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之期前三天。


    文歲雪自殺了。


    她把刀插得很深,讓鄭黔和蘇妗惜無法用功法為她醫治。


    槐花宮裏。


    侍女們都跪在殿前。


    鄭黔和蘇妗惜雙雙抱著文歲雪哭得不能自已。


    文歲雪看著他們兩個,露出一個解脫的笑容。


    取下腰間那個醜萌醜萌的荷包,她顫顫巍巍地放進蘇妗惜手裏。


    最後一句遺言也沒說,直接咽了氣。


    “歲歲!”


    鄭黔蘇妗惜倆人異口同聲,心口疼痛難忍。


    “為什麽?”


    “為什麽會這樣?”


    鄭黔死死抱著文歲雪,滿心滿眼都是不可置信。


    “為什麽事情會變成這樣,不該是這樣的,不該是這樣的···”


    蘇妗惜坐在一旁,緊緊捏著荷包,看著文歲雪逐漸失去血色的臉龐,她嘴唇哽咽,淚如雨下。


    東宮上上下下換了裝束。


    第二天。


    鄭黔病倒了。


    蘇妗惜強撐著給文歲雪舉辦葬禮。


    棺材前,尤季青看了眼低著頭的侍女們,直接伸手取下文歲雪一根頭發。


    轉身,他離開了此處。


    第三天。


    文歲雪睡得正香,結果被顛醒了。


    不對啊,不是說第七天才會下葬嗎?


    怎麽忽然提前了?


    總不能是她這一覺就睡了7天吧。


    計劃忽然被打亂,文歲雪不由開始慌了起來了。


    要是真的被埋了,那得憋死多少次她才能從土裏爬出來啊。


    偷偷睜開眼一看,然後就看到了坐在對麵的尤季青。


    這是一個馬車。


    尤季青嘴角微微勾著,抬手:“噓。”


    文歲雪:·····


    什麽鬼。


    為什麽她會在尤季青這裏?


    尤季青怎麽做到的?


    不對,尤季青是怎麽把她帶出來的?!


    要是鄭黔他們發現屍體不見了,那不就完了?


    不是,為什麽尤季青一點都不詫異自己會醒過來?


    看著文歲雪疑惑重重的臉,尤季青隻小聲說了三句話。


    “現在是在回尤國的路上。”


    “需要上茅廁就告訴我,我有辦法帶你出去。”


    “我知道你有很多問題,等到了尤國,我再一一回答你。”


    文歲雪聽明白了,也知道現在不適合多說話,隻是躺的時間長了,她坐起身,背脊靠在馬車內。


    然後就盯著依舊一臉笑意的尤季青看。


    像是要把他給看出個所以然來。


    尤季青就任由她看,自己則是盤腿打坐,閉目養神,一副不被外界幹擾的模樣。


    文歲雪也不覺得直勾勾地盯著別人看有哪裏不好意思的,反而還細細打量起來。


    以前的尤季青有多柔弱,現在看起來就有多硬朗。


    不過沒有衛中齊那麽誇張。


    尤季青的身形和臉倒是成正比,他的眉峰根根分明,眉尾微微向上,為他白淨修整的臉龐增添了幾分桀驁不羈。


    半晌後。


    文歲雪挪過去,俯身前傾,湊到他的耳邊小聲開口。


    “你怎麽不問問,我願不願意跟你回尤國?”


    “就這樣強行把我帶過去,不好吧?”


    清冽撲鼻的月桂香縈繞在鼻尖,尤季青能感覺到,文歲雪的幾根發絲正跟著顛簸的馬車一起晃動,在他臉上調皮地鼓舞著。


    耳邊,臉頰側,是文歲雪噴灑的溫熱氣息。


    睜開雙眸,眼前,是她纖細如天鵝般的脖頸。


    抬眸,尤季青看著剛好抬起頭的文歲雪,輕扯一直緊抿的唇形。


    文歲雪沒看懂他為什麽笑,餘光卻瞧見他放下雙腳,還向自己越靠越近。


    她不受控製地往後靠去,一隻手放在坐榻上以做支撐,一隻手抬起,抵在尤季青的胸膛上。


    “···你···”


    隻說了一個字,尤季青卻抓住她抵在胸膛上的手,隨後微微移開。


    文歲雪眼神無措,略顯慌亂地看著被他抓住的手。


    尤季青湊到她耳畔,將嘴唇對著她耳側,微微側頭,垂眸看著她輕顫的眼尾。


    “這還需要問嗎?”


    他輕輕吐出幾個字,嘴角勾得詭譎。


    文歲雪瞳孔一震,側眸看著他下擺的眼簾,恰好看到他眸色下的戲謔。


    還有那刻意模仿著她以前逗弄他時,故意露出的惡劣笑容。


    文歲雪明白,尤季青在嚇唬自己。


    但她沒聽懂這句話的意思。


    “什麽意思···”


    話落,馬車的簾子被拉開。


    與此同時,尤季青抬手扣住文歲雪的腦袋,讓她麵向自己的懷裏。


    車夫探進頭來:“公子,前麵···”


    話還沒說完,車夫就愣在當場,然後一臉疑惑。


    顯然沒有明白馬車裏什麽時候多出了一個女人。


    但看到尤季青神似殺人的側眸時,車夫渾身一涼,立馬把腦袋縮了回去。


    “對不起公子,小的不知道···”


    尤季青出聲打斷:“什麽事。”


    車夫看了眼前麵的山間客棧:“天黑了,前麵有一家驛站,想問問公子要不要先在此歇歇腳。”


    尤季青低頭看著文歲雪抬起頭來一臉驚險的模樣,他勾唇笑了笑。


    “也好,馬也累了一天,確實該讓它好好歇息一晚。”


    聞言,車夫開心地應聲:“好嘞!”


    既然車夫已經看到馬車內多了一人,尤季青也懶得再廢神把文歲雪帶進驛館內。


    給她蒙上麵紗,他拉著人下車。


    在十幾個護衛隊震驚且疑惑的神色下,尤季青聲線清揚。


    “沒想到,你們太子殿下怕我路上孤單,竟然還給我送了一個驚喜啊。”


    文歲雪:·····


    比我還能編。


    護衛隊神色尷尬地轉過頭,半知半解地看向別處。


    太子是這樣的人嗎?


    算了,他們管這麽多幹啥,隻管給人完完全全地護送到尤國就行。


    廂房內。


    文歲雪故作淡定地喝著茶水。


    “你剛剛那句話,是什麽意思?”


    尤季青眉尾微動:“我還以為,你會問我,為什麽不開兩間廂房呢。”


    說完,他微微俯身,將半個身子湊過去,扯出一個笑容。


    “這麽看,你好像並不抗拒和我同睡一屋?”


    一張線條完美,雕琢如玉的臉,一雙宛如奶狗的眼眸,偏偏卻笑得那麽的邪魅。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個反派。


    文歲雪語氣淡淡:“你剛才都在護衛麵前那樣說了,我就是想抗拒也不敢啊。”


    “別轉移話題,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尤季青微微皺著眉頭,點點頭,半是狐疑地坐回位置上。


    “你這麽大費周章的演一出戲,不就是想要離開鄭國嗎?”


    “那我還問你做什麽?”


    文歲雪蹙眉,眸色微動:“你怎麽確定我不是真的死了?”


    小劇場*


    鄭黔:最後知道真相的我眼淚掉下來~


    尤季青:放心吧,你到死都不可能知道。


    小黑:出賣我的愛,你背了良心債~


    文歲雪: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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