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課後出了學校,林沐妍跟黑豹說了聲自己要去奧利西餐廳,不回別墅。


    “好的少奶奶,那我在餐廳的停車場等你。”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可以,段少最近忙,你去幫幫他。”


    自從上次出了林沐妍被挾持的事情,段懷謙中刀,黑豹知道這個節骨眼上不能放任少奶奶一個人。


    於是他直截了當地拒絕,“不行的少奶奶,萬一出了事,我一家老小的性命也賠不起。”


    林沐妍突然好奇地問,“黑豹,你結婚了?”


    提到這個,黑豹難得露出笑容,話也多了起來,“結婚了少奶奶,有個兒子五歲,之前在渝城,上周剛到江城,段少對我們特別好,給我們買了房,還安排我兒子上學。”


    林沐妍笑道,“那是應該的,你對段少,對我,都好。渝城那次的車禍,我還沒來得及謝謝你。”


    被林沐妍這麽一說,黑豹心裏又湧起一股強烈的愧疚。


    “少奶奶您千萬別這麽說,害您受傷,我罪責難逃。”


    林沐妍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什麽罪責難逃,搞得跟古代宮廷訓斥下人似的。


    不過說起來,段懷謙還沒有告訴過她那次的車禍是怎麽回事,她隻知道應該是和爸爸的案子有關。


    有機會問問他吧。


    林沐妍轉頭看著窗外,沒再多說一句話。


    ……


    奧利西餐廳裏。


    林沐妍呆若木雞地看著對麵的謝妤希和陸晉川。


    “你們倆…什麽時候在一起的?”


    謝妤希翻著白眼,使勁把陸晉川往反方向推,“誰記得呢?前天?”


    “是昨天,”陸晉川說著,整個人都要掛在謝妤希身上,“你身上的味道怎麽這麽好聞?”


    “你去買兩瓶高濃度苯酚放在床頭,就是這個味兒。”


    陸晉川問:“高濃度苯酚是什麽?我去買。”


    林沐妍:“消毒水,不能放在床頭,容易損害肝腎功能…”


    聞言,陸晉川朝謝妤希瞪了瞪眼,“你準備謀殺你孩子他爸?”


    “陸晉川,沐沐找你來是有事問你,你好好的人不做,非要做舔狗?”


    “我就是狗,親一下,親一下我就做人。”


    陸晉川說著,臉已經湊到了謝妤希麵前幾公分的距離,那搖尾乞憐的樣子像極了一隻被求人關注的小野狗。


    謝妤希極度嫌棄,半張著眼睛,極不情願的往陸晉川的薄唇上吻了一下。


    林沐妍差點笑出聲來,她想到那天段懷謙在江城醫院對陸晉川說“有本事你也騷一個給我看看”。


    不得不承認,段懷謙那樣子和眼前的陸晉川比起來,還真的連“騷”字的一半都稱不上。


    林沐妍輕咳了一聲,言歸正傳,“那個,陸少,能不能多給我講一些關於段懷謙的事?比如他喜歡什麽…”


    陸晉川扯了扯領帶,嘲諷地笑著,“我說,你就別費這心思了,段懷謙這個人特別簡單,一句話就能概括。”


    “什麽話?”


    “除了周鐸宇之外,林沐妍喜歡的,他都喜歡。”


    “噗。”謝妤希嘴裏的果汁差點噴了出來。


    林沐妍低聲嘀咕了一句,“我又不喜歡周鐸宇了…”


    陸晉川自動屏蔽了這句話,接著說,“我真沒瞎說。你下圍棋,段懷謙去學圍棋;你拉小提琴,他去學樂理;你出黑板報,他去學素描…每次操場上隻要有你站那兒,他就盯著你看,籃球砸得他流鼻血他都不帶轉頭的。”


    謝妤希驚得大呼,“我的天沐沐!早知道你應該學醫,進我們院婦產科,我想看段懷謙替人接生!”


    林沐妍:“……”


    縱使再怎麽知道段懷謙喜歡她,但這些事情從他嘴裏說出來和從別人嘴裏說出來是完全不一樣的。


    不知怎麽的鼻頭又是一酸,林沐妍低聲說了一句,“段懷謙是個傻瓜。”


    桌對麵,陸晉川一副資本家壓榨勞動人民的做派,誓死要把林沐妍弄哭的架勢,“喲,你這就感動了?還有呢,要不要聽?”


    謝妤希一道犀利的眼神射向陸晉川,“多說有什麽好說的,沐沐都知道了,段懷謙愛她愛到死,你還有看女孩子哭到癖好?”


    陸晉川不理,笑得有些縱容,“我跟你說啊林沐妍,你數學競賽那套s大的習題,是段懷謙去數學係求了一個星期才從教授那裏拿到的。他在美國那會兒,除了學習就是關注你各種社交賬號,隻要你有個什麽風吹草動,參加什麽比賽啊表演啊,他立刻一張機票十幾個小時飛回來。跟個變態似的,就遠遠的看你,也不上前說話。有一回為了看你演出,他極限二十四小時往返,時差都沒調過來就參加期末考試,我真是服了他。”


    謝妤希:“哎喲媽呀,你別說了,我都要被感動了,這男人怎麽一根筋啊。”


    陸晉川向後仰了仰,似乎對林沐妍那紅了眼眶的反應十分滿意,“段懷謙他就是一根筋,他在美國那會兒多受那些西方女生歡迎啊,他眼皮都不抬一下的。”


    謝妤希問:“西方人也喜歡亞洲男人這款的?為什麽?”


    陸晉川說:“為什麽?因為段懷謙他屁股翹啊。”


    聞言大驚的謝妤希扭頭對著林沐妍:“真的嗎沐沐?段懷謙屁股很翹?摸上去什麽手感?”


    本來還沉浸在情緒裏的林沐妍被這兩句對話說得頓時噎住。


    她斂了斂情緒,臉上泛起一層紅暈。


    “我不知道…”


    “不知道?你看看你脖子上的紅印,肯定昨晚…”


    “小希!”林沐妍打斷了她,“別說了,還吃不吃飯啊?”


    三個人又聊了一些別的話題,林沐妍站了起來,“我去下洗手間。”


    謝妤希說:“我跟你一起去。”


    洗手間外,兩人並排洗著手,謝妤希目不轉睛地盯著鏡子裏的林沐妍笑了起來。


    “我想想也覺得神奇,我們倆從幼兒園開始就結伴一起上廁所,這是第幾年了?”


    林沐妍眼尾彎彎,“二十年。”


    “對,我們四歲那會兒認識的,”謝妤希專心致誌地抹著洗手液,“等林院長沒事了,你是不是要辦個婚禮了?”


    林沐妍沒接話,道:“你怎麽樣?什麽時候喜歡上陸晉川的?”


    “我也不知道,”謝妤希難得認認真真地說話,“就是突然發現,每次他在我身邊的時候,我都特別有底氣。而且你也知道我的脾氣,很難得有男人能受得了我。”


    林沐妍捅了捅她,眉眼間浸滿笑意,“不止男人,我也受得了你,我從小到大最喜歡你。”


    謝妤希假裝翻了個白眼,“拉倒吧你,你是不是早上剛和段懷謙說過最喜歡他,這會兒又來最喜歡我?”


    林沐妍趕緊反駁,“我沒有!”


    她當然沒有,因為她跟段懷謙說的是…


    隻喜歡你。


    手機震動了一下,林沐妍擦幹了手拿起來看。


    瞬間,她微微變了臉色。


    謝妤希問:“怎麽了?”


    “璐璐給我發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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