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夏成站在小區門口裏麵,他停下了腳步,沒有跨出門口半步。他看到貌美如花的老婆上了別人的車,他不知道車裏坐的是到底是閨蜜還是情人,他隱約感到有點心痛。


    此時,他感到自己無能,娶了一個美人,不是每天相守一起,而是她玩她的,自己玩自己的。除了床第性愛,他們已沒有共同語言。


    一陣微風吹拂,他感到心灰意冷,頓生無奈。


    “範老板,你的盒飯已到了。”一個身穿白色工作服的中年男人站在小區門口外麵朝他喊了一聲。


    “哦,好的。”範夏成這才回過神來,他差點忘了自己來幹嘛來了。


    範夏成從小門走了出來。他從褲兜裏摸出30元錢,一手遞了過去,一手接過他遞過來的包裝袋。


    “剛好,謝謝!我走了。”許老板接過錢塞進工作服的口袋裏,轉身走了。


    門口保安從門衛室走了出來,笑著說:“老板,還沒吃飯?”


    “剛從老家過來,沒有準備。時間有點晚了,叫個外賣吃點算了。”範夏成答道。


    “哦,也是。”值班保安從窗戶看了一下牆上掛鍾,隨口答道。


    範夏成提著包裝袋轉身走進了小區人行通道鐵門。


    範夏成想起女兒一個在家等著,他快步向家裏走去。


    範夏成陪女兒一起吃過晚飯後,他打開電視機播放動畫片給女兒看。他一個人把三室二廳二衛的地板和家具用品全部清潔了一遍。他搞完了衛生,已是晚上22點。他回到客廳,看見女兒已在沙發上睡著了。他關掉電視,走進洗澡間,打開花灑接了半盆溫水,端到客廳沙發旁放下。他脫掉女兒的鞋襪,將毛巾沾水擰幹,給她擦了一把臉,接著用溫水把她的腳洗幹淨,擦幹水滴。他抱起女兒走進她的房間,脫去外衣外褲,將她放在床上,蓋上被子。他走出女兒的房間,輕輕關上了門。


    範夏成安頓好女兒睡下了,坐在客廳的茶幾邊上。他抽出一支香煙,吸了一口,抬頭看了一下吊頂,內心想起回家這幾個小時做的這些不起眼的家務活,覺得帶孩子做家務也不易,這時他才體諒到母親和老婆帶小孩做家務的日常生活確實不易,難怪老婆不願意做家務,帶帶孩子也叫累也叫煩,總是喜歡跑到外麵去找閨蜜玩。


    範夏成抽完一支煙,他把煙頭摁滅在煙灰缸裏。


    他走回自己的臥室,從衣櫃裏拿出內褲和睡衣,走進了洗澡間。


    在花灑的水珠衝涮下,他洗去了一身的疲憊。


    他擦幹身體,穿上內褲和睡衣走出了洗澡間。


    範夏成躺在席夢思上,翻來覆去睡不著。他腦子裏不斷回想起,歐萍萍上了別人的車的情景,他看了一下手機,時間正好22點20分。他翻身下床,脫下睡衣,從掛衣架上取下t恤衫和西褲,動作迅速地穿在身上。


