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方鳶在府門口被打了的事,一陣風一樣傳傳遍客院。


    一回來,翠花就趕緊把她拉過去擦藥,嘴角還絮絮叨叨的,“王妃你怎麽那麽傻,站在那裏任人打。”


    她嘴裏責怪著,眼裏蓄滿了淚水。


    從小六嘴裏聽到這件事的時候,她真怕王妃又變成了以前那個膽小怕事的王妃。


    九方鳶握住她的手道:“我沒事,那是我欠孫媽媽的。”


    提到孫媽媽,翠花也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這個老太婆,以前也欺負過王妃,所以王妃才會讓她去打她的主子,讓她們窩裏鬥。


    哪成想王妃的祖母竟然如此狠,心腹嬤嬤說打死就打死。


    “王妃,這不是你的錯。”


    她抱著九方鳶安慰。


    九方鳶點點頭,“我知道,我現在已經釋懷了,以後祖母身邊欺負過我的刁奴,我若是想懲治直接報官。”


    翠花也讚同,“對對對,這樣他們至少還有命在。”


    “嗯!”


    九方鳶讚同的點點頭。


    翠花開導完她也不廢話,繼續替九方鳶上藥。


    剛上完隻聽得外麵一聲請安。


    “屬下參見王爺。”


    九方鳶一臉疑惑,他來做什麽?


    這個點,他不是應該在忙嗎?


    翠花搖頭,“我沒通知王爺。”


    話音剛落,司空珩已推著輪椅進來。


    “鳶兒,你沒事吧!”


    九方鳶受寵若驚,“我……沒事啊!”


    “怎會沒事?”


    司空珩捧起九方鳶的臉,雙頰通紅,上頭還沾滿厚薄不一的藥汁,一看就是新抹上的。


    動作竟然比他還快,他冷冷瞥向翠花。


    翠花嚇得連連後腿,腦子也卡殼了,“王妃不是我打了。”


    “藥是你上的!”


    司空珩咬牙切齒。


    “是。”


    “上成這樣,下次別亂插手。”


    司空珩說著,拿出手帕細細擦去九方鳶臉上的藥。


    翠花:白忙活了。


    她偷偷踏出房去。


    九方鳶:佛祖保佑,司空珩的癔症晚些好。


    美男上藥,這種福利她太喜歡了。


    “嘶,好疼。”


    她夾著嗓子喊疼。


    “不怕不怕來,我幫你吹吹。”


    司空珩一反常態,鼓起腮幫子,輕柔地在九方鳶臉上吹了兩口氣。


    那氣一上臉,九方鳶整個石化了。


    司空珩的癔症都那麽嚴重了嗎?


    還真的替她呼呼,痛痛飛飛。


    “還疼嗎?”


    司空珩見她愣在那裏,以為她是在忍耐。


    九方鳶再次扯著嗓子喊,“疼疼疼。”


    美男呼呼,她還想在來一次。


    司空珩一臉心疼,從懷裏掏出禦賜的藥膏,聲音溫柔得不像話,“先上藥,上了藥就不疼了。”


    九方鳶:???????


    怎麽不按常理出牌了?


    不吹改上藥了?


    她稀罕那些藥嗎?


    九方鳶眼中的光肉眼可見地黯淡下來,呼呼沒了喜提一臉藥。


    她眼神裏細微的變化,司空珩都看在眼裏。


    鳶兒定是疼極了,一直在忍耐,孫家那幾個雜碎真是該死,斷他們一條腿真是便宜他們。


    司空珩邊上藥,眼中的寒氣越來越重。


    九方鳶心裏明鏡一樣,司空珩這是癔症結束,開始不耐煩了。


    她就知道冰塊臉,對她的笑是有時長的。


    她這人,從來就很識相,男人不願意幹的事,她更不會去勉強。


    “好了,王爺我自己來吧!”


