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這段時間,安羽汐就像被掏空了靈魂的行屍走肉一般,心中淒苦,三個女人先後離他而去,小玉的離去尤其令他刻骨銘心,食難下咽,將他的靈魂也勾去了七分,寶珠的離去雖然是她咎由自取,作法自斃,也讓自己痛心不已,但看在她服侍自己一場,自己也確實有虧待她的地方,雖然間接害死了小玉,自己仍然對他網開一麵,俗話說一夜夫妻百日恩,對她的離去還是大有不舍。


    思忖,“她為什麽要對古小玉痛下殺手?是有什麽目的,難道他是李世民或者李治派來的臥底,派來監視自己的?不管出於什麽目的,現在也是不得而知了。可她並沒有害過自己對自己一往情深這一點是可以確定的。現在自己又永遠的失去了武媚娘,從此以後是萬萬不敢再碰她的了,萬一被人發現那可是滅幾族的大罪。孰輕孰重可一定要分清楚。”


    想到此,整個人頓時失魂落魄一般,又想起他那婀娜豐腴的身姿忍不住輕歎幾聲。


    司徒空知道他這幾天心情鬱結,與雲嘯飛等幾位好友一起叫他出去玩,安羽汐拗不過眾人的一片好心,出去玩了一天,到晚上獨自來到夜市瞎逛,安羽汐心不在焉的走著,低著頭的撞到了一個人,忙抬起頭見到一名女子,仔細一看,不由得大吃一驚,結結巴巴的指著她說,“你你是李奕涵?”


    “你什麽你,你走路不長眼睛啊,你怎麽知道我叫李易寒,走路小心一些。”那姑娘嬌喝道。看她的樣子,像十七八歲小姑娘,相貌嬌嫩,又像二十七八歲的少婦,顯得有些成熟,具體看看也不知道她什麽年齡段。


    “你真的是奕涵?你怎麽會在這裏,你知不知道我這三年來想你想的好苦啊?”奕涵是他的女朋友,從穿越過來他就再也沒有見過她,安羽汐不由自主的上前,動情的張開雙臂向她抱了過去。


    李易寒非常敏捷的向後退了兩步,臉上緋紅,怒吒道,“哪裏來的登徒子,在這裏也敢動手動腳,信不信我將你打的哭爹喊娘。”


    “一個弱女子,打打殺殺的成何體統,你真的不是奕涵?你別騙我,這個世界上根本沒有完全一樣的兩個人。奕涵,你知不知道我這三年想你想的好苦啊,無時無刻都在想你。”安羽汐說完竟然流下淚來。


    “我是李易寒,但是我並不認識你,你不用借口認識我就跟我套近乎,這種人我見多了,千方百計的想盡辦法取悅女人,連淚水都流出來了,下的本錢不小啊,你趕緊離開,免的讓我打的你滿地找牙。”


    安羽汐仔細打量一下,還真的不太一樣,這個人比奕涵高了不少,也健壯不少,臉也沒有奕涵白,李易寒罵道,“還不給我讓開,還在這裏賊眉鼠眼的盯著看,你再不滾開,姑奶奶可要開打啦。”


    安羽汐笑了,“這位美女,脾氣怎麽這麽大,我看一眼怎麽啦,你身上又不會少一塊肉,我看你是因為你太過分了!”


    “什麽,你還說我過分,是你先撞的我,然後又賊眉鼠眼的盯著我看,你還倒打一耙,怪起我來了。”


    “對呀,的確是你太過分了,你過分的美麗。”


    李易寒一震,什麽意思啊,還有這麽誇人的?“休在這裏胡說八道,像你這樣的登徒子,繡花枕頭一個,就會哄女孩子開心,我最討厭你這種官二代,我見一個打一個,打完以後再扭送官府。還說我過分,我看是你太過分了吧!”


    “的確是我太過分了,我一見到你我就過分的喜歡你!”


    “我看你是找打,看招,”一拳就向安羽汐砸來,安羽汐見這位姑娘居然也會武功,心中詫異不已,忙伸手招架,使的是野馬分鬢,架開打來拳頭,右手平推她的小腹。


    “難怪你這麽狂,原來練過兩下,姑奶奶今天不教訓教訓你,會讓你小瞧了天下女子。”邊說話邊又快功三招,安羽汐隻用搬攔錘這招,一一化解。


    夜市上好多人,此刻爭先恐後圍了上來,華人自古以來就是如此,喜歡湊熱鬧,喜歡看別人打架鬥毆,一下子就圍了個水泄不通,兩人被圍在裏麵鬥了幾十招,安羽汐見她很有意思,也樂意的陪她玩幾招,以解心頭之煩悶也不出全力,邊打鬥邊問,“姑娘,你是哪裏人,住在哪裏可否告訴我?”


