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王子楓剛上班,丹菲便走進了他的辦公室,還把門給關上了。


    “什麽事?一副猥瑣的模樣。”王子楓瞥了丹菲一眼,開口問道。


    “書記,我剛剛聽到一個消息。”丹菲道。


    “說,別囉嗦。”王子楓道,然後開始查看今天的工作安排。


    “昨晚,咱們安排的人來了一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丹菲道。


    “我知道,怎麽了?”王子楓問。


    “書記,還有後續,並且是大戲。”丹菲一臉八卦加興奮的說道。


    “大戲?什麽大戲?”王子楓麵無表情的問道,他覺得不可能再有什麽大戲了。


    “書記,你要不要猜一下?”丹菲道。


    “快說!”王子楓瞪了她一眼。


    “章倉真是一個人才,他竟然……”丹菲把剛剛得到的消息詳細跟王子楓講了一遍。


    王子楓聽完之後,臉上露出一絲驚愕的表情,不過很快恢複了正常。


    “確定嗎?”王子楓問。


    咚咚!


    丹菲還沒有回答,外邊傳來敲門聲。


    “進!”王子楓道。


    楊柳急匆匆推門走了進來,看了丹菲一眼,然後對王子楓說道:“書記,昨晚縣裏出大事了。”


    楊柳是縣裏的老人,王子楓給她的一個任務就是隨時關注縣裏的事情,有重要的事情立刻向他匯報。


    所以大清早楊柳接到以前屬下的電話,立刻來向王子楓匯報。


    “什麽大事?”王子楓問。


    “稅務局局長章倉狀告陳邦,聽說都驚動了歐陽縣長和縣紀委,調查了整整一個晚上,現在還沒有結論。”楊柳說道。


    王子楓因為剛剛聽丹菲講過,所以再聽楊柳講,並沒有露出驚訝的表情,隻是淡淡的說道:“知道了,忙去吧,有消息再匯報。”


    “嗯!”楊柳點頭離開,她並沒有多問一句。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處事自保之道,楊柳就是這一點好,不會多問,也不會有好奇心,她知道自己能力不足,所以王子楓不想讓她知道的事情,她是一句不問。


    不像丹菲,恨不得什麽事都知道,都要搞清楚。


    待楊柳離開之後,丹菲立刻興奮的說道:“書記,是真的吧?章倉太魔幻了,他怎麽能去告陳邦呢?真奇怪,書記,章倉不會投靠您了吧?”


    “想什麽呢?我都不認識這個人,聽著,今天仔細想想你有沒有留下什麽把柄?若是這事徹查下去,會不會把你帶出來?有的話,立刻抹除,這事搞大發了,一晚上沒調查出來,估摸歐陽如靜也想讓陳家丟個大臉。”王子楓一邊思考一邊對丹菲說道。


    “我都沒跟章倉接觸,就是跟其稅務局的人聊過幾句,陳邦獨自一人在東馬縣,肯定孤獨寂寞雲雲,這事找不到我身上。”丹菲說道。


    “記住,你沒有說過這種話,誰問也沒說過,懂?”王子楓道。


    “明白。”丹菲點了點頭。


    ……


    陳邦的事情一個上午就傳遍了整個東馬縣,特別是這種帶著一點色彩的事,並且還是齊倉的媳婦。下午的時候,連東馬縣的老百姓都知道了,瞬間成了茶餘飯後的談論的話題。


    王子楓忙著自己的事情,並沒有去刻意打聽,也沒有給歐陽如靜打電話。


    隻不過下午的時候,袁雯潔的電話打了過來,直接打到了他的手機上。


    “喂,市長!”


    “陳邦是怎麽回事?”袁雯潔問道,聲音帶著一絲嚴厲。


    “市長,我也不太清楚,稅務局的章倉轉告陳邦跟我沒有一點關係。”王子楓說道:“你說過,在明年兩會之前,不能跟陳邦徹底鬧翻臉,我一直記在心上。”


    “那是誰做的?”袁雯潔問道。


    “從現在的情況看,章倉應該是給陳邦挖了一個坑,仙人跳,估摸陳邦沒有就範,所以他便狀告了對方侵犯其老婆。”王子楓分析道。


    “既然是誣告,你們縣裏怎麽一晚上還沒有出結果,並且事情宣揚的到處都是,市裏都傳開了,省裏都聽到了動靜,老領導剛剛打來了電話。”袁雯潔說道。


    “市長,隻有兩種情況,一種是章倉想利用輿論壓力,他已經徹底得罪了陳邦,這一次必須將對方搞臭搞走;第二就是歐陽如靜在暗中順水推舟,給陳家難看,聽說葉書記和陳伯民暗中爭鬥了好多年。”王子楓經過一上午的思考和分析,基本已經摸清楚了這件事情的脈絡。


    “確定跟你沒有關係?”袁雯潔問。


    “沒有,我都不認識章倉。”王子楓坦然的說道。


    “既然這樣的話,那就讓葉家和陳家鬥去。”袁雯潔道,隨後叮囑了幾句,便掛斷了電話,估摸急著給老領導回電話。


    此時此刻,東馬縣政府歐陽如靜辦公室,她正微皺著眉頭跟父親通電話。


    “小靜,怎麽搞出這麽大的事情?都傳到我耳朵裏了,是你推動的輿論?”葉書記問道。


    “沒有,那個叫章倉的稅務局長,想利用輿論施壓,將陳邦搞走。”歐陽如靜說道。


    “你就靜靜的看著,甚至想順水推舟?”葉書記問。


    “爸,前幾年您在陳家手裏吃過幾次虧,陳邦這次睡人家老婆,還不讓人家喊幾聲冤枉嗎?”歐陽如靜說道。


    “糊塗,東馬縣現在你是實際的一把手,任何輿論的發酵都會記在你的頭上。”葉書記嚴厲的說道:“一個馬上退休的陳伯民,現在惹他,實屬不智。”


    “爸,你還怕他?”


    “不是怕,是沒必要。”葉書記回答道。


    “反正我就要惡心陳家,他們家那點打算我早就看明白了,再說了,我也堵不了章倉的嘴啊。”歐陽如靜道:“還有陳邦做的事情惡心,還不讓人說了,他們陳家真在東華省一手遮天?”


    “小孩子氣,差不多就行了,今天下班之前,必須出結果。”葉書記道。


    “爸,你說這個結果……”


    “實事求是!”葉書記十分嚴肅的說道:“記住,這是原則問題。”


    “實事陳邦就是跟章倉的老婆脫了衣服躺在一張床上,還被拍了照片,錄了視頻,並且還被警察堵在床上,現在章倉的老婆狀告對方強奸,並且在章倉老婆的體內發現了藥物殘留。”歐陽如靜說道:“爸,真實事求是的話,以現在的證據,陳邦要先被雙開,然後移送檢察機關。”


    “這是實情?”葉書記問。


    “證據就是這樣,實情隻有他們自己知道,但我們的原則不是一切以證據為依據嗎?”歐陽如靜道:“爸,你說我應該怎麽辦?”


    “向上匯報。”葉書記說了四個字。


    “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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