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羽汐見她難過,也猜到了她的心意,也不好說什麽安慰她的話,隻好岔開話題“,公主是在想念你的母親嗎?”


    李洛雅心中一震,聽他說起來,此刻心中還真有些想念,便道“,母妃在生我的時候就已經去世了,他的樣子我是在畫像中看到的,我母親本來是宮中的一個宮女,被父皇看中,寵幸了幾回,就有了我,生產的時候母妃難產,父皇居然舍她保我,(安羽汐歎了口氣)從我懂事的時候開始,就有人偷偷在我背後指指點點,說我是什麽不祥之人,克死了自己的母親,而父皇也不怎麽疼愛我,關心我,甚至很少來看我,就當沒我這個女兒似的,我是由奶媽,丫頭撫養長大的,從小便孤苦伶仃,長大了也是一個可以傾訴的人都沒有。”


    安羽汐見她如此可憐,心中產生了一種大男人思想,與保護她愛護她的欲念。又問“你想你母親嗎?”


    “怎麽不想做夢都想。”安羽汐續道“,我有辦法。”拉著李洛雅的小手,走進老君殿說“你跪在蒲團上,閉上眼睛,把心中想對你母親說的話都說出來,那麽晚上你就會在夢中與她相見。”


    李洛雅奇道“,真的嗎?”


    “我怎麽可能騙你呢”李洛雅微一遲疑跪在老君像前,喃喃自語道“,母妃,你在天堂過的好嗎?你知不知道我天天都在思念你,從小孩兒失去母愛,雖然有奶母帶著,卻難以感受到母親的充滿溫暖的愛意,雖有父皇,卻很少關心我,有些心裏話又不敢對他說,如果你還在,父皇要將我遠嫁,你會不會為我說情。母妃,我好想好想你。”


    安羽汐怔怔的看著李洛雅,卻忘記了上前去安慰她,心中隻記掛著正住在這片土地上的父母,雖然在同一個城市,卻遠在一千多年以外,不知何時才能夠相見,恐怕這輩子也難有機會再見到他們了,心中難過,不由的也跪下來,口中說“爸媽,你們在那邊過的好嗎?身體好不好,我天天在想念你們,你們感應到了沒有,孩子不孝,恐怕是不能回去孝敬你們了,請你們一定要保重自己。”說完磕了三個響頭,卻已經是淚流滿麵。


    李洛雅轉身看看安羽汐,兩人臉上都掛滿了淚珠,安羽汐一把將她摟在懷裏,兩人一時都控製不住情緒,抱頭痛哭起來。


    過了一會,李洛雅掏出手絹,替安羽汐試幹淚水,見她一臉純潔,臉上充滿了憐愛之意,這愛意就像母親對兒子的那種愛,心中大為感動,安羽汐不由自主的伸手去擦她臉上淚水,順便輕輕撫摸著她的臉,皮膚嬌嫩,吹彈可破。


    李洛雅低聲道“,還記得第一次見麵你為我人工呼吸的事嗎?”安羽汐見她說起這個,心中柔情大動,拉著她的手走出老君殿,坐在涼亭裏,一把將她摟在自己腿上。李洛雅羞澀的閉上眼睛,任由安羽汐又一次的對她進行人工呼吸。安羽汐捧著她紅撲撲的小臉,從她的額,鼻尖到她那柔柔的唇。溫柔的輕輕吻下去,心中充滿了愛情的甜蜜。


    李洛雅唔的一聲,頓時渾身發抖,微微一掙,卻又似在享受美酒一般,心裏激動的是快要跳了出來,心跳比平時快了一倍。


    良久安羽汐才停止了動作,看著李洛雅,心中略感歉意,不是他不想繼續,而是自己不能給他一個名分,自己家裏那兩個半,心裏會怎麽想都未可知,也實在不忍心傷害她們。


    李洛雅本來幸福的臉上,又顯現出一種失落,又轉向了不甘而又傷心,默默不語,過了好一會兒才幽幽的道“,我雖貴為公主,卻不能與你長相廝守,要這公主有何用,小玉姐雖為鄉野丫頭,確能如此得你嗬護關心,而你對她又是如此的寵愛,能與你形影不離,每天都可以與你相守相望,可比我這個公主不知強了幾百倍,今日一別,又不知何年何月才有機會與你相見,我若不找你,你從不主動去宮裏看我一次。”哎的一聲長歎,此時隻覺得人生忒不如意,心中到底意難平,不知不覺又落下淚來。


    安羽汐忙安慰道,“我會想辦法去見你的,其實我也天天想著你呢,那天我拒絕皇上後,心中也是後悔不已,對你也常常思念。隻是我認識小玉在前,這也算天意如此了。”


    想起大話西遊裏麵的經典台詞脫口而出“,曾經有一段天底下最美好的姻緣就擺在我麵前,我沒有珍惜,至今仍然後悔不已,假如上天能給我再來一次的機會,我會對皇上說,我願意,我也想對你說,其實我好愛你,如果非要在這份愛之前加上一個期限的話,我希望愛你一萬年。”李洛雅聽了這話,又看看安羽汐一臉認真與柔情的表情,情知是實話,心中感動,眼淚都流的稀裏嘩啦的哽咽道“,當真,你不是哄我開心嗎,你也不用安慰我,讓我從今以後死了這條心,我也不想再嫁給別人,隻好去常伴青燈古佛,了此一生,誰叫你當初要親我,要招惹我來著,我不管。”