    他帶上手機,拿了車鑰匙,關了臥室的燈。他走出了房間,用門鑰匙從外麵輕輕地將房門鎖上。


    範夏成坐電梯下到一樓。他走到停車場,打開駕駛室的門,坐了上去。


    他啟動汽車發動機,打開車燈,起步駛離停車場,向著小區大門口駛去。


    範夏成駕駛汽車出了小區門口後,他輕踩了一下刹車,停下車來,想了一下。然後右轉向著寶安金嘜ktv娛樂中心駛去。


    20分鍾後,範夏成駛入金嘜ktv娛樂中心的停車場。他將車停穩了,熄了火,下了車。


    範夏成走入金嘜ktv娛樂中心金碧輝煌的大門,接待台的小姐馬上迎了上來。


    “先生,您好!歡迎光臨!”一位打扮妖豔,穿著晚禮服,聲音甜美的年輕小姐笑盈盈地說。


    “你幫我查一下,我來晚了,叫歐萍萍有沒有訂了一個包間?”範夏成對接待小姐說。


    “好的,請這邊坐,我幫你查一下。”接待小姐一邊說一邊做著請的動作。


    她走到接待台跟另外一位接待小姐說了一下。


    “先生,您好!沒有查到歐萍萍有訂包間,不好意思!“接待小姐客氣地回答道。


    ”那就請幫查一下吳娜娜吧。”範夏成眼珠子一轉,對接待小姐說。


    “好的,請稍等!”接待小姐微微一笑。


    範夏成坐在椅子上,心裏犯嘀咕,如果不是她倆訂的包間,是別人訂的包間,那肯定就查不到。


    “先生,查到了,3009房,小包間。”接待小姐笑著說。


    “好的,謝謝!”範夏成站了起來。


    “先生,需要我帶您去嗎?”接待小姐聲音輕柔地問道。


    “不用,我找得到。謝謝!“範夏成走到電梯口,坐電梯上了三樓。


    範夏成沿著走道一邊走,一邊看。


    在走道的盡頭,最後一間包間,門上貼著3009號。


    範夏成走進3009房門,用手輕輕地推開一條縫,裏而紅色光線暗淡,他將眼睛貼上去一看,裏麵二男二女,分開坐在沙發上。歐萍萍雙手握著麥克風,跨腿坐在一個男人的大腿上,她的裙子被撩起,男人的一隻手落在她的胸上,另一隻手伸入她的大腿,上下抖動著,邊唱邊樂。沙發另一頭,吳娜娜半躺坐在一個男人的懷抱裏,被男人摟抱著臉貼臉正在接吻中。


    範夏成看到眼前一幕,頓時火冒三丈,推開門衝了進去。他飛奔到歐萍萍的身後,將她拉了起來,給了她一個耳光。接著他給了那個男人一拳,打在他的嘴上,他的嘴角流出了血來。不等他反應過來,範夏成又是一拳,打在他的鼻梁上,鼻孔裏也流出了血來。


    正當範夏成再次出手時,坐在沙發一邊的男人早已站了起來,他跑過來抱住範夏成,氣呼呼地說:”你他媽的是誰呀,幹嘛動手打人呀!”


    吳娜娜被範夏成這突如其來的闖入給嚇了一跳,她一邊整理內衣和裙子,一邊走了過來,對範夏成說:“範大哥,別打了,別打了,再打就出人命了。”


    範夏成被另外一個男人從後麵抱著,雙手一時掙不脫。兩個男人在小包間裏旋轉了好幾圈。


    ”你還不快走,想死在這裏是嗎?娜娜,快扶他下樓,叫車去附近醫院止血。”那個抱著範夏成的男人氣喘籲籲地說。


    吳娜娜一聽男人這一說,立馬去扶起被打的男人站了起來,扶著他走出了包間。


    “王八蛋,兔崽子,玩弄我的老婆,我不弄死你,死不罷休!”範夏成一邊掙紮,一邊大聲吼叫。


    包間內音響的聲音很大,範夏成的聲音被淹沒了。外麵聽不到包間內的打鬥聲和怒罵聲。


    包間隔音牆上的電視顯示屏上正在播放《霸王別姬》的歌曲。


    範夏成正在氣頭上,他眼看那個玩弄他老婆的男人從他眼皮底下溜跑了,他更加憤怒了。他把身子往下一蹬一縮,從抱著他的男人的手裏掙脫了下來。他回轉身子給了這個阻攔他打人的男人一個回勾拳,不偏不倚, 正好打在他的前胸上。被範夏成打了一拳的男人往後一個踉蹌,跌倒在沙發上。


    站在包間一角的歐萍萍此時已整理好內衣內褲和連衣裙,戰戰兢兢地愣在角落,眼裏閃著淚花,目光空洞無力,盯視著範夏成發怒的神態。


    範夏成怒視著倒在沙發上的男人一眼,並沒有撲上去打他。這個同樣愛色的男人雖然該打,但他沒有玩弄他的老婆,不是自己要教訓的對象。範夏成瞪了站在角落的歐萍萍一眼,他一步奔到門口,拉開房門像猛虎一樣撲了出去。他順著走道奔跑,來到三樓大廳接待前台,問接待小姐:“美女,剛才有沒有看見一個女的,扶著一個流鼻血的男人從這裏坐電梯下樓了?”


