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聖平在被送往看守所的車上,他打開了手機,給歐萍萍發了一個信息。他發出短信後,立即關掉了手機。


    床頭那盞粉色的小夜燈,閃爍著柔和的燈光。


    歐萍萍躺在席夢思上,睜著眼睛看著臥室吊頂上熄滅未開的水晶燈,無法入睡。


    23點時,歐萍萍見牛聖平還沒回來,就給他打了一個電話,手機語音提示你撥打的手機已關機。又過了半小時,她又給他打一個電話,手機語音提示還是關機。她生氣地罵了一句,將手機扔在一邊,翻過身去,側身而臥。


    23點50分,她突然聽到手機響了一下。她拿起手機一看,是牛聖平給她發了一個短信。她打開手機短信一看,他留了一段令她觸目驚心的話:“我把姓楊的倉庫給燒了,我現在被送往看守所的車上。你好好保重自己,我不能陪你了,對不起了!”


    歐萍萍讀取他發來的短信後,她感覺字字如針,一起紮在她的心上。


    一陣雷聲從窗戶傳了進來,震得玻璃窗在當當響。


    歐萍萍從床上爬起來,趿著拖鞋走到窗戶邊。她掀起窗簾一角,刺目的閃電在夜空中炸開,像飛舞的刀光劍影,劃過寂靜、黑暗的夜空。咆哮的雷聲震撼天地,仿佛狂風暴雨即將來臨。


    她關緊玻璃窗,拉上窗簾。


    瞬間,窗外風聲大作,豆大的雨珠打在玻璃窗上,劈哩啪啦地響。


    她膽顫心驚地走回席夢思床前,渾身像散了架的瓜架一樣倒了下去。


    她扯過一個枕頭,墊在頭下,淚水奪眶而出,傷心地哭了起來。


    窗外雷聲、風聲、雨聲越來越大,吞沒了她的哭聲。


    深夜0點05分,牛聖平被送到寶安區看守所。


    在看守所裏,牛聖平的手機和隨身物品被獄警扣押了。看守所的獄警將扣押他的物品登記了一份物品清單,並讓他在清單上簽了字,妥善放置在專用的物品保管櫃裏。


    當夜,他被獄警要求脫掉外衣外褲,換上編號b021的警服進入編號10號的監舍。


    他走進監舍時,坐在第一個號鋪的號長朝他叫道:“b021,我是10號監舍的號長,今晚2點到4點,你和b020值班,聽到了沒有?”


    “哦,知道了。”牛聖平點了點頭,應聲答道。


    牛聖平走到21號通鋪,坐了下來。他從頭到尾,瞄了一眼一字排開的通鋪。


    監舍裏其他的人都躺下睡覺了,隻有2個人在值班,各自站在兩端的走道上。


    監舍裏裝有攝像頭,光線強烈的照明燈把監舍四周照得通亮。在強烈的光線照耀下,牛聖平的眼前全是白花花一片。他的眼睛被光線照得不舒服,他隻好閉著眼睛,假裝在睡。


    此時,他的心裏煩亂如麻,感覺到從未有過的孤獨。他用眼睛的餘光看著麵前的白牆、鐵門、鐵窗,他意識到已失去了自由。他腦子裏開始胡思亂想,沒有一絲睡意。


    牛聖平躺在20號的通鋪上,微閉著眼,外麵的世界仿佛在他心目中消失了。他此時特別想的人不是歐萍萍,而是他的父母。他在腦海裏回憶父母以前的樣子,一幕一幕地閃現在眼前。


    父親上穿一件被汗漬浸透無法洗淨的背心,兩邊肩膀、肩胛的皮膚黑亮泛著光,下穿一條褪了色的藍色三分褲,腳穿一雙磨光鞋後跟的塑料涼鞋,挑著一擔喂魚的青草,快步走在山間田野的小徑上。