    安羽汐感動的在她臉上一親,輕輕的哼起鄧麗君那首歌來“,你問我愛你有多深,我愛你有幾分,我的情也真,我的愛也真,月亮代表我的心,輕輕的一個吻,已經打動我的心,深深的一段情,叫我思念到如今。”


    李洛雅聽完這首歌,不由得如癡如醉,心中開始相信,安羽汐是愛自己的,至於多還是少,卻不得而知,但隻要他心中有自己,自己在他心裏有一席之地,就已經非常滿足了。


    臉上由陰轉晴,立刻笑了起來“你老是用歌聲打動女孩子的心嗎,上次梓墨去你家,兩位姐姐本來很生氣,可是聽你唱了一首歌,就一點都不生氣了,那是什麽歌,魔力怎麽這麽大,還能安慰人嗎?


    ”


    安羽汐把甘心情願這首歌唱給她聽,李洛雅聽了不住點頭,“好情歌,歌詞又寫的好,就好像誓言一般,怪不得能安慰女人的心,你剛才的這首歌又是叫什麽,?”


    “月亮代表我的心,這是我們那裏的一位歌手唱的,好不好聽?”


    “這首歌你教過小玉姐他們嗎?”安羽汐答“沒有。”李洛雅笑道“這首歌你隻教給我,以後你不得教任何人,隻有我才能唱。”安羽汐笑著點頭答應了。又教了她五遍,聽她準確無誤的唱了出來,才停止教授。


    安羽汐又問她會不會跳舞,李洛雅笑道“從小我就接受各種教育,包括詩詞,歌舞,琴棋書畫,甚至是武藝,都認真的學過,隻是都不精通。我來跳一個給你看一下好不好?”說完也不待他回應,便站起身來擺了個姿勢,舞了起來,安羽汐看出這個是敦煌飛天舞,隻覺得異常飄逸灑脫,與當今社會的飛天舞略有不同,稍有不及。但是也非常好看,加上她那曼妙的身材,那白兔子歡快雀躍的樣子,令人心動難耐。


    見她舞蹈功底不錯,心念一動,說道:“我也會幾種舞蹈,我把他教給你好不好?”李洛雅興奮的點頭道“好啊!”安羽汐把那探戈舞一步一步的教給她,她也學的非常認真,但是這探戈舞變化多端絕非一朝一夕所能練成。


    安羽汐教了她兩個小時,都覺得累了,才停下來,安羽汐勸道“以後你還是不要去練閱兵方隊了,很辛苦的。”


    “我不怕苦,原本我以為你會親自來教我們,所以我迫不及待的報了名,誰知道你就來了兩次。”


    安羽汐笑道“我怎麽能天天去呢,我要避嫌,一個男人三天兩頭往宮裏跑,他們都是女人,難免會生出什麽嫌隙來,萬一傳出什麽風言風語,皇上一生氣,就把我的腦袋給砍了。”


    李洛雅笑道“小心駛的萬年船,你這麽做也對。可我不怕苦,我想向別人證明,我也可以做到別人能做到的事情。”


    “等你把這種舞蹈學會了,找個機會,讓你展示一下自己,我要讓你成為萬眾矚目的人物。風頭甚至蓋過高陽公主。”


    李洛雅高興的跳起來,“真的嗎,可不許騙我。那你天天來宮裏教我好不好?”


    “我會盡量的,隻是怕影響不好,不可能天天去。”


    安羽汐輕聲說“,洛雅,天快黑了,我們應該回去了,”李洛雅聽他如此稱呼自己,心裏甚感甜蜜,聽說要回去,頓時一驚“這就要回去了嗎?”手卻緊緊的抱著安羽汐的身體,舍不得放開。兩人身高相似,安羽汐也隻比她高了四五公分而已。


    李洛雅臉上顯出不舍得神請,情緒也變得低落,嘴裏嚷嚷道“,我還沒有玩夠呢,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再見。”


    安羽汐安慰道“,放心吧,我會經常去看你的,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李洛雅一呆,仔細回味幾遍這兩句詩,心中大感安慰卻又說“可是我偏想與你朝朝暮暮形影不離。”


    安羽汐心中一動,說道“我倒是有一法子,不知公主,哎算了,那樣太委屈了公主。”


    說著像公主看了一眼,公主果然年輕好奇,忙追問“,什麽法子,你倒是快說呀,吞吞吐吐的,像什麽男子漢,你平時作詩的英雄氣概到哪裏去了,再不說我要生氣了。”