    李易寒愈發惱羞成怒,“你這個地痞流氓,竟然敢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調戲良家少女,真的是狗膽包天,今天我不殺了你誓不為人!”招式越使越急,越來越狠辣,鬥了良久,始終拿不下安羽汐,著急忙慌的打的越來越不成章法,恨不得撲上去撕咬,安羽汐耍的夠了,欺上身去,使用摔跤法將她牢牢抱住,起了一股作弄她的邪念,在她臉上香了一下。然後一躍而起,踏著圍觀之人的頭,飛奔而逃,身後傳來她的嬌吒,“痞子無賴,哪裏逃。”


    回到家覺得身體已經好了許多,府裏的一些丫頭也來看安羽汐,小青見他身子大好,心中著實為他高興,春梅也進來了,問了安,隻是見安羽汐看她兩眼,立刻羞的把頭低下去,安羽汐問她最近怎麽樣,她回答說挺好的,前些日子家裏給他相了一門親。


    安羽汐笑道,“那挺好的呀,將來有個人照顧你我也放心多了,等你結婚的那個日子,我一定送你一份厚厚的大禮。”同時心裏又有一種失落感,當初她對自己是何等的癡迷愛戀,可是自己總是把他當做妹妹看,而且她的年紀還小,一聽說她要嫁人了,還是有一些惆悵,雖然自己並不愛她,就好比有一件心愛的禮物擺在那裏,自己可以當做視而不見,可是一旦有一天失去了,就會翻來覆去的找這件物事,東西失去以後才知道珍惜。


    小青見他眼睛中有一種失落感,心情高興,忙說,“家母說起,可我還小,才十六歲,我不想這麽早嫁人。”


    “妹妹還小呢,再過兩年小心嫁不出去了,在我們大唐,有些小姑娘十一二歲就開始嫁人了。不過遲一點嫁人還是好,可以快快樂樂的過幾年,以後一旦嫁了人,就不會像現在這麽自由自在了。”


    “葉青,難得你來看我,何超呢,現在他怎麽樣,在做些什麽?”


    葉青躬身行禮,“自從安府出去後,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營生,何超一天到晚吃喝嫖賭,現在病著呢,在家裏躺著,也沒有辦法,也沒有錢替他醫治。”


    “什麽,生病了,多久的事了,有沒有給他看?怎麽可能會沒錢呢!”


    “是的少爺,他已經病了快半年了,因為他得了這個病,已經花光了所有的積蓄,現在連動都懶得動,下床都下不了了!”葉青回答的相當平靜,就像在訴說別人的事,與自己無關。


    安羽汐心想,何超在自己這裏少說也攢了四五千兩銀子,按當今的社會來說,至少也是個百萬富翁,為什麽短短的一年之中,就變得一無所有呢!這未免也花的太快了吧!


    對葉青說,“這幾天我身體不大好,等過兩天好了我去看他,你們現在住在那裏你先告訴我。”葉青把住址給安羽汐說了,又道了謝,安羽汐讓蕊馨送送她們。


    如此過了幾天,覺得身體好了好多,心中惦記著何超的病,想去看他,李洛雅隻叫他不用著急,身體完全康複了才能出去,安羽汐心急,叫蕊馨我去找一塊木板,蕊馨非常好奇,也不敢問,過一會兒找來了一塊厚約五六公分的木板,安羽汐拿在手裏,笑道,“看好了。”略一運氣,一拳揮出,木板哢的一聲斷為兩截。


    李洛雅嘖了嘖舌,大為高興,轉身叫丫頭出去吩咐下人把何超抬來,不大功夫,丫頭說何超已到,安羽汐走到大廳,看到何超躺在擔架上,臉色因疼痛而扭曲慘白,身子也瘦了一大圈,不斷在哀嚎,葉青端坐在旁,一副愛理不理見怪不怪的樣子。


    葉青見安羽汐出來,連忙裝模作樣的上前伏下身子,替何超擦汗,口中呼道,“我的親愛的哥喲,你怎麽會變成這個模樣,可疼煞奴家了,”說完頓時嚎啕大哭起來,用手不斷的作拭淚狀,那哭聲卻沒有一絲表情不帶一點憂傷,沒有落下一滴淚水。


    安羽汐見她如此表演,心中反感,早有人上去把她拉開,安羽汐上前為他把脈,輕聲問,“何超,你感覺如何?”


