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高級文明的接觸會帶來什麽?黑暗森林法則已經給出過一個答案。


    “你們多久能給我回複?一個文明發展到這種程度,對自身成員的約束力還不夠嗎?”


    “哎呀,小姐,我們內部也在商議,等通知嘛。”


    “也就是說,你們還在猶豫?”


    “啊,不不不,我們正在辦…”


    “我不喜歡這個答案,對待你們,我可沒有對學生那樣的耐心。”


    “小姐,這也沒剩幾個人了,實話跟您說,他,是我們文明的英雄人物,不是說把他定罪就關起來那麽簡單的…”


    “在我的認知裏,技術不代表文明,能教出野蠻人的文明,也是野蠻的。”


    “您不能以偏概全啊。”


    “至少我知道高級文明的道德水平沒那麽低,至於您想和我聊我所處文明的信息嘛…組織也是散裝的,它由各個世界的各類存在構成,沒有統一的道德標準,也稱不上文明…但我的故鄉,我認為校長大人創建的社會體係,擁有這個資格。”


    “在我看來,您的道德水平也不高…”


    “不巧的是,我在用你們對待我的方式,與你們交流。”


    言辭犀利,不卑不亢,少女時代的娥萌萌正如所有的天才一樣,有自己的底氣,有自己的實力,盡管,她止步在這裏…


    而瀧澤躺在廢舊的飛船裏,出乎意料地悠閑,沒有人來找他,但他還是銷毀了身上所有的通訊設備。


    “別誤會,我知道,我也隻是可以舍棄的棋子,但是還好,那小姑娘作為我穿越時空的證據,證明了我的價值。所以想活命,更要保留好了它。


    一個文明,怎麽會隨意舍棄一個已有的成果,去追求其他文明可有可無的施舍呢?我不交出研究數據,他們也不會交出我。”


    “小朋友,你叫什麽名字啊?仙人的孩子,到底和普通人有什麽不一樣呢?我沒有研究過這個課題呢…對了,你們還會上課嗎?”


    “哎呀,耽誤你們的上課時間可不太好,要不,哥哥教你們一段吧?你們想學什麽?武藝?曆史?科技?還是其他的什麽東西,隻要我會的話,我倒不是那麽小氣…”


    ……


    時間還在流逝,瀧澤的遷光時間線其實並不短,這是最短的一次,也有個一個月的功夫,隻是百毒離島,確實不是他能打得進去的地界…


    不過這事隻有他自己清楚,他故鄉的人就未必了,解決問題有個很簡單實用的方法,拖下去,踢皮球嘛。


    連神也喜歡看規則怪談,因為在規則之內玩遊戲,規則總有無數種方法玩弄你。


    冒昧問一下,各位辦個證走個流程得多長時間?說不好,就有人喊小姑娘回家吃飯了呢。


    當然,就算這不太可能,組織不像是個人,所以解決問題,還有解決提出問題的人這個選項。


    天才也絕非世俗意義上的完人,娥萌萌的弱點嘛,功法不夠強勢,單純的能量釋放很好克製,所以…


    文明的交流,是不是戰爭的序曲呢?


    “做人留一線,這也是你們教會我的東西。”


    “哼,我們針對你的能量爆發閾值做出了超過數十倍的預案,你又能做出什麽呢?小姑娘,我們分析過了,你一開始的攻擊,絕不是隨手一擊。”


    “所以,走了半個月的流程,這就是你們給我的答案嗎?可悲的野蠻人。”


    娥萌萌再對千軍,眼中僅剩怒意。


    “嵐武大人說得對,悲憫不適合送給所有人。”


    能量吸收屏障包裹著她,試圖將她作為一個巨大的電源使用,不過嘛——


    “電池除了放電,還是可以充電的,對吧?”


    娥萌萌氣勢再升,與她敵對的強者,皆被抽空了力量,然後匯集,爆炸…沒有人再敢上前,她便吸收宇宙間的一切,動能,光能。


    有人釋放了黑洞武器試圖與她對爆,但被她靈巧地閃開…


    有人試圖采用規則係異能限製她的行動,但誰說修仙者吸不了法則,嚐試幾次,那些簡單的規則係異能,全部被她吸收,反噬…


    激戰持續了十天,饒是天才少女,落下來一身傷,而那個文明,也終於意識到已經沒有拿下她的可能了。


    “別動手,有話好好說…”


    “好話,我不是已經說完了嗎?”


