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輕羽?”


    “是我。”夏輕羽深吸了口氣:“是好消息。餘暉神教已經確定出手了,現在的問題是派多少人去,什麽時候去。”


    夜藍皺了皺眉:


    “聽起來……又是一套瑣碎的流程,和漫長的時間?”


    夏輕羽:……


    你對我餘暉神教到底是什麽印象?


    “按照正常流程,是的,但我哥哥拿到了教皇把柄,現在已經接過了全權指揮權,隻要進入戰時狀態,一切都可以從簡。但是不是要到這一步,我哥哥希望和你聊一聊。”


    “你應該可以理解,主神沒有回應的情況下,這個把柄拿出來也就是和教皇撕破了臉,我們家恐怕將會在一切結束後和教皇一係走到至死方休的地步。”


    眼見夜藍好半天沒聲音,夏輕羽愣了一下,大概明白了什麽。


    “你不用考慮那麽多,我家和教皇一係即便內戰起來也怪不到你,這是摩擦積累到了一定程度後早晚爆發的事情,也許我哥哥還會感謝你創造出了這樣的一個機會和借口呢。”


    夜藍輕輕點了點頭。


    “我知道了,接過去吧。”


    "好。"


    又是通訊器的幾聲嘟嘟聲音,內部通訊轉向了一個加密的頻段。


    “你好,永夜神使。”對方是一個聽起來很爽朗的聲音,攜帶著一些安全感和令人信服的感覺。


    “你好。”


    聽到夜藍的聲音,對麵顯然愣了愣。


    “你聲音聽著好年輕啊,真難以想象這是一個強到幾乎改寫了廢土勢力格局的人物。”


    “彼此彼此。你聲音聽起來也不像一個手上沾著無數殺伐的人。”


    審判大主教,審判誰?


    敵人擊殺也好,內部清洗也罷,餘暉清除包括在內,都是他要負責的東西。


    也許是正義的人,但誰手上還不是沾著無數的鮮血了?


    夜藍隨口回敬一句,語氣平和的開口:


    “我們直接聊正經事吧。你想要了解什麽?”


    “痛快,我喜歡這樣。”夏承飛說罷,劍指核心:“我看到你出示的那些證據了,但還不夠。我的問題是,它們對整個廢土有什麽影響?”


    “基因強化也好,義體改造也罷。我們餘暉神教和光輝城幾十年前就有過協定,不幹涉,不幹擾,除非他影響到了廢土。”


    “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就算是光輝城全都成了基因強化者也好,甚至全成了機器人也罷,那是光輝城自己選擇的命運,我們不能直接出手幹預……不,這是摧毀。”


    夜藍點了點頭:


    “如果隻是那樣,我也沒有什麽來多管閑事的心情。但你應該很清楚,人類的科技現在還到不了那樣的水平。”


    “這一切都是基於古神之觸的力量完成的,而他們最後的結局隻有直接受控古神之觸。”


    “也許這些基因強化者,義體改造者最終被控製,四麵八方的進攻廢土各個聚集點也是小事,但若是古神之觸因此增強了極大的力量,在餘暉之神和腐爛之神不世出的歲月裏,誰能承擔這樣的代價?”


    夏承飛輕輕點了點頭。


    “這正是我所擔心的。但我需要證據。”


    “我自然是相信你的判斷的,但我需要能說服餘暉神教所有人的證據。”


    證據……


    “我隻能說,物證在光輝城現在遍地都是,但我沒時間跟你不遠千裏的轉接了。”夜藍沉聲開口:


    “人證的話,前幾天我們三家神教在光輝城上城區殲滅了異常虛幻之神,虛幻之神親自告訴我們,它受到了古神之觸的控製,它已經蘇醒,恢複了很大的實力,正暗中策劃,支持著光輝城四家族的研究。”


    “第二點,我今夜摧毀了李家的計劃,親自見證了這一點,縫合之神隕落其中。”


    “你已經摧毀了一個計劃?”夏承飛的聲音有些愕然:“麻煩具體說說。”


    夜藍沒太隱瞞,隻避開了和自己白桃桃相關的內容,大致的描述了一下‘王朝’的情況。


    “看來我們的時間不多了。”夏承飛自嘲了一聲。他到底也是一個精明人物,聽完這一件事,就已經明白了緊迫性:“李家的計劃被破壞,他們其他人就算是半成品也得拉到勉強能用了,今夜若是不能提前阻止,殲滅,也許就來不及了。”


    夜藍很欣慰,跟聰明人說話太輕鬆了。


    現在最怕的就是一個字,拖!


    沉默許久,夏承飛應該是在算著隊伍調集的時間,才徐徐開口。


    “我有一個更簡單,且萬無一失的方案,你要聽聽麽?”


    夜藍眯了眯眼。


    “你說。”


    “永夜神教負責封鎖光輝之路,餘暉神教精銳即刻攻陷下城區城主府,隨後動用一切力量,三小時之內,完成下城區平民的撤離。”夏承飛徐徐說道:“隨後,我餘暉神教對上城區執行清除。”


    “摧毀上城區後,古神之觸便不可能再得到他們的力量。”


    “隨後,你我兩大神教直接圍攻古神之觸。”


    夜藍沉默。


    “上城區的人怎麽辦?”


    “恕我直言。”夏承飛歎了口氣:“按照你描述的情況來看,整個上城區隻怕是已經沒多少正常人了。”


    “即便是還有正常人,經過他們最後一夜魚死網破的擴張,也沒多少正常人了,除非我們現在,立刻,就能組織起對上城區的全麵進攻,但那是不可能的。”


    清除……


    夜藍很難不承認,這是一個萬無一失的解決方案。


    當上城區被一瞬之間覆滅,還何須一個一個,一家一家過去定點清除?


    不會有失敗風險,不會有漏網之魚?也根本上杜絕了古神之觸的一切後手。


    但……


    夜藍想到了很多。


    那些光輝城城際摩托車錦標賽中,上百從上衝下來的車手,那些有間茶樓的劇本中,簡直堪稱憨憨的公子們。


    那幾個拚盡了一切,拯救自己家鄉的‘四大紈絝’。


    那些光輝城上上下下每一個人,每一個構成這一切的分子。


    “你的方案很好,但不行。”


    夏承飛明顯愣了愣。


    “為什麽?”


    夜藍輕笑了一聲。


    “因為,永夜之神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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