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大福哭笑不得,隨即疑惑道,“可是陛下怎知道左相候會說出去呢?”


    夜雲霆眸光瞥了他一眼,嘴角露出一絲意義不明的笑,


    “你還記得上次戰王大捷,宮中設宴,蔣書文飲了酒,不小心將自己妻子腳大的事當眾說出來,他嘴大。”


    “噢,是是,陛下高明。”徐大福連連點頭,又問了一句,“陛下,要是左相侯沒說,怎麽辦?”


    “那就,你替他去說,先讓這件事發酵幾天,等京中都傳開,朕再下這道休夫諭旨,屆時,阿雲這丫頭也不會受到多大影響,剩下的就靠她自己了。”


    夜雲霆道,龍案上的奏折也批完,他伸了伸懶腰,見徐大福還杵在那裏,皺眉道,“還愣著幹什麽,還不快去辦?”


    徐大福領命,退下去。


    剛剛他在想,陛下如此為傅姑娘著想,不會是有意於她吧。


    唉,大概是傅姑娘太像她娘親的緣故。


    禦書房裏,


    夜雲霆起身走到抽櫃前,從裏麵拿出一張畫像鋪開,掛在上麵。


    畫像上麵的女子,容貌嬌豔,一身紅衣,手持劍,瀟灑利落。


    女子神態與傅青雲長得相似。


    尤其是眉宇間,一樣堅韌又不失明媚。


    似乎這樣絕色女子隻能馳騁疆場,方能彰顯出她的決絕果敢。


    夜雲霆伸手輕輕撫摸女子的臉龐,陷入沉思。


    愛情,江山。


    他隻能選一樣,也沒得選擇。


    身為太子的他,是父皇的期望,也是整個東國的未來。


    不能為了自己的私欲,至東國的百姓身處火熱之中。


    他隻能放棄愛情。


    夜雲霆神色落寞又眷戀,低聲喃道,“阿蘇,你在那邊如何,是不是也似從前那般瀟灑……!”


    “陛下……?!”


    一道聲音打斷夜雲霆。


    夜雲霆轉身,是皇後,他不慌不忙收攏花卷放回櫃裏。


    皇後是右相侯蘇善之女蘇晴。


    剛剛的一切,都看在蘇晴眼裏,她臉色帶上一絲憂傷。


    卻稍縱即逝。


    這種感情,蘇晴不能說,因為她是皇後。


    是眼前天子的皇後,再是妻子。


    即使蘇晴在嫁給夜雲霆之前就知道這件事。


    她也不能妒忌。


    因為對方是個死人,她更加不能妒忌一個死人。


    這樣,隻會讓夜雲霆厭惡反感。


    蘇晴愛眼前這個男人。


    她不會,也不想破壞兩人之間僅有的一絲情義。


    蘇晴換上一副笑臉,親自端來一碗溫補湯走到夜雲霆跟前,笑道,


    “陛下,最近天氣涼了,這是溫補益氣的湯藥,臣妾親自熬的,陛下嚐嚐。”


    皇後低聲下氣的樣子,讓夜雲霆生出一絲愧疚。


    夜雲霆道,“嗯,皇後辛苦了,這些年也辛苦了。”


    接過她手中的湯,喝了下去。


    蘇晴明白他話中的意思,滿心歡喜。


    貼心的卷著絲巾,溫柔地幫他擦了擦嘴角的汁。


    夜雲霆不阻止她的行為。


    他不討厭蘇晴,心中對她隻是愧疚,還有憐憫。


    夜雲霆知道蘇晴早知道他心裏住著另一個女子。


    她能做到不爭不搶,大度寬容。


    對夜雲霆來說,已經很好。


    後宮寧靜,皇後治理有方,也是他的福氣。


    隻是,他的愛,今生,隻給了一個女人。


    再容不下其他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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