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落閣


    袁夢雪手執一盤精致托盤,步履輕盈地走向謝懷瑾的身前,盤中擺放著清香撲鼻的紫蘇飲與色澤誘人的玉團糕。


    她笑靨如花,蹲下身子行禮,聲音甜美地說道:“見過謝督主,家姐得知您在此處休憩,特意吩咐小女子送來一些糕點,請您品嚐~”


    可惜,此時某人心情極差,沒有心情與她周旋。


    謝懷瑾微微抬頭,目光如炬地瞥了她一眼,隨即朱唇輕啟,冷冷地吐出一個字:“滾。”


    他一身肅殺之氣,自然而然地散發著威嚴,無需怒容即足以震懾人心。


    袁夢雪感到一陣詫異,身體不由自主地微微顫抖,眼眶漸漸泛紅,隨即她猛地轉身,仿佛逃離一般匆匆離開。


    手中托盤上的東西,也隨著腳步混亂而東倒西歪,慘不忍睹。


    疾衝手拿著一捧綠菊,上樓梯時,正巧與她相遇。


    袁夢雪意識到自己狼狽的模樣被東廠番子目睹,她憤怒地瞪了對方一眼,隨後迅速下樓離去。


    看這姑娘的狼狽模樣,想必大佬此刻的心情定是極差。


    疾衝輕輕摸了摸鼻子,心中有些躊躇,不知是否該上前去。


    經過長時間的心理準備,他給自己加油鼓勁後,堅定地踏上了上樓的步伐。


    謝懷瑾麵無表情地凝視著身前這蠢笨之人,見他懷中緊抱著幾株翠綠的菊花,花梗之上,一抹醒目的紅發帶隨風輕擺,顯然這紅發帶原是束發的飾物,如今卻被取下,轉而係在了花枝之上。


    “大人,卑職是來道歉的,對不起,是我太蠢了,這是送您的禮物,希望您能收下~”疾衝言辭間滿是誠懇與敬意。


    他說完還鞠了一個躬。


    可謂是誠意滿滿。


    若是此時有外人瞧見,定然大笑出聲。


    謝懷瑾被氣笑:“蠢貨,你擱著祭拜誰呢!”


    “啊...”疾衝不明所以,他這不是道歉嘛,怎麽扯上祭拜了?


    見這蠢貨一臉茫然無措,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謝懷瑾心中的怒氣竟平息了大半。


    他想這蠢貨原本就是個鄉下小子,對於諸事都知之甚少。


    鬧出什麽笑話,也算是情理之中,若是跟這蠢貨計較,估計都要計較不過來。


    謝懷瑾心道:‘罷了,不和蠢東西一般見識。’


    “綠菊哪來的?”


    “卑職路過後花園時,覺得挺漂亮的,就薅了幾朵,想著借花獻佛~”


    “蠢貨~”


    被罵的疾衝,笑得兩眼彎彎,隻因大佬收下了‘禮物’並且原諒了自己。


    謝懷瑾的嘴角也緩緩上揚,心情明顯好轉,他輕輕端起一杯茶水,隨即正色問道:“關於案子的調查進展如何了?”


    “線索不多,不過卑職猜測,凶手恐怕和公主府有些關係。”


    疾衝根據從玉嬋那裏得到的消息。


    去詢問了公主府的下人,得知今日在場的所有賓客中,能被稱為世子夫人的隻有一位。


    那便是宋國公長子宋保康的夫人,袁氏。


    謝懷瑾眼眸微眯,顯然有些意外。


    雖說這個蠢東西對人情世故笨拙不知,但在偵破案件方麵卻展現出異常敏銳的洞察力。


    公主府鬆庭軒。


    長公主因受到些許驚嚇,由袁氏親自服侍服下安神湯後,便躺在臥房裏休息。


    宋世子和宋保義兩人送完所有賓客後,也來鬆庭軒看望長公主。


    “母親已經睡下,夫君和二弟不必擔心。”袁氏端著空碗出來,笑著寬慰道。


    宋保義猛然坐下,眉頭緊鎖,憤憤不平地嘟囔道:“真是倒黴透頂,竟然在公主府裏就這麽沒了,怎麽就不能死在外麵呢!”


    “二弟,慎言。”宋世子無奈地勸誡道,深知自家弟弟自幼在寵溺中長大,口無遮攔,什麽話都敢輕易出口。


    宋國公意欲糾正其不良習性,卻屢遭長公主的阻攔。


    導致如今二十來歲的人,還像十幾歲少年時一般任性。


    謝懷瑾攜疾衝步入,眾人見狀,紛紛起身相迎。


    \"三郎,案件的進展狀況如何了?\" 宋世子開口問道。


    宋保義在一旁小聲嘀咕:“有什麽好問的!”被自家兄長瞪了一眼後,便乖乖閉嘴,不再說話。


    疾衝瞧著這倆同父異母的兄弟,倒是覺得有些意外。


    從大佬這裏講述了長公主和宋國公以及宋家的一些情況,他還膚淺得認為這宋家兄弟倆關係不好。


    如今看來,倒是兄友弟恭。


    “目前案件還在調查中,不方便透露更多細節,請宋世子見諒~”疾衝站出來,代表官方給予回複。


    宋世子見疾衝一身東廠畏服,心知他是謝懷瑾的人,於是便客氣笑笑,點頭應道:“好,勞煩了~”


    疾衝挑眉,又看向宋保義:“聽說不久前,宋二少爺同死者玉樓有些言語紛爭,可否說明一下是什麽原因?”


    宋保義將原本想說:‘你誰啊,本少爺憑什麽告訴你’


    瞅了一眼疾衝身旁的謝懷瑾,頓時老實地回答。


    “看那小白臉不順眼,在後花園外簷廊下走來走去,一看就不是什麽好東西,以為誰看不出來他那點齷齪心思呢!”


    顯然,是玉樓的心思過於活躍,不慎被紈絝子弟宋保義窺破,隨後遭到了他的一番教訓。


    瞧這理直氣壯,心口合一,疾衝便將他的嫌疑排除了。


    就宋保義這性格而言,真要殺人,可能隻會讓下人動手,且當時高門大戶子弟打死人,多賠些錢便可了事。


    疾衝又轉向問世子夫人袁氏:“這次宴會是夫人負責?”


    袁氏搖頭:“不是,是母親身邊的女官親自負責。”


    此次宴會是為了給四皇子以及謝懷瑾還有宋保義三人相看,公主府發出請帖,請來了京都大半的官眷。


    在公主府內操辦的一切宴席皆要按照長公主的意思。


    自然花銷也由長公主承擔,和宋公國府沒有任何關係。


    袁氏這個兒媳,自然沒有插手的道理。


    “這長春班是誰提議邀請的?”疾衝直視她雙眼,繼續提問。


    袁氏笑容未變,滴水不漏回答:“是母親的意思,說是要熱鬧一番,便讓女官請了戲班。”


    ‘若非母親糊塗,夫君也不會....’


    在她垂眸之際,疾衝聽見了這半句心聲。


    什麽亂七八糟?


    怎麽還和長公主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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