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麗茜昨晚一夜沒有睡好,她的腦子裏在反複琢磨歐萍萍給牛聖平發的短信。


    大概在淩晨三四點,她才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等她醒來時,屋裏亮敞敞的。她側過身來,看見牛聖平輕微地打著鼾聲,睡得正香。


    她悄悄地下了床,走進了裏間。


    她洗漱完,走到梳妝台前坐下。她今天不知怎麽了,感覺有點心慌意亂。她沒有打開化妝盒,隻是拿起一把梳子慢慢地梳理著自己的頭發。


    她拿起梳妝台上的手機,打開手機電源按鍵,時間顯示上午10點06分。她放下梳子,走到衣櫃前,拉開拉鏈,從裏麵拿了一條白色的連衣裙。她脫下睡裙,換上連衣裙。


    她從抽屜裏拿出小包,掛在肩膀。她走到門口換上皮鞋,打開房門走了出去。她順手輕輕地關上房門。


    樓道裏響起了“嗒嗒嗒”的,很有節奏的聲響。


    蔣麗茜走出工業區大門,沿著林蔭道一直向前走。


    在一條十字路口,她看到一家石磨腸粉店還在開張。她走到門口,早餐店老板笑臉相迎,客氣地說:“美女,裏麵請!”


    蔣麗茜走進粉店,找了一個空位置坐了下來。


    “美女,要加雞蛋的,還是加瘦肉?”早餐店老板一邊忙著一邊回過頭問道。


    “加雞蛋的吧。”蔣麗茜答道。


    很快老板就端上一盤雞蛋腸粉放到蔣麗茜的麵前,笑著說:“筷子自取,請慢用!”


    蔣麗茜從桌上一個圓形筒裏,取了一雙一次性的筷子,慢悠悠地吃了起來。


    她吃完腸粉,自己倒了半杯溫開水喝了一口,站起來走到門口,對店主說:“老板,多少錢?”


    “4塊。”早餐店老板答道。


    蔣麗茜打開皮包,從裏麵掏出5元遞給了店主。店主一邊接過她遞過來的5元,一邊從腰包裏拿了一元遞給了她。


    蔣麗茜接過店主遞過來的一元,塞進皮包的夾層裏。


    蔣麗茜剛走出早餐店,她的手機響了。她從皮包裏拿出手機一看,是牛聖平打過來的。她按下接聽鍵,聽筒裏傳來牛聖平那鵝嗓般的聲音:“麗茜,我剛醒來,沒有看到你,你現在哪?”


    “我在外麵,我跟以前一個朋友在逛超市呢。你有什麽事?”蔣麗茜扯了一個謊答道。


    “好的,你們玩得開心一點。我有個事跟你說一下,我以前一個鐵哥們打電話給我,他請我吃個飯,好久沒見麵了,想敘敘舊聊聊天。”牛聖平很自然地撒著謊說。


    “哦。”蔣麗茜應聲答道。


    “我中午就不回來吃飯了,你不用等我了。你自己弄點好吃的吧。”牛聖平語氣柔和。


    “嗯。”蔣麗茜用鼻音答道。


    “byby!”牛聖平說完便掛斷了電話。


    蔣麗茜歎了一口氣,心裏有種說不出的酸溜溜的感覺。她在心裏罵了一句:“負心人,野花貓,昧著良心睜眼說瞎話,你給我等著。”


    蔣麗茜看了一下手機上的時間,正好是上午10點50分。她邁開步子向黃田村門樓的方向走去。


    蔣麗茜走得急,她走到黃田村門樓時,臉上冒出細細的汗漬。她從皮包裏拿出一小盒紙巾,揭開膠貼,從裏麵抽出一張紙巾,擦了擦潮紅的臉頰。她掏出手機,按了開關鍵,看了看手機,時間顯示11點22分。


    她走到離門樓30米的便利店,買了一瓶汽水,坐在門口的凳子上,一邊慢慢吸著,一邊盯著門牌樓下。


    11點38分,一輛載客摩托車在門牌樓下停了下來。


    從摩托車後座跳下一個青年男人,他付了錢給那個師傅。那個師傅開著摩托車走了。青年男人轉過身來,四處張望。蔣麗茜剛好看到他的麵部,果然就是牛聖平。他上穿著一件白色的t恤衫,下穿一條淺藍色牛仔褲,腳穿一雙白鞋,顯得充滿朝氣活力。


