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2>【浣溪沙·軟草平莎過雨新】原文</h2>


    徐州石潭謝雨,道上作五首。潭在城東二十裏,常與泗水增減清濁相應。


    軟草平莎過雨新,輕沙走馬路無塵。何時收拾耦耕身?


    日暖桑麻光似潑,風來蒿艾氣如薰。使君元是此中人。


    <h2>【浣溪沙·軟草平莎過雨新】譯文</h2>


    <strong>譯文</strong>


    柔軟的青草和長得齊刷刷的莎草經過雨洗後,顯得碧綠清新;在雨後薄薄的沙土路上騎馬不會揚起灰塵。不知何時才能抽身歸田呢?


    春日的照耀之下,田野中的桑麻欣欣向榮,閃爍著猶如被水潑過一樣的光輝;一陣暖風挾帶著蒿草、艾草的熏香撲鼻而來,沁人心肺。我雖身為使君,卻不忘自己實是農夫出身。


    <strong>注釋</strong>


    1:此詞作於蘇軾因與王安石政見不合,自請外放,任徐州知州時。


    2莎——莎草,多年生草木,長於原野沙地。


    3耦耕——兩人各持一耜(si,古時農具)並肩而耕。


    4潑——潑水。形容雨後的桑麻,在日照下光澤明亮,猶如水潑其上。


    5蒿(hāo)艾(ài)——兩種草名。


    6薰——香草名。


    7元是——原是。我原是農夫中的一員。


    <h2>【浣溪沙·軟草平莎過雨新】賞析</h2>


    此詞是作者徐州謝雨詞的最後一首,寫詞人巡視歸來時的感想。詞中表現了詞人熱愛農村,關心民生,與老百姓休戚與共的作風。作為以鄉村生活為題材的作品,這首詞之風樸實,格調清新,完全突破了“詞為豔科”的藩籬,為有宋一代詞風的變化和鄉村詞的發展作出了貢獻。


    上片首二句“軟草平莎過雨新,輕沙走馬路無塵”,不僅寫出“草”之“軟”、“沙”之“輕”,而且寫出作者在這種清新宜人的環境之中舒適輕鬆的感受。久旱逢雨,如沐甘霖,經雨之後的道上,“軟草平莎”,油綠水靈,格外清新;路麵上,一層薄沙,經雨之後,淨而無塵,縱馬馳騁,自是十分愜意。觸此美景,作者情動於衷,遂脫口而出:“何時收拾耦耕身?”“耦耕”,指二人並耜而耕,典出《論語·微子》:“長沮、桀溺耦而耕。”長沮、桀溺是春秋末年的兩個隱者。二人因見世道衰微,遂隱居不仕。此處“收拾耦耕身”,不僅表現出蘇軾對農村田園生活的熱愛,同時也是他在政治上不得意的情況下,仕途坎坷、思想矛盾的一種反映。


    下片“日暖桑麻光似潑,風來蒿艾氣如薰”二句,承上接轉,將意境宕開,從道上寫到田野裏的蓬勃景象。在春日的照耀之下,桑麻欣欣向榮,閃爍著誘人的綠光;一陣暖風,挾帶著蒿艾的薰香撲鼻而來,沁人心肺。這兩句對仗工整,且妙用點染之法。上寫日照桑麻之景,先用畫筆一“點”;“光似潑”則用大筆塗抹,盡力渲染,將春日雨過天晴後田野中的蓬勃景象渲染得淋漓盡致;下句亦用點染之法,先點明“風來蒿艾”之景,再渲染其香氣“如薰”。“光似潑”用實筆,“氣如薰”用虛寫。虛實相間,有色有香,並生妙趣。“使君元是此中人”給句,畫龍點睛,為升華之筆。它既道出了作者“收拾耦耕身”的思想本源,又將作者對農村田園生活的熱愛之情更進一步深化。


    作者身為“使君 ”,卻能不忘他“元是此中人”,且樂於如此,確實難能可貴。


    這首詞結構既不同於前四首,也與一般同類詞的結構不同。前四首《浣溪沙》詞全是寫景敘事,並不直接抒情、議論,而是於字行之間蘊蓄著作者的喜悅之情。這首用寫景和抒情互相錯綜層遞的形式來寫。


    上片首二句寫作者於道中所見之景,接著觸景生情,自然逗出他希冀歸耕田園的願望;下片首二句寫作者所見田園之景,又自然觸景生情,照應“何時收拾耦耕身”而想到自己“元是此中人”。這樣寫,不僅使全詞情景交融,渾然一體,而且使詞情逐層深化升華。特別“軟草平莎過雨新”二句、“日暖桑麻光似潑”二句更是出神入化,有含蓄雋永之妙。


