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損問:“不知洞府現在何處。”


    “在外門一處荒僻之地。”羊舌詁老實回答。


    少女提出疑問:“兩人修行,怎不尋一處靈氣更豐富的地方?”


    男修麵露苦笑:“在下也想,但遇到幾次心儀的目標都失之交臂了,還沒有力量和同門爭。”


    “觀你骨齡(實際是用係統看的),也八十有四了,可曾有後。”


    “有的。”羊舌詁回應。“老來得子,兒女雙全,都在外山入道,算是一件小幸事。”


    “令尊令堂,泰山泰水可還健在。”


    “雙方爹娘老邁,早已駕鶴仙遊,尚留一小妹,無修行資質,愛侶還有兩個弟弟,如今也還是煉氣。”


    “長兄如父,長姐如母,這麽說來,算上你自己,一家七口,六個人修行的重擔全壓在你身上,也是夠累的!”


    “是啊!所以平素謹小慎微,凡事以退讓為先,生怕再出事端了。”


    羊舌詁說到這兒歎息一聲。


    “希望兩個小弟爭氣一點,慢慢能夠好起來吧。”


    蒙損輕攏秀發。


    “假如,我是說假如,倘若是搬到一處靈氣富裕之地,或者是接近坊市等便捷之所開辟洞府,加上修行所需,你一月需要多少的開銷?”


    他解釋道,“不是說能吃苦就該過苦日子,起碼每月的修行要跟得上呀。”


    “再說‘再苦不能苦孩子,再窮不能窮教育’,修士打基礎的時間,就煉氣這幾年。”


    “真人說的,我又何嚐不明白這個道理,但理想和現實,終究是有差距的,也是出於無奈啊。”


    羊舌詁嘴角抽動,仿佛在努力壓抑著什麽,不過最終還是憋在了心裏,隻餘下一抹苦笑。


    “無奈不無奈,我不信你沒有這方麵的盤算,就當笑話講好了,說來我聽聽。”


    “照這樣子說,一個月的開銷,四十五塊中品靈石怕是才勉強能打住。”


    那就是四千五百塊下品靈石。


    “這也不算多的。”蒙損一邊說,一邊給對方半空的茶盞續上茶水,若有所指道:“蜀山宗內的‘大同行’,其中一家,馬上要出大動靜了。”


    “唔,不知道真人說的是哪一家。”作為情報頭子。


    嗅到有用信息的味道,就跟老光棍想知道方圓百裏以內,有多少的寡婦一樣。羊舌詁很自然的提起興趣。


    “你想知道?這個是需要花錢的,我們搞情報的你清楚的,每一條信息都是有價值的。”


    蒙損其實已經開始“教徒弟”了,就藏在平日裏的話語中。


    師父領進門,修行看個人,除了明裏的提點,剩下的,就要看羊舌詁的悟性了。


    羊舌詁訕笑一聲,不願花這錢,心說大動靜關他鳥事。


    他做山外山之類地方未入門弟子的生意,雖說誰都瞧不上,本身賺的也少。


    但老牛拉車勝在穩當,也和宗門內的其他情報組織沒有太大的利益衝突。


    然而他的想法剛冒出來,蒙損就像在他心裏麵長了眼睛一樣,一潑冷水直接就澆了過來。


    “我今日邀請羊舌兄來,自然不是隨便請的,這大動靜,恐怕生意方麵,同樣牽涉到了那些未入門的弟子。”


    “啊!”這是把他往絕路上逼呀,羊舌詁一下就坐不住了。“真人所言非虛?這可如何是好!”


    跟著心中又升起了警惕懷疑,叫自己來,是不是蒙損要假情假意,實際上拿他當槍使,最後淪為兩個大組織之間的犧牲品。


    蒙損不答他的話。


    “羊舌兄,”他問道:“倘若有大同行,想要邀請你去做副首領,但實際要求你總攬全局,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什麽?”羊舌詁正心中天人交戰呢,哪認真聽清蒙損的詢問:“請真人你再說一遍。”


    蒙損櫻唇蠕動。


    這一次聽清楚了,羊舌詁卻不大相信,細看燭台另一邊蒙損的臉色,不像是在開玩笑,結合之前的場麵,這才知道是自己的時運來了。


    “我我我。”羊舌詁甚至有些口吃,想了想,咽了口唾沫,平複下心情,恢複過來才道。


    “大同行相邀沒有不願意的道理。我在外做事,任何決斷道侶都是支持的,組織成員那裏,在下情感維係的也算不錯,就是不知道有沒有機會拉他們一把。”


    能夠不忘本,蒙損心中讚許。


    “不過總之不管如何,倘若真有這樣好的機會,我之前組織裏的手下兄弟,聽了也替我高興的。”


    “那好!那麽我邀請你,做我們‘神燉局’的副首領。”


    “果然是真人你的組織。”羊舌詁此時,臉上已無半分驚訝。


    神燉局,這個略有些滑稽無害的組織名字,以及成員之間,完全就是燉菜的暗號。


    在這短短不到幾年的時間裏,迅速成為了一股不輸於老牌私人勢力的組織,不知道跌破了多少雙眼睛,又驚掉了多少人的下巴。


    “首腦目前是我,不過背靠大樹好乘涼,我有意向宗門靠攏,未來或許我們的幾位首腦,都是宗門的高層,徹底融入到蜀山宗的構架當中。”


    “就如煉丹、執法、任務大殿一樣……總之,一切目前我都可以做主。”


    “羊舌兄,你說你一個月至少要四十五塊中品靈石的開銷,我給補個整,五十塊中品靈石,一年也就六百中品靈石。”


    “這樣,我再湊個整,先送你一千中品靈石一年,做得好年底另有分紅。你看意下如何?”


    這還有什麽話說!


    但是蒙損太大方了,卻又有些令人難以置信。


    蒙損瞧出他的神情,一眼便摸透他的心理,直接從懷裏儲物袋中,取出十枚上品靈石。


    像排麻將一樣,一字排開在他的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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