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國際商場。


    謝妤希挽著林沐妍的胳膊,已經漫無目的地在三樓男士專區逛了兩個小時了。


    她打了個大大的哈欠,“我說沐沐,你幹脆把自己包成禮物送給段懷謙算了,這可比送什麽都好。”


    林沐妍眼神揶揄地看向閨蜜,看似生氣地捶了她一下。


    “我讓你陪我來給段懷謙買生日禮物不是讓你來胡言亂語的,你到底有沒有想法啊?”


    “我的想法已經告訴你了,你不聽我還能怎麽辦?”


    林沐妍問:“以前楊毅新過生日你都送什麽給他?”


    “靠,別提這個渣男!”謝妤希的白眼差點翻到了天上,“你怎麽不想想你以前給周鐸宇送了什麽?”


    林沐妍一時語塞,她咬牙回瞪了謝妤希一眼,“你不幫我就算了,還扯周鐸宇…”


    謝妤希笑眯眯地問,“怎麽?周鐸宇是你的人生汙點?”


    “什麽呀,周鐸宇挺好的,不要在背後說別人壞話。”


    “是嗎?他挺好的?你有本事當著段懷謙的麵再說一遍?”


    “你…”


    兩個人正互相打鬧著,突然,背後傳來一聲熟悉的聲音。


    “林小姐。”


    林沐妍和謝妤希同時轉過頭,看到吳涵蓉站在離她們幾步之遙的地方,身後還跟著段宅的劉嫂。


    林沐妍趕緊正色道,“段夫人,劉嫂。”


    謝妤希大驚,“我去,你婆婆啊…”


    吳涵蓉走近了她們,上下打量了一下謝妤希,“這是…謝家的女兒,晉川的女朋友?”


    到底是見過各種大場麵的,謝妤希禮貌地打招呼,“段夫人好,我叫謝妤希。”


    吳涵蓉問:“你們來逛街?”


    謝妤希也不掩飾,“是啊段夫人,段少快過生日了,我陪沐沐來給他選生日禮物。”


    林沐妍一驚,她趕緊捅了捅謝妤希,這個小動作沒有逃過吳涵蓉的眼睛。


    “沒事,林小姐,我不會告訴他,懷謙那傻小子,憋屈了那麽多年,是該讓他高興高興了。”


    這話說的讓林沐妍臉都發燙起來。


    吳涵蓉看上去有些不容易接近,眉眼間和段懷謙一樣自帶冷感,還有一種讓人一眼看不到底的疏離。


    都說婆媳本來就是天敵,林沐妍以為段懷謙默默喜歡了自己那麽多年,吳涵蓉會看她挺不順眼,但現在聽她的語氣,好像事實並非如此。


    一時間幾個人都沒有說話,吳涵蓉又問,“那林小姐想到買什麽禮物給懷謙了嗎?”


    林沐妍無奈地搖搖頭,“沒有,我想來想去,覺得他好像什麽都不缺。”


    吳涵蓉勾起一邊的唇角,發出一聲低笑。


    “林小姐在江帝一中三年,每年學校的慈善拍賣會都有林小姐的畫吧?”


    聞言,林沐妍和謝妤希同時脫口而出,“你怎麽知道?”


    “因為那些畫,都在懷謙的書房裏掛著呢。”


    林沐妍大驚,“這…可是拍下畫的都不是同一個人啊…”


    “就算被上帝拍走了,他都有本事從上帝手上搶過來。每天看看那三幅畫他就飽了,省下不少飯錢。”


    “……”


    吳涵蓉的話真的讓人沒法接。謝妤希對著林沐妍耳語,“段懷謙真的是絕世大情種…”


    林沐妍咬著軟唇,眼裏水光粼粼,聲音都有些走調了。


    “他是個大傻瓜。”


    這句沒有控製住音量的話被吳涵蓉盡收耳底,她淡淡地問了一句:“那…林小姐知道要給這個大傻瓜送什麽生日禮物了嗎?”


    林沐妍點點頭:“明白了,謝謝段夫人。”


    謝妤希一臉疑惑:“什麽意思?我怎麽沒明白…”


    三個人又隨意聊了幾句,吳涵蓉突然抬眼看了下不遠處,優雅地挑了挑眉。


    林沐妍一時沒明白這表情的意思,正疑惑著,下一秒,她的手就被段懷謙牢牢地牽住了。


    “媽,你欺負我老婆了?”


    “我欺負你爸也不欺負你老婆,”吳涵蓉朝他們微微點了點頭,“那我先走了,你們慢慢逛。”


    段懷謙:“媽,走好。”


    林沐妍抿了抿唇,跟著說了一句:“媽媽再見。”


    話音剛落,吳涵蓉的腳步頓住了。


    她轉過身,一時的錯愕閃過她的臉,隨即她溫柔地笑了笑,“嗯,沐妍,再見。”


    段懷謙捏緊了林沐妍的手,痞笑著插了一句,“媽,你沒聽到我說話?”


    吳涵蓉:“都有女兒了,還留著你做什麽?辟邪?”


    段懷謙自嘲道:“行,我又犯賤了。”


    吳涵蓉和劉嫂走了以後,段懷謙低頭看向林沐妍,那眼裏就像灑了碎鑽一般璀璨,讓人忍不住心動。


    “這句媽媽叫得真好聽。”


    林沐妍的聲音有些哽咽,還帶著一絲她自己都難以察覺的柔媚。


    “我媽媽去世以後,我很久很久沒有喊出過這兩個字了。”


    段懷謙把她圈進自己的懷裏,嘴角噙著微笑,“我媽這下倒是如願了,多了個女兒,連兒子都不要了,她早就想把我扔了。”


    “怎麽會啊?”


    “真的,我爸說她當年懷孕的時候查出是男孩,哭了整整一個晚上。”


    “咳嗯…”謝妤希在一旁發出一陣不自然的咳嗽,“你們倆是不是忘記旁邊還有個人了?”


    段懷謙:“沒看到人,隻看到燈泡了,亮得晃眼。”


    謝妤希一聽火了,“段懷謙,你還沒跟沐沐表白那會兒,都是我在她跟前說你高中的時候就喜歡她,我這不算是神助攻嗎?你還嫌我是電燈泡?”


    段懷謙眯起眼睛,輕啟薄唇麻溜地反駁,“我怎麽記得,我第一次和我老婆說話那天,把她拉走的就是你?”


    謝妤希:“??”


    她轉頭看著林沐妍,“有這回事?”


    林沐妍搖搖頭:“我也不記得了…”


    段懷謙說:“你這沒良心的小東西,我怎麽老犯賤?”


    林沐妍貼近男人的身體,頭靠在他的肩膀處輕輕蹭了蹭,“我有良心,從現在開始,你說的每一個字我都會記得。”


    喉結暗暗上下滾動,壓抑著滾燙的欲望。


    段懷謙捏了捏她粉色的臉頰,“段太太的良心長在哪裏了?回家給我檢查一下。”


    謝妤希露出了一臉作嘔的表情,“我男朋友呢?死哪兒去了?!”


    段懷謙:“他肚子疼,去洗手間了,你等等,指不定就從哪裏蹦出來了。”


    說完,他就拉著林沐妍的手走遠了。


    末了,段懷謙又回過頭補充一句,“謝淵臨今天踩著狗屎了,一會兒到家了注意點,別和陸晉川一起給他喂狗糧。”


    謝妤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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