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如同羞澀的孩子,悄悄探頭於東方的天際,用他溫柔的手指,撥開夜色的帷幕。


    清晨的微風,如同細膩的綢緞,輕輕拂過鄉鎮的每一寸土地。


    許建華來到鄉政府時,李楠瀟看著他的眼神有點怪異,也惹來穆春華和莊小蕾的異樣目光。


    “你們這麽看著我幹嘛?沒見過帥哥?”


    許建華稍微自戀一下。


    李楠瀟打量著他,說:


    “你的嘴唇有點白,好像氣血不足、整個人看起來有點萎靡,你沒事吧?”


    許建華無奈苦笑。


    昨晚為了把方晚晴伺候的舒服、讓她流連忘返,有點用力過猛,過份的消耗精力了。


    “昨晚跟朋友喝酒,喝到天亮,都還沒睡覺呢!”


    莊小蕾湊近他,聞了一下,說:


    “你這也沒什麽酒味呀!”


    許建華急忙說:“我剛洗澡過來,沒酒味很正常,總不能帶著一身酒味過來吧。”


    見李楠瀟和穆春華想說什麽,繼續搶話:


    “我昨晚收獲不小,把門關上,咱們聊聊!”


    幾人一下子就不再糾結和調侃他。


    許建華的目光看向莊小蕾,同時看向穆春華。


    “許主任,容許我冒險了,我把咱們的計劃和想法跟她說了。”穆春華牽著她的手,說:


    “她不僅僅是我的助理,更是我的好姐妹,從高校那邊追隨我過來,我對她絕對信任。”


    “她雖然平時看似擺爛,但她很清楚我以前是個什麽樣的人,既然那時候選擇跟著我,也不是一個真正想擺爛的人,我們都是被迫擺爛而已。”


    “聽了我們的計劃和想法後,小蕾表示想跟咱們一塊幹一番事業。”


    許建華示意李楠瀟去關門,然後自己沏茶。


    不急不躁,倒是李楠瀟和莊小蕾看起來比較著急。


    他看向莊小蕾,說:


    “小蕾,你婚禮在即,嫁給一個大學教授,你們可以平平淡淡的過日子;我們現在要走的這條路,充滿荊棘,最大的失敗,可能會威脅性命,你想好了嗎?”


    莊小蕾喝一口茶,眼眸堅定,說:


    “其間利弊,我和春華姐聊過了,正如春華姐所說,我不是一個真正想要擺爛的人,不然我也不會跟她來這官場;就算結婚了,我也有選擇自己未來道路的權利,所以你也就不用多說,我都明白。”


    許建華點頭,說:“那行,你想好了就行。”


    目光看向所有人,說:


    “我昨晚確實得到了很大的收獲,那口井下確實有東西,而且是雲月湖農家樂老板娘親自放進去的。”


    穆春華有些驚愕,說:“薛桂玉?我早該想到,薛桂玉一直和汪春霖有往來,雖然我不知道他們交得有多深,但絕對會有利益關係。”


    許建華問:“你們知道霍東駿嗎?”


    “霍東駿?出車禍死了……”


    幾人聊了不少。


    許建華將自己得到的消息告知三人,當然隱藏了方晚晴的存在。


    幾人看到了希望,都很激動。


    聊完之後。


    該幹嘛還得去幹嘛,應玉高速這個項目還有很多前期的工作要做,他們得去忙。


    當他們走出鄉政府時。


    “汪書記最近在幹嘛?有什麽動作嗎?”


    許建華隨口一問。


    穆春華也是隨口一說:


    “他好像昨天就去縣裏,今天也沒來,我特別留意的。”


    許建華說:“大家平時多注意些,我有種不祥的預感。”


    此時!


    縣城、龍門山莊的一個房間內。


    張存福穿著睡袍,坐在陽台的沙發上,而他的對麵坐著的是玉溪鄉鄉委書記汪春霖,穿著休閑裝。


    旁邊還有一個穿著睡袍的美婦——高秀英,給兩人沏茶。


    金色的陽光傾瀉而下,將陽台的每一個角落都渲染的溫暖而明亮,卻未及這兩人身上。


    兩人邊喝茶邊聊,氣氛有幾分嚴肅。


    “你想要對許建華出手?”


    張存福抿一口茶,有些微愣,不過轉瞬即逝。


    汪春霖正襟危坐,說:“張書記,這許建華去玉溪鄉沒多久,已經把我的兩個人搞掉,而且我試圖拉攏他,他拒絕了,並且說了,不讓我沾染應玉高速的事。”


    “他這不是動咱們的利益嘛,我弄掉他,您這邊再重新安排一個懂事的人過去,您看可以嗎?”


    張存福思索了一會兒,說:


    “你打算怎麽弄他?”


    汪春霖抬手,在脖子上輕輕一劃,說:


    “就像當初的霍東駿一樣!”


    張存福的眼眸微凝,說:


    “你想做什麽就去做,沒必要來請示我,當初你弄死霍東駿,不也沒跟我請示嗎?”


    汪春霖急忙說:“這許建華不是從咱們縣城裏下去的嘛,而且我聽說您在應玉高速這個項目的碰頭會上,親自為他撐腰,我擔心打到了自家人,所以……”


    張存福擺了擺手,說:“他不是家裏人;記住,今天咱們沒見過麵,也沒聊過這事,你想要做什麽,那是你的事,明白嗎?”


    汪春霖一聽,瞬間了然。


    張書記是想讓自己處理這事,不管後麵結果如何,都不想被牽扯到,也從側麵表示,張書記是允許自己弄死許建華的。


    隻要不是自家人就行!


    “我明白!”


    “那你還不走!”


    汪春霖喝一口茶,站起來,轉身離開了。


    看著他將門帶上,高秀英坐在他的位置上,看向對麵的張存福,說:


    “張書記,這許建華不是說背景不簡單嗎?你就這麽讓他去做了?”


    張存福喝一口茶,說:“這許建華很詭異,我有點不太確定何市長與他的關係,就在前天,何市長給我打電話,讓我敲打許建華,最好給個警告。”


    高秀英的眉頭一皺,道:“這……你說側麵敲打,鞭策還好,給警告這可是要登記在案,對他的升遷可不好;對自己庇護的人,不應該如此才對。”


    說到這裏,她想到了什麽,說:


    “所以你才沒有將許建華的背景說出來,而是想利用這事,看許建華會不會求助於何市長,也看何市長會不會出手?你想驗證這事!”


    “聰明!”張存福嘴角一揚,對高秀英的分析很滿意。


    高秀英還是有疑惑,說:


    “萬一這兩人真的有關係,而何市長還沒來得及出手相救,許建華就被汪春霖搞死了,怎麽辦?”


    “雖然你剛剛說的那麽明顯,不想參與這事,也不讓他提今日見麵;可終究是見了麵,到時候他能承受得住何市長的審問嗎?”


    張存福依靠在沙發上,說:


    “如果真如你所說的,我會在何市長找到汪春霖之前找到他,然後把他弄死,一個小小鄉書記,多少人盯著搶。”


    高秀英沒有再說話。


    張書記想到的比她更全麵,也更有謀略。


    能穩坐縣委書記這麽多年都安然無恙的人,城府自然極深,自己想到的,想不到的,他都會想到應對之策了。


    汪春霖死了,隨時可以扶持第二個汪春霖出來,這張網的這個節點,多的是人搶著占。


    汪春霖的死活,得看他的手段是否能像四年前那樣,做成完美的意外事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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