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折騰一番後的永康,依然沒有睡意。


    待侍寢的春芬去了偏房睡後,已經略顯疲倦的霍幼楠,抬起頭來,怔怔望著永康。


    “睡吧!你操練兵士,都累了一天了!”


    永康低頭,和霍幼楠四目相對。


    霍幼楠抬手,捋了一把額頭淩亂的頭發,一撇嘴道:“也是,一連三天騎馬操練,這屁股都顛兩半了,你不知道惜疼我,還沒個夠……”


    “你以為,兵就那麽好帶?”


    永康伸手,攬過霍幼楠光溜溜的肩頭,又道:“實際帶兵,是和你在家裏操練護院家丁不一樣吧!”


    “哼!”


    霍幼楠冷哼一聲,撇嘴道:“兵不好帶,但你也更難伺候,不知道春芬那麽嬌小的個頭,是如何架得住你的……”


    說完,霍幼楠扭頭,轉身就背對著永康。


    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麽?


    霍幼楠隨即又轉過身子,把臉對著永康睡了,狡黠道:“還是這樣好,免得背後遭人偷襲,不然,明天操練,馬都騎不成了!”


    永康笑了笑,笑得一臉淫邪!


    “哎!”


    霍幼楠又像是記起了什麽?


    支起身子,看著永康那嬉皮笑臉的樣子,問道:“安排軍職,為何不從我們自己的府兵裏麵提拔兩名都尉出來?”


    俗話說得好,肥水不流外人田!


    這個道理,霍家人最懂。


    不然,狄芳,春桃還紫芸,為何都依著永康?


    毫無睡意的永康,也翻身坐了起來,望著一臉不解的霍幼楠,苦笑道:“要是把中高層的軍職,都給我們自己人的話,那會讓別人有看法的,再說,這些兵士和小將領們,更不會鐵了心跟著我們走!”


    “你這是在收買人心?”


    霍幼楠知道,她這看起來不著調的夫君,在煽情和收買人心上,那可是蠍子的尾巴,獨(毒)一份。


    “嗯!”


    永康點點頭,嚴肅道:“有這意思,但也不完全是,有能力的人,我還不想浪費,眼下就這條件,人心,人才,都不可缺一。”


    “哪!”


    霍幼楠又道:“接下來,你有何打算?”


    永康搖搖頭,苦笑道:“說實話,我還真沒個主意和打算,隻能說走一步看一步了,不過,得大用焦公子的時候了?”


    “焦凱?”


    一提這個名字,霍幼楠頓時嚴肅起來,狐疑道:“你不會是想在這落雁鎮,開一家青樓吧?”


    臥槽!


    這話問得?


    叫人家如何接啊!


    “睡吧!”


    永康躺了下了,給了霍幼楠一個脊背,把頭蒙進被子裏說道:“我倒想是開家青樓,但這鬼地方,誰是有錢的主?總不能讓我這個做東家的成天去光顧生意吧!”


    “你敢!”


    霍幼楠照著永康的屁股,用她那隻三八大腳蹬一下,這才覺得有些解氣,吹熄了燈後就鑽進了被窩……


    二天大早,蘭慧攏起牛糞火,用鏊子給永康烙餅吃。


    春芬在一旁燒茶。


    這是大灶之外,永康和霍幼楠享受的小灶生活了。


    霍幼楠沒想到,這蘭慧還有如此廚藝!


    鏊子裏被烙得微黃酥香的熱餅,就著噴香的功夫茶,加上一盤涼拌的煮鹿心切片,這可是一道別有風味的早飯了。


    況且,鹿還是霍幼楠親自獵到的。


    盡管當時被弄了一身的鹿血,但鹿肉的誘惑,勝過了一切!


    “王爺,你找小的?”


    焦凱到了,哈著腰站在桌前。


    “嗯!”


    永康點點頭,說道:“坐,一起吃點!”


    “不了王爺,小的在軍灶上已經用過早飯了!”


    焦凱應答著永康,眼睛卻偷瞥了霍幼楠一眼!


    隻要是有霍幼楠出現的地方,他都是敬而遠之。


    “你們談事,那我去裏屋吃了!”


    霍幼楠一笑,站了起來向春芬和蘭慧招招手。


    兩名婢女會意,立刻端起早飯,就和霍幼楠去了裏間。


    “王爺!”


    見霍幼楠都主動離開,焦凱知道,九皇子要和他商量的事大了去了!


    “這幾天,你得抓緊準備一批物資,包括糧食、布匹,鹽巴和磚茶,能勻出來些更好,說不定這幾天我用得上!”


    永康把事情沒有說透,隻是讓焦凱早做準備。


    “王爺放心,小的一定辦妥!”


    焦凱一臉認真,拍著胸口就向永康保證。


    “還有!”


    永康略一沉思,又道:“我們的補給,要經過雁門關防區,才能到這落雁鎮,要是能繞開鄭繼業的眼皮子,那更好不過了!”