    安羽汐忙續道“,其實我心中也有公主,隻是我承諾過,答應過小玉與王紫怡,不能對她們變心,我想迎娶公主的心日月可鑒,如公主也有此意,我想請公主叫個能說會道的人,偷偷的與小玉說說,就是說為了我的事業,請小玉明著退居次席,讓公主做正室,而在家裏,你們三人一如姐妹,大家不分彼此,仍然尊小玉為姐姐。當然在外仍以公主為尊,暗示小玉,由她出麵請皇上賜婚與我。不過這樣的話讓你太受委屈了,有損你公主的顏麵,我實在不敢向公主提起,免得傷公主之尊,請公主勿怪。”


    都說戀愛中的女人往往腦子簡單,的確如此,信陽公主聽了此話,並沒有覺得哪裏不妥,反而覺得這樣挺好的,此刻她一門心思隻想與他長相思守,什麽尊嚴臉麵都不重要,隻要有希望爭取,犧牲再大也願意,況且小玉與安羽汐本來就認識在先,凡事總有個先來後到,既然我認識在後,那也隻能居後了。因此她覺得並沒有什麽不妥之處,反而點點頭認同了。“好吧,我考慮一下,過幾天我會去辦理此事。”安羽汐大喜道“,如此甚好,最遲中秋之日,我帶小玉進宮,你想辦法讓她去提親。”說完,暗罵了聲自己卑鄙無恥,猛的抬起手在自己臉上打了一個巴掌,信陽公主忙問他怎麽了?安羽汐苦笑道“,沒什麽,有蚊子。”


    周梓墨與寶珠見公主站起身來,忙跑了過來,替她披上白色紗衣,以防著涼。收拾好東西背在後背,遠遠的跟在兩人後麵,安羽汐拉著李洛雅的手迤邐而行。


    李洛雅此時心情甚佳,嘴裏哼著剛剛學會的那首歌曲,跟在安羽汐身後,眼珠轉了幾轉,突然哎呦一聲,一跤坐倒在地上,安羽汐忙轉身驚問:“怎麽了摔著了嗎?”說完蹲下身去看她的腳踝,見並沒什麽異常,眼睛看向她。


    李洛雅愁眉道“,剛才扭了一下,身子都站不起來了,這可如何是好啊?”安羽汐見她臉上露出發愁之色,眼睛卻閃過一絲狡黠,心中明白了幾分,她想演戲自己也隻能配合她演下去,於是順著她的意思說“,那怎生是好,不如這樣,我背你下山如何?”


    李洛雅強忍住臉上的笑意,與心中那股得意勁,躊躇道“,這個恐怕不太好吧,”安羽汐不由她分說,早就麵向她,一把將她抱了起來,來了個公主抱,又讓她雙手環抱著自己的脖子,大踏步的走了出去。


    李洛雅放手緊緊摟住他的脖子,神情得意至及,不斷得提醒他路況,一會又拿出手帕替他擦去臉上的汗水,安羽汐內勁極強,抱個人也不覺得累,況且手裏抱著的是個美人,更是平添了不少力氣,累了就親她一口,吃點豆腐,一時誌得意滿,隻盼這條路再遠一點,可是路途再長再遠,也有盡頭,把公主抱上了馬車,換了衣服,才讓兩個小廝來趕馬車,李洛雅見安羽汐抱著個人,走了一個小時,卻也沒有氣喘籲籲,一如平常,隻出了一些汗,不由的暗暗吃驚,幫他擦了汗水,正要收起汗巾,安羽汐卻一把將那汗巾奪了過來,塞入懷中,笑道“公主送了與我可好?”


    李洛雅心中一喜“。那你可要拿東西給我換才行。”安羽汐笑道“公主要什麽有什麽,怎會看上凡塵之物,這樣吧,過兩天,我送公主一樣東西,到時候我親自送去給你,如何?”


    信陽公主輕聲說“可要獨一無二的有意義的東西。”安羽汐陪笑道“一定一定。”


    李洛雅笑道“你知道嗎,女孩子的汗巾可不能輕易收,收了便是定情之物。”


    “定情之物早就有了,就是我那二胡,與你戴著的首飾。”李洛雅笑道“是了,你可要好生保管。”


    兩人說說笑笑,隻覺時間過的甚快,不一會就來到駙馬俯,公主下了馬車,卻見高陽公主的貼身丫頭向安羽汐招了招手,安羽汐忙上前問好,聽說高陽公主要見他,安羽汐忙答應一聲,尾隨而入。


    見到高陽,兩人一起行禮,高陽笑道“安先生好大的膽子,今天可玩的開心嗎?”這後麵一句話顯然是問李洛雅的,李洛雅臉上一紅,低聲說“好開心多謝姐姐。”


    高陽道“,空口謝謝有什麽用,安先生明天你給我設計一套獨一無二的衣服那才叫感謝,否則以後這個月老,你們還是找別人去做,我可丟開不管了。”安羽汐忙陪笑說“這個小的定能做到,過兩天就親自給你送來。”


    李洛雅扭扭捏捏的說,“姐姐休要取笑,我可不理你了。”高陽調侃似的說“,新人過了門,媒人丟一旁,你這還沒過門呢,就不想要我了嗎?”


    李洛雅羞的雙手掩麵,跺了跺腳,便要奪路而逃,高陽忙拉住不放,笑道“好了好了不說你了。”轉身對安羽汐說,“你先回去吧”安羽汐忙告辭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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