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傳奇女巫之間的相處總是收獲頗豐，不過這同時也需要伊恩保持著小心翼翼的態度，畢竟活了數千年的壞女人心思可能說變就變。
就比如現在。
女巫分明前腳才滿足了伊恩想要騎大骨龍的願望，伊恩也連忙送上了一連串的漂亮話，可女巫還是下一刻就嚴厲無比的考察起了他的煉金術學習進度。
盡管伊恩已經成功修複好了大門口那些鐵疙瘩，並且還給鐵疙瘩做了一些裝備上的升級，甚至連死神的死亡聖器都成功複刻了其中的某部分功能，可傳奇女巫摩根女士卻好似依然對於他的煉金術學習進度不太滿意。
“按照你現在的這個緩慢無比的學習速度，想要完全將我教給你的知識理解透徹，估計至少需要足足三年的時間。”
摩根估計是第一個對伊恩學習速度不夠滿意的巫師，她倒不是覺得伊恩的天賦差，而是借此抨擊伊恩不該將過多的時間用於睡覺。
“如果當初我能擁有你這樣優越的學習環境，我一個月的時間內絕對隻會睡一次覺，巫師想要逃避疲勞的懲罰有很多種辦法。”或許按照摩根的這種特色化企業家狂喜思想，伊恩隻在白天進行學習的學習方式的確算不上多麽的刻苦。
不過。
對於長高到至少一米八八以上頗有執念的伊恩，卻隻能是用自我檢討的方式回避問題，他可不想因為缺少睡眠導致身高發育上的缺陷。
偶爾熬熬夜也就算了。
要是每天都熬夜的話……恐怕想要長高就隻能喝魔藥了，可那種長高方式太過於人工了些，和去大寒冥國整容沒有什麽本質上的區別。
“老師您給予的煉金術作業，最終的答案應該是一個時間轉換器對嗎？”伊恩在自我檢討完後立馬就是轉移起了話題。
這是他在研究摩根那份煉金術作業時做出的判斷，隻不過，隨著他的煉金術水平不斷提高，他也是越發感覺到摩根給出的煉金工藝更加複雜。
當然。
這隻是伊恩根據對時間轉化器的些許了解做出的判斷，哪怕是他特意進行過查詢，圖書館裏和時間轉化器有關的書籍也並不多，其中蘊含實質性內容的書籍更是稀少到堪比那些提及過死亡三聖器的書籍。
許多的問題並不是一定能夠從書中尋求到解答。這和寫書的那些人或許都不知道答案有關，也因為曆史的流動中不少敏感書籍會悄無聲息的消失。
有人為的隱藏。
也有曆史塵埃的掩蓋。
霍格沃茲的圖書館當中盡管書籍眾多，可現在的禁書區也隻能屬於殘缺版禁書收集地，其中自然不會有學習到時間轉換器詳細原理的書籍。
能找到的那些書籍裏提到過最多的就是使用的方式和感受。
時間轉換器看起來是一隻小小的發亮的金計時器，有一條很長很精細的金鏈子。時間轉換器每轉一次，便可以在時間上倒退一個小時。
使用時間轉換器時，使用者會感覺自己在很快地向後飛，眼前掠過各種模糊的雲彩形狀，耳中有東西在猛敲並且聽不見自己的聲音。
“你應該稱呼它為命運沙漏。”女巫摩根糾正了伊恩的用詞，顯然這不隻是稱呼的不同，更是其中蘊含著的偉力有所差別。
“能顛覆命運，改變過去？“
伊恩的眼睛頓時就亮了起來。
【命運沙漏】這個名字當然會讓他多想。要知道，關於時間轉化器的使用規則當中，一直都有著一條你隻能見到曆史而不能改變曆史的規則。
任何已經發生的事情都無法利用時間轉化器做出改變，哪怕是鄧布利多也不行，因而時間轉化器的作用很大程度上隻能用來了解一些事情的真相。
以及……學生們用來學習。
進入霍格沃茨學習的第三個年頭，赫敏就從麥格教授那裏得到了這件魔法器具，這樣就可以讓赫敏回到幾個小時前上更多的課程。
而為了能有一個時間轉換器，教授必須給魔法部寫各種信，告訴他們擁有者是模範學生，且將永遠不把它用於學習以外的事。
當然，不管規定是怎麽規定，其實能把如此一件神奇的時間道具拿給一個學生使用，就已經說明了時間轉化器的使用局限性肯定高。
“它隻是蘊含命運和時間的兩部分力量，可你若是想要用它挽回什麽失去的愛情和家人，你最終收獲的也隻會是失望而已。”
摩根帶著伊恩進入城堡後就坐到了她的椅子上，一邊吃著伊恩“爆”出來的那些小零食，一邊語氣輕佻的開口回答了伊恩。
“那和時間轉化器也沒什麽不同吧？”
伊恩略顯失望。
不過倒也不是失去了學習興趣。
畢竟能夠製造出一個時間轉化器也絕對算得上是特別的成就，這是不管在霍格沃茲還是別的地方都無法學會的知識。
就連著名的煉金術大師尼克.勒梅也無法製造這種失傳的東西。
“時間轉化器上麵可沒有命運的力量。”摩根再次糾正了伊恩的觀點，她也很清楚伊恩的時代許多知識早就已經不再流傳。
至於原因。
伊恩則是認為神秘事務司絕對功不可沒。
曾經禁書區裏或許是有相關的製作工藝，可伴隨著神秘事務司對時間轉化器的壟斷，各個地區關於時間轉化器的資料定然會被全部銷毀亦或者沒收——根據學校裏幽靈們的說法，曾經神秘事務司在圖書館裏帶走了很多書籍。
裏麵大概率就有和時間轉化器相關的書籍，因為正是從那個時間段開始，霍格沃茲擁有了向魔法部申請時間轉換器使用權利的資格。
這想必就是學校高層和神秘事務司之間做出的一樁妥協和交易。正因如此，也使得後麵入學的伊恩其實並沒有接觸過真正的時間轉化器。
他隻能從有限的一些書籍裏，結合自己所擁有的知識，對時間轉化器的大致原理進行推測，想要自己琢磨一個出來肯定是萬萬做不到。
“所以，命運的力量能讓您的這個沙漏發揮什麽作用呢？”伊恩主動給摩根揉起了肩，這讓黑女巫極為滿意他的諂媚。
“曆史上能夠觸及到命運層麵的巫師少之又少，這是我曾經苦心鑽研出來的東西，它絕對算得上是煉金術領域的集大成之作。”
傳奇女巫先是自我吹捧了一番，隨即，又用飽含深意的聲音輕聲開口，“它無法改變結局，但卻能讓置身於過去的人撥動命運的琴弦。”
這或許就是老女人和老男人們的通病，每當說話說到一些關鍵的事情之時，他們就總喜歡用一種謎語人般需要別人去領會的腔調和言語。
“撥動命運？”
伊恩若有所思。
女巫今日份的謎語人行為倒是並不難理解。
“什麽時候交出讓我滿意的答卷，你就能領略到其中的非凡魔力。”摩根笑意盈盈的回頭看了眼身後的小巫師。
“隻要結局不變，過程則能被改變？”伊恩說出了自己的理解，有一說一，若真是如此，所謂的【命運沙漏】也的確是了不得的造物。
“你說呢？”
女巫挑了挑眉。
“要我說的話……老師您可真是太厲害了！簡直是世界上最厲害的巫師！”伊恩立馬就是送上了一通沒有營養的彩虹屁。
女巫摩根還就吃這一套。
“使用這樣的道具，有一點需要嚴格注意，那就是你在撥動命運之時，命運也會影響你，不要去妄圖撬動分量大於你自身的命運。”
“那不會有什麽好結果。”她在接受伊恩的彩虹屁後又開口做出了提醒，有一說一，這就是伊恩所說的和壞女巫相處時所需要小心的地方。
要是伊恩沒及時送上自己的馬屁，天知道女巫摩根隱瞞了這一點之後，它會不會成為未來讓他吃上一記大虧的隱患伏筆。就像是那位被壞女巫算計了的王後學姐，壞女巫陰起學徒來真的是喜歡悄無聲息的埋下雷。
當然。
有真本事，壞女巫也是真的會教。
隻能說這和伴君如伴虎大抵有不少異曲同工之妙。
“老師，難道我們巫師真沒有辦法，做到逆轉已經發生過的死亡嗎？”伊恩覺得這種局限不太符合自己巫師既神明的核心觀念。
“你想要改變你父母的死，還是小鎮上那個可憐的姑娘？”摩根或許並沒有讀心，不過她也是看出了伊恩開口詢問的意圖。
“或許都有吧。”
伊恩沒見過這一輩子的父母對他而言確實算得上遺憾，不過他更多的是有些可惜於阿利安娜這個好朋友沒有能夠真正活上圓滿的一生。
當然，其實仔細想一想，時間不允許改變過去的規則也的確有存在的必要，畢竟若是這種事發生改變，未來想必也會因此受到極大的影響亦或者徹底的顛覆。至少鄧布利多一定不會再是現在的鄧布利多。
而這。
就已經會改變諸多曆史了。