    那何超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見到安羽汐剛開始顯得有些迷茫,仔細看了看,才認了出來,見他臉上有些慘白顯然也是生了大病,開口說“,駙馬爺,多謝你了,我是不行了,我肚子中每天有如如刀割疼痛難忍,我想過不了幾日便要去見列祖列宗了,哎我好後悔哎呦。”!安羽汐心想,“後悔,後悔什麽呢?”


    看看葉青,見她居然正與一位仆人眉來眼去,她的那雙勾魂眼似呼會放電,那個男人一見她就神魂顛倒,想入飛飛。安羽汐心中明白了大半。


    心念一動,站起身來把葉青叫到一旁,,“葉青,我告訴你一個不幸的消息,何超已經得了絕症,絕對是好不了,據我診斷,最多還有七日的光景,不知你有何打算?”


    葉青笑了一下,沒錯的確是笑了笑,顯的一切都事不關己,就像聽到一個好笑的笑話,而不是聽到自己的夫君已經得了絕症了那般心如止水,“駙馬爺,您是當世神醫,您都這麽說了,可見是沒得治了,也隻有回家過一天算一天了。”


    安羽汐見過天底下所有的微笑,但葉青這輕描淡寫的一笑,卻令他感到毛骨悚然,竟然覺得這個微笑竟然如此的惡心醜陋天呐,當一個女人得知自己的夫君身患絕症居然笑的這麽自然開心,那麽這個女人對她的丈夫可見是沒有一絲的感情的,這個世界上居然還有這麽好的心理素質?難道已經達到了佛家超越生死的境界?顯然不是,如此可見這個女人對她的老公沒有一絲絲的感情,也可以看出這個女人是鐵石心腸。


    安羽汐搖搖頭,“你不要把實情告訴他,以免他心裏崩潰情緒失控絕望,說不定馬上就撐不下去了。”


    葉青不答,走到何超身旁,姚聲說,“夫君,駙馬爺說你是絕症,已活不過七日,不中用了,咱們回去吧。”


    安羽汐氣的渾身都發顫,強抑怒氣,“葉青,事已至此,趁何超還有一口氣在,不如讓他一紙休書把你休了,也免得他拖累了你,所有他的家產全部歸你,他一概不要,這樣你以後就是自由身可以另行改嫁,讓你生活也有個盼頭,最後他的一切皆與你無關,他的身後事由我來處理,你看如何?”


    葉青又驚又喜,這兩年她把何超的身家敗了個精光,隻剩下一處宅子與十畝田地,如今見他病成這樣,自己也懶得去服侍他,現有機會擺脫這個累贅,那是一萬個願意,但也不好在大家麵前立刻答應,裝作為難的樣子,“論理我與何超結發夫妻患難與共,在他大病的時候,我實在不忍心棄他而去,奈何他患病時給他治病已經花光了所有的積蓄,現今也是分文皆無,真的是家徒四壁,我還指望著他好了以後養家糊口,如果現在休了我,我可要餓死街頭了。”聽到何超哼了幾聲,顯然在反駁葉青的言語不盡不實。


    安羽汐也哼了幾聲,“你在外麵的聲名,我早已有耳聞,這樣吧,我這裏給你五十兩銀子,留作你以後的安家費,同意就簽字按手印,不同意就將你的夫君抬回去,好生伺候,反正也沒有幾日了,好好照顧,顯顯你那賢良淑德的樣子,做給大家看看,我隻數三聲,一。”


    葉青隻想做做樣子給別人看,能甩掉這個包袱,都不知道有多高興,生怕安羽汐反悔,忙不迭的說,“我同意。”安羽汐冷笑一聲,叫人寫好休書,讓她簽名按了手印,拿了銀子,大喝一聲,“滾,既然已經寫了休書,日後如果再來糾纏何超,就把你關進大牢。”葉青從來沒見過他如此的勃然大怒,心中一凜,連忙躬身告辭。


    安羽汐忙替何超檢查身體,立即查出是急性闌尾炎,已經造成了穿孔引起腹腔內的廣泛性感染,當即決定立刻給他手術切除,然後進行腹腔消炎,忙了一個時辰才算完成,總算保住了他的性命,直累的他一屁股坐在地上都不想起來,幾個仆人又將安羽汐抬入自己房間去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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