    牛聖平在門牌樓下來回走動,一雙眼睛不停地轉來轉去。


    11點55分,一輛沒有掛車牌的黑色新車開了過來,停在離門牌樓5米地方。


    駕駛室的車窗玻璃降了下來,坐在裏麵的女司機取下太陽墨鏡,露出一張漂亮的臉蛋。雖然隔著30米遠距離,但蔣麗茜看得出那個女司機就是歐萍萍。


    歐萍萍按了一下喇叭。


    牛聖平看到沒有掛車牌的豐田皇冠新車來了。他立馬走了過去,朝車裏的女司機搖了搖手,高興地笑著說:“萍姐,你好!”


    “聖平,快上車吧。”歐萍萍打開了自動門鎖,對著牛聖平微微一笑。


    牛聖平繞到副駕駛室這邊,他拉開車門,迫不及待地坐了上去。


    “把安全帶係上。”歐萍萍側過頭,溫柔地對他說。


    牛聖平拉下安全帶,將插頭插入座位左下方底座扣裏。


    歐萍萍調轉方向盤,掉頭向107國道駛去。


    剛才這一切,被坐在便利店門口的蔣麗茜,一目了然地看得清清楚楚。


    蔣麗茜忐忑不安地站了起來,她沿著門牌樓下的馬路,向107車道走去。


    她走到107國道旁,正午的陽光照著她的影子縮在腳下。


    這時,一輛空載的出租車從遠處奔駛而來。在離她50米的地方開始降低車速,緩慢地行駛離她5米的地方靠邊停了下來。


    蔣麗茜招了一下手,司機往前行駛了3米,踩住刹車停穩了車。


    司機探出頭來,大聲問道:“美女,去哪裏?”


    蔣麗茜略微思考了一下,應聲答道:“去寶安向前路豪茗軒高檔小區。”


    “美女,不對吧,是前進路吧。”司機想了一下立馬糾正說。


    “哦,好像是。2年前我去過一次,所以記得不是很清楚了。”蔣麗茜有些不好意思地微微一笑。


    “美女,你記性還算好啦,2 年多了還記得大概八九不離十。就算我們開出租車的,也不過如此。”司機笑了笑說。


    “師傅,多少錢?”蔣麗茜手扶著副駕駛室車門的把手,始終沒有拉開車門。


    “打表計算吧,我們是正規出租車公司,不是私人黑的,不會欺客亂來的。你放心,上車吧。”司機招了招手。


    “蔣麗茜看了一眼車門上印刷的出租車公司,便放心地拉開車門,坐了進去。她關上車門,拉下安全帶插入左側底座的插孔裏。她用手理了一下胸前的安全帶子,將皮包帶子抓在手裏,肥皮包放在大腿上。


    司機側頭看了她一眼,便向左微微轉動方向盤,慢慢起步向前行駛。


    出租車行駛半小時後,到達豪茗軒高檔小區門口。


    司機停穩了車,拉上手刹。側過頭對她說:“美女,到了。”


    他打印一份小票,從隔離欄杆孔裏遞了過去。蔣麗茜接過小票,看了一眼總共31.5元。


    蔣麗茜鬆開安全帶,從皮包拿出31元遞了過去,對著司機說:“沒有5毛零錢,31元,可以嗎?”


    “沒事,不說5毛,就算是1元,沒有零錢找不開了,不給也沒關係。”司機笑著說。


    “謝謝!”蔣麗茜推開車門,客氣地說。


    “不客氣,慢走!”司機很有禮貌的打招呼。


    “嗚”一聲,司機駕駛出租車起步後快速離開了。


    蔣麗茜站在離保安室大概5米地方,她透過玻璃窗看見裏麵坐著 個值班的保安,留著平頭,瘦長的馬臉,高鼻梁,看上去麵相和善。憑眼光判斷,估計年紀在40歲上下。她沒有直接走過去,而是沿著門口的一條人行通道向前走去。她走了100米遠,看見路邊有個便利店,便走了進去,買了一瓶冰紅茶,一瓶王老吉,一袋麵包。她付了錢後,老板把2瓶飲料和麵包給她裝入塑料袋中。


    她走出小店後,拿出麵包,撕開包裝袋吃了起來。她一邊吃一邊提著袋子,沿原路不緊不慢往回走。她走回豪茗軒高檔小區門口時,麵包剛好吃完。


    她走到保安室門口,叫了一聲:“保安大哥,我在這裏等一個人,可以嗎?”