“很遺憾的告訴你，撥動命運不代表顛覆命運，縱使是你，哪怕去付出代價改變過程，可他們還是會死在他們該死在的那一刻。”摩根的聲音不知道為什麽有些惆悵，或許她研究命運沙漏的原因就是企圖改變某種遺憾。
“這就是命運，它淩駕於眾生，乃至眾神之上。”她最後對自己的觀念做出了總結，讓伊恩也是忍不住遺憾的歎了口氣。
“那如果我想要回到某個強大的存在小時候，在他還沒有強大起來之前掐死他呢，這總不會還能讓被我掐死的這個家夥活過來吧。”
他還是不死心的詢問了一下關於命運的話題，甚至還在摩根麵前比劃了一下掐死人的動作，看那動作幅度像是在掐死什麽小動物一般。
“……”
摩根對於伊恩的腦洞顯然有些始料未及。
不過。
她沉默了片刻。
最終還是聲音幽幽的給出了答案。
“那麽，你就會再也無法回到自己的時間，被命運用來頂替掉被你殺死的那個人，然後在命運裹挾之下深陷不屬於你的人生。”
也不知道女巫摩根是如何知道的這個答案。
她的語氣不像是在猜測。
或許也曾對此有過好奇，隻能說，或許這位黑女巫和伊恩成為師徒，和他們之間的一些相似度也有一定的關係吧。
“嘶~”
女巫的答案讓伊恩有些感覺背脊發涼。
“好吧。”
他徹底打消掉了心中的一些大膽好奇。果然，越是強大的巫師越是敬畏命運不是沒有道理，他可不想要成為新的沒鼻子然後“嘎嘎嘎”的啃大瓜。
其實按照沒鼻子現在的情況，也不需要什麽回到過去殺死沒鼻子，伊恩能問出這種問題純屬是因為內心對命運的神秘感覺好奇。
“曆史上有過這樣的事情發生嗎？”伊恩又是升起了新的好奇，沒辦法，誰讓壞女巫的語氣聽起來讓人忍不住浮想聯翩。
麵對伊恩的接連提問，摩根也並沒有惱火。
“如果沒有的話，我會告訴你答案嗎？我的所有知識都源自於在實踐中進行的總結。”沒想到摩根居然還是秉持科學修巫的流派。
“難道有我熟悉的曆史人物麽！”
伊恩的問題才剛冒出來，就被女巫暴扣了一下腦袋。
“好奇心太重有時候也不是什麽好事，有的事情光是“知道”就會遭受命運的反噬，我能告訴你的隻有它的確發生過。”
“在你和我，都未曾誕生的年代。”
摩根語氣意味深長，帶著幾分唏噓的話並未徹底澆滅伊恩的好奇心，不過她的暴扣卻也是讓伊恩知道了不該繼續詢問下去了。
“這才是我想學習的魔法史，又是感恩老師您的一天。”伊恩感受到了女巫的不耐煩，立馬就又開始熱情的給女巫捶起了背。
畢竟女巫就在這裏。
更多的秘聞總有被了解的一天。
前提是他別去招惹女巫，步下王後師姐的後塵。
……
迷離幻境的限時體驗卡，在持續了一半的時間之後，伊恩也想要去小鎮上見見小夥伴，關於這一點傳奇女巫並沒有什麽不滿的意見。
“告訴你那個朋友，這條龍被你給拿走了，所以他依然還是欠我的……”她甚至讓伊恩充當信使給她向潘德羅帶一份口信。
關於兩個人曾經有過什麽恩怨，伊恩心中也隻是有所猜測和判斷，提問是肯定不能提問，畢竟之前差點被勒掉半個腦袋的巨龍就是前車之鑒。
靈魂被勒掉半個腦袋還能拚接回去，他一個大活人要是被削掉大半個腦袋，那肯定是會直接死翹翹然後被老師永遠永遠留在身邊。
“這是當然，放心吧，老師，我甚至還會幫您踹一腳他的屁股。”伊恩為了女巫心情愉悅，也是犧牲了一下小夥伴的屁股健康。
“要踹的足夠狠！”
女巫摩根臉上的笑容非常燦爛，對於伊恩提起的保證顯然極為滿意，她抬起手，下一刻伊恩的鞋子上就冒出了許多荊棘。至於那荊棘上閃爍著的綠油油光澤到底是什麽，魔藥知識豐富的伊恩辨認不出來可也不太敢開口詢問。
要是得到的答案特別嚇人，他哪裏還能對好朋友踹的下腳？正所謂沒了解就是不知道，而不知道也就代表著心安理得。
“靈魂反正是不會再死一次的。”
伊恩給自己進行了心理建設。
他一走出城堡。
“你會把我帶回人間嗎？”
趴在外麵的巨龍立馬就湊上來好奇的開口詢問。
對於摩根將它交給伊恩，並且指導了伊恩在它身上銘刻了一些記號的行為，它沒有選擇的餘地同時也算不上什麽不滿和抗拒。
“人間的變化可大了，你不僅能回霍格沃茲看一看，還能順便幫我解決一下敵人，當然，大多數時候隻需要幫我撐場子就行了。”伊恩也希望能和這條最後的古龍打好關係，畢竟盡管可以但他也不喜歡強製性奴役。
“當然，我當然可以幫你撐場子，還能幫你咬死你的敵人。”巨大的古龍也是頗為上道，立馬就是對伊恩做出了保證。
它的性格和它那威嚴龐大的身軀嚴重不符，甚至有種碎嘴子的感覺，那張麵部細節甚至比斯內普還要豐富的龍臉上露出了緬懷的表情。
“我的骨頭架子一定也特別酷，如果可以的話，其實我還能幫你教導其他小巫師，畢竟我活著的時候就一直想要成為霍格沃茲的第一個巨龍教授。”它表達了自己是一個心懷夢想的古龍，沒有摩根女巫說的那麽好吃懶做。
“你知道麽，黑湖和禁林的定期清理工作，一直都是我在負責，格蘭芬多說我是管理員，斯萊特林也說有當巨龍教授的品德。”
“不過後麵我認識到了他在給我畫大餅，直到我死的時候他都沒讓我當上巨龍教授，天知道一個人類為什麽能熬死一頭巨龍。”
碎嘴子巨龍的話頓時就吸引了伊恩的注意力。
“斯萊特林活了很久嗎？”
他立馬就是好奇的發問，這顯然是《霍格沃茲：一段校史》和《霍格沃茲：塵封隱秘》裏都未曾提及過的四巨頭後期的故事。
“是啊，他肯定找到了某種能夠長生的魔藥，畢竟我的魔藥學也算是學的不錯，也知道在很久很久以前有過那種魔藥。”
古龍不知道伊恩的眼睛為什麽會亮起來，它大抵是由於沒有見到過攝魂怪的遭遇，所以炫耀起自己的魔藥成績時語氣頗為得意。
“金蘋果製作的長生不老藥麽。”伊恩在驚喜於這條龍的實用價值之時，也是有些詫異於古代巨龍口中薩拉查.斯萊特林的情況。
該不會伏地魔製作使用魂器的行為是返祖行為吧？要知道，摩根老師之前可說過，金蘋果樹在她們那個時代就被她給全都砍掉了。
“隻是活的久罷了，他那個時候牙齒都掉光了，走路看起來都困難，我覺得我要是努努力肯定能夠先一步熬死他。”
“他頂多也就比我多活十天八天。”古代巨龍的語氣充滿了篤定，它好似在快要死的時候還曾見到過薩拉查.斯萊特林最後一麵。
“你應該不是在霍格沃茲孵化出來的吧？”伊恩其實早就對此有所好奇了，按理說古代純血巨龍的壽命應該極為漫長才對，畢竟如今巫師界的那些小雞仔巨龍們可都有著堪比，甚至超越巫師的漫長壽命。
“那是當然，否則的話斯萊特林肯定熬不過我……”古龍或許很久沒有和人交流過，它一點都不忌諱於提起自己被抓住的過去。
“我在進入霍格沃茲之前，就已經活了很久很久了，和喜歡挑事的那些同類不同，我還沒上學前就已經非常熱愛學習。”
“別的巨龍會去搶人類公主，掠奪財寶，而我，隻熱愛學習看書，這或許也是我能成為最後一隻純血巨龍的原因之一。”
“我還記得那是一個天氣晴朗的下午，我就像是往常一樣在看書，那些書都是我借來的，我的唾液就能為我支付借閱的費用。”
“作為遵紀守法的好巨龍，我根本沒有料到我會遇到想要挑戰我的冒險者——那時候霍格沃茲的四個創始人就像是書籍裏提到過的那些冒險者，而我就像是要他們選擇的冒險，這可把熟讀《巨龍死因》的我給嚇的夠嗆。”
匍匐在大地上的巨龍臉上露出了後怕的表情，“我都以為我肯定要成為新的巨龍死因了，好在赫奇帕奇小姐是一個非常講道理的人類巫師。”
“她了解了我的過去，並且選擇接納了我，拉文克勞小姐也覺得我很適合當守護獸，於是我就成為了霍格沃茲的第一個學生。”
“作為感謝，我帶著他們去挑戰了另一頭巨龍，幫助他們完成了他們想要進行的冒險，那是一頭經常想要欺負我，並且也是棲居於盎格利亞的可恨巨龍……”古老巨龍帶著些許感慨的話讓伊恩瞪大了眼睛。
他感受到了巨龍的行為當中有“皇軍，這邊”請的味道。
“他們屠了另一頭龍？”
