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犬妖被殺,大兄、大阿姐開始招呼其他族人,一起幫忙維修破損的房屋。


    吊腳樓整體都是用竹子做的,所以要簡單修補成能住人的狀況,並不需要花費太長時間。


    隻是,這讓本就破敗的屋子,看上去更加支離破碎了。


    村長就站在一旁,微微弓著身,滿是褶皺的麵孔陰沉沉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或許是因為劉暢的事情在生氣。


    寧豐思索片刻後,還是將犬神雕像碎裂三座的事情告訴了他。


    雖然這無疑於會加深村內族人對會員們的意見,但現在情報太少。


    如果將這些麻煩藏著掖著,等危機到來時,眾人或許會因為情報不足,讓局麵徹底無法收場。


    這一點上,道格、教父、淩姚也都表示讚同。


    但讓所有人意外的是,村長知道以後雖然勃然大怒,卻沒有選擇告知族人,隻是悄悄招呼來了大兄、大阿姐和吉祥三人。


    “現在追究你們的過失也沒用了。”村長搖了搖頭,一臉懊惱怨怒:“三座雕像碎裂,在以往你們這樣的人進入此地後,也不是沒有發生過。”


    “雖然人為損毀是第一回,但是……”


    “以往差不多過了半天之後,村裏就會有三座雕像自行碎裂。”


    “所以……當你們打碎了第一座的時候,我們幾個已經有心理準備了。”


    “我先去安排你們的住處吧。”


    “吉祥,你去安撫吉塔家,隨後帶他們去後山,再將這其中原委告訴他們。”


    說著,村長便轉身自顧自地離開。


    寧豐不由看向叫做吉塔的那個孩子。


    他和他的父親,此時正滿臉怨毒地盯著教父。


    吉祥歎了口氣,快步走去,並低聲說著什麽。


    寧豐不由皺了皺眉。


    村長的意思,雕像會自行碎裂?


    所以,這個禁區當中,“雕像碎裂”的規則,隨著時間推移是會自己觸發的。


    道格笑嗬嗬地晃動著酒杯裏的伏特加,並看向了教父:


    “看來,你要惹上麻煩了。”


    “在和寧豐隊長一起破解五倀號遊輪時,我知道了一個叫‘好感度’的概念,似乎和寧豐隊長本身的技能有關。”


    “這父子兩人對你的好感度肯定很低,說不定……還會報複你!”


    教父聞言,緩緩轉過頭看向道格。


    “教父。”淩姚眉心一蹙,以為教父要動手。


    不曾想,教父卻是冷哼一聲,不曾發怒,而是快步走到了寧豐麵前,說話的語氣雖然生硬卻平和了不少:


    “寧豐隊長。”


    “沒有了香水影響,我現在情緒已經正常。”


    “有些事情,我想和你聊聊。”


    “當然,如果你不放心,讓你的小保鏢跟著無妨。”


    寧豐看了看楊誠,旋即點了點頭。


    兩人跟著教父來到旁邊。


    安秋明眼珠子一轉,似乎要跟上去。


    “哎,說書的。”王正德笑眯眯地攔住了他:“也許你不知道,我啊,是俗民同盟裏年紀最大的。”


    “當年,我們家也經常會請說書人來堂中表演。”


    “要不我們聊聊?”


    “我覺得你作為說書人,還不夠專業啊……”


    安秋明嘴角抽抽:“那個……我現在有點忙……”


    “不忙不忙……”王正德的笑容更加燦爛了:“我都說不忙了,你怎麽會忙呢?”


    說話間,王正德一把捏住了安秋明的手腕,將其拉到一旁:“我跟你說啊,單單你說書沒有一塊醒木,那就不夠專業啊……”


    道格挑了挑眉:“那麽……我跟過去可以嗎?”


    楊玥卻是頷首微笑,一身紅色的旗袍和紅衣詭異的氣息仿佛警告一般,就這麽攔在了那裏。


    是何用意,不言而喻。


    道格無奈:


    “楊玥小姐,幻想深淵和俗民同盟可是合作關係呀,剛簽訂了盟約的。”


    “這盟約,更是我一手促成的。”


    楊玥掩嘴輕笑,禮儀得體卻又暗藏鋒芒:


    “沒錯。”


    “但是,為了能夠讓教父說出所有情報,道格先生跟上去顯然是不合適的。”


    “隻要是對大家破解禁區有所幫助,我們的隊長不會藏私。”


    “以己度人,道格先生應該要有信心才是。”


    道格扶額苦笑:“以己度人……楊玥小姐還真是會‘說話’。”


    一旁,淩姚冷笑沒吭聲。


    同時,寧豐那邊。


    “簡單來說,我覺得吉塔家不對勁。”教父借著同聲傳譯器說道:“他們一家人鬼鬼祟祟的要去後山,還說什麽……隻有後山才有肉吃。”


    “可你仔細想想,這裏靠著犬神湖,完全可以捕魚!”


    “後山雖然也有村寨的男人去打獵,但誰家打獵,會拖家帶口一起去?”


    “並且我一路觀察過,這些人家的房屋雖然破落,讓村寨看上去好像過得十分艱難,但是……”


    寧豐點點頭:


    “衣服看著破,但很幹淨。”


    “家家戶戶的門口,不是魚幹就是肉幹,蔬菜也有。”


    “再加上四周那些取之不盡的竹子……”


    “與其說玉犬寨生活艱難,更不如說那唯一看上去‘艱難’的破落房屋,更像是……故意為之!”


    “不僅如此。”教父沉聲道:“我是基督徒,我清楚的知道,一個人主動信仰和被動信仰的差異。”


    “我路過吉塔家的時候,他們哪怕是要上山,都不忘記給犬神雕像點一炷香。”


    “那虔誠叩拜的樣子,和因為恐懼而被迫信仰的人完全不同!”


    “所以我覺得……關於犬神的說法,有待商榷!”


    “或許,村寨信仰犬神,並非被迫!”


    想到韓成在調查局內的幻覺,寧豐表示認可。


    此時,一陣香水味忽然傳來。


    教父的目光頓時銳利起來。


    “教父。”寧豐見狀,不由道:“我還是認為……”


    “放心。”教父擺了擺手:“我現在很清醒,所以也很冷靜,一切以禁區內的謎團優先。”


    寧豐這才鬆了口氣。


    “寧豐。”腦海中,死生契闊傳來山樹的聲音:“我有些比較重要的情報要和你對接……”


    寧豐眉心一凝,裝作一切如常地回到同伴身邊,腦海中卻已經在接收山樹的匯報。


    疑似不同的犬神雕像。


    被鎖在湖底的女性詭異。


    隱藏在湖中的鬼臉旋渦。


    一道蒼老的哀嚎聲和警告聲。


    以及洛雨和春巴姑姑這兩個名字……


    至於泫瀟瀟放出去監視村長的烏鴉,卻沒有什麽異狀。


    很快,山樹等人也都知曉了犬妖被殺的事情。


    “犬妖?”迪芙斯詫異道:“這麽說來,我的‘尋蹤之香’的味道,的確是到這裏戛然而止。”


    “那我們反過來,順著我這香水的味道去‘源頭’,不就能找到犬妖的誕生之處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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