    母親整齊的頭發上粘著細草葉子,被陽光曬黑的臉上沾著露珠,她邁開小步子小跑著跟在父親身後,拿著彎勾鐮刀的手甩來甩去的,像似在跳著鐮刀舞。她穿著一件淺色的花格上衣,洗白的印花淺淺淡淡的,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布料上麵還有印花。


    跟在母親後麵那隻黃狗,一副歡蹦亂跳的樣子,多麽地可愛。


    他想起父母為生活辛苦勞累的樣子,他特別內疚,五髒六腑揪心地疼。


    這幾年來,他一直在努力奮鬥,想改變自己窮困落後的麵貌,讓父母不再那麽辛苦操勞。可是現實不是他想的那麽簡單,憑著自己長年累月地在工廠打工辛苦賺的工資,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完成自己的心願?


    他回想出外打工這些年,沒少吃過苦,挨過累,受過氣。但他一直堅持著,期待哪一天能走狗屎運,碰到好機會,發點財。


    他想起近2年,他有幸遇見歐萍萍,兩人同居結婚,開辦工廠,從一名打工者搖身變成一個工廠的老板,從此改變了自己的處境。誰知好景不長,偏偏又出了亂子,賠了工廠,又進了牢房。


    他想起這些,心裏湧上酸酸的滋味,直衝鼻腔。他眨了眨濕潤的眼眶,眼前一片朦朧。他閉上眼睛,雙手捂麵。


    許久,牛聖平左右晃了晃腦袋,用眼睛的餘光瞄了一眼大通鋪,看見獄友們都沉睡著,在通鋪最前麵和最後麵各站著一個值班的獄友,正默默注視監舍通鋪上睡覺的獄友。


    牛聖平聽見很有節奏的鼾聲從通鋪的最前麵傳了過來,這鼾聲像似小時候在村頭榕樹下聽見賣爆米花老人抽拉風箱的聲音。


    他聽到這鼾聲,不由得想起小時候最有趣的事來。他和村裏一群穿著開襠褲的孩子們,一看到走村穿巷的爆米花老人來到村頭,他們就站在爆米花老人的周圍,圍成一個大圈。一雙雙小眼睛盯著架在小鐵爐上的,帶著一個尾巴的鐵疙瘩。大夥一邊流著口水一邊流著鼻涕,喉嚨裏像長出一隻小手一樣,吧嘰著嘴巴,時刻注視著爆米花老人的一舉一動。期待著他那隻轉動著的手停下來,將鐵疙瘩移下爐子,尾巴一端對準爛了幾個小窟窿的大麻袋口子裏,用鐵棒揮手拍打它的尾巴,一聲“砰-咚”巨響,從小窟窿裏噴射出白花花的爆米花。孩子們爭先恐後地撲了下去,搶撿散落在墊布上的爆米花。運氣好的孩子搶到手裏,一把塞進嘴裏,笑嘻嘻吃得帶勁。沒有搶到手的,就跳腳拍掌,眼睛直勾勾地看著正在吃的嘴巴,挪動腳步往前移了移。


