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駕駛上。


    文歲雪閉上雙眼,略微皺著眉靠在座位上。


    李堇澤開著車,轉頭看她一眼:“有家法式餐廳不錯,去嗎?”


    文歲雪語氣隨意:“不去,沒吃過,應該吃不慣。”


    李堇澤:“·····”


    “既然沒吃過不是更應該去嚐嚐,這麽快就武斷地說自己吃不慣,這話未免說得有些過早了。”


    文歲雪:“沒興趣嚐。”


    “你要麽送我回家,要麽回你家,我在拘留所呆了一天,澡都沒洗,你有鼻炎?”


    李堇澤沒反應過來她最後那個問題,轉頭一臉莫名地開口:“沒有啊。”


    文歲雪依舊閉著眼,語氣平淡,但說出的話卻差點給李堇澤噎死。


    “哦,一個好鼻子整得跟有鼻炎一樣,聞不到我身上的汗臭味現在有多衝?”


    “還問我去不去法式餐廳,你覺得我有心情去嗎。”


    “去也行,你要是能忍著這一身的汗臭味吃下東西,我也沒啥意見。”


    李堇澤在十字路口調轉車頭,臉上的明媚燦爛的笑容有些難以維持。


    “你說話就不能別這麽衝嗎?”


    “再說了,我確實沒有聞到你身上的汗臭味,可能還差些距離。”


    “陰陽怪氣地說我鼻子有沒有問題,那你的鼻子倒是跟狗一樣,這麽點臭味就差沒給你熏死了是嗎?”


    文歲雪絲毫不覺得自己被懟了:“對啊,我鼻子就這麽靈,就是這麽敏感,有點味我就能把自己憋死,可能我不應該屬虎,應該屬狗的。”


    李堇澤沒忍住笑了笑:“你說錯了,照你這脾氣,這和人交流的方式,屬虎才是對的。”


    文歲雪轉頭,睜開眼瞪了他一下,然後閉上眼繼續假寐。


    “嗬,想說我是母老虎是嗎?”


    李堇澤語氣平常:“是你自己說的。”


    文歲雪:......


    “你好煩。”


    “能不能閉嘴,吵死了。”


    李堇澤騰出一隻手指著自己:“我?”


    文歲雪微微睜眼,然後就看到了他這一副疑惑又不敢置信的模樣。


    她沒說話,隻是用眼神給予肯定。


    嗯,說的就是你。


    李堇澤看不得她這死出,沒忍住上手去捏了捏她的臉。


    “我吵?不是你先說了這麽多話的嗎?”


    文歲雪不爽地拂掉他的手:“捏什麽捏?”


    “不知道自己手勁有多大嗎?”


    話落,一轉頭,剛好就看見對麵迎來一輛車,而李堇澤還在看著她。


    文歲雪當即就像是一隻炸了毛的老虎:“李堇澤!”


    “看路啊,要撞了!能不能好好開····”


    嘭!


    一聲巨響,車輛相撞。


    文歲雪雙手擋在眼前,待車穩下後,這才緩緩睜眼往前看去。


    剛好就看見對麵的車主打開車門下來,走到李堇澤車前就開罵。


    “你怎麽開的車?!”


    “沒長眼睛啊?!”


    “還好老子動作快,不然不是被你撞死了啊?!”


    “你會不會開車啊?啊?!”


    “還開這麽上檔次的車,在你手裏簡直就是浪費!”


    車主一邊心有餘悸地拍著胸脯,一邊嘰裏呱啦地說了一大堆罵人又後怕話。


    看見雙方都沒啥大事,文歲雪鬆了一口氣,轉頭也跟著外麵的車主一起罵李堇澤。


    “我看你不僅鼻子不好使,就連眼睛都是瞎的!”


    “好好開你的車不行嗎?!動手動腳的幹什麽?嫌自己命不夠長啊!”


    “不知道的還以為你瞎得隻剩一根蝦線了!”


    李堇澤:……


    他也才剛緩過神來。


    本來聽見對麵的車主罵他還沒什麽反應。


    但聽見文歲雪也跟著一起罵,他頓時就覺得非常沒有麵子。


    而且,文歲雪和對麵的車主一直不停地對著他混合雙打,耳邊一直吵鬧不停,他明媚的眉頭不悅地皺緊。


    隻覺得,真吵。


    轉頭,他怒視文歲雪一眼:“你能閉嘴不?”


    “好好的一個女生,怎麽偏偏就長了這麽一張惹人厭煩的嘴?”


    文歲雪:……


    她乖乖閉上嘴,睜著一雙委屈的眼眸看著李堇澤,一副下一秒就要哭的模樣。


    李堇澤不管她又想幹嘛,直接打開車門就走下車,然後掏出手機。


    “加個聯係方式,我的問題,全責賠償。”


    聽見他這麽說,態度也還算好的,對麵的車主臉色稍微好了一些,二話不說就拿出手機和李堇澤互換聯係方式。


    交通管理局門口。


    處理好好一切手續後,李堇澤的另一輛車也恰好被他的助理開來,停在路邊。


    文歲雪抬眼看去,有些疲倦地發出感慨:“有錢人啊,真羨慕。”


    李堇澤讓助理開著那輛被撞壞的車去4s店裏修,聽見文歲雪這話,他轉身就牽起她的手,帶她往車邊走。


    然後不鹹不淡地開口:“嘴上說著羨慕,怎麽有些人送你的東西你都賣了?”


    “叫你去高檔餐廳吃飯,也沒見你有任何想去的興趣。”


    文歲雪撇撇嘴:“可能,我窮習慣了,適應不了你們有錢人的生活方式。”


    “也許,這就是,不懂享福吧。”


    “命該如此。”


    李堇澤打開副駕駛車門送她進去。


    “別告訴我,你是那種會輕易認命的人。”


    話落,李堇澤剛好幫她係好安全帶。


    不等文歲雪有所回答,他趕緊挪出車身外,隨後把車門關上。


    捂著鼻子,有些嫌棄道:“嗯,確實有股很大的汗臭味。”


    文歲雪:……


    “剛才怎麽沒把你撞死得了。”


    李堇澤繞過車頭,開門坐下。


    “說了實話你又不愛聽,不說你還質疑別人有問題,你怎麽是個這樣的人?”


    文歲雪攤手,一臉自豪:“當個賤人,挺爽的說。”


    李堇澤無語地開著車。


    “我現在終於相信,人不要臉天下無敵這句話了。”


    暈車感襲來,文歲雪閉上眼,語氣平平:“你要是看不慣,可以踹我下車。”


    李堇澤被她這話氣得有些牙癢癢,他咬牙切齒地開著車,車速也在微微快加,像是在泄憤一般。


    “你明知道我不會這麽做。”


    “氣死我,對你有什麽好處?”


    文歲雪嘻嘻一笑:“有啊,看到你被氣到,我就覺得很開心,心情都舒暢了不少。”


    李堇澤吐了一口氣:“閉嘴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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