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告,當前生命值68】


    【警告,當前生命值65】


    隨著時間的拖延,山樹的咒殺效果開始逐步增強,長生仙的攻擊更是連綿不絕。


    風水法壇上,油燈之中不斷炸開燭光,黃符更是如雨般紛飛而起!


    山樹緩緩起身,手中各持拷鬼杖、鈴鐺、金刀、犀牛角、拂塵、雷擊木,在祭壇之前手舞足蹈。


    同時,詭血道袍效果發動。


    隨著血液不斷朝著法壇四周流竄,無數被封印在血液當中的詭異生物,開始以教父為目標。


    詭虎圖騰更是怒吼一聲,自山樹後背脫身而出,張開血盆大口仰天長嘯,爪子重重拍在了那詭異道具之上!


    教父頓時覺得心髒仿佛被狠狠揪了起來,臉色在頃刻間漲紅,而後噴出一口鮮血。


    【警告,當前生命值62】


    “該死的!”


    “這小道士從進入禁區開始,一身手段詭異無比,竟然還藏著這種殺招嗎?”


    教父的眉宇逐漸冷冽陰毒下來。


    他開始正視整個戰局。


    先前因為李愚的手段,他的詭域被摧毀了三分之一。


    而這三分之一,又因為五行乩童的提前布局,導致現在無法複原。


    就連本應該“自相殘殺”而誕生最強詭異生物的詛咒,也因為人數被旁人殺死太多而無法成功。


    局麵……似乎並沒有自己想象當中順利。


    在利用燃血火爐將長生仙紛紛震退的當下,教父咧嘴一笑:


    “黑暗殺戮遊戲,發動!”


    “指定對象:徐彬、夏蓮!”


    “製定遊戲方式:黑暗拳擊擂台!”


    “製定遊戲規則:一生一死,勝負終止!”


    刹那間,特殊的詛咒波動繞過長生仙,逐漸籠罩徐彬和夏蓮之身。


    一隻劃水摸魚的詭手爐老爺子,突然眉心一動,表情正色起來:“徐彬,夏蓮,快退!”


    兩人一愣。


    不及反應中,二人便消失在原地。


    同時,不遠處的一棟摩天樓中,原本昏暗的一層驟然亮了起來。


    而失去了他們的二人,因詭皮影和夫妻記憶而模仿誕生出來的長生仙,一個個的更是僵硬不動了!


    “哼,什麽長生仙!”


    “不過是更加逼真的皮影戲而已!”


    教父扭了扭脖子,又從背包裏取出了補充生命值的道具,在修補了身上的傷口後,教父看向山樹的方向。


    代表自己的詭異道具已經瀕臨破碎!


    “死來!”教父咆哮之中,朝著山樹的方向衝了過去。


    詭虎圖騰縱身一躍,立刻擋在了法壇之前,發出威赫的咆哮聲。


    詭血道袍也在法壇四周布置出層層血水,試圖封印教父的力量。


    “老爺子,您還要看著?”詭血道袍看向了詭手爐。


    詭手爐笑容微斂,看向不遠處喃喃道:“不急,再看看。”


    說話間,街對麵的花海祭壇突然發出一陣輕鳴聲。


    緊接著,小森、李洋、王旭、陳媛,竟開始擴大整個太平古城!


    “嗖!”


    古城在瞬間將法壇周遭全部囊括到詭域當中!


    教父看著自己竟然也置身在了古城之內,不由的有些意外。


    卻見楊誠高聲喊道:


    “諸位,將你們的詭域全部打開!”


    “以太平古城為根基,結合所有人的詭域力量進行疊加,徹底壓製教父的詭域!”


    “這樣才能保證他的‘黑暗殺戮遊戲’無法開啟!”


    “徐彬夏蓮一旦出來,長生仙就可以正常召喚!”


    說話間,一道道人影從四麵八方趕來。


    緊接著,地麵位置開始變化。


    一連串的詭域,以一個圓圈的形狀,將教父團團包圍!


    隱匿暗中療傷的李愚見狀,看向禹賜天和歐陽南:


    “你們兩個暫時不必理會我。”


    “淩姚我會看著。”


    “你們去幫忙吧。”


    禹賜天有些擔心:“小姐,可是……”


    李愚疲憊地擺了擺手:“放心好了。”


    兩人點點頭,瞬息加入戰局。


    直至兩人遠離,李愚擦了擦嘴角的血跡,對著眼前的黑暗開口道:


    “你沒有太多時間猶豫了。”


    “一旦大局定下,你就算再出現,那也不過是錦上添花。”


    “以寧豐的頭腦,不至於猜不出你的用意。”


    “作為過來人告訴你一句,想要首鼠兩端,自然是不會有好下場的。”


    “安秋明!”