    老人收起口袋時,故意抖一抖,從小窟窿裏又抖落一些。這樣一來,未吃得的爆米花的孩子又有機會搶到一點。


    如果還沒有搶到爆米花吃的孩子,老人會給一小撮吃。他一邊給一邊說,隻能嚐點味道了,還想吃的就要回家跟大人說拿米來打了。


    牛聖平想到這裏,突然被人踢了一腳。他睜開朦朧的眼睛,從通鋪上彈了起來,看到麵前站著一個穿著b019號服的矮個子獄友。


    “b021,輪到你值班了。”b019獄友板著一張麻子臉,輕聲地對他說,用手指了一下通鋪最前麵。他一邊打著哈欠,一邊揉著眼睛,走到19號鋪位睡下了。


    “哦!”牛聖平應聲答道,立馬站了起來,穿上鞋子,漫不經心地向通鋪最外麵走去。


    他走到通鋪最外麵靠門的地方站定下來,他轉身看到通鋪的最裏麵,站著一個穿著b020號服的獄友,中等身材,圓臉上長著一個黑疤。


    牛聖平看見1號通鋪上睡著一個皮膚白淨,肚子圓鼓像個半球的中年人。他睡得正香,半張著嘴巴露出白淨的門牙,鼻孔裏發出手拉風箱的鼾聲。


    牛聖平這才發覺,原來聽到像手拉風箱的鼾聲就是從這個號頭鼻孔裏發出來的。


    他不知怎麽了,現在聽著這鼾聲有些怪難聽的,甚至說有些厭煩,根本不像小時候聽到的爆米花老人手拉風箱的聲音那麽愉悅,那麽暢快!要不是在監舍裏,他早就走過去擰住他的鼻子,或者是用紙團塞入他的鼻孔,把他弄醒了。可是,現在不能。他有聽說過,睡在第一號通鋪的就是號頭,就是監舍的領導,得罪不得,否則就是自討苦吃了。


    牛聖平想著人在監舍裏,不得不收斂戾氣。他忍受著這煩人的噪聲,堅持站在這裏值班2小時。他想著下次值班被安排站在通鋪最裏麵,離他遠遠的最好。


    時間在靜靜地流走,難熬的第一夜。他想,自己不知道要在10號監舍裏待多久。


    他站得腳有點累了,感覺有點困倦了。他輕輕地退了幾步,將背靠在鐵門上。


    他微閉著眼睛,心裏在想,第二夜最好不要輪到這個時間點來值班了。


    到了淩晨4點,好不容易等到下一班的獄友來替換值班了。他輕輕地打個一哈欠,在心裏說了一句謝天謝地。


    他走回21號通鋪,脫下鞋子,躺了下來。


    他閉上眼睛,心裏平靜了。他心裏在想,現在有一個通鋪躺一下,也是一種心理安穩的慰藉了。


    淩晨4點多,歐萍萍不知不覺中睡著了。淩晨5點多,她被一個惡夢嚇醒了,在夢裏,她看見牛聖平被一個穿著b01號號服的人打了,躺在地上,滿臉是血。


    她睜開眼睛,渾身是汗,內衣內褲緊貼濕膩身體,渾身上下不舒服。她拉扯了一下睡裙,從床上坐了起來。她回想起剛才做的惡夢,驚魂未定。


    過了一會兒,她才從床上下來,穿上拖鞋,走到自己的衣櫃前。她打開衣櫃,從裏麵取出一件內衣、一條內褲和一件粉色連衣長裙。她走到門口,打開房門走了出去。她走進洗澡間,關上門栓。她將幹淨的衣服掛在衣架勾上,脫下被汗漬浸濕的睡裙內衣內褲,扔進收納筐裏。她走到花灑下麵,打開熱水器,溫熱的水灑了一下來,順著她柔滑的肌膚流到腳下的地板上。


    歐萍萍從洗澡間出來,她走回臥室,坐在梳妝台前,開始描眉化妝。她化完妝後,拿起手機看了一下時間,正好6點10分。


    她走到牛聖平的衣櫃前,打開衣櫃從裏麵翻找出4條四角內褲,又拿出4件t恤襯衫,2條牛仔褲和2條休閑褲,一起裝入一個印製彩色圖案的大號膠袋裏。


    她提著膠袋走到自己的衣櫃前,從裏麵拿出手提皮包,打開錢包翻看了一遝現金。她合上錢包,放入手提皮包裏。她一手提著手提皮包,一手提著裝著衣物的膠袋,走到門口從鞋櫃上取了一雙白色休閑波鞋換上。她站在門口,按了一下牆上的照明開關,關掉了臥室頂部的水晶吊燈,隨手帶上了房門。


