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這話,趙小秋雙眼一亮:“既然事情如此順利,那立武拜托咱們的事情可以辦了吧?”


    張立文有個親弟弟名叫張立武,今年35歲,在省城從事建築行業。


    生意做的不大不小,主要原因還是省城那地方臥虎藏龍,即便以張立文的人脈地位,也很難替弟弟謀求什麽優良的工程。


    現在他被調來了江城,權力不小,自然擁有了省城無法比擬的外在條件。


    張立文皺眉道:“臭小子就知道走捷徑,你跟他說,要想拿工程,必須走流程進行投標,我是不會利用職權包庇他的!”


    “畢竟是一奶同胞的親人呀,再說了,一帆能夠去澳洲留...”


    “親人又怎麽樣?身處我這個位置,說話辦事必須得公事公辦,多少雙眼睛盯著呢,你們是想讓我犯錯誤嗎?”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


    “不是這個意思就行,你跟那小子說一聲,我是不會公然幫他走後門的。”


    扔下這句話,張立文氣衝衝的起身走出了書房。


    .......


    林良銘已經進去了個把星期,馮瀟霆作為代理律師,忙前跑後幫了不少忙。


    上上下下的關係也打點了一些,可畢竟是市區檢察院督辦的案子,除非找到真正的高層人士,要不然很難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林家人這些天都快急瘋了,特別是林嶽明跟陶美香,沒有一晚睡的安穩。


    還有林震,找了不少往日要好的政界朋友,可自從他的南方教培中心涉嫌留學詐騙被關停後,昔日那些老熟人全都如同躲瘟神一樣的躲著他。


    至於周墨,則更加靠不上,妹妹去了市政府好幾次,無一例外都被看門的大爺給堵住了。


    打電話也不接,整個人如同人間蒸發了一般,看樣子是不會管林家的事情了。


    就在他山窮水盡之時,律師馮瀟霆出了主意。


    “林總,您先別著急,林公子在裏麵吃的好喝的好,除了不能打遊戲泡妞,暫時不會出問題。”


    林震一瞪眼:“合著被關的不是你兒子是吧?那個鬼地方我又不是沒進去過,別說一個星期了,就是一天都待不住,根本就不是人待的地方!馮律師,錢不是問題,隻要你能幫忙把我兒子撈出來,我給你十萬,不!二十萬律師費!”


    馮瀟霆笑臉相迎也不生氣,律師嘛,說來風光,其實就是有錢人的家仆,幫著他們處理法律上的大小問題。


    能在這一行有所建樹的,哪個不是人前顯貴,人後受罪?被罵兩句隻能算是輕的。


    當然,一方水土養一方人,某些地方可能形勢會完全不一樣。


    “林總,其實想讓林公子順利出來,也不是沒辦法,您的教培中心被查封,負責人袁家勝頂了缸,按照我對濱江檢察的了解,他們是不會輕易放過你的,可事實正相反,您難道就沒覺察出原因?”


    這話一說,林震當即陷入沉思。


    馮瀟霆說的沒錯,濱江檢察搜集了充足的證據才去查封教培中心,怎麽可能輕易放過自己?


    聯想到那晚的曲折經曆,林震恍然大悟。


    “馮律師,你不提醒我還沒意識到,那晚在濱江檢察有人提醒我,要不然我根本不可能一硬到底。”


    “對咯,據我所知,您是準備承接開發區文旅創業園區的工程吧?而這個工程又是張市長的...”


    說到這,他刻意沒有繼續說下去,因為做律師的隻能引導,不接觸實際事情,才能片葉不沾身。


    林震仔細思考著,一拍大腿:“我知道了,他媽的,這次可被姓丁的給害慘了!”


    罵完後立馬撥通江城商業銀行行長丁城南的電話,約對方晚上見麵。


    .......


    市政府常務副市長辦公室。


    剛剛開完例會的李保田黑著臉,行色匆匆走進辦公室,秘書於自力緊緊跟著,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生怕惹惱了頂頭上司。


    李保田一臉慍怒,還沒坐下就端起茶杯,剛放到嘴邊試了試,就憤怒無比的將杯子重重墩在辦公桌上。


    “怎麽這麽快就冷了?”說完看向辦公室內的空調:“是誰讓你把空調打開的?茶水都吹冷了,你是想讓我的老胃病複發?”


    於自力嚇的冷汗直流,明明是你自己怕熱,早上一進辦公室就開了空調,現在咋還怪起我來了?


    這話他當然不敢當著李保田的麵說,趕忙給領導換了杯茶,又將空調溫度調到最令人舒適的26度。


    李保田掏出香煙猛抽著,氣不順的道:“臨江那邊的銀行能耐了啊,幾千萬的資金眼睛都不眨一下就貸給了融創勝利,行,行!果然財大氣粗!”


    於自力小心翼翼的說:“李常務,據我打探到的消息,臨江銀行肯給呂勝利貸款,是政協的衛虹幫了忙。”


    “衛虹?就是那個政協副秘書長?衛家的小妹?”李保田一陣納悶:“衛虹為什麽要幫忙?難不成是張立文的關係?”


    “應該不是,張市長從頭到尾都沒露麵,反倒是他那個秘書周墨請了幾天假跑過去了一趟。”於自力匯報著,見領導表情凝重,趕忙解釋:“周墨進市裏前沒啥關係,應該不是看他麵子,我想肯定是呂勝利背後有人,要不然以衛家在臨江的地位,怎麽可能主動幫忙。”


    “有道理,看不出姓呂的還挺有人脈!張立文這是走了什麽狗屎運?”李保田懊惱的感慨著。


    到嘴邊的項目就這樣沒了,換做誰都接受不了,而更為重要的是,讓張立文撿了便宜,找到個如此有實力的合作者。


    於自力繼續匯報:“額...常務,還有件事。”


    “說!”


    “那個林震,就是丁行長找的企業家,他的教培中心不是被端了嘛。他兒子當時沒有忍住,動手打了濱江檢察的一個科長,那小子現在已經被關進一看了,我想著看能不能撈一把。”


    “撈一把?你撈還是我撈?項目都沒拿下來,還有臉找上門求幫忙?”李保田餘怒未消的說著。


    如果事情辦成了,幫著撈撈人還無所謂,現在事情黃了,還想著撈人,當自己凱子呢?


    於自力勸道:“常務,畢竟是丁城南的關係,咱也不能太強硬,以後總有用得著的地方,現在適當的伸出援手,他們往後會更加賣力的。”


    這麽一說,李保田的態度也就慢慢軟了下來。


    老話說的好,花花轎子眾人抬,即便訓練狼狗也得胡蘿卜加大棒。


    光使大棒子,再忠誠的狼狗也會被打跑。


    想到這,指示道:“既然如此,那就適當幫幫吧,小於你記住了,適當幫幫,在規定的框架內,別太過招搖!”


    於自力聞言一喜,恭恭敬敬的說:“我辦事您放心,絕對讓人找不出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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