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異世十餘載,戰戰兢兢把仙行。


    係統風險陰差錯,又借女身上青雲。


    內觀暫不識性命,便向萬物衍天機。


    古往今來皆屬此,縱橫天地我無敵。


    ……


    少女為所有人做的第二件事,是把三本冊子烙印進每一個人的心海(即‘意識海’)。


    這三本當中:


    一本名為《情報收集工作詳略,輕輕鬆鬆從入門到精通》。


    蒙損當然沒有忘記自己的“老本行”,夾帶點私貨很正常。


    記載著得自蒙損和手下們,平日裏點點滴滴積攢起來的,部分較實用的心得。


    被蒙損統一的歸納整理出來。沒有寫編纂者,隻有一個神燉局的徽章印在扉頁。


    一本是蒙損根據平素收集來的大量死士的修煉(培養)方法,以及史長老貢獻的那本拆解詭異的方法。


    兩者結合,又以黃四郎傳承中的一部打熬身體的“地階極品”拳法為基礎,創造出來的全新“融合詭異”的法門。


    這是少女的一次大膽嚐試,名字為《坤坤拳》。


    借兩個“坤(卦名,象征大地)”字,來表示這部功(暫定為‘功法’,少女目標是要寫出一部通往大道的‘經書’)隨著精深。


    展現出對修煉者越來越寬廣的承載力。


    其以武道為基礎,完全繞開了靈根資質,借助詭異安裝在身體上傳遞的力量進行淬體,不斷的“擴容”變強。


    因為實力所限,目前隻被少女推演到了築基的程度,不過也暫已經夠用了。


    一本記載蒙損自己處事心得,與個人感悟詩詞編纂成的《熬經》。


    雖然在蜀山宗,少女“奮鬥多年”,自身的修為才頂多算個執事,但要是“告老還鄉”,去往宗外開枝散葉。


    這份實力,也足以稱宗做祖。


    少女“東臨碣石,以觀滄海”。心路曆程,有很多的想法和感悟以及感慨,“水何澹澹,山島竦峙。樹木叢生,百草豐茂。秋風蕭瑟,洪波湧起。日月之行,若出其中;星漢燦爛,若出其裏。”是許多人一輩子都達不到的境界。


    《熬經》開篇是這樣兩段寄語:


    事在人為,莫言萬般都是命。


    境由心造,不畏艱難路自寬。


    ……


    少女為所有人做的第三件事情,是指揮“肓”均勻打散一部分身體,化為無數針尖大小的鹽粒。


    然後,讓瘟詭用自己的力量結合病灶炮製一番,送入這些人每一個的手中。


    單憑炬農的力量是不行的。


    瘟疫作為急性傳染性疾病,潛伏期通常不長,其恰恰相反,發病特點是周期短、致死率高、傳染性強,病原體一般不會有足夠的時間沉積在人體內髒骨骼上,或改變身體的形態。


    但兩隻詭異的力量組合,達成了平衡,就有了一定的穩定性,這是少女為這些人準備的“保命護身符”。


    “膏”起初有些不樂意,畢竟不是少女的契約詭異,但在炬農高出一個大階位的高壓下,還是“被”自願了(這孩子並不知道,它其實能夠一定程度上克製這頭凶威赫赫的戾詭)。


    抬起纖纖玉手接在眼前。


    每一粒鹽粒有棱有角,散發著高低錯落的由粉到紅的漸變色,充滿了高級感,像是從遙遠天空中摘取下來的一捧星辰一樣,簡直比世界上所有名貴的寶石還要好看。


    完全隱藏了其背後的那份致命。


    揮手將星屑揮灑出去。


    少女開始傳授使用方法。


    “你們把它寄宿在胸中,隻管大膽生活,若是再有人欺辱折磨你們,你們就攥緊拳頭,意念觸碰它,大喊一聲‘壬女娘娘’,我就會出現在你們身邊。”


    “加油,好好的活下去,我會一直與你們同在……”


    “去罷,祝你們好夢……”


    隨著蒙損的話音落下,所有站在腦花煙囪頂上的人們感到渾渾噩噩,興奮之餘,一絲疲憊從心底蔓延。


    而那個身披猙獰鎧甲的少女,那棟巨大古怪的建築,以及那一望無垠的黑暗,全都在眾人的視野中迅速的拉遠。


    ……


    “大夢誰先覺?平生我自知,哈~啊~”


    伸了個懶腰,少女從夢中緩緩醒來。隨著動作,半化神法衣頓時將蒙損的身體勾勒得凹凸有致。


    少女眼中靈光湛湛,經此一役,感悟又多深了幾分,邁進了一大步,《睡功》的精要,是隨時隨地想睡就睡、想醒就醒,而不是比誰睡得更久。


    因為隻有做到這一點,你才是“夢境的主人”,而不是一個過客或者經曆者。


    這點上看,蒙損所有的同門,都還沒摸到這部典籍的門檻。


    這一夢少女幹成了一樁大事。


    一次性拯救了二十多萬人,將其中的絕大多數傷員從死亡線上,硬生生給拉了回來。


    這是絕不可能在現實裏,僅憑夜晚的幾個小時就能夠完成的!