伊恩知道自己正在了解《霍格沃茲：未被記錄的秘聞》，也不知道他寫出來這本書後能不能因此成為暢銷書作家賺的盆滿缽滿。
“反正，我自那之後，就成為了世界上最後一頭巨龍。”古老巨龍移動眼珠子到旁邊的動作真的很難不被伊恩注意。
畢竟它的眼珠子比伊恩都還要大許多。
“你可真是……聰明。”
伊恩由衷的發出了感慨。
死道友不死貧道的真理含金量還在上升。古老巨龍顯然也意識到伊恩話中的含義，它知道自己說漏嘴瞞不住後立馬就為自己辯解了起來。
“這不怪我，它是真正的惡龍，不隻是做了很多壞事，而且還想要逼迫我和它繁衍後裔，這絕對算得上是它罪有應得。”
古老巨龍提高了一下自己鼻腔說話的音量，情緒有些激動，都死了這麽多年，情緒還能如此劇烈顯然不是沒有原因。
“我和它可都是公龍啊！”
多麽讓人能夠在一瞬間就產生共情的哀嚎。隻能說，盎格利亞這片土地真的是有說法，有的東西竟是自古便有而且不分物種。
“它得逞過嗎？”
伊恩的關注點一向比較犀利和特別。他的這番詢問頓時讓古代巨龍瞪大了眼睛，那變得粗重的鼻息直接就是將伊恩吹飛了出去。
“當然沒有！”
或許巨龍的否定的確是真相，但這並不影響伊恩浮想聯翩的看法，畢竟真相是什麽估計也就隻有這頭巨龍自己知道。
“總之，那頭邪惡的巨龍罪有應得，我也就留在了霍格沃茲……”古老的巨龍在強調了自己的複仇合理性後又對自己的一生做了一番感慨總結，“我是最後的巨龍，自我死後，我的這四位教授也成為了最後的傳奇。”
這樣語氣篤定的總結讓伊恩不禁挑眉。
“你怎麽就知道未來一定不會再有傳奇誕生呢？”他好似已經猜到了一些東西，不過還需要向知情者進行求證。
“傳奇不隻是一種尊稱，還是一種人類無法抵達的境界，它比偉大者更難成就，而殺死巨龍卻正好是成為傳奇的必經之路。”
“沐浴我們的血，汲取我們的天生魔文，人類就能突破極限，傳奇之路也會因此顯現。”古代巨龍的回答驗證了伊恩心中的猜測，同時，也是從側麵說明了為什麽人類巫師總是樂於和其他人組隊挑戰巨龍。
“這可真是……罕見的知識。”
伊恩消化著從巨龍這裏獲得的信息，純血巨龍的這種能夠幫助人類突破極限的能力，顯然就和隱身獸的皮能製作隱身衣有異曲同工之妙。
正所謂懷璧其罪。
它們的滅絕顯然和這種情況也有關聯。
誠然，古代巨龍的強大絕非尋常巫師可以比擬，可對於人類這種生物來說，隻要獲得的回報夠大再險峻的高山也必然終有被他們翻越的那一天。
這不。
古代巨龍就絕種了。
如今那些混血種巨龍或許就是古代巨龍們存在過的最後證明，意識到這一點，伊恩的內心也不禁是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唏噓。
“還得是恐怖直立猿。”
發出感慨的同時。
伊恩也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英格蘭傳統巨龍被四巨頭殺死了，你也老死了，四舍五入一下，豈不是四位可敬的創始人斷掉了我未來成為傳奇的道路？”
就像是之前所說的那樣。
小巫師的關注點有時候就是如此刁鑽。
……
了解了秘聞。
蛐蛐了幾句創始人。
伊恩暫別了自己未來的頭號大坐騎，他沿著蜿蜒曲折、布滿碎石與青苔的崎嶇道路，從陰森的古堡走向了那宛如童話般的森林。
相比較永遠暗無天日的女巫住所，古堡和小鎮之間的交界格外分明，就像是某種奇特的力量將陰森的世界和晴空萬裏的小鎮隔絕了開。
很快。
伊恩就來到了邊界。
在這個交界之處，古堡的陰鬱與森林的明媚仿佛被一條無形的線截然分開，一邊是曆史的沉重與幽深另一邊則是自然的輕盈與夢幻。
伊恩一步跨出。
便是來到了屬於阿利安娜這邊的環境，他手上還捏著摩根老師前不久扯下的熱乎禮服碎片，沒有浪費趕路的時間同時在進行著學習。
【攝魂奪魄】的進階魔法叫做【拘靈遣魂】，這種真正涉及到了靈魂的魔法皆是極為高深，也難怪王後師姐一生也難以參悟進新的領域。
“我打賭，裏麵肯定還有別的東西。”
伊恩趕路的時候就忍不住拿出來鑽研並非沒有原因。
女巫摩根給予了她的學徒一份新的作業，哪怕還沒有開始進行學習，伊恩也能判斷的出這份作業當中應當不僅僅蘊含著借助古龍靈魂複蘇骨龍的魔法。
“難道是生物煉金的終極奧義，創造出真正的生命？”伊恩一路都在琢磨，他知道，若是自己真的隻是學了複蘇骨龍的魔法，而沒有參悟出其中更多的知識和更深的魔法，或許他下一次就沒辦法再獲得摩根禮服上新的碎片。
這是一種教導。
也是一份考驗。
每一次都是如此。
“難道是屍體隻要還熱乎，我就能夠借此複活已死之人？”伊恩沿著森林間的小道，向著那熟悉的小鎮不斷接近。這裏的樹木高聳入雲，枝葉間透出斑斕的陽光，灑在柔軟的青苔地上，形成一片片金色的光斑。
空氣中彌漫著清新與花香，林間的鳥鳴聲也是此起彼伏，悅耳動聽，與先前古堡的沉寂形成了鮮明對比。
“你們居然沒在小鎮嗎？”
伊恩抬頭看路的時候發現了潘德羅正在摘果子，而阿利安娜則在樹下數果子，陽光灑在兩個人身上就像是一副中世紀林間采集圖。
有些夢幻的美感。
“潘德羅想要釀造一些酒，說來年的時候他有大用，可就不告訴我到底是什麽用。”少女抬頭看向了伊恩，語氣當中帶著幾分無奈的感覺。
“他就是喜歡這麽神叨叨的，老家夥們都是這樣。”伊恩眼疾手快，就在潘德羅要從樹上梭下來的時候他立馬衝到了樹下麵。
或許是於心不忍，也可能是有些來不及，伊恩隻是伸出了自己長滿綠色荊棘的一隻腳，放到了潘德羅從樹上滑下來時的必經之路上。
“不講武德！搞偷襲！”
潘德羅一屁股就坐在了伊恩鞋子上，那些綠色的荊棘正好紮到了他的屁股上，讓他發出了驚呼的同時臉蛋也是立馬變得通紅無比。
是痛出來的紅。
當然，這種漲紅了臉的色澤並沒有持續多久，因為自他屁股上便開始升騰起綠色，像是滴入清水中的墨汁一般蔓延到了他的全身。
本該是皮膚偏白的凱爾特人，瞬間就變成了純種綠皮人，那綠油油的色澤，讓伊恩想到了前世某款遊戲當中被邪能汙染的獸人。
“你還好吧？我靠！老師這麽狠！”這樣的變故有些出乎伊恩的意料，他趕忙扶住了捂著屁股的潘德羅開口詢問。
“死不了，這是肯定的，但是我遭到了你的背刺，這必然需要一些塵世間的珍貴美酒，才能夠彌補我因此受到的重大傷害。”
能氣定神閑，條理清晰，語氣堅定的說出這番話，想來潘德羅的問題應該不大，所以伊恩立馬就是放開了這個乘機要挾的家夥。
“這應該洗不掉吧？”阿利安娜提著一大筐果子走上前，甚至有些好奇的抓起潘德羅的手臂在上麵使勁揉搓了幾下。
沒掉色。
“有一種情況叫師命難違。”伊恩歎了口氣，撇清了自己的關係，他如此狗的行徑，讓潘德羅氣憤的開口痛斥。
“現在這需要兩瓶美酒才能解決問題！”
對於這種坐地起價。
伊恩也是沒有選擇拒絕。
“行吧，畢竟是我理虧。”他終究還是有那麽一些良心，所以決定下一次進入迷離幻境的時候給麵前的小夥伴帶一些明珠級的美酒。
兩瓶太小氣。
伊恩決定大氣的直接給六瓶，畢竟很多酒都是六瓶一箱，二十英鎊不包郵——食品工業上的明珠又怎麽能夠不叫明珠呢？
“很好，很不錯，很上道。”潘德羅難得感受到了伊恩的大方，他滿意的點了點頭，將手中一直抓著的果子扔進了阿利安娜的果籃裏。
“要跟我們回小鎮嗎？”
他看向了身旁的小巫師，像是在感受小巫師還能停留多少時間——由於和巨龍聊了好久，伊恩距離回歸現世也沒剩多少時間。
“當然，老師說你們去抓了一頭巨龍，我看到了，那條龍可真大。”伊恩跟著兩個人向著小鎮的方向走去。
“我隻是提供協助，主要還是潘德羅厲害，他跳上了巨龍的腦袋就把劍插進了巨龍腦袋裏，巨龍頓時就倒在了地上一動不動。”
阿利安娜謙虛的笑了笑，又語氣興奮的向伊恩講述了她和潘德羅的經曆，看得出來這一次的冒險對於少女而言頗為新奇和有趣。
