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章夫君的漢子茶“兄弟”(9)


    “閉嘴!”蔣母操持府中大小事務二十多年了,此刻的她,不再是溫溫柔柔的,眉眼間是不容置噲的狠厲:“我知道你喜歡的是誰,但是你現在說這些已經沒用了。你對不起染染。”


    “現在在你麵前隻有一條路,那就是納林綰為妾,至於你跟染染的婚約.....”


    想到此處,蔣母隻覺得對不起染染,真的虧欠她良多。


    她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麽去補償染染。


    女子的名聲如何補?


    正在這時,杏兒扶著麵色蒼白的宋微染進來。


    她身姿纖細,猶如弱柳扶風,之前好不容易看起來好一點的氣色,全部消失,顯得更加柔弱了。


    眼見她要下跪,蔣母趕緊上前親自扶起她。


    明明是春日,她的手冰冷似雪。


    昨日的事情,她定是知道了,否則眼底不可能烏青一片。


    蔣子堯神色恍惚的看著宋微染,他的心像是被撕裂了一樣,他想開口解釋,又不知道怎麽解釋。


    即使他說這一切都是誤會,染染能接受這一切嗎?


    她看似柔弱,實則內心很堅韌。


    “夫人,我今日過來,有件事想跟夫人說一下。”宋微染規規矩矩行了一個禮儀。


    著實有些生分了,蔣母已經猜到她想說的是什麽。


    “我跟蔣少爺所謂的婚約不過是口頭上的話語,再加上是父親跟蔣將軍之間一句戲言罷了,這是不作數的。以後我跟蔣少爺,男婚女嫁各不相幹。”


    “將軍府馬上會迎來新的女主人,我也不便繼續住下去了。我會盡快收拾好東西搬出去住的。”


    蔣母還未開口,蔣子堯顧不上那麽多了,他站起身後,因為跪地時間有些久,膝蓋麻木,差點摔倒。


    宋微染說的每一個字他都聽見了。


    什麽叫做男婚女嫁,各不相幹。


    她身體那麽差,不住在家裏能住在哪裏呢。


    “染染,我能跟你解釋的。我也不知道怎麽就這樣子了。我心裏隻有你一人而已。”


    他恨不得能把心剖給她看一看。


    她的態度讓他害怕,她沒有大吵大鬧,沒有生氣,一派的心平氣和。


    宋微染吸了一口氣,躲開了他伸過來的手。


    “蔣少爺,這句話你切勿再跟我說了,我想要的是如同蔣大人和蔣母人兩人一樣的感情。你給不了我了。我們就此作罷。”


    蔣子堯不明白,她那麽一個柔弱的人,為什麽能說出這麽絕情的話。


    蔣子堯:“染染,我不同意!”


    宋微染沒有看他一眼,而是對著蔣母行了一次大禮,頭磕在手背上,一字一句道:“望蔣夫人應予。”


    這一次,蔣母答應了。


    蔣子堯無論怎麽哀求,蔣母沒有鬆口。


    宋微染帶著杏兒收拾東西,在蔣府住了幾年了,吃穿用度花的都是蔣府的,她日常開銷最大的是藥。


    屋裏大部分的東西全是蔣子堯給她買的,宋微染沒有打算帶走。


    蔣母身邊的李姑姑過來給她送了一些銀錢,以及幾間鋪子。


    告訴宋微染,蔣母希望她不要推辭,以後要是有任何問題了,可以隨時來找她,她是真的把宋微染當做兒媳了。


    既然現在做不了兒媳,做她的女兒也可以。


    是蔣子堯沒有這個福氣。


    林綰得知宋微染要離開蔣府,開心不已,特地選了一件顏色豔麗衣服,以及精美的發飾。


    她要去將宋微染狠狠地踩在腳底下。


    隻要她想得到的東西,沒有失手過。


    等到了宋微染的院子裏,正看到她坐在屋外的秋千上,閑情雅致的跟杏兒說說笑笑。


    看不到她有什麽傷心的地方。


    林綰沒有把自己當做外人,徑直走到宋微染麵前的石凳上坐下,斜眼看著她:“聽說你要離開蔣府了,算你還有點自知之明。”


    她態度輕蔑。


    夕陽灑在宋微染的臉上,身上鍍上一層光暈,她身上穿著青色衣裙,外麵套著一層套上一層薄紗,裙角隨著她身體的晃動在空中飄揚。


    芙蓉麵,柳葉麵。


    哪怕她臉上什麽表情都沒有,依舊是美的,猶如雪山上的雪蓮。


    林綰不滿宋微染的態度。


    “我跟你說話,難道你聽不到嗎?”


    宋微染眼神中閃過迷茫,她這個人有點奇怪。


    杏兒絕不容忍有人欺負小姐,何況這人還是林綰。


    她是過來炫耀的。


    宋微染手覆蓋在杏兒的手上,意思是讓她先等等。


    她歪著頭,平靜的看著林綰:“林姑娘今日過來想說的是這些嗎?”


    林綰不明白宋微染都要離開蔣府了,怎麽一點也不著急。


    還是說在她麵前故作堅強?


    “當然不止這些。我知道你跟蔣大哥之間的事情。也知道你喜歡蔣大哥,但是感情是不分先來後到的。”


    “我跟蔣大哥是一起經曆過無數生死的,這種情誼是你無論如何也比不上的。”


    “在邊關時,我跟蔣大哥那是同榻而眠。要不是因為你,蔣大哥早就跟我在一起了。”


    “何況,你一直待在蔣大哥家裏也不好吧,畢竟沒名沒分的。你放心,在你離開蔣府那天,我會給你一筆錢的。”


    林綰看到了宋微染眼神中一閃而過的痛苦。


    她心中積累已久的怨氣,終於能夠消散一點點。明明她對蔣子堯那麽好,憑什麽他隻看得到這個病秧子。


    隻有讓宋微染痛徹心扉,她才能好受一些。


    林綰頭上的金釵折射刺眼的光,她靠近宋微染耳邊說:“你跟蔣大哥本就無緣,你注定早死。既然如此,理應早早的把位子讓給我。”


    杏兒看見林綰不知道說了什麽,小姐咬著唇,握著她的手都在抖。


    肩膀以上的部位晃動好幾下。


    杏兒下意識一隻手環抱住小姐,另一隻手狠狠推開林綰。


    她雖然是一位丫鬟,平時經常幹一些重活,就是為了能夠保護小姐。


    林綰正準備好好教訓這個丫鬟,宋微染劇烈的咳嗽起來,一聲比一聲重,似乎要將肺給咳出來。


    她生怕宋微染是不是有什麽傳染病,趕緊往後退了幾步,跟她隔開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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