    歐萍萍走到門口,拉開鋁合金防盜門,回頭看了一眼,關上房門,急匆匆地走了。她坐電梯下到一樓,走出電梯時,她打開手提皮包,摸出車鑰匙,快步走出樓道。


    淩晨的朝陽像個紅心球,剛剛升出地平線,萬道霞光染紅了東方半邊雲天。


    樓房前麵的花壇裏,各種各樣的花朵盛開著,看上去無比鮮豔。草地上的綠草青青,淺綠的葉片上凝著晶瑩的露珠,在旭日陽光的映照下,格外清新嬌嫩。


    歐萍萍走到那輛皇冠汽車旁,她按了一下遙控鎖,拉開駕駛室的車門,將手提包和膠袋放在副駕駛室的座位上。


    她拉起安全帶穿過胸前,插入座位左邊下端的插孔內。她啟動發動機,踩住刹車掛檔後鬆開手刹,習慣性地開啟轉向燈,鬆開刹車,緩慢起步駛出車位。


    歐萍萍駕駛汽車出了小區,沿著馬路行駛了500米,向右拐了一個彎,上了立交橋,再下行300米駛入寶安大道。她加快了車速,沿著寶安大道向著西鄉派出所方向駛去。


    她到達西鄉派出所附近時,剛好是6點55分。她看時間還早,離派出所警察上班時間還有1個小時。她找了一個可以停車的地方,將車停下。她提著手提包,下了車,沿著馬路旁邊的人行道往前走。她昨天心情不好,晚餐沒有吃什麽東西,肚子裏早已咕咕叫了。她邊走邊往街道旁側看,她想找一家小商店或小賣部,買盒牛奶和麵包填一下空蕩蕩的肚子。


    前麵20米處有一家便利店,看樣子是剛剛開門。她走了進去。


    “美女,早上好!買點什麽?”店主是一個中年男子,微笑著跟她打招呼。


    “早!一盒牛奶,蒙牛或伊利的都行,還要一個麵包,達利園的。”歐萍萍眨了眨有些倦意的眼睛,應聲答道。


    “好的,蒙牛剛賣完了,等一下才送貨來,伊利的有,我給你拿。”中年店主從冰櫃裏取了一盒伊利牛奶,又從貨架上取了一包達利園麵包,輕輕地放在櫃台上。


    歐萍萍注意到店主一隻右手跛了,是個殘疾人。


    “老板多少錢?”歐萍萍聲音輕柔地問道。


    “一起6塊錢。美女,需要裝個膠袋嗎?”中年店主看了一眼她美麗的眼睛。


    “不用了,謝謝!”歐萍萍從手提包裏拿出錢包,從零錢夾裏取了一張10元,遞到他的麵前。


    中年店主雙手接過她遞過來的錢,他低頭從櫃台下麵拿出一個帶蓋子的月餅鐵盒,用左手掀開蓋子,將10元錢展平夾進一個夾著10元錢一遝的鐵夾子裏。接著從另一個夾著1元錢一遝的鐵夾子裏取出4張1元的。他蓋上鐵蓋子,將4元錢雙手遞到歐萍萍的麵前,微笑著說:“找你4元,謝謝!”


    歐萍萍接過他遞過來的4元錢,裝入零錢夾裏。她拿起櫃台上的麵包和牛奶,轉身走向門口。


    中年店主站在櫃台裏,朝著她的背影,客氣地說:“謝謝光臨,慢走!”