    黑暗中,安秋明扶了扶有些破損的眼鏡,沉默不語。


    ……


    此時此刻,眾人的詭域不斷釋放著各自的效果,更是將山樹護在眾人身後。


    閭山的詛咒依舊在繼續,天空的古城燈龍也在泫瀟瀟詭域的火鴉輔助下,不斷炸向教父。


    一時間,眾人的攻擊讓教父應接不暇,束縛徐彬和夏蓮的詛咒力場也開始減弱。


    這夫妻二人也十分擅長捕捉機會,在看到一瞬的破綻之後,甚至不顧自身安危,重新開始釋放大量的長生仙,配合古城內孤婆婆等人繼續攻擊。


    局麵在一時間陷入了僵持當中。


    而在另一側,被張辰族長、春巴姑姑、洛雨、天狗吉祥包裹在祭壇光芒中的寧豐,意識也已經順利進入到了那段過去的歲月當中。


    ……


    “布所。”


    “布所。”


    兩聲呼喊,寧豐猛地睜開眼睛。


    映入眼簾的,是一張有些陌生的麵孔。


    “布所,你怎麽了?”


    一個小女孩眨了眨眼睛,看向寧豐。


    女孩約莫就十來歲而已,眼眸幹淨靈動,皮膚白皙,穿著土家族的衣服,脖子上卻佩戴著一張儺戲麵具。


    寧豐反應了半天,然後指了指自己,詫異道:“你是在跟我說話?”


    女孩眨了眨眼,靜靜盯著寧豐看了一會兒,突然“哇”的一聲邊哭邊跑:“阿娘,弟弟不認識我啦!”


    很快,一個婦人慈愛的聲音響起:


    “好啦,雍尼,不哭了。”


    “布所也不是故意的,還不是昨天晚上族長家械鬥被波及,傷了腦袋。”


    “回頭,阿娘帶布所去族老婆婆那邊看看。”


    “也是作孽啊,就是在門口幹農活,也能被那幫子要奪權的人打。”


    “唉……”


    聽著母女兩人的對話,寧豐眉心一蹙。


    這一次進入西蘭和劉暢的記憶,似乎和之前完全不同!


    或許是因為族老和天狗介入的關係,自己成為了玉犬寨的一份子?


    而且從對話不難聽出,自己處於的記憶節點,應該就是劉暢和西蘭相愛被意圖奪權之人發現的那一晚。


    也是那一晚,天狗吉祥被打死,西蘭發現了劉暢身上關於天狗使者的秘密,劉暢更是因此而出乎爆發了詛咒的力量!


    但這個時候,代表犬神的獸骨項鏈的力量,應該還處於被壓製的狀態,無法徹底控製劉暢!


    所以,自己要在這個記憶世界當中,讓劉暢和西蘭美滿嗎?


    而且自己承載的是“布所”這個名字,那個稱自己為弟弟的,叫做雍尼。


    雍尼……


    布所……


    好像有些耳熟,之前查探土家族檔案內容的時候,好像在哪裏看到過?


    壓下心思,寧豐匆匆忙忙起了床,有些笨拙的穿好了土家族的衣服,而後便匆匆忙忙地拉著進門的雍尼跑出門。


    “阿娘,我們先不吃飯了!”


    “有點事!”


    廚房內傳來母親的聲音:


    “好嘞。”


    “但是別太晚,外麵現在不太平。”


    說話間,寧豐帶著雍尼匆匆跑向了族長家的位置。


    “哎呀,布所,你要幹什麽。”雍尼有些不滿地停了下來。


    寧豐這才停下,在看到有些一頭霧水的雍尼之後,他忽然一愣。


    等等!


    自己為什麽要將這小丫頭帶出來!


    一時間,寧豐自己也無語了,隻當是融入別人記憶當中,腦袋不清楚了。


    但這個時候讓她回家,似乎也不好。


    這就顯得自己在耍她了。


    “雍尼,你幫我一個忙?”寧豐悄悄說道:“你去一趟不歸林,找一下那個叫西蘭的阿姐。”


    雍尼眨了眨眼睛:


    “為什麽呀。”


    “族長雖然讓她回去了,但是那裏現在被圍得嚴嚴實實的。”


    “你該不會是想要幫助他們兩個吧。”


    “阿娘說了,讓我們不要隨便牽扯這種事情。”


    寧豐卻擺了擺手:


    “沒關係,你隻要小心一些,應該不會有人看到的。”


    “你找到西蘭之後,隻需要告訴她,不要將‘天狗使者’當成負擔,關鍵在於如何摘掉日客額身上的獸骨項鏈就行。”


    雍尼撇了撇嘴,似乎有些不情願。


    寧豐頓時急了:


    “阿姐,幫幫忙。”


    “時間不等人啊!”


    雍尼這才鬆口:


    “好吧。”


    “不過,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說著,雍尼笑嘻嘻地指了指寧豐的胸口:“這件事情之後,你要將阿娘給你的麵具交給我。”


    寧豐愣了一下。


    麵具?


    自己穿戴衣服的時候,沒有佩戴什麽麵具啊。


    他低頭一看,卻見自己胸口不知何時,正掛著一個儺戲麵具而且從顏色形狀來看,似乎和對麵的女孩雍尼是成雙成對的。


    直到雍尼不知不覺已經離開的時候,寧豐這才有些渾渾噩噩的反應過來。


    也不對。


    自己……為什麽會將這麽重要的事情,就這麽輕易告訴了雍尼。


    自己……為什麽如此篤定,雍尼不會被奪權之人發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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