    “先生,我剛才沒注意,沒有看到。”接待小姐站了起來,禮貌地答道。


    範夏成走到電梯口,按了電梯下行鍵,很快電梯上行到三樓,廂門打開了。他快步走進電梯,關了廂門,按下1號鍵。他下一樓,廂門打開時,他快速向一樓大廳出入口跑去。他跑到一樓大門口,四處瞧了瞧,沒有看到那個被打色鬼的影子。


    範夏成又返回三樓,他在三樓電梯口碰到歐萍萍。


    ”你在一樓大門口等我一下。”範夏成對她忍著怒火壓低了聲音。


    範夏成快步走回3009房。當他推開包間的房門時,裏麵一個鬼影都沒有了,那個抱住他阻攔他打人的男人也趁機偷偷溜走了。


    範夏成氣得跺了一腳 ,罵著一連串的髒話:“狗娘養的,有本事不跑,看我不打得你滿地找牙。操你祖宗十八代的,看我把你們倆個色狼的下麵廢了。”


    當夏成邊罵邊往回走。他走到三樓電梯口,剛好有人等著下樓。他坐電梯下到一樓,急匆匆地走到一樓大門出入口。


    他看見歐萍萍背著皮包走下了台階。他快走幾步追了上去,他拉著她朝他停車的地方走。


    歐萍萍被動的被他拉著,腳步一高一低的,表露出極不情願地走。


    範夏成把她推到車後座旁,按了一下遙控鎖,拉開後座車門,將她推上了車。他關上車門,繞到駕駛室打開車門,低頭鑽了進去。


    他拉上安全帶插入座位旁邊的插孔內,插入車鑰匙,點火啟動發動機。他駕駛方向盤起步後,加大油門快速離開這個讓他傷心欲絕的地方。


    金嘜ktv娛樂中心距離豪茗軒高檔小區20分鍾車程,範夏成用了15分鍾時間就回到小區停車場。


    他打開車門鎖,背對著歐萍萍說:“你先上去吧,我等一會。”


    歐萍萍推開車門,下了車。她關車門的聲音輕輕的,好像沒有氣力一樣。


    範夏成熄了火,放下車窗玻璃,一個人坐在車裏,他取出了一支煙,掏出打火機點燃,猛吸了一口。


    此時,他心裏好難受,心裏好痛。傷心的眼淚在他眼眶裏打轉。


    他連吸了兩口,從嘴裏吐了出來。


    他按一下手機電源開關鍵,時間顯示23點15分。


    他拔出車鑰匙,推開車門,下了車。他吸了一口,將未吸完的香煙扔在地上,用腳尖用力地踩了踩,然後伸手關上了車門。


    範夏成邊走邊按了一下遙控器,嘀的一聲,將車門落鎖。


    範夏成從停車場往回走時,突然刮起了一陣涼風。他打了一個冷戰,抬頭看了一眼樓房,樓房的燈都熄滅了,隻有通向樓房的路燈還亮著。


    夜已漸深,月色朦朧。


    他走進一樓,坐電梯上了三樓。


    範夏成從褲兜裏摸出房門鑰匙,他打開308室的房門,屋裏一片烏黑。


    他打開牆上的照明燈開關,屋裏燈亮了。


    他關上房門,走到客廳,看見歐萍萍坐在沙發上,雙手托腮,微閉著雙眼發呆。他走過去,輕扶著她的肩膀,聲音輕柔地說:“去洗個澡,早點睡吧。”