    焦凱明白永康的意思,自己準備的那部分物資,以後用得著是話,還是得避開雁門關防區比較好。


    一個眼下並沒有多少兵馬的地方,經常進出大宗的物資,會引起其他人的警惕的。


    “王爺,這個小的想辦法去打聽,要是有其他路線,待小的探明了再稟王爺!”


    “嗯!”


    永康點點頭,欣慰道:“先把我要的那些物資準備好,然後我讓高祥安排,派幾個得力兵士,你帶著在周邊集鎮走走,摸一摸這一帶的情況!”


    “王爺放心,小的明白!”


    焦凱不愧是永康肚裏的蛔蟲,永康一張嘴,他就知道九皇子這是要準備走私了!


    ……


    一連的幹旱少雨,雁蕩河進入了枯水期。


    永康探得一處淺灘,給高祥和霍幼楠交代一番,然後隻帶著左衛一十四人,換上了便裝,戰馬換成了駱駝,從淺灘處趟水而過,來到雁蕩河對麵的烏特昭地界。


    戰馬換成駱駝,這一十五人,看起來更像商人一些。


    按照之前右屯都尉所畫的路線圖,永康的駝隊,一路向西,半天時間,就趕到了烏特昭部所在的臨河城。


    從路線圖上看,臨河城,落雁鎮,河套縣城呈三足鼎立之勢。


    在臨河城裏一家飯館吃飯的時候,居然發現,一碗撈麵的價格,要比一斤熟牛肉還要貴兩倍!


    一個鍋盔饃,能換一條生羊腿。


    沒搞錯吧?


    眼前行情,永康簡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這麵比肉貴,他還是第一次見到。


    反正,饃是自帶的,每人一大盆清燉牛肉,直接吃了個肚兒滾圓。


    再說,此時的永康,不差錢,根本不差錢。


    腰裏有的是硬邦邦的雪花銀。


    就在一行人吃飽了飯,牽著駱駝在臨河城裏轉悠的時候,忽然看到前麵一家店鋪門口打鬧起來!


    隨著一陣器物被打碎的聲音,圍觀的人們四散奔逃。


    待圍觀者們散盡,永康看到,原來是一家糧行,應該是和前來購糧的百姓發生了爭執。


    一隻木鬥在地上裂成了碎片,糧行門口的地上,糧米也被潑灑了一地,一個身材高大的北涼漢子,此時頭破血流地倒在地上,身邊還散落著一隻用來裝糧的布袋。


    再看糧行裏麵櫃上,兩個夥計的模樣也好不到哪裏去!


    一個夥計被打掉了門牙,正捂著臉向地上吐了帶著血沫的唾沫。


    另一個夥計,好像被打斷了腿,斜靠在店鋪的門框上不斷地呻吟著。


    “九公子!”


    公羊毅湊了上來,低聲道:“看來有人鬧事了,此地不可停留,我們還是去別處轉轉吧!”


    永康搖搖頭,不但沒有離開,而是把駱駝的韁繩,往公羊毅手裏一塞,然後徑直就向糧行走去。


    “九公子不可!”


    公羊毅丟開駱駝,和尉遲劍二人急忙跟上,一左一右護在永康兩側。


    就在這時候,呼啦啦開過來一隊官兵,把糧行門外的半條街霎時就圍了起來。


    “全都給我圍起來,不可放跑一個!”


    騎在馬上的一個貌似小頭目的官兵,拿馬鞭指著永康一行叫喊著。


    壞了!


    這些官兵,把他們這些人,也當成打砸鬧事的同夥了。


    “帶走,通通給我帶走!”


    小頭目立在馬上,在糧行門口來回轉著圈。


    “大人,你可要給我做主啊!”


    一個貌似糧行老板的矮胖男子,從櫃台後麵跑了出來,指著倒在地上頭破血流的男子又大罵起來,“反了反了,狗膽也太大了,敢砸把總大人的買賣,你死到臨頭了!”


    把總大人?


    永康麵頰一抖!


    這買賣?


    是這臨河城裏一個武官,設在街麵上的生意?


    幾個如狼似虎的兵丁上來,三下五除二,就把頭破血流的男子給捆綁了個結實!


    “帶走,關大牢裏好好收拾!”


    小頭目馬鞭一揮,就讓人把鬧事者給帶走!


    “慢著!”


    永康突然出聲,向前走了兩步,目光望馬背上的小頭目,道:“這位軍爺,可否進一步說話?”


    馬背上的小頭目,斜瞥永康一眼,怒聲斥道:“看你這幫人形跡可疑,一起跟我走,待會好好盤查盤查!”


    臥槽!


    還沾包了?


    這牽連,可不好!


    “軍爺明鑒!”


    公羊毅慌了,向小頭目一拱手,道:“我們是邊民,隻是想找點買賣做,軍爺是誤會了,打砸糧行與我們無關!”


    “諒你們也不敢!”


    小頭目斜瞪永康一眼,又道:“方才你說什麽?”


    “借一步說話!”


    永康氣定神閑,麵上毫無半點畏懼和恐慌。


    “好!”


    小頭目翻身下馬,衝永康饒有意味地一咧大嘴,又道:“裏邊談,看你給我能耍何等花樣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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