    雖然有些冒失,少女險些翻車,但一切都是值得的。


    且等這些人都成長起來,將是一股不可忽視的力量。蒙損自信有自己在,這些人的成長速度將會相當的驚人。


    此刻。


    耳邊偶爾傳來“劈啪”聲,是篝火中隨意收集來的木頭,其中一些幹燥的不夠徹底,受熱後內部的水分蒸發。


    水蒸氣在快速溢出時,擠壓木頭的纖維組織造成的。


    少女舒了口氣,環顧周圍,這是一片荒野中的營地。


    如果從高空俯瞰,不遠處的丘陵之間,大地上還可以看到有一處巨大的凹陷,如同被湯勺在蛋糕上狠狠的剜去了一大塊。


    火光的映照下,周圍還坐了三個人。


    紅柳娃王愛愛個頭矮小,本應該最不起眼,但不知從哪裏捉到了幾隻比自己體型大了幾圈的竹鼠。


    正剝皮後,用紅柳簽子串著架在火上麵烤。


    也不知道吃什麽長大的,竹鼠香氣撲鼻,表麵的肌肉紋理被火焰炙烤得金黃酥脆,肥的往下滴油。


    與少女篝火相對的是鋦瓷老人,他正目光審慎地打量著蒙損,緊繃著麵皮,當少女把目光望來,他點了點頭,少女則頷首致意。


    最後一人就是老熟人,宗門的捉鬼天師,元嬰真君史塔克史長老了。


    “多謝史長老慷慨解囊。”少女衝他致謝。說是三件事情,其實另外少女還給那些人準備了一筆生活上的物資。


    這點上麵,史塔克幫了大忙。


    ……


    這裏插個題外話。


    在《紅樓夢》第五十九回中,作者曹雪芹借賈寶玉之口,發表過一段關於女性在不同生命階段的比喻性言論。


    具體來說:


    寶玉認為,女孩兒未出嫁時,如同無價的寶珠,晶瑩剔透,充滿活力和希望。然而,一旦出嫁,仿佛就失去了原有的光彩,變成了沒有光澤的死珠。再隨著時光的流逝,年老之後,更是變成了“(死)魚眼睛”,失去了年輕時的靈動和美好。


    這段言論,反映了寶玉對女性在不同生命階段變化的觀察與感慨,也體現了他的“少女崇拜”心理。在他看來,女性出嫁後的變化,往往與封建婚姻製度和男性社會的影響密不可分。這種觀點,既表現了他對青春和美好的留戀,也流露出他對封建禮教束縛女性的不滿。


    少女盡管一直都是個單身的獨行俠,實際也忍不住常常思考:


    婚姻究竟帶給了男女雙方什麽?


    對於《紅樓夢》中的這段文字。蒙損上輩子小時候看不懂,青春期覺得甚是有理,直到臨死穿越時二十七歲,那段時間才慢慢理解了。


    紅樓裏的寶玉、黛玉,都是理想主義者,生活在“象牙塔”裏的人,所以他們不在乎別人辛苦栽的花,也不在乎吃穿用度,但凡美好的事物(做法),都要保護(鼓勵)。


    而與之相對的下層人,比如一些老媽子、粗使的仆人等等,都是生活中摸爬滾打的人,他們在乎世俗的錢,靠著年長想占更多的便宜,用學會的階級與權威去懲罰欺壓比他們更低等級的人,有著普通人的狡黠(或淳樸)。


    遺憾的是,隨著年齡的增長,蒙損無奈的醒悟自己也慢慢在意(計較)起從前看不起的東西,金錢的重要性、更多權利所帶來的好處。


    隻能說,現實真不是理想主義者的天堂。


    烏托邦、桃花源和西方極樂、天堂等等,隻可能存在於文學作品和人的想象。


    少女唯一希望自己能保留和傳遞的,是不要靠著欺壓別人來獲得世俗的成功,算是理想主義者最後的尊嚴。


    ……


    “小世尊哪裏的話,您太客氣了,隻是一些凡間的六陳之糧和棉絮等物資,凡俗級別,量大管飽,總共也不值多少靈石。”


    史塔客擺了擺手。他說得輕描淡寫,實際上是真的不管什麽錢。


    作為元嬰大商人,甚至會接待化神級別的客戶,不得不多做考量準備。


    譬如這些糧食,就都是史塔克別出心裁,拿來作為增加交易客戶的粘性的添頭。是增加口碑用的。


    附加贈送給其他修士,可以讓對方帶回去後順手給手裏的凡人使用,所以手中常備著像糧食以及其他吃穿用度等等物資,隨時都有。


    “不管怎麽說,這筆人情我記下了,咱們也算親家(指少女的結拜大哥劉賀),一家不說兩家話,但凡有用得到我的地方,史長老盡管提。”


    蒙損語氣誠懇。兩人又是一番客氣。


    對於今晚的這件事情,雖是臨時起意,卻太機智了,結果也不出所料,實在難得。少女喜滋滋的想道。


    卻不知“智者千慮,必有一失”。


    蒙損光一心想著利用夢境和詭屋病灶幫這些受苦受難的人,卻忘了留下自己的神像。


    若按照正常來講,等少女發自家現“香火”沒漲,已經是幾天後的事了。


    但是蒙損凡事做了之後立即回憶,查漏補缺,多想多記,靜下心來,立即就發現了這個問題。


    再想“送”過去已經來不及。


    亡羊補牢,猶未遲也。


    少女望向鋦瓷老人:“祖爺爺,我要拜托你一件事情!”


    讓這位化神強者跑一趟,跟著釋放出詭屋“土地廟”,利用其煉出大量的少女神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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