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永康已經帶著尉遲劍,趕到了定遠公的府邸。


    這喪事,真可謂排場不小,離府門二裏地,街道兩側就已經掛滿了白幡。


    看來,內務府出力不少。


    永康立在府門外麵躊躇了一陣,回頭向尉遲劍點點頭,然後胸膛一挺,昂首就跨上府門台階走了進去。


    正好,內務府敬事房派來的人裏麵,有太監是認得永康的。


    “九殿下到!”


    在太監一聲高喏裏,永康表情肅穆,緩緩向裏走去。


    “九弟,你來啦!”


    聽到太監的唱喏,早到一步的四皇子永泰,立刻滿臉堆笑就迎了出來。


    “四哥,你也在?”


    對於四皇子永泰在場,永康絲毫都沒覺得意外。


    雖然皇帝老子讓皇子們去吊孝,但永泰和永寧二人,那可是走不到一起的。


    “九殿下到了,告知裏麵隆重迎接!”


    永泰回過頭去,向定遠公府上的人交代一聲。


    隆重迎接?


    沒有搞錯吧!


    再是皇子,到了這裏也是小輩。


    聽到永泰別有用心的安排,永康心裏一緊,但還是昂首向靈堂走去。


    果然,永康的意料沒錯!


    身穿孝衣的呂家上下,帶下人百十口,一起怒目瞪向走上前來的永康。


    “九弟,這邊請!”


    走在一側的永泰,拿過三柱香遞給永康,永康接過香來,剛要祭拜一番,身側跪著的孝男孝女堆裏,突然有人站起來暴喝一聲:“滾,給老子滾出去!”


    永康聞聲,側目一看,一個長相就像呂秋盈盜版的青年男子,雙目赤紅地正瞪著他。


    俗話說得好,仇人見麵分外眼紅。


    毫不用說,這個全身白孝的男子,就是呂秋盈的兒子之一。


    “不得對九殿下無禮,今天來的,都是代表親戚,如此吼叫,成何體統?”


    永康還沒發聲,倒是身邊的永泰,對白孝男子怒聲喝斥起來。


    不料,白孝男子似乎並不賣永泰的賬,向身後跪著的孝子們一揮大手,暴喝道:“給我砍了這個雜碎,為父親大人報仇!”


    這一聲吼,百十餘身穿白孝的人都站了起來,婦孺們迅速退向後麵。


    站在前麵的二三十人一撩衣襟,從腰間抽出短刀,呼啦啦就把永康圍在中間。


    如此情況之下,尉遲劍也抽出佩刀,背對著永康,把永康護在身後,衝著帶頭男子斥道:“都把眼睛放亮點,這是當朝皇子,趕快把刀放下,否則就是大逆不道!”


    “對呀!尉遲護衛都說了,讓你們把刀都放下,難道,你們連九殿下侍衛的話都不聽了嗎?”


    九殿下侍衛?


    無非就是九皇子身邊的侍衛而已!


    這永泰,刻意強調一遍,讓在場的人要聽一個皇子侍衛的話?


    難道自己這個四皇子,說話就不頂一個皇子侍衛?


    永康聽出來了,這是在激化矛盾,好讓呂家的人徹底憤怒而失去理智。


    “侍衛?侍衛頂個狗屁,在我呂家人的眼裏,皇子都未必算得上有分量的!”


    果然,呂家人被激怒了,一群人握著短刀,一步步向永康逼近。


    “你們,你們這是要幹嘛?難道不把九殿下的侍衛都放在眼裏?”


    永泰大驚失色,指著帶頭者,邊說邊往後退。


    “哎!四哥,他們這是要幹什麽?”


    永康瞥了正要溜走的永泰一眼,高聲發問了一句。


    “我,我去喊侍衛,這他們也太大膽了!”


    永泰邊說邊退,圍上來的持刀者們,居然向永泰讓出一條道來。


    內務府過來操辦喪事的人,都遠遠地在看著突發的場麵,太監們不禁為這個九皇子捏了一把汗。


    身穿白孝衣的帶頭者,已經離永康不足五步,舉著手裏的短刀指向永康,紅著眼怒道:“今天,我先替家父報了這仇再說!”


    此時,永康倒是一反常態的鎮定,淡淡說道:“呂秋盈目無王法,這就是下場,難道你呂家後人,還要無視聖令,重蹈他的覆轍嗎?”


    “狗屁王法!”


    帶頭者雙眼赤紅,咬牙又道:“我呂家身為大昌帝國的頭等功臣,享一等侯爵祿,豈是你一個窩囊廢皇子可定罪的?就是當今聖上,也得掂量掂量再做決斷!我呂不凡今天宰了你,好讓那些不知感恩的人醒醒!”