“你也很厲害了，砍斷了它的四條腿，不然我要爬上去也不容易。”
潘德羅也是立馬來了波商業互吹，綠色的臉上笑容看起來沒了過去的陽光，反而有種格格巫一般的滲人感覺。
“可惜，我要是也能一起去就好了。”伊恩對於中世紀般的浪漫冒險一直有所向往，那畢竟是隻能從故事和傳記當中了解到的壯麗場景。
“你快有機會了！”
潘德羅打量了一下伊恩，也是語氣篤定的開口說道，“到時候我帶著你嘎嘎亂殺，你在後麵給我打掩護我帶你去屠龍。”
他所說的龍肯定不是伊恩熟悉的混血種，而是和古堡那邊的巨龍一樣的古代巨龍，隻能說或許巨龍們現在已經受完了塵世的苦，在塵世裏已經滅絕，可到了迷離幻境當中的它們還是逃不掉一些不堪回首的折騰。
“巨龍為什麽滯留迷離幻境？難道它們和其他神奇動物並不一……”就在伊恩準備開口詢問潘德羅一些剛剛才想起來的問題之時。
忽然。
“是聖誕老人！”
阿利安娜發出了驚喜的歡呼。隻見，天空當中響起了一道細致的聲響，那是“叮叮當當”仿佛銅鈴在搖晃般的動靜。
聲音越發接近。
伊恩順著阿利安娜的目光抬頭望去，一架由兩隻飛天麋鹿拉著的雪橇已經接近，潔白的麋鹿並沒有翅膀卻能在天空當中飛行。
它們的鹿角也閃耀著如同黃金般的色澤，在陽光的照耀下頗為晃眼，如燃燒的金色火焰，如夢如幻的場景更具奇幻般的色彩。
“每年都能看到，可就是不給我們發禮物……”伊恩並沒有感覺太過於驚奇，畢竟隻要是聖誕節進入迷離幻境他就能看到這一幕。
駕馭著麋鹿的那個身影有著比妖精們略高一些的身高，一臉濃密的胡須能垂到腳踝，他永遠都隻是駕馭著自己的麋鹿雪橇飛過整個迷離幻境。
“我都說了，他隻是一個得了老年癡呆的巫師，我想這種癡呆已經深入了他的靈魂，讓他忘記了他該給我們派發禮物。”
潘德羅的動作非常迅速，他從地上撿起了一枚石頭就砸向了天空，“想要來自於聖誕老人的禮物我們就得自己動手才行！”
言語間。
少年的石頭就精準命中了聖誕老人的雪橇，從上麵擊落了一個看起來包裝精致的禮盒，這比自動步槍還要精準和長距離的命中讓阿利安娜驚呼不已。
“你在小時候一定是個孩子王。”伊恩連忙跑向了聖誕老人落下的禮盒，上方的老人就像是沒有察覺一般飛向了遠方。
“該死！那是我砸下來的！”潘德羅晚跑了一步，被伊恩搶先撿起了禮盒，他氣急敗壞的砸了砸旁邊的樹倒也沒有開口討要。
畢竟。
這是男孩們之間的默契規矩。
誰拿到就是誰的。
“打不開啊！”伊恩發現自己無法解開禮盒上的束帶，也是有些氣急敗壞，而之前氣急敗壞的潘德羅立刻就幸災樂禍了起來。
“哈哈哈！求我啊！求我我就告訴你為什麽！”
他的笑聲很快戛然而止。
因為伊恩將禮盒塞進了錢袋，寧願拿回去自己研究和琢磨，也沒有如他所願，這讓少年本來已經高興起來的心情頓時憋悶了許多。
“這是你的聖誕禮物。”
伊恩從自己的錢袋裏又掏出了一套鎧甲，是他抄襲縫合了數部特攝片和動漫製作的作品，除了自動穿戴的功能外並沒有其他功能。
不過。
光憑酷炫的外表，就已經是吸引了潘德羅的注意力，他騷包的性格就喜歡這樣的東西，頓時之間就露出了眉開眼笑的嘴臉。
“我會有聖誕禮物嗎？”
阿利安娜滿懷期待的湊了上來。
“那是當然！”
伊恩掏出了一個裝扮好的禮盒。
“為什麽她的禮物能包裝起來？”
正在搗鼓鎧甲的潘德羅頗為不滿的發出了抱怨。
“你知道現在的紙盒有多貴嗎？你這鎧甲想要裝進紙盒裏我得破產不可！”伊恩也確實不算算是在胡說八道。
就像是平安夜的蘋果。
霍格莫德村的奸商們也會抓住聖誕節這個發財的機會。
“我可以把這個禮盒讓給你。”
阿利安娜欣喜的拆開了包裝精美的禮盒。
裏麵有著一輛小火車，這同樣是伊恩的煉金作品，被他命名為故事火車，隻需要給出關鍵詞火車的車廂當中就會編織上演出各種故事。
故事永不重複。
但也能留下自己喜歡的故事。
算得上是受到格林德沃那本故事書的啟發製作出來的東西。
“這可真是個好創意！”
阿利安娜很快就熟悉了火車的使用方式。
而眼看著少女愛不釋手的拿著火車，伊恩也是立馬掏出了【守護神之戒】，湊到了阿利安娜的身邊開口詢問了起來。
“想要回塵世當中看一看嗎？我找到了特別的鑽漏洞技巧！”伊恩語氣得意的炫耀起了自己的【守護神之戒】。
然而。
少女隻是露出了茫然的表情。
“我差點忘了，我研究這東西的時候，你們還在外麵抓龍呢。”伊恩開始向兩個小夥伴解釋起了複活石和自己從複活石上得到的啟發。
當然。
拉文克勞女士的功勞也並沒有被他省略。阿利安娜聽的津津有味，而潘德羅則是一副驚異不已的表情。
“我的天！你可真厲害！居然能得到複活石！”
他瞪大的眼睛略顯浮誇。
“……”
伊恩推開了這家夥，然後再次看向了阿利安娜。
“所以，你是想要讓我成為……哥哥們的聖誕禮物？”阿利安娜能陪伊恩從小玩到大，她看待問題的角度自然比伊恩還刁鑽。
“？？？？？”
伊恩總覺得阿利安娜的話有些怪怪的味道，可又挑不出毛病，眼看著少女抬起手，他也是立馬將戒指戴在了少女的手指上。
“這真的有用嗎？”
阿利安娜的小臉有些紅撲撲的感覺。
“試一試就知道了！”
伊恩掏出摩根之前變出來，但是還沒有變回原樣的魔杖，直接就是發動了呼神護衛，銀色的絲線立馬就是從戒指中冒出來纏繞上了阿利安娜。
與此同時。
伊恩的魔杖當中也噴湧出了大量的銀輝——它們終於是匯聚在了一起，而被絲線完全包裹進其中的阿利安娜隨即發出了驚呼。
“這可真是……奇特。”
她分明依舊站在迷離幻境的土地上，不過伊恩的魔杖上方卻也冒出了她的頭，全身仿佛都呈現著銀色質感的少女滿臉都是驚奇。
很快。
阿利安娜的“守護神靈體”就已經凝聚完成，一時之間，整片草地上，仿佛出現了兩個阿利安娜一般特別夢幻。
一邊是站著不同的靈魂本體，另一邊則是全身亮銀色的“靈體”，阿利安娜發現這種狀態下的自己竟然還有一把劍別在腰間。
她沒有將其抽出來，隻是嚐試著觸碰了一下周圍的樹木。
“你這魔法肯定會讓你名垂千古！”站在旁邊目睹了一切的潘德羅，表情不再浮誇，而是發自內心的開口感慨了一句。
“我要的可不止是這一點……”伊恩真的很想要詢問一下潘德羅埋在哪裏，他覺得或許自己能從好夥伴的屍骨裏提取出巨龍的自然魔文。
傳奇之路啊。
誰能拒絕哦！
“你那是什麽眼神！不管你在想什麽！趕緊給我停下來！”潘德羅感覺心中發毛，立馬就衝上前按住了伊恩的腦袋使勁搖晃。
仿佛是想要將伊恩腦袋裏不好的念頭全都搖晃出來。
“哎，以後再說吧，我感覺回歸的時間到了。”伊恩在迷離幻境當中使用魔法，也略微會加快他回歸塵世之間的速度。
隻見。
話音落下。
他的身體立馬就是開始變得透明了起來。
生與死的交界再次被跨越。
從恍惚到清醒。
睜開眼睛的伊恩立馬就是坐起身，想要去尋找鄧布利多給鄧布利多一個驚喜，然而，他發現自己居然並不是在寢室的創傷。
“這裏是有求必應屋？”
伊恩有些懵逼。
他推開有求必應屋的大門走了出去。
屋外。
寂靜一片。
夜晚的八樓走廊上空無一人。
“孩子，你的馬桶刷了嗎？斯內普的話可是說著玩玩的，你要是沒完成他交代的任務，那他肯定會用更加惡心人的懲罰折騰你。”牆壁上的傻巴拿巴冷不丁的開口，語氣當中充滿了勸慰的感覺，仿佛是替小巫師擔心。
“你在說什麽？我還需要清理什麽馬桶？”
伊恩頓時一愣。
他的思維有些沒有能夠反應過來。
“別告訴我，你已經忘記了……就是斯內普之前對你的懲罰啊。”傻巴拿巴看伊恩的眼神帶著幾分古怪，他的表情大抵是感覺伊恩是在裝傻充愣，畢竟誰會忘記才發生沒多久的事情。
“那不是好多天以前的事情嗎？”伊恩覺得傻巴拿巴可能是真的被巨怪打傻了，然而，在他看向走廊上掛著的鍾表後表情頓時愣住了。
刺骨的寒意。
自後背湧起。