    “可以,進來坐吧。”保安看了一眼蔣麗茜, 隨即答道。


    “外麵有點熱,還是裏麵涼快些。”蔣麗茜走進保安室,門邊放有一張空椅子。她抬頭看了一眼嗡嗡響的風扇,正在不停地轉動著,朝她吹過來一絲絲清涼的風。


    “大哥,我剛買了兩瓶水,給你一瓶喝吧。”蔣麗茜從袋子裏拿出一瓶王老吉,輕輕地放到他麵前的桌子上。


    “不用,不用,我這裏有茶。”中年保安臉色微笑。


    “一瓶水,又不是什麽好東西,別客氣!”蔣麗茜撲閃著一雙晶瑩清澈的大眼睛,眼角處流露出靈動流暢的弧線,泛射著溫柔似水的光芒。


    “謝謝,謝謝!”中年保安客氣地說。


    “大哥,別這麽客氣!”蔣麗茜嘴角帶著一絲微笑。


    “剛才你說等一個人,是我們這個小區的住戶嗎?”中年保安側過頭來問她。


    “是的,他叫範夏成,他家住308室。他爸媽在西鄉黃田那邊開工廠的。”蔣麗茜想了一下,沒有直接說歐萍萍的名字,而是說範夏成的名字。


    “你說他呀,我知道,他老婆長得很漂亮的,有一個女兒大概有6、7歲了。以前他老爸開奔馳,他開寶馬,全是豪車,家裏有錢。但今年他好像換了一輛帕薩特了,不知道什麽原因。聽說他們在湖南老家好像也開了工廠,有2年多沒有回來住了。早2個月,就是7月底,他們才回來住。今年很少看到他爸媽過來,隻有他跟他老婆和女兒每天回來住。最近一段時間,沒有看到他回家了,他女兒也沒有看到,估計有半個多月沒有回來了。他老婆每天下午4、5點出去,到淩晨2、3點才回來。對了,他老婆早2天買了一輛豐田皇冠新車。女人長得漂亮就是好,要啥有啥。”中年保安把他家的事像竹筒倒豆子一樣,一股腦全都抖了出來。


    “哦,保安大哥,你對他家還挺了解的嘛。”蔣麗茜驚奇地看著他。


    “我們每天守著這個門,這個小區住戶不多,這些老板們的家裏情況基本上都了解一點。”中年保安笑了笑說。


    “保安大哥,你貴姓呀,老家哪裏呀?”蔣麗茜擰開冰紅茶,喝了一口,向保安打聽他本人的情況。


    “我姓劉,江西的。”中年保安手指在桌子上輕輕敲了敲,答道。


    “這麽巧,我也是江西的,我們是老鄉了。”蔣麗茜笑眯眯地說。


    “大哥,你江西哪裏?”蔣麗茜繼續問道。


    “我安遠的。”中年保安一邊搖晃著腳,一邊答道。


    “我會昌的,我們離得很近耶。”蔣麗茜臉上洋溢著一絲笑意。


    “你找範夏成估計等不到,他這半個月都沒回來了。你聯係他了嗎?”中年保安問蔣麗茜。


    “我沒有聯係他,我以前在他們的工廠幹過,我剛從東莞那邊過來。”蔣麗茜靈機一動,順便撒了一個謊。


    “那你有他電話嗎?”中年保安問。


    “我以前那個手機丟了,重新換了一個手機,不記得他的手機號碼了。”蔣麗茜把目光移到門外。


    “那你在這裏等,也不一定等到他呀。”中年保安說。


    “沒事,我等到2點,如果等不到,我就走了。”蔣麗茜從皮包裏拿出手機,按了一下開關鍵,看到時間顯示下午1點09分。


    “如果他今天回來,估計也要等到4點半到5點半左右。按照他以前下午回家的時間大概估計。”中年保安如實地告訴她說。


    “我等不了那麽晚,如果等不到就算了,我還要趕回東莞去。”蔣麗茜轉動著眼珠,露出一臉迷茫的表情。


    “他老婆大概11點半不到就開車出去了,到現在還沒回來,估計也快回來了。如果不回來就要等到淩晨2、3點才回了。她很少上午出去的,一般都是下午5點才出去,今天是個例外。”中年保安思索了一下,對蔣麗茜說。