    她一把按住司空珩的手,意圖自己上藥。


    司空珩心中一顫,她是被我弄疼了嗎?


    鳶二真是善解人意,別人弄疼她,她還給別人留顏麵。


    “弄疼你了嗎?”


    他小心翼翼問。


    “沒有。”


    司空珩鬆了一口氣,“那還是我來吧!雖然我可能及不上你,但你現在不太方便。”


    九方鳶無了個大語,明明我的丫鬟已經幫我塗好藥,是你自己要另外塗的。


    她現在算是明白了,位高權重的男人,眼裏隻看得到自己想看的東西。


    真是——


    怪會篩選的。


    她淡淡地笑了想,也不出聲辯解,任由著司空珩自由發揮。


    終於,司空珩藥上完了。


    九方鳶以為他扭頭就要走,結果人家就像定在那裏了一樣,一動不動。


    這哪成,她今天不想白日宣淫吃他豆腐,她還要去找賈氏算賬呢!


    “王爺,我要去一趟我祖母那。”


    她開門見山。


    “我陪你去。”


    “不必。”


    九方鳶想都沒想就拒絕了,司空珩在那邊可是香饃饃,賈氏要塞賈雲霞給他,九方青鸞還對他虎視眈眈。


    她是去尋仇的,不是帶他去做花蝴蝶的。


    “我去了,她們不敢欺負你。”


    司空珩一語說出自己的價值。


    “我自己能擺平。”


    九方鳶說著露出自己健碩的肌肉,司空珩瞳孔晃了晃,一抹心疼掛在臉上。


    別的閨秀連桶水都提不動,他的鳶兒是幹了多少活才把自己累成這樣。


    “鳶兒,我隻想保護你。”


    他不懂甜言蜜語,又從未跟別的女子相處過,一股腦的把九方鳶拉到腿上坐著,雙手緊緊圈住她。


    突如起來的擁抱,啊呸!是福利,震驚得九方鳶久久回不過神來。


    她腦中湧現出一種想法,會不會司空珩也圖她的身子?


    這念頭才一起,又被她否定了,不不不,不會的這具身體的線條充滿力量感,皮膚因常年勞動是小麥色。


    以這個年代的審美來看,她應該算一個絕世大醜女。


    司空珩怎麽可能圖她的身子。


    但若不圖,他抱這麽緊做什麽?


    九方鳶百思不得其解,但也沒掙脫,她的宗旨是,送上門來的豆腐不吃白不吃。


    她後知後覺地摟住司空珩,趁機捏了他好幾把。


    司空珩:我是嚇著她了嗎?平日裏,她早就不客氣了。


    今日摸他怎麽還晚了一些?


    而且次數還少了。


    一


    二


    三


    ……


    二十九。


    還差一下。


    一股煩悶的氣息,當即堵在他胸口,想提醒她在來一下,又怕她嫌他不正經欲求不滿。


    他現在不用照鏡子,他知道已經是什麽德行。


    他忍了幾秒,心中煩悶更甚,身體裏被她觸碰過的地方,還火辣辣的升溫了。


    這可不妙啊!


    他咬了咬牙開口,“鳶兒。”


    能不能在多摸一下?


    他的一聲鳶兒把沉浸在吃豆腐中的九方鳶喊回神了。


    “我不是故意的。”


    她趕緊從司空珩身上跳下來。


    大意了,大白天的摸一下就行了嘛!還摸了這麽久,搞得人家都起化學反應了。


    她現在壓根不敢看司空的雙眸,都被她摸得拉絲了。


    好內疚啊!好純情一男的,被她如此索取。


    “王爺,仇要自己報才痛快,你在書房等我,我過去幹一架就回來。”


    她說完頭也不回地跑了,司空珩心裏一陣不服服,九方鳶的少摸的那一下,徹底在他心裏生根發芽。


    他抬起手,想往自己後腰上來一把,卻又下不去手,他不是鳶兒,摸了也沒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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