他猛的抬起了自己的手。
銜尾蛇的印記正在悄無聲息的閃耀。
就比如現在。
女巫分明前腳才滿足了伊恩想要騎大骨龍的願望，伊恩也連忙送上了一連串的漂亮話，可女巫還是下一刻就嚴厲無比的考察起了他的煉金術學習進度。
盡管伊恩已經成功修複好了大門口那些鐵疙瘩，並且還給鐵疙瘩做了一些裝備上的升級，甚至連死神的死亡聖器都成功複刻了其中的某部分功能，可傳奇女巫摩根女士卻好似依然對於他的煉金術學習進度不太滿意。
“按照你現在的這個緩慢無比的學習速度，想要完全將我教給你的知識理解透徹，估計至少需要足足三年的時間。”
摩根估計是第一個對伊恩學習速度不夠滿意的巫師，她倒不是覺得伊恩的天賦差，而是借此抨擊伊恩不該將過多的時間用於睡覺。
“如果當初我能擁有你這樣優越的學習環境，我一個月的時間內絕對隻會睡一次覺，巫師想要逃避疲勞的懲罰有很多種辦法。”或許按照摩根的這種特色化企業家狂喜思想，伊恩隻在白天進行學習的學習方式的確算不上多麽的刻苦。
不過。
對於長高到至少一米八八以上頗有執念的伊恩，卻隻能是用自我檢討的方式回避問題，他可不想因為缺少睡眠導致身高發育上的缺陷。
偶爾熬熬夜也就算了。
要是每天都熬夜的話……恐怕想要長高就隻能喝魔藥了，可那種長高方式太過於人工了些，和去大寒冥國整容沒有什麽本質上的區別。
“老師您給予的煉金術作業，最終的答案應該是一個時間轉換器對嗎？”伊恩在自我檢討完後立馬就是轉移起了話題。
這是他在研究摩根那份煉金術作業時做出的判斷，隻不過，隨著他的煉金術水平不斷提高，他也是越發感覺到摩根給出的煉金工藝更加複雜。
當然。
這隻是伊恩根據對時間轉化器的些許了解做出的判斷，哪怕是他特意進行過查詢，圖書館裏和時間轉化器有關的書籍也並不多，其中蘊含實質性內容的書籍更是稀少到堪比那些提及過死亡三聖器的書籍。
許多的問題並不是一定能夠從書中尋求到解答。這和寫書的那些人或許都不知道答案有關，也因為曆史的流動中不少敏感書籍會悄無聲息的消失。
有人為的隱藏。
也有曆史塵埃的掩蓋。
霍格沃茲的圖書館當中盡管書籍眾多，可現在的禁書區也隻能屬於殘缺版禁書收集地，其中自然不會有學習到時間轉換器詳細原理的書籍。
能找到的那些書籍裏提到過最多的就是使用的方式和感受。
時間轉換器看起來是一隻小小的發亮的金計時器，有一條很長很精細的金鏈子。時間轉換器每轉一次，便可以在時間上倒退一個小時。
使用時間轉換器時，使用者會感覺自己在很快地向後飛，眼前掠過各種模糊的雲彩形狀，耳中有東西在猛敲並且聽不見自己的聲音。
“你應該稱呼它為命運沙漏。”女巫摩根糾正了伊恩的用詞，顯然這不隻是稱呼的不同，更是其中蘊含著的偉力有所差別。
“能顛覆命運，改變過去？“
伊恩的眼睛頓時就亮了起來。
【命運沙漏】這個名字當然會讓他多想。要知道，關於時間轉化器的使用規則當中，一直都有著一條你隻能見到曆史而不能改變曆史的規則。
任何已經發生的事情都無法利用時間轉化器做出改變，哪怕是鄧布利多也不行，因而時間轉化器的作用很大程度上隻能用來了解一些事情的真相。
以及……學生們用來學習。
進入霍格沃茨學習的第三個年頭，赫敏就從麥格教授那裏得到了這件魔法器具，這樣就可以讓赫敏回到幾個小時前上更多的課程。
而為了能有一個時間轉換器，教授必須給魔法部寫各種信，告訴他們擁有者是模範學生，且將永遠不把它用於學習以外的事。
當然，不管規定是怎麽規定，其實能把如此一件神奇的時間道具拿給一個學生使用，就已經說明了時間轉化器的使用局限性肯定高。
“它隻是蘊含命運和時間的兩部分力量，可你若是想要用它挽回什麽失去的愛情和家人，你最終收獲的也隻會是失望而已。”
摩根帶著伊恩進入城堡後就坐到了她的椅子上，一邊吃著伊恩“爆”出來的那些小零食，一邊語氣輕佻的開口回答了伊恩。
“那和時間轉化器也沒什麽不同吧？”
伊恩略顯失望。
不過倒也不是失去了學習興趣。
畢竟能夠製造出一個時間轉化器也絕對算得上是特別的成就，這是不管在霍格沃茲還是別的地方都無法學會的知識。
就連著名的煉金術大師尼克.勒梅也無法製造這種失傳的東西。
“時間轉化器上麵可沒有命運的力量。”摩根再次糾正了伊恩的觀點，她也很清楚伊恩的時代許多知識早就已經不再流傳。
至於原因。
伊恩則是認為神秘事務司絕對功不可沒。
曾經禁書區裏或許是有相關的製作工藝，可伴隨著神秘事務司對時間轉化器的壟斷，各個地區關於時間轉化器的資料定然會被全部銷毀亦或者沒收——根據學校裏幽靈們的說法，曾經神秘事務司在圖書館裏帶走了很多書籍。
裏麵大概率就有和時間轉化器相關的書籍，因為正是從那個時間段開始，霍格沃茲擁有了向魔法部申請時間轉換器使用權利的資格。
這想必就是學校高層和神秘事務司之間做出的一樁妥協和交易。正因如此，也使得後麵入學的伊恩其實並沒有接觸過真正的時間轉化器。
他隻能從有限的一些書籍裏，結合自己所擁有的知識，對時間轉化器的大致原理進行推測，想要自己琢磨一個出來肯定是萬萬做不到。
“所以，命運的力量能讓您的這個沙漏發揮什麽作用呢？”伊恩主動給摩根揉起了肩，這讓黑女巫極為滿意他的諂媚。
“曆史上能夠觸及到命運層麵的巫師少之又少，這是我曾經苦心鑽研出來的東西，它絕對算得上是煉金術領域的集大成之作。”
傳奇女巫先是自我吹捧了一番，隨即，又用飽含深意的聲音輕聲開口，“它無法改變結局，但卻能讓置身於過去的人撥動命運的琴弦。”
這或許就是老女人和老男人們的通病，每當說話說到一些關鍵的事情之時，他們就總喜歡用一種謎語人般需要別人去領會的腔調和言語。
“撥動命運？”
伊恩若有所思。
女巫今日份的謎語人行為倒是並不難理解。
“什麽時候交出讓我滿意的答卷，你就能領略到其中的非凡魔力。”摩根笑意盈盈的回頭看了眼身後的小巫師。
“隻要結局不變，過程則能被改變？”伊恩說出了自己的理解，有一說一，若真是如此，所謂的【命運沙漏】也的確是了不得的造物。
“你說呢？”
女巫挑了挑眉。
“要我說的話……老師您可真是太厲害了！簡直是世界上最厲害的巫師！”伊恩立馬就是送上了一通沒有營養的彩虹屁。
女巫摩根還就吃這一套。
“使用這樣的道具，有一點需要嚴格注意，那就是你在撥動命運之時，命運也會影響你，不要去妄圖撬動分量大於你自身的命運。”
“那不會有什麽好結果。”她在接受伊恩的彩虹屁後又開口做出了提醒，有一說一，這就是伊恩所說的和壞女巫相處時所需要小心的地方。
要是伊恩沒及時送上自己的馬屁，天知道女巫摩根隱瞞了這一點之後，它會不會成為未來讓他吃上一記大虧的隱患伏筆。就像是那位被壞女巫算計了的王後學姐，壞女巫陰起學徒來真的是喜歡悄無聲息的埋下雷。
當然。
有真本事，壞女巫也是真的會教。
隻能說這和伴君如伴虎大抵有不少異曲同工之妙。
“老師，難道我們巫師真沒有辦法，做到逆轉已經發生過的死亡嗎？”伊恩覺得這種局限不太符合自己巫師既神明的核心觀念。
“你想要改變你父母的死，還是小鎮上那個可憐的姑娘？”摩根或許並沒有讀心，不過她也是看出了伊恩開口詢問的意圖。
“或許都有吧。”
伊恩沒見過這一輩子的父母對他而言確實算得上遺憾，不過他更多的是有些可惜於阿利安娜這個好朋友沒有能夠真正活上圓滿的一生。
當然，其實仔細想一想，時間不允許改變過去的規則也的確有存在的必要，畢竟若是這種事發生改變，未來想必也會因此受到極大的影響亦或者徹底的顛覆。至少鄧布利多一定不會再是現在的鄧布利多。
而這。
就已經會改變諸多曆史了。
“很遺憾的告訴你，撥動命運不代表顛覆命運，縱使是你，哪怕去付出代價改變過程，可他們還是會死在他們該死在的那一刻。”摩根的聲音不知道為什麽有些惆悵，或許她研究命運沙漏的原因就是企圖改變某種遺憾。