    “哦,你們小區老板怎麽找到你這麽一個細心負責的保安,對每時每刻的進出人員做到心中有數,對住戶信息了如指掌。”蔣麗茜笑盈盈地誇獎道。


    “我每天坐在這裏,就做這點事,不了解這些情況,那還有個屁用,對吧。”中年保安雙手合拳把指關節弄得劈哩啪啦響。


    “劉大哥,你當過兵嗎?”蔣麗茜順便問了一句。


    “沒有,我要是當了兵就好了,在老家可以找份輔警做做,就不用出來做保安了。再說當過兵,到銀行做個內保,那也比在這裏做這個保安要強多少倍。可惜,啥都不會,才在這裏做個保安。”中年保安露出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


    “劉大哥,你現在做這個保安也不錯呀,包吃包住,工作輕鬆清閑,工作環境清靜,比起在工廠上班的要好得多。”蔣麗茜專挑好聽的話說。


    “老鄉,你不知道在這裏做保安心裏是啥滋味,這裏住的都是老板級的人物,都是有錢人,看到進進出出的都是豪車,別人過的是什麽日子,我們是過的什麽日子。不比較就沒有傷害,一比較就心裏不平衡。人生都過了一半,處於社會最底層。每天看到這些老板們,想想自己,物質生活相差十萬八千裏。這種日子幸福 嗎,這種生活好過嗎?不想還好,一想就心煩!甭提了,說出來丟人現眼。”中年保安把積壓在心底苦水全倒了出來。


    “劉大哥,你也別想那麽多。富人也有富人的煩惱,窮人也有窮人的憂愁,其實各自的生活都不易。人生能擁有二點就知足了,一是健康的身體,二是樂觀的心態。”蔣麗茜一邊開導一邊勸慰。


    “還是你讀書讀得多,說話有道理。”中年保安對蔣麗茜說。


    “嘀嘀”二聲,一輛沒有掛牌的黑色豐田皇冠轎車停在小區門口。


    中年保安立馬從門衛室走了出來。他按下電動門開關,攔車杆立即向上揚起。


    歐萍萍兩手握著方向盤,用腳點了一下油門,汽車瞬間開了進去。


    中年保安走進門衛室,對蔣麗茜說:“剛才這輛車就是範夏成老婆的車,我看到副駕駛室座位上坐了一個穿著白衣服的年輕男人。”


    “哦,那我就不等了,我走了。”蔣麗茜一聽保安說歐萍萍車裏副駕駛室坐著一個穿著白衣的年輕男人,她心裏就一下子就明白了。她從凳子上站了起來,渾身不自在,像身上爬進了幾個螞蟻一樣,臉色有些難看。


    蔣麗茜走出門衛室,她的心突然堵得慌,情緒低落到冰點。


    她站在路邊等出租車。


    大約等了10分鍾,一輛出租車停在了她的旁邊。她拉開副駕駛室的車門,坐了上去。


    “美女,你去哪裏?”司機側過頭來,問她。


    “去西鄉黃田創新工業區。”蔣麗茜回過神來,答道。


    “西鄉黃田我知道,創新工業區的具體位置還不太熟,等到了黃田村,麻煩你指一下路吧。”司機對蔣麗茜說。


    “美女,你把安全帶係一下。”司機提醒她說。


    “哦!”蔣麗茜應聲答道,伸手拉起安全帶插頭用力插入插孔內。


    她眼神不定,眼眶濕潤,有種想哭的感覺。她側過頭,把目光移向旁側的車窗。前麵道路通暢,司機加速行駛。馬路兩旁的建築物迅速後移。


    出租車行駛一段路後,轉入107國道。


    國道兩側的樹看不清,朦朧中可見樹影在飄移。


    107國道上車流如潮。


    半小時後,出租車駛出107國道。轉彎駛入黃田路段。


    在蔣麗茜的指引下,司機沿著馬路左拐右拐,終於開到了創越工業區大門口。


    蔣麗茜付了車費,打開車門下了車。她低著頭走到大門旁側的小門,推開那敞小鐵門走了進去。


    這個時候,廠裏空坪上看不到一個人。她徑直上了三樓,走到301房門口停下了腳步。她沒有從皮包裏拿鑰匙,此時她心裏多麽希望,可以擰動門鎖直接推開門,看到牛聖平已回來了,坐在屋裏等著她的歸來,給她一個深情地擁抱。她滿懷小小的希望,握住鎖頭旋轉了一下,可是令她失望了。門是鎖著的,她的心疼了一下。她從皮包裏拿出鑰匙,插入鎖孔,有氣無力地旋轉一下,門開了,屋裏空落落的。她的心像被抽空了一下,她順手關上了門。