    “大膽!”


    永康提高了聲音,向呂不凡怒斥道:“再是功臣,也得遵守大昌法紀,也得以大昌皇帝為尊,拿著以往的熒光之功,竟敢無視皓月當空之光,呂家,該死!”


    看到三十幾把亮出來的短刀,永康知道,此時怕也沒用,講任何道理都是多餘。


    這後麵,必定有人煽風點火。


    求饒?


    在這些混蛋麵前,那更是多餘的,何況這個呂不凡,和他那個惡霸老子呂秋盈,簡直就是一個德行。


    隻有讓勢態更加惡化,才能以一個正當理由收場。


    “本殿下警告你們,父皇沒有追究呂家的大逆之罪,就已經是念到那些功績,念到親情袍澤之恩,你呂家不知感恩也就罷了,且變本加厲,置父皇聖命而不顧,呂家難道要造反?”


    一番嚴詞之下,孝衣中有人手裏的刀緩緩垂了下來,似乎被永康的這番話震撼到了。


    造反!


    這可是滅族的大罪。


    “告訴你們,千萬不可亂來啊!九殿下的侍衛那可不是吃素的!”


    永康的話剛一落,已經擠出包圍圈的永泰,在人圈外跳起來,又扯著嗓子喊了一句。


    “大家上,先宰了那個侍衛!”


    呂不凡眼睛一瞪,把刀一揮就衝了上來。


    “退回去!”


    尉遲劍一手橫刀,一手平展把永康護在身後,兩隻眼睛裏已經是殺機迸濺!


    一步,兩步,包圍圈越來越小。


    娘的!


    這咋還不來人?


    再等下去,小爺我非被這幫混蛋剁成臊子不可!


    永康心裏一陣發毛,要是這樣被亂刀砍死,那可真是窩囊到死了。


    就是重新投胎,也得背著個“窩囊廢”的簡曆。


    “來吧!有種的,就照本殿下的腦袋上砍,本殿下就是一死,也容不得你呂家蔑視皇權,蔑視我父皇的尊嚴,蔑視大昌帝國的王法!”


    說完,永康斜眼一瞥包圍圈外的永泰,隻見永泰臉上掛著一絲譏笑,直向他這邊看了過來。


    “四哥,勞你回去告訴父皇,就說小九不怕死,小九哪怕是死了,也要維護父皇的無上尊嚴不受侵犯!”


    此言一出,永泰樂了!


    “九弟,你可得挺住了,你的話,四哥我一定帶到!”


    說完,永泰撒腿就往外跑。


    忽然,撒腿狂奔的永泰,被外麵湧進來的一隊人馬又給頂了回來。


    “住手!”


    隻見一匹高頭大馬上,騎著一個麵目猙獰,手持一把長刀的男子,厲聲喝道:“保護九殿下,欲行不軌者,斬!”


    說話間,一隊身穿革甲,手持長刀的百十人隊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身穿白孝衣的三十多人給圍在中間。


    單手持刀的男子身後,公羊毅策馬來到前麵,手中繡春刀指著呂一凡怒斥道:“即刻放下手中的刀,否則,殺無赦!”


    “公羊侍衛長,怎麽是你?”


    看來,這呂一凡還是認得公羊毅的。


    “退後!”


    公羊毅一臉寒霜,眼裏殺機頓起,怒吼道:“既然認得我,你們還不退下!”


    呂一凡看到公羊毅身後,不斷湧進來的兵丁足有上百人之多,而且,還有不少的兵丁開始向四周布控。


    “鐵血衛,他是當年鐵血衛副統領高祥!”


    突然,白孝衣人群裏,忽然有人認出了單手持刀的高祥。


    鐵血衛?


    這一喊,三十多名身穿白孝的人,頓時就慌了。


    當啷!


    有人手裏的刀,已經掉在了地上。


    “哈哈哈……”


    突然,呂不凡仰頭一陣狂笑,罵道:“鐵血衛?算個毛,充其量就是一幫殺手而已,哪裏比得上我呂家對大昌的無上功勳,今天,就是聖上親臨,我也得向他趙天欽要個說法!”


    “狂徒,你敢直呼我父皇名諱,反了?”


    永康怒不可遏,話音剛落,早已被激怒得雙目赤紅的高祥,就像一頭巨鷹一樣從馬背騰空而起。


    “保護殿下!”


    高祥的聲音,從半空還沒落下,呂不凡的脖子裏血光一閃,一顆碩大的腦袋,就已經滾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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