    公元1078年(元豐元年),徐州發生嚴重春旱。當時有人傳言:將虎頭置於潭中,即可致雷雨。作為州官,蘇軾曾依其說到離城東20裏遠的石潭求雨,並作有《起伏龍行》詩以記其事。得雨後又赴石潭謝雨。其關懷民生之心,從這一求一謝中表露無遺。蘇軾於謝雨道上作《浣溪沙》組詞,共五首,描寫了途中見聞和村野風光,具有清新濃鬱的生活氣息,是北宋農村詞中的佳作,與他的其他題材和風格的詞作皆是異樣出色。此詞是《浣溪沙》組詞的最後一首,寫詞人巡視歸來時的感想。


    詞中表現了詞人熱愛農村,關心民生,與老百姓休戚與共的作風。作為以鄉村生活為題材的作品,這首詞之風樸實,格調清新,完全突破了“詞為豔科”的藩籬,為有宋一代詞風的變化和鄉村詞的發展作出了貢獻。


    上片首二句“軟草平莎過雨新,輕沙走馬路無塵”,不僅寫出“草”之“軟”、“沙”之“輕”,而且寫出作者這種清新宜人的環境之中舒適輕鬆的感受。久旱逢雨,如沐甘霖,經雨之後的道上,“軟草平莎”,油綠水靈,格外清新;路麵上,一層薄沙,經雨之後,淨而無塵,縱馬馳騁,自是十分愜意。觸此美景,作者情動於衷,遂脫口而出:“何時收拾耦耕身?”“耦耕”,指二人並耜而耕,典出《論語·微子》:“長沮、桀溺耦而耕。”長沮、桀溺是春秋末年的兩個隱者。二人因見世道衰微,遂隱居不仕。此處“收拾耦耕身”,不僅表現出蘇軾對農村田園生活的熱愛,同時也是他政治上不得意的情況下,仕途坎坷、思想矛盾的一種反映。


    下片“日暖桑麻光似潑,風來蒿艾氣如薰”二句,承上接轉,將意境宕開,從道上寫到田野裏的蓬勃景象。春日的照耀之下,桑麻欣欣向榮,閃爍著誘人的綠光;一陣暖風,挾帶著蒿艾的薰香撲鼻而來,沁人心肺。這兩句對仗工整,且妙用點染之法。上寫日照桑麻之景,先用畫筆一“點”:“光似潑”則用大筆塗抹,盡力渲染,將春日雨過天晴後田野中的蓬勃景象渲染得淋漓盡致;下句亦用點染之法,先點明“風來蒿艾”之景,再渲染其香氣“如薰”。“光似潑”用實筆,“氣如薰”用虛寫。虛實相間,有色有香,並生妙趣。“使君元是此中人”結句,畫龍點睛,為升華之筆。它既道出了作者“收拾耦耕身”的思想本源,又將作者對農村田園生活的熱愛之情更進一步深化。作者身為“使君”,卻能不忘他“元是此中人”,且樂於如此,確實難能可貴。細味其詞,蓋有三意:其一,蘇軾早年即傾慕莊子,誌於逍遙逸世,見此景此境,益堅其誌;其二,蘇軾雖久慕此境,不意長期錯入仕途,此時重睹此景,不禁有悵然若失之感,對其久困官場,也不免有後悔之意;其三,蘇軾雖感悔意,但念及人生誌趣尤在及時把握,則迷途知返,猶嚐未晚,是又信心再起,歸宿重定。一句之中,寫盡種種人生滋味,用筆簡約而意趣豐盈,可見蘇軾心理世界之豐富複雜。然其對田園生活的謳歌和對歸耕桑麻的向往,是昭昭乎情見於辭的。


    這首詞結構既不同於前四首,也與一般同類詞的結構不同。前四首《浣溪沙》詞全是寫景敘事,並不直接抒情、議論,而是於字行之間蘊蓄著作者的喜悅之情。這首用寫景和抒情互相錯綜層遞的形式來寫。


    上片首二句寫作者於道中所見之景,接著觸景生情,自然逗出他希冀歸耕田園的願望;下片首二句寫作者所見田園之景,又自然觸景生情,照應“何時收拾耦耕身”而想到自己“元是此中人”。這樣寫,不僅使全詞情景交融,渾然一體,而且使詞情逐層深化升華。特別“軟草平莎過雨新”二句、“日暖桑麻光似潑”二句更是出神入化,有含蓄雋永之妙。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蘇軾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蘇軾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蘇軾並收藏蘇軾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