    歐萍萍走出便利店大約10米後,她撕開麵包外包裝袋時,不小心麵包掉在地上。


    她本想用腳一腳踢開,但看到前麵5米處有一個垃圾回收箱。她又彎腰撿起麵包,走到前麵垃圾回收箱,將麵包連同包裝袋一起扔進不可回收垃圾箱內。


    她走到離垃圾箱5米外的地方,撕下牛奶盒上的一次性吸管,插入密封孔內,放到嘴裏吸吮起來。她喝完牛奶,走到垃圾箱旁,將空盒子投進可回收垃圾箱內。


    她提著手提包,沿著馬路邊的人行道,慢悠悠地向派出所走去。


    她走到派出所門口,門口傳達室外站著一個穿著輔警製服的年輕人。


    “警察同誌,您好!我向您打聽一下,在西鄉這一片,如果報警被抓的嫌疑人一般送到哪個看守所?”歐萍萍走到門口,語氣柔和地問他。


    “一般都是送到寶安看守所,離這裏不遠,開車最多半小時吧。”那個穿著輔警製服的年輕人看了她一眼,隨後答道。


    “如果嫌疑人被抓後,多長時間會通知家屬?”歐萍萍繼續問道。


    “按規定一般在24小時內,也就是次日就會通知其家屬的。”那個穿著輔警製服的年輕人稍作思考,然後回答道。


    “好的,了解,謝謝!”歐萍萍點了點頭說。


    “不客氣!”那個穿著輔警製服的年輕人回了一句。


    歐萍萍站在門口,把目光移向遠處。


    “您再等半小時,所裏的領導們就來上班了。”那個穿著輔警製服的年輕人扭頭看了一一眼傳達室牆上掛的鍾,對著歐萍萍說。


    時間仿佛過得很慢,歐萍萍等著很心焦。她是第一次來派出所這種地方,她心裏感到有些緊張,沒有一絲平靜。此時的心髒在撲嗵撲嗵地跳動著。


    等到7點50分,派出所的電動推移門朝一邊打開了。有開警車的,有騎鐵騎的,陸陸續續開進了派出所的大門。


    到了8點,那個穿著輔警製服的年輕人下班了,來換崗的是一個穿著輔警製服的中年人。他看見站在門口的歐萍萍,主動問詢:“您好!請問您來辦理什麽業務?請出示你的身份證。”


    “警察同誌,昨天晚上我老公被派出所的警察帶走,送到看守所去了。我是了解情況的,這是我的身份證!”歐萍萍從手提包裏拿出黑色的證件夾,從裏麵抽出一張身份證遞了過去,臉色漲紅地說。


    “您叫歐萍萍,你老公叫什麽名字?”中年輔警看了看她的身份證,接著問她。


    “他叫牛聖平。”歐萍萍答道。


    “請稍等,我馬上打個電話進去問下。”中年輔警走進門衛室,拿起桌上的電話機,撥通了內線電話。


    “喂,陳教,我是門衛室章立誌,門口來了一個叫歐萍萍的年輕婦女,她說她老公牛聖平昨晚上被我們派出所給抓來了,還說送到看守所去了。我問下有沒有這回事?”中年輔警對著話筒說。


    “是呀,昨晚是抓了一個縱火嫌疑犯,叫牛聖平的,沒錯。”陳警官在電話那端答道。


    “我現在放她進來?”中年輔警問道。


    “放她進來吧!我正準備聯係他的家屬呢,她來了正好。”陳警官在電話中說。“好的,掛了。”中年輔警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你帶著身份證進去吧,到辦公室找陳教導員就可以了。”中年輔警從門衛室走出來,把身份證遞到她的手裏。


    歐萍萍拿著身份證,拿著手提包走進了派出所的大門。


    1小時後,歐萍萍從派出所辦公室走了出來。


    她走到門衛室,跟中年輔警打了一聲招呼,快步走出了派出所大門。


    歐萍萍走到停車的地方,開車上車,駕駛汽車向寶安看守所急駛而去。


    上午9點40分,歐萍萍到了寶安看守所外將車停放。她帶著手提包和裝有衣物的膠袋走到看守所大門口。


    在接待窗口,她向獄警提交了身份證,說明來意。


    歐萍萍進入接待大廳後,獄警告知她,衣物、日常品檢查後登記列出清單,放在指定的儲存地方。現金則由看守所代為保管,登記後然後再轉交給他本人使用。所有送來的衣物東西及現金,都將注明送物送錢的姓名,讓他知道。但是現在您不可以探視見麵,隻有審理判決後,才可以探視或探監。這是程序規定,任何人不能越權。


    歐萍萍將衣物和1000元現金交給獄警,獄警逐一登記列成清單。


    歐萍萍沒有見到牛聖平一麵,她一臉無奈和失落。


    她腳步沉重地走出看守所,眼裏含著淚水。


    她坐進駕駛室,關上車門,眼淚嘩啦啦流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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