“這就是命運，它淩駕於眾生，乃至眾神之上。”她最後對自己的觀念做出了總結，讓伊恩也是忍不住遺憾的歎了口氣。
“那如果我想要回到某個強大的存在小時候，在他還沒有強大起來之前掐死他呢，這總不會還能讓被我掐死的這個家夥活過來吧。”
他還是不死心的詢問了一下關於命運的話題，甚至還在摩根麵前比劃了一下掐死人的動作，看那動作幅度像是在掐死什麽小動物一般。
“……”
摩根對於伊恩的腦洞顯然有些始料未及。
不過。
她沉默了片刻。
最終還是聲音幽幽的給出了答案。
“那麽，你就會再也無法回到自己的時間，被命運用來頂替掉被你殺死的那個人，然後在命運裹挾之下深陷不屬於你的人生。”
也不知道女巫摩根是如何知道的這個答案。
她的語氣不像是在猜測。
或許也曾對此有過好奇，隻能說，或許這位黑女巫和伊恩成為師徒，和他們之間的一些相似度也有一定的關係吧。
“嘶~”
女巫的答案讓伊恩有些感覺背脊發涼。
“好吧。”
他徹底打消掉了心中的一些大膽好奇。果然，越是強大的巫師越是敬畏命運不是沒有道理，他可不想要成為新的沒鼻子然後“嘎嘎嘎”的啃大瓜。
其實按照沒鼻子現在的情況，也不需要什麽回到過去殺死沒鼻子，伊恩能問出這種問題純屬是因為內心對命運的神秘感覺好奇。
“曆史上有過這樣的事情發生嗎？”伊恩又是升起了新的好奇，沒辦法，誰讓壞女巫的語氣聽起來讓人忍不住浮想聯翩。
麵對伊恩的接連提問，摩根也並沒有惱火。
“如果沒有的話，我會告訴你答案嗎？我的所有知識都源自於在實踐中進行的總結。”沒想到摩根居然還是秉持科學修巫的流派。
“難道有我熟悉的曆史人物麽！”
伊恩的問題才剛冒出來，就被女巫暴扣了一下腦袋。
“好奇心太重有時候也不是什麽好事，有的事情光是“知道”就會遭受命運的反噬，我能告訴你的隻有它的確發生過。”
“在你和我，都未曾誕生的年代。”
摩根語氣意味深長，帶著幾分唏噓的話並未徹底澆滅伊恩的好奇心，不過她的暴扣卻也是讓伊恩知道了不該繼續詢問下去了。
“這才是我想學習的魔法史，又是感恩老師您的一天。”伊恩感受到了女巫的不耐煩，立馬就又開始熱情的給女巫捶起了背。
畢竟女巫就在這裏。
更多的秘聞總有被了解的一天。
前提是他別去招惹女巫，步下王後師姐的後塵。
……
迷離幻境的限時體驗卡，在持續了一半的時間之後，伊恩也想要去小鎮上見見小夥伴，關於這一點傳奇女巫並沒有什麽不滿的意見。
“告訴你那個朋友，這條龍被你給拿走了，所以他依然還是欠我的……”她甚至讓伊恩充當信使給她向潘德羅帶一份口信。
關於兩個人曾經有過什麽恩怨，伊恩心中也隻是有所猜測和判斷，提問是肯定不能提問，畢竟之前差點被勒掉半個腦袋的巨龍就是前車之鑒。
靈魂被勒掉半個腦袋還能拚接回去，他一個大活人要是被削掉大半個腦袋，那肯定是會直接死翹翹然後被老師永遠永遠留在身邊。
“這是當然，放心吧，老師，我甚至還會幫您踹一腳他的屁股。”伊恩為了女巫心情愉悅，也是犧牲了一下小夥伴的屁股健康。
“要踹的足夠狠！”
女巫摩根臉上的笑容非常燦爛，對於伊恩提起的保證顯然極為滿意，她抬起手，下一刻伊恩的鞋子上就冒出了許多荊棘。至於那荊棘上閃爍著的綠油油光澤到底是什麽，魔藥知識豐富的伊恩辨認不出來可也不太敢開口詢問。
要是得到的答案特別嚇人，他哪裏還能對好朋友踹的下腳？正所謂沒了解就是不知道，而不知道也就代表著心安理得。
“靈魂反正是不會再死一次的。”
伊恩給自己進行了心理建設。
他一走出城堡。
“你會把我帶回人間嗎？”
趴在外麵的巨龍立馬就湊上來好奇的開口詢問。
對於摩根將它交給伊恩，並且指導了伊恩在它身上銘刻了一些記號的行為，它沒有選擇的餘地同時也算不上什麽不滿和抗拒。
“人間的變化可大了，你不僅能回霍格沃茲看一看，還能順便幫我解決一下敵人，當然，大多數時候隻需要幫我撐場子就行了。”伊恩也希望能和這條最後的古龍打好關係，畢竟盡管可以但他也不喜歡強製性奴役。
“當然，我當然可以幫你撐場子，還能幫你咬死你的敵人。”巨大的古龍也是頗為上道，立馬就是對伊恩做出了保證。
它的性格和它那威嚴龐大的身軀嚴重不符，甚至有種碎嘴子的感覺，那張麵部細節甚至比斯內普還要豐富的龍臉上露出了緬懷的表情。
“我的骨頭架子一定也特別酷，如果可以的話，其實我還能幫你教導其他小巫師，畢竟我活著的時候就一直想要成為霍格沃茲的第一個巨龍教授。”它表達了自己是一個心懷夢想的古龍，沒有摩根女巫說的那麽好吃懶做。
“你知道麽，黑湖和禁林的定期清理工作，一直都是我在負責，格蘭芬多說我是管理員，斯萊特林也說有當巨龍教授的品德。”
“不過後麵我認識到了他在給我畫大餅，直到我死的時候他都沒讓我當上巨龍教授，天知道一個人類為什麽能熬死一頭巨龍。”
碎嘴子巨龍的話頓時就吸引了伊恩的注意力。
“斯萊特林活了很久嗎？”
他立馬就是好奇的發問，這顯然是《霍格沃茲：一段校史》和《霍格沃茲：塵封隱秘》裏都未曾提及過的四巨頭後期的故事。
“是啊，他肯定找到了某種能夠長生的魔藥，畢竟我的魔藥學也算是學的不錯，也知道在很久很久以前有過那種魔藥。”
古龍不知道伊恩的眼睛為什麽會亮起來，它大抵是由於沒有見到過攝魂怪的遭遇，所以炫耀起自己的魔藥成績時語氣頗為得意。
“金蘋果製作的長生不老藥麽。”伊恩在驚喜於這條龍的實用價值之時，也是有些詫異於古代巨龍口中薩拉查.斯萊特林的情況。
該不會伏地魔製作使用魂器的行為是返祖行為吧？要知道，摩根老師之前可說過，金蘋果樹在她們那個時代就被她給全都砍掉了。
“隻是活的久罷了，他那個時候牙齒都掉光了，走路看起來都困難，我覺得我要是努努力肯定能夠先一步熬死他。”
“他頂多也就比我多活十天八天。”古代巨龍的語氣充滿了篤定，它好似在快要死的時候還曾見到過薩拉查.斯萊特林最後一麵。
“你應該不是在霍格沃茲孵化出來的吧？”伊恩其實早就對此有所好奇了，按理說古代純血巨龍的壽命應該極為漫長才對，畢竟如今巫師界的那些小雞仔巨龍們可都有著堪比，甚至超越巫師的漫長壽命。
“那是當然，否則的話斯萊特林肯定熬不過我……”古龍或許很久沒有和人交流過，它一點都不忌諱於提起自己被抓住的過去。
“我在進入霍格沃茲之前，就已經活了很久很久了，和喜歡挑事的那些同類不同，我還沒上學前就已經非常熱愛學習。”
“別的巨龍會去搶人類公主，掠奪財寶，而我，隻熱愛學習看書，這或許也是我能成為最後一隻純血巨龍的原因之一。”
“我還記得那是一個天氣晴朗的下午，我就像是往常一樣在看書，那些書都是我借來的，我的唾液就能為我支付借閱的費用。”
“作為遵紀守法的好巨龍，我根本沒有料到我會遇到想要挑戰我的冒險者——那時候霍格沃茲的四個創始人就像是書籍裏提到過的那些冒險者，而我就像是要他們選擇的冒險，這可把熟讀《巨龍死因》的我給嚇的夠嗆。”
匍匐在大地上的巨龍臉上露出了後怕的表情，“我都以為我肯定要成為新的巨龍死因了，好在赫奇帕奇小姐是一個非常講道理的人類巫師。”
“她了解了我的過去，並且選擇接納了我，拉文克勞小姐也覺得我很適合當守護獸，於是我就成為了霍格沃茲的第一個學生。”
“作為感謝，我帶著他們去挑戰了另一頭巨龍，幫助他們完成了他們想要進行的冒險，那是一頭經常想要欺負我，並且也是棲居於盎格利亞的可恨巨龍……”古老巨龍帶著些許感慨的話讓伊恩瞪大了眼睛。
他感受到了巨龍的行為當中有“皇軍，這邊”請的味道。
“他們屠了另一頭龍？”
伊恩知道自己正在了解《霍格沃茲：未被記錄的秘聞》，也不知道他寫出來這本書後能不能因此成為暢銷書作家賺的盆滿缽滿。
“反正，我自那之後，就成為了世界上最後一頭巨龍。”古老巨龍移動眼珠子到旁邊的動作真的很難不被伊恩注意。