    “夏成,我們不合適,我們還是分手吧。”歐萍萍把目光移開,依舊低著頭。


    “老婆,今晚是我衝動了,打了你一個耳光,其實打了你以後,我也挺心疼的,我的老婆本該是我用心疼愛的。但是你在那種見不得光的地方,做著見不得人的事,換作任何一個男人,都接受不了的。有誰親眼看見自己的老婆被別的男人玩弄,誰能心靜氣平,理性對待?我可以說,天下沒有一個男人可以忍受妻子給自己戴綠帽,被當場抓個現行的。我是正常的男人,不是性無能,不是傻子。你有考慮我的感受嗎?你背著我去外麵尋歡作樂,你有想過不良後果嗎?你對得起我嗎?”範夏成說著說著就激動了起來。


    “我能走到今天這一步,你就沒有一點錯嗎?你除了愛你的遊戲,你還愛過誰?你陪我的時間有多少,除了晚上你在我身上享受歡愉快感外,你還關心過我多少,你曉得我心裏想要什麽嗎?”歐萍萍轉過頭來,圓睜著雙眼,鼻孔一張一縮,胸膛上下急劇起伏著,開始數落範夏成的不是。


    “我知道你的虛榮心,現在我們家遇到難處了,奔馳車沒了,寶馬車沒了,就剩下這輛半新舊的二車帕薩特了,你的心理失落了。你說我愛玩遊戲,這是我的不是,但我可以慢慢改,少玩遊戲,多一點時間陪你。我可以拍著胸脯說,我對你的愛一直都沒改變!你看不到我在改變嗎?你看不到今天在家的表現嗎?”範夏成一邊擺弄著雙手一邊走了過去。


    “我出軌,我承認,就算都是我的錯。今天周末,等周一我們去民政局辦離婚證吧。”歐萍萍麵容鐵青,眼神冷淡,身體顫抖著。


    “你說出這麽絕情的話,你有為女兒考慮過嗎?你有為爸媽考慮過嗎?你有為我考慮過嗎?你為這個家考慮過嗎?”範夏成邊說邊靠著她坐了下來。


    歐萍萍移動了屁股,離他一拳之隔,把頭轉過去,故意不理他。


    範夏成見她不想挨著他坐,便伸開雙手抱著她。


    歐萍萍奮力在他懷裏掙紮,像一隻發怒的獅子,雙手使勁推著他的身體,抗拒他的擁抱。她越掙紮,他越把她抱得更緊。


    歐萍萍在範夏成的懷抱中繼續掙紮和衝撞,激起了他內心的火熱。他把她壓倒在沙發上,使她上身動彈不得。他順勢扯去她的內褲,她被動地在他的激情衝擊之中慢慢柔軟了下來,兩人在沙發上一陣翻雲覆雨。


    一會兒,範夏成鬆開了抱住歐萍萍的手。她把他推開,從沙發上爬了起來,從沙發上撿起內褲,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一臉生氣的樣子,轉身向洗澡間走去。


    哐當一聲,洗澡間的門關上了。接著裏麵傳出嘩啦啦的水聲。


    次日早晨,範夏成從沙發醒來。他看見茶幾上留了兩張紙,還有一支簽字筆。他拿起來一看,是二份離婚協議書,上麵有歐萍萍的簽名。範夏成看了離婚協議書後,有兩條令他心灰意冷,一是房子歸她,二是女兒歸他。他深知她已絕情,他的眼淚禁不住滴了下來。他擦了擦眼淚,拿起筆就在二份協議書上簽了自己的名字。


    2010年8月2日上午9點,範夏成和歐萍萍如同陌生人一樣走進寶安區民政局。


    10點30分,兩人一前一後從民政局走了出來。


    範夏成上了自己的車,瞬間開車離開了。


    歐萍萍一個人沿著民政局大門口的一條人行道慢慢地朝前走。


    突然天空下起雨,歐萍萍沒有避雨,她一直慢慢地走在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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