    她把皮包往床上一扔,撲倒在床上。


    她把頭埋進枕頭裏,嘩啦的淚水瞬間奔流而出。


    牛聖平和歐萍萍中午在海鮮酒樓的小包間吃飯時,歐萍萍把她和範夏成離婚的事一五一十地說了。牛聖平為她感到傷心,獨自一人喝了一瓶紅酒。他的酒量一般般,一瓶紅酒就夠他8分醉了。


    牛聖平坐歐萍萍的車跟她回她的家裏。她給他泡了茶,為他醒酒。他坐在沙發上開始犯困,她把他扶到她的房間,睡在她的床上。她幫他脫掉鞋襪,用麵盆接了一盆溫水幫他擦了臉。


    正當她準備轉身時,牛聖平伸手拉住了她的手。她順勢退了一步,剛好坐到席夢思的邊上。他摟住她的腰,她柔情地看了他一眼。他的手上移她的肩膀,用力將一拉,她撲倒在他的身上。


    “萍姐,我喜歡你!”他的嘴唇貼在她的臉上,他親了她一口,他從床上翻過身來,把她壓在身下。兩人擁抱親吻在一起,激情像火山般爆發。


    一陣激情過後,牛聖平像死豬一樣睡去。


    歐萍萍從床上爬下來,穿上內衣內褲,套上連衣裙,趿著拖鞋走進洗澡間。


    歐萍萍洗浴過後,她換上一步裙,坐在梳妝台前開始化妝。


    她化完妝,看了時間正好5點。她拿起手提皮包走出了臥室。她輕輕地關上臥室的門。她走到房門口,回頭掃視了一下。然後打開房門,走了出去。隨著“砰”一聲,房門關上了。


    樓道裏響起來高跟鞋“噔噔噔”的清脆腳步聲。


    蔣麗茜哭過之後,她從床上坐了起來。


    她下了床,走到梳妝台前,看著鏡子裏的自己,眼睛通紅,氣色暗淡。她開始為自己心疼,她為他付出真心的愛,她和他相愛3年,她對他愛得深切、專一。如今他卻腳踏兩隻船,變了新忘了舊,把她欺騙。她萬萬沒想到這個負心人,竟然背著她,與那個美少婦搞在一起。她想到這些裏,她對他恨之入骨。


    她咬了咬牙,心裏暗暗地罵道:“好你個牛對平,你有種。你今晚回來,我看你給我一個什麽樣的合理解釋,否則我跟你沒完。”


    她按了一下手機的開關鍵,時間顯示下午5點半。她本想下樓去飯堂吃飯,但想到一個人去,要是有人問起來,你們牛經理到哪去了,她都不好意思回答。她想到這些,寧可忍著饑餓的肚子咕咕叫,也不願意下樓去飯堂吃飯。


    她中午隻吃了一個麵包,喝了一瓶冰紅茶,晚上不吃東西是抵不住的。


    她此時還抱著一個幻想,她等他晚上回來,給他一個合理的解釋,然後她原諒了他,然後他帶著她再去外麵吃一頓美食,化解他倆之間的誤會。


    她在宿舍等呀等呀,她一直聽不到他開門的聲音。


    時間在一分一秒地過去,她等得好煎熬。


    她拿起一本《家庭》雜誌來看,翻了翻,心不靜,看不下去。


    這個難熬的夜晚,她長這麽大從來還沒有過。


    這個漫長的夜晚,她不知道她按亮手機屏多少次了。


    等到22 點05分,她餓得實在抵不住了,她找到一包方便麵,她用電熱壼燒了半壼開水。她把方便麵放入塑料飯盒裏,倒入開水加蓋幾分鍾。


    她打開蓋子的一瞬間,方便麵的蔥香味撲鼻而入。


    或許是她太餓了,她胡啦胡啦地幾下就把方便麵吃了下去。


    她把湯汁也喝了一個精光。


    她填飽了肚子,繼續等他回來。


    她等到手機沒電了,她給手機充上電。


    她等了她一夜,燈亮了一夜。


    天光破曉,黎明來臨。她始終沒有等到他回來。


    她心灰意冷地倒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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