畢竟它的眼珠子比伊恩都還要大許多。
“你可真是……聰明。”
伊恩由衷的發出了感慨。
死道友不死貧道的真理含金量還在上升。古老巨龍顯然也意識到伊恩話中的含義，它知道自己說漏嘴瞞不住後立馬就為自己辯解了起來。
“這不怪我，它是真正的惡龍，不隻是做了很多壞事，而且還想要逼迫我和它繁衍後裔，這絕對算得上是它罪有應得。”
古老巨龍提高了一下自己鼻腔說話的音量，情緒有些激動，都死了這麽多年，情緒還能如此劇烈顯然不是沒有原因。
“我和它可都是公龍啊！”
多麽讓人能夠在一瞬間就產生共情的哀嚎。隻能說，盎格利亞這片土地真的是有說法，有的東西竟是自古便有而且不分物種。
“它得逞過嗎？”
伊恩的關注點一向比較犀利和特別。他的這番詢問頓時讓古代巨龍瞪大了眼睛，那變得粗重的鼻息直接就是將伊恩吹飛了出去。
“當然沒有！”
或許巨龍的否定的確是真相，但這並不影響伊恩浮想聯翩的看法，畢竟真相是什麽估計也就隻有這頭巨龍自己知道。
“總之，那頭邪惡的巨龍罪有應得，我也就留在了霍格沃茲……”古老的巨龍在強調了自己的複仇合理性後又對自己的一生做了一番感慨總結，“我是最後的巨龍，自我死後，我的這四位教授也成為了最後的傳奇。”
這樣語氣篤定的總結讓伊恩不禁挑眉。
“你怎麽就知道未來一定不會再有傳奇誕生呢？”他好似已經猜到了一些東西，不過還需要向知情者進行求證。
“傳奇不隻是一種尊稱，還是一種人類無法抵達的境界，它比偉大者更難成就，而殺死巨龍卻正好是成為傳奇的必經之路。”
“沐浴我們的血，汲取我們的天生魔文，人類就能突破極限，傳奇之路也會因此顯現。”古代巨龍的回答驗證了伊恩心中的猜測，同時，也是從側麵說明了為什麽人類巫師總是樂於和其他人組隊挑戰巨龍。
“這可真是……罕見的知識。”
伊恩消化著從巨龍這裏獲得的信息，純血巨龍的這種能夠幫助人類突破極限的能力，顯然就和隱身獸的皮能製作隱身衣有異曲同工之妙。
正所謂懷璧其罪。
它們的滅絕顯然和這種情況也有關聯。
誠然，古代巨龍的強大絕非尋常巫師可以比擬，可對於人類這種生物來說，隻要獲得的回報夠大再險峻的高山也必然終有被他們翻越的那一天。
這不。
古代巨龍就絕種了。
如今那些混血種巨龍或許就是古代巨龍們存在過的最後證明，意識到這一點，伊恩的內心也不禁是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唏噓。
“還得是恐怖直立猿。”
發出感慨的同時。
伊恩也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英格蘭傳統巨龍被四巨頭殺死了，你也老死了，四舍五入一下，豈不是四位可敬的創始人斷掉了我未來成為傳奇的道路？”
就像是之前所說的那樣。
小巫師的關注點有時候就是如此刁鑽。
……
了解了秘聞。
蛐蛐了幾句創始人。
伊恩暫別了自己未來的頭號大坐騎，他沿著蜿蜒曲折、布滿碎石與青苔的崎嶇道路，從陰森的古堡走向了那宛如童話般的森林。
相比較永遠暗無天日的女巫住所，古堡和小鎮之間的交界格外分明，就像是某種奇特的力量將陰森的世界和晴空萬裏的小鎮隔絕了開。
很快。
伊恩就來到了邊界。
在這個交界之處，古堡的陰鬱與森林的明媚仿佛被一條無形的線截然分開，一邊是曆史的沉重與幽深另一邊則是自然的輕盈與夢幻。
伊恩一步跨出。
便是來到了屬於阿利安娜這邊的環境，他手上還捏著摩根老師前不久扯下的熱乎禮服碎片，沒有浪費趕路的時間同時在進行著學習。
【攝魂奪魄】的進階魔法叫做【拘靈遣魂】，這種真正涉及到了靈魂的魔法皆是極為高深，也難怪王後師姐一生也難以參悟進新的領域。
“我打賭，裏麵肯定還有別的東西。”
伊恩趕路的時候就忍不住拿出來鑽研並非沒有原因。
女巫摩根給予了她的學徒一份新的作業，哪怕還沒有開始進行學習，伊恩也能判斷的出這份作業當中應當不僅僅蘊含著借助古龍靈魂複蘇骨龍的魔法。
“難道是生物煉金的終極奧義，創造出真正的生命？”伊恩一路都在琢磨，他知道，若是自己真的隻是學了複蘇骨龍的魔法，而沒有參悟出其中更多的知識和更深的魔法，或許他下一次就沒辦法再獲得摩根禮服上新的碎片。
這是一種教導。
也是一份考驗。
每一次都是如此。
“難道是屍體隻要還熱乎，我就能夠借此複活已死之人？”伊恩沿著森林間的小道，向著那熟悉的小鎮不斷接近。這裏的樹木高聳入雲，枝葉間透出斑斕的陽光，灑在柔軟的青苔地上，形成一片片金色的光斑。
空氣中彌漫著清新與花香，林間的鳥鳴聲也是此起彼伏，悅耳動聽，與先前古堡的沉寂形成了鮮明對比。
“你們居然沒在小鎮嗎？”
伊恩抬頭看路的時候發現了潘德羅正在摘果子，而阿利安娜則在樹下數果子，陽光灑在兩個人身上就像是一副中世紀林間采集圖。
有些夢幻的美感。
“潘德羅想要釀造一些酒，說來年的時候他有大用，可就不告訴我到底是什麽用。”少女抬頭看向了伊恩，語氣當中帶著幾分無奈的感覺。
“他就是喜歡這麽神叨叨的，老家夥們都是這樣。”伊恩眼疾手快，就在潘德羅要從樹上梭下來的時候他立馬衝到了樹下麵。
或許是於心不忍，也可能是有些來不及，伊恩隻是伸出了自己長滿綠色荊棘的一隻腳，放到了潘德羅從樹上滑下來時的必經之路上。
“不講武德！搞偷襲！”
潘德羅一屁股就坐在了伊恩鞋子上，那些綠色的荊棘正好紮到了他的屁股上，讓他發出了驚呼的同時臉蛋也是立馬變得通紅無比。
是痛出來的紅。
當然，這種漲紅了臉的色澤並沒有持續多久，因為自他屁股上便開始升騰起綠色，像是滴入清水中的墨汁一般蔓延到了他的全身。
本該是皮膚偏白的凱爾特人，瞬間就變成了純種綠皮人，那綠油油的色澤，讓伊恩想到了前世某款遊戲當中被邪能汙染的獸人。
“你還好吧？我靠！老師這麽狠！”這樣的變故有些出乎伊恩的意料，他趕忙扶住了捂著屁股的潘德羅開口詢問。
“死不了，這是肯定的，但是我遭到了你的背刺，這必然需要一些塵世間的珍貴美酒，才能夠彌補我因此受到的重大傷害。”
能氣定神閑，條理清晰，語氣堅定的說出這番話，想來潘德羅的問題應該不大，所以伊恩立馬就是放開了這個乘機要挾的家夥。
“這應該洗不掉吧？”阿利安娜提著一大筐果子走上前，甚至有些好奇的抓起潘德羅的手臂在上麵使勁揉搓了幾下。
沒掉色。
“有一種情況叫師命難違。”伊恩歎了口氣，撇清了自己的關係，他如此狗的行徑，讓潘德羅氣憤的開口痛斥。
“現在這需要兩瓶美酒才能解決問題！”
對於這種坐地起價。
伊恩也是沒有選擇拒絕。
“行吧，畢竟是我理虧。”他終究還是有那麽一些良心，所以決定下一次進入迷離幻境的時候給麵前的小夥伴帶一些明珠級的美酒。
兩瓶太小氣。
伊恩決定大氣的直接給六瓶，畢竟很多酒都是六瓶一箱，二十英鎊不包郵——食品工業上的明珠又怎麽能夠不叫明珠呢？
“很好，很不錯，很上道。”潘德羅難得感受到了伊恩的大方，他滿意的點了點頭，將手中一直抓著的果子扔進了阿利安娜的果籃裏。
“要跟我們回小鎮嗎？”
他看向了身旁的小巫師，像是在感受小巫師還能停留多少時間——由於和巨龍聊了好久，伊恩距離回歸現世也沒剩多少時間。
“當然，老師說你們去抓了一頭巨龍，我看到了，那條龍可真大。”伊恩跟著兩個人向著小鎮的方向走去。
“我隻是提供協助，主要還是潘德羅厲害，他跳上了巨龍的腦袋就把劍插進了巨龍腦袋裏，巨龍頓時就倒在了地上一動不動。”
阿利安娜謙虛的笑了笑，又語氣興奮的向伊恩講述了她和潘德羅的經曆，看得出來這一次的冒險對於少女而言頗為新奇和有趣。
“你也很厲害了，砍斷了它的四條腿，不然我要爬上去也不容易。”
潘德羅也是立馬來了波商業互吹，綠色的臉上笑容看起來沒了過去的陽光，反而有種格格巫一般的滲人感覺。
