好了,他的主意最多了。”


    山公公挨罵沒生氣,但聽劉啟當他麵誇讚海公公,心裏感到不服氣,急忙絞盡腦汁想著損招。


    想了片刻突然喊道。


    “主子,有了,不如老奴給他一把刀,讓他去太和殿見您,然後老奴在帶著大批侍衛埋伏於殿內,他一進來就立即拿下。”


    “到時就說他要刺殺陛下,拉出去當眾砍頭,隻要他一死,萬歲爺在給北涼將士加官進爵,再加上蘇元帥和顧大人在那邊鎮壓,北涼一定能順利收回。”


    劉啟聽罷兩眼放光,伸出手指點著山公公,笑道。


    “哈哈哈,小山子,以前怎麽沒發現,你還有點小聰明呢。”


    “去吧,正好寡人也想見見這個從小就膽小懦弱的小十九,變得如何了得了。”


    “記住沒我命令,不許讓侍衛出來。”


    “萬歲爺聖明,老奴這就去辦。”


    山公公得到誇獎,與海公公暗中較勁扳回一局,笑得合不攏嘴。


    片刻後,劉十九提著一把鋼刀,大搖大擺的進了太和殿,看到坐在上邊盯著自己的劉啟。


    劉十九立即將刀丟出殿外,跪倒在地高呼道。


    “兒臣劉十九拜見父皇,父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兒臣未得召令擅自回京,是為天下亂局擔憂,還望父皇恕罪。”


    再次見到劉十九,劉啟震驚到無以複加,此時的劉十九與一年前那個唯唯諾諾的小皇子相比,簡直判若兩人。


    現在的他不但身材挺拔勻稱,表現的也是泰然自若,雖然跪地請罪,卻沒有一絲懼意。


    劉啟想不明白,究竟是什麽能讓一個人在一年多時間裏,產生如此大的蛻變,難道以前的他真是裝出來的嗎?


    思及此,劉啟沉聲道。


    “給我一個不殺你的理由吧?”


    劉十九繼續跪著沒有抬頭,恭聲道。


    “回父皇,父皇要是不想死,就最好不要殺兒臣。”


    “你……”


    劉啟剛要發怒,劉十九趕忙解釋道。


    “父皇息怒,聽兒臣說完,兒臣在北涼結識兩個生死兄弟,一個叫蘇白另一個叫戰坤,若是兒臣死在這裏,他倆一定會不顧生死的為兒臣報仇。”


    劉啟聞言不屑笑道。


    “小十九,你還是嫩了一些,寡人看在你母親的麵子上,就讓你死個明白吧。”


    “你可知他們和你成為兄弟是為了什麽?我承認你們年輕,這裏麵可能真有一絲情誼,但你死後這情誼就沒有利益重要了。”


    “到那時,寡人隻需許諾他們一個爵位,一片土地,他們就會乖乖為寡人效力。”


    “至於你,也許隻有在他們醉酒之時,才會念叨幾句吧。”


    “而且這念叨中恐怕也多半是罵你的,因為誇你就是在貶低他們自己的選擇是錯的,哈哈哈……”


    劉啟這一年一直被劉十九打壓,如今看著劉十九跪在眼前,接受自己教訓,北涼又唾手可得,不由暢快的笑了起來。


    劉十九低著頭,唇角微勾,發出欽佩的聲音道。


    “兒臣多謝父皇教誨,兒臣認可父皇所言,但兒臣認為父皇殺兒臣有百害而無一利。”


    聽著劉十九恭敬的言語,劉啟靠著軟墊,神色輕鬆問道。


    “怎麽說?”


    “回父皇,父皇殺我是為北涼,但就算父皇得到北涼,收服兒臣的軍隊,也絕不是輕易之事。”


    “還有父皇就一定能保證蘇白與戰坤願意接受您賜予的爵位嗎?萬一他們看重了您的寶座呢。”


    “而且當今天下叛軍四起,球國又對南風垂涎已久,如今入侵九江,危急京城。”


    “父皇若是將全部精力用在北涼,那無疑是避重就輕,撿了芝麻丟西瓜呀。”


    劉啟聞言有些不悅,但也認可劉十九的話,於是冷聲道。


    “哼,你在說說有何利處。”


    劉十九恭敬的拜了拜,朗聲道。


    “回父皇,兒臣若是不死,能助父皇驅逐外賊,平定所有叛亂,在用北涼兵力打下天狼草原,為南風開疆拓土。”


    “等著一切都做完,兒臣願拿出北涼積蓄為咱南風繳納一年大元納稅,助南風恢複元氣。”


    劉啟有些意動,能不能驅逐外賊和平定叛亂先不說,就一個天狼草原,劉啟已經垂涎多年。


    那片草場可不比北涼小,而且土地肥沃,若是開墾成農田,足夠養活半數南涼人。


    “聽皇兒所言早已成竹在胸,不知可否為寡人細細說明呢。”


    聽著皇兒的稱呼,劉十九長出口氣,暗道小命保住了。


    隨後再次恭敬一拜,朗聲道。


    “謹遵父皇之命,兒臣不敢欺瞞父皇,其實兒臣已娶天狼族公主雅江為妃,現在天狼族十分信任兒臣,隻要兒臣突然發動襲擊就能滅掉天狼族的生力軍。”


    “隻要天狼族的強軍一滅,我的大軍全部殺向天狼草原,入冬之前定可輕鬆拿下草原。”


    劉啟聽罷哈哈大笑。


    “哈哈哈……我兒竟有這般本事,那驅逐外族,和平定內亂又當如何呢?”


    劉十九一句一拜,將恭敬展現到了極致。


    “回父皇,兒臣與萊蕪郡張大棒槌等反賊都能說上話,若是父皇肯寬恕他們的造反之罪,再適當賜予官爵,兒臣定能說服他們歸順父皇。”


    “還有西域馬家,父皇讓八哥撤軍去打球國,兒臣自有辦法讓馬家也走出西域,去圍攻球國。”


    “隻要他們前去,南詔的賴三川不足為懼,父皇旨意一到,量陳家也不敢不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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