    “我覺得,我們還可以再談談…”


    “這也是你們教會我的,實力強大的人,可以拒絕談判。”


    最後一道耀眼的光芒之後,文明隻剩下了遺跡。


    娥萌萌的目光落在那小行星帶上,瀧澤一直藏身的地方。


    “出來吧,不要再躲了。”


    “你?發現我了?”


    “我觀察第一次出手時的能量反射就已經知道了,但我沒想到你一直沒現身,也沒有離開。”


    “哈哈哈,你也是個不得了的瘋子嘛!你居然真的毀了這裏。”


    “你輸了,把人交出來。”


    “不不不,就過程而言,輸的人是你。”


    “但這件事我更看重結果。”


    “我要是不交,會怎麽樣?你追不上我,我也沒有所謂的把柄在你手裏。”


    “那,我就追殺你到天涯海角。”


    “喂喂喂?有必要嗎?雖說追我的女孩子很多,這麽執著的你可是第一個,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好吧,好吧,你贏了~我很怕麻煩的,千年之後再見。對了,到時候,我可以追你嘛?”


    “滾!!!”


    一道流光閃過,遷光時間結束,因果在此閉環,瀧澤的被打成了白板,技能放不出來了。


    作為因果律的結算,看看造成了什麽影響~


    雨蒙是最向往人類世界的孩子,小時候的她格外活潑,也喜歡帶著好夥伴一起到處玩…正如每一代的常侍都那麽性格互補。


    自那之後,她聽著人類的侵略史,聽著瀧澤為她講述的人類社會活下去的守則,她也逐漸自閉,精心雕琢她的傘下世界。


    對工作充滿熱忱的茨菇倒是還好,做好自己的事,很快接受了瀧澤給她分析的百毒實驗的真相,但生活的熱情少了很多。


    大夥都會成長,很難說是好是壞。


    但嵐武每次看見她倆,總會愧疚地搖搖頭,“被汙濁的風迷了眼的孩子,眼神也沒那麽清澈了。”


    娥萌萌試了很多次想要恢複之前的修行狀態,但她怎麽也做不到了…鑄造講求火候均勻,要是中間有了氣泡裂紋,外形再完美,也已經是件廢品了。


    但她還是成功把嵐武勸進了練功房,“嵐武大人,下次再有這種事,我已經護不住大夥了…”


    模擬天道下的第一聖者,還是該還給計劃內的人。


    瀧澤的結局,願望實現了一半,那個所謂的新文明,白夜月沒讓他回去,現在住在惡人穀大區,城鎮——雲水澤,城裏多是煙花柳巷,他說是為了舍棄過去的無用之物,要換個新稱號,便有了代號【花公子】,列第一百零八席。


    “按照神諭,這一席的作用——鍛刀,淬火~小武,知道真相的你很難過嗎?放心,才不會告訴你~


    萬般劫數,聖者心成,模擬真正的聖人,可不是單純力量的累積能做到的。”


    白夜月喝了口水,在辦公桌前無聊地轉著筆。


    ……


    娥萌萌辦公桌抽屜裏的信:


    “團長不許我隨意出門,看來是不能來找你了啊,丫頭,幾千年來,居然一點都沒有想我嗎?要不要,來看看我?(附上地址)


    真是抱歉啊,人類是那麽讓你失望呢~


    至於我的道歉,單純出於禮貌,沒有任何悔改之意,希望這份誠實能讓你稱讚。


    喜歡你這點是認真的,就像我還喜歡過千百個女孩子一樣…嗯,但仔細想想,還是你最讓我印象深刻,是因為得不到呢。


    哦,對了,收到了老家的信,他們說非常憎恨一位魔女小姐呢~降災的仙人被討厭是正常的。


    不過沒關係,我不會介意,看到賭局的最後,你被塑造成現在的樣子,我很開心,願極光的刻痕永存。(附上瀧澤家族的徽記)”


    回信:


    “收到你的來信,我還是要稱讚你的勇氣與誠實,雖然也是出於禮貌。


    對於壞人會有個好結局,我認為對人類世界來說,是件正常的事,雖然臭魚爛蝦都沉在水底(不是在內涵某隻),至少你還願意讓水麵風平浪靜,實在是改過自新了很多。


    感謝你教會我和孩子們關於人類曆史不可或缺的一部分,知識無罪,但這並不改變我的厭惡。


    希望你繼續好好改造,我的事情,不勞您費心了。


    微風會撫平過去的傷痛。(附上百毒離島的標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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