“可惜，我要是也能一起去就好了。”伊恩對於中世紀般的浪漫冒險一直有所向往，那畢竟是隻能從故事和傳記當中了解到的壯麗場景。
“你快有機會了！”
潘德羅打量了一下伊恩，也是語氣篤定的開口說道，“到時候我帶著你嘎嘎亂殺，你在後麵給我打掩護我帶你去屠龍。”
他所說的龍肯定不是伊恩熟悉的混血種，而是和古堡那邊的巨龍一樣的古代巨龍，隻能說或許巨龍們現在已經受完了塵世的苦，在塵世裏已經滅絕，可到了迷離幻境當中的它們還是逃不掉一些不堪回首的折騰。
“巨龍為什麽滯留迷離幻境？難道它們和其他神奇動物並不一……”就在伊恩準備開口詢問潘德羅一些剛剛才想起來的問題之時。
忽然。
“是聖誕老人！”
阿利安娜發出了驚喜的歡呼。隻見，天空當中響起了一道細致的聲響，那是“叮叮當當”仿佛銅鈴在搖晃般的動靜。
聲音越發接近。
伊恩順著阿利安娜的目光抬頭望去，一架由兩隻飛天麋鹿拉著的雪橇已經接近，潔白的麋鹿並沒有翅膀卻能在天空當中飛行。
它們的鹿角也閃耀著如同黃金般的色澤，在陽光的照耀下頗為晃眼，如燃燒的金色火焰，如夢如幻的場景更具奇幻般的色彩。
“每年都能看到，可就是不給我們發禮物……”伊恩並沒有感覺太過於驚奇，畢竟隻要是聖誕節進入迷離幻境他就能看到這一幕。
駕馭著麋鹿的那個身影有著比妖精們略高一些的身高，一臉濃密的胡須能垂到腳踝，他永遠都隻是駕馭著自己的麋鹿雪橇飛過整個迷離幻境。
“我都說了，他隻是一個得了老年癡呆的巫師，我想這種癡呆已經深入了他的靈魂，讓他忘記了他該給我們派發禮物。”
潘德羅的動作非常迅速，他從地上撿起了一枚石頭就砸向了天空，“想要來自於聖誕老人的禮物我們就得自己動手才行！”
言語間。
少年的石頭就精準命中了聖誕老人的雪橇，從上麵擊落了一個看起來包裝精致的禮盒，這比自動步槍還要精準和長距離的命中讓阿利安娜驚呼不已。
“你在小時候一定是個孩子王。”伊恩連忙跑向了聖誕老人落下的禮盒，上方的老人就像是沒有察覺一般飛向了遠方。
“該死！那是我砸下來的！”潘德羅晚跑了一步，被伊恩搶先撿起了禮盒，他氣急敗壞的砸了砸旁邊的樹倒也沒有開口討要。
畢竟。
這是男孩們之間的默契規矩。
誰拿到就是誰的。
“打不開啊！”伊恩發現自己無法解開禮盒上的束帶，也是有些氣急敗壞，而之前氣急敗壞的潘德羅立刻就幸災樂禍了起來。
“哈哈哈！求我啊！求我我就告訴你為什麽！”
他的笑聲很快戛然而止。
因為伊恩將禮盒塞進了錢袋，寧願拿回去自己研究和琢磨，也沒有如他所願，這讓少年本來已經高興起來的心情頓時憋悶了許多。
“這是你的聖誕禮物。”
伊恩從自己的錢袋裏又掏出了一套鎧甲，是他抄襲縫合了數部特攝片和動漫製作的作品，除了自動穿戴的功能外並沒有其他功能。
不過。
光憑酷炫的外表，就已經是吸引了潘德羅的注意力，他騷包的性格就喜歡這樣的東西，頓時之間就露出了眉開眼笑的嘴臉。
“我會有聖誕禮物嗎？”
阿利安娜滿懷期待的湊了上來。
“那是當然！”
伊恩掏出了一個裝扮好的禮盒。
“為什麽她的禮物能包裝起來？”
正在搗鼓鎧甲的潘德羅頗為不滿的發出了抱怨。
“你知道現在的紙盒有多貴嗎？你這鎧甲想要裝進紙盒裏我得破產不可！”伊恩也確實不算算是在胡說八道。
就像是平安夜的蘋果。
霍格莫德村的奸商們也會抓住聖誕節這個發財的機會。
“我可以把這個禮盒讓給你。”
阿利安娜欣喜的拆開了包裝精美的禮盒。
裏麵有著一輛小火車，這同樣是伊恩的煉金作品，被他命名為故事火車，隻需要給出關鍵詞火車的車廂當中就會編織上演出各種故事。
故事永不重複。
但也能留下自己喜歡的故事。
算得上是受到格林德沃那本故事書的啟發製作出來的東西。
“這可真是個好創意！”
阿利安娜很快就熟悉了火車的使用方式。
而眼看著少女愛不釋手的拿著火車，伊恩也是立馬掏出了【守護神之戒】，湊到了阿利安娜的身邊開口詢問了起來。
“想要回塵世當中看一看嗎？我找到了特別的鑽漏洞技巧！”伊恩語氣得意的炫耀起了自己的【守護神之戒】。
然而。
少女隻是露出了茫然的表情。
“我差點忘了，我研究這東西的時候，你們還在外麵抓龍呢。”伊恩開始向兩個小夥伴解釋起了複活石和自己從複活石上得到的啟發。
當然。
拉文克勞女士的功勞也並沒有被他省略。阿利安娜聽的津津有味，而潘德羅則是一副驚異不已的表情。
“我的天！你可真厲害！居然能得到複活石！”
他瞪大的眼睛略顯浮誇。
“……”
伊恩推開了這家夥，然後再次看向了阿利安娜。
“所以，你是想要讓我成為……哥哥們的聖誕禮物？”阿利安娜能陪伊恩從小玩到大，她看待問題的角度自然比伊恩還刁鑽。
“？？？？？”
伊恩總覺得阿利安娜的話有些怪怪的味道，可又挑不出毛病，眼看著少女抬起手，他也是立馬將戒指戴在了少女的手指上。
“這真的有用嗎？”
阿利安娜的小臉有些紅撲撲的感覺。
“試一試就知道了！”
伊恩掏出摩根之前變出來，但是還沒有變回原樣的魔杖，直接就是發動了呼神護衛，銀色的絲線立馬就是從戒指中冒出來纏繞上了阿利安娜。
與此同時。
伊恩的魔杖當中也噴湧出了大量的銀輝——它們終於是匯聚在了一起，而被絲線完全包裹進其中的阿利安娜隨即發出了驚呼。
“這可真是……奇特。”
她分明依舊站在迷離幻境的土地上，不過伊恩的魔杖上方卻也冒出了她的頭，全身仿佛都呈現著銀色質感的少女滿臉都是驚奇。
很快。
阿利安娜的“守護神靈體”就已經凝聚完成，一時之間，整片草地上，仿佛出現了兩個阿利安娜一般特別夢幻。
一邊是站著不同的靈魂本體，另一邊則是全身亮銀色的“靈體”，阿利安娜發現這種狀態下的自己竟然還有一把劍別在腰間。
她沒有將其抽出來，隻是嚐試著觸碰了一下周圍的樹木。
“你這魔法肯定會讓你名垂千古！”站在旁邊目睹了一切的潘德羅，表情不再浮誇，而是發自內心的開口感慨了一句。
“我要的可不止是這一點……”伊恩真的很想要詢問一下潘德羅埋在哪裏，他覺得或許自己能從好夥伴的屍骨裏提取出巨龍的自然魔文。
傳奇之路啊。
誰能拒絕哦！
“你那是什麽眼神！不管你在想什麽！趕緊給我停下來！”潘德羅感覺心中發毛，立馬就衝上前按住了伊恩的腦袋使勁搖晃。
仿佛是想要將伊恩腦袋裏不好的念頭全都搖晃出來。
“哎，以後再說吧，我感覺回歸的時間到了。”伊恩在迷離幻境當中使用魔法，也略微會加快他回歸塵世之間的速度。
隻見。
話音落下。
他的身體立馬就是開始變得透明了起來。
生與死的交界再次被跨越。
從恍惚到清醒。
睜開眼睛的伊恩立馬就是坐起身，想要去尋找鄧布利多給鄧布利多一個驚喜，然而，他發現自己居然並不是在寢室的創傷。
“這裏是有求必應屋？”
伊恩有些懵逼。
他推開有求必應屋的大門走了出去。
屋外。
寂靜一片。
夜晚的八樓走廊上空無一人。
“孩子，你的馬桶刷了嗎？斯內普的話可是說著玩玩的，你要是沒完成他交代的任務，那他肯定會用更加惡心人的懲罰折騰你。”牆壁上的傻巴拿巴冷不丁的開口，語氣當中充滿了勸慰的感覺，仿佛是替小巫師擔心。
“你在說什麽？我還需要清理什麽馬桶？”
伊恩頓時一愣。
他的思維有些沒有能夠反應過來。
“別告訴我，你已經忘記了……就是斯內普之前對你的懲罰啊。”傻巴拿巴看伊恩的眼神帶著幾分古怪，他的表情大抵是感覺伊恩是在裝傻充愣，畢竟誰會忘記才發生沒多久的事情。
“那不是好多天以前的事情嗎？”伊恩覺得傻巴拿巴可能是真的被巨怪打傻了，然而，在他看向走廊上掛著的鍾表後表情頓時愣住了。
刺骨的寒意。
自後背湧起。
他猛的抬起了自己的手。
銜尾蛇的印記正在悄無聲息的閃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