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美玲啊,咋啦?不,不好聽嗎?”姚金斧被於大為震驚的神情弄緊張了,急忙喝了半碗酒壓壓驚。


    於大為怔怔的坐在炕頭,嘴張著半天也沒合上,一時間似乎還沒緩過神來。


    他也喝了一小口五十六度的高粱酒,強壓下心裏的震驚。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啊……”於大為忍不住又喝了一口酒,然後苦笑著撚起一粒花生米扔進了嘴裏。


    前世曾經有一年過年,給大兒子家的倉庫焊幾個鐵架子,收拾東西的時候,就從老皮箱子裏發現了一本泛黃的日記。


    本子的年歲都跟他爺爺差不多了,最開始那幾頁還都是他老姑於芳的字跡,都是一些數學筆記。


    當時於大為剛要放回去,卻在後麵幾頁開始,發現了大兒子不得了的秘密。


    是一本日記。


    從日期來看應該是從小學轉學到油城初中時候的日記。


    字依舊是歪七扭八,抽筋拔骨一樣難看。


    於大為強忍住不打他的衝動,看了幾頁,隨後就發現了這小子以日記的形式,每天給一個叫姚美玲的女孩寫情書?


    說情書又不是情書,隻是單純的記錄生活的點滴,上麵也從來沒表達過喜歡和愛。


    但字裏行間,於大為總是能讀出那種思念,喜歡。


    一本日記,寫了整整四年(初中四年),都是對同一個人寫的。


    說不喜歡那是假的,而且日記到後麵還有兩個小高潮。


    一個是當他初一寒假回老家時,從發小的口中得知姚美玲已經輟學不念了。


    還有一個便是初中畢業考上省重點以後,那個暑假再次回到老家,他在老供銷社看到了她,跟一個男孩手牽手。


    她好像有了男朋友,他沒去打擾,隻是看了一眼便離開了。


    在那之後,日記也到了最後一頁,仿佛是個魔咒,又像是一個句號。


    於大為合上日記本一直想不明白,這姑娘究竟是誰?因為河善村下麵有五個屯子,姓姚的沒有一百也有八十了。


    跟大兒子同年級的,他也不清楚啊。畢竟他小學的時候,於大為一次都沒去過學校。


    主要是沒必要,畢竟於家屯東頭老張家的張百倉就是河善小學的校長,有啥事直接問校長還不好使?


    所以,對於這位叫姚美玲的小姑娘,一直成了於大為心中的謎團,哪怕人生的最後一刻,他都沒想明白,這個叫姚美玲的小姑娘究竟是哪個老姚家的孩子。


    現在好了,破案了!


    感情源頭在這兒!


    於大為嘴裏咀嚼著花生,腦子裏一團糨糊。


    他對自己的人生是不滿意的,所以想要去改變,那他兒子呢?願意被改變嗎?


    “哥,你咋啦?你咋半天不吱聲呢?我二嫂懷的孩子咋啦?”姚金斧有些擔憂,“你是不是跟伱家老爺子學了啥相麵的手藝,看出了點啥。”


    “我哪有那個心情。”於大為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倒是有個事,要跟你說一下。”


    “你說。”


    隨後於大為強壓下大兒子暗戀這個事,講了一下自己挖掘機還有最近的活兒。


    談到正事,於大為明顯嚴肅了很多,雖然是兄弟,但該交代的事情還是要交代明白。


    工資多少,節假日能放多少天,合同怎麽簽,最後還有一些個保密協議。


    姚金斧的事情其實無形中給於大為也上了一課,讓他更認識到低調的重要性。


    他同樣不讓姚金斧跟屯子裏任何一個人談起,自己有挖掘機的事情。


    如果問起他做什麽工作,能含糊地說更好,不能含糊便說找了個開勾機的活兒。


    盡量做到不惹是非。


    倒不是於大為怕什麽,而是養挖機賺的錢,確實夠屯子裏的人眼紅了,別說是屯子裏,就算是市裏麵正常上班的,也不可能一個月搞到一萬五。


    雖然是毛利,畢竟這裏麵還有維修,養護,司機等等,都需要一筆不小的開銷。


    可賺到的錢依舊不可想象了。


    於大為給斧子的工資,是一個月兩千,年底有獎金。


    如今大市場行情,挖掘機師傅們,新手一個月八百,老手一千五到兩千五之間,這樣的工資,還是在鎮子這樣的市場,已經不低了,甚至是高了。


    可挖掘機隻要一工作,至少從早晨七八點開始,到晚上十一二點,有時候甚至還會上個夜班,到半夜一兩點,直接連軸轉的也不是沒有。


    所以這是技術錢也是辛苦錢,在不了解的人看來可能覺得這錢很多了,但於大為卻覺得兩千塊錢給斧子當工資,非常合理。


    並且也把特殊情況都交代清楚了,至於獎金,就是看後麵工作的具體情況了。


    當然,這隻是開始,隨著未來車養的越來越多,於大為想把眼前這個榆木疙瘩弄成管理者。


    不需要啥都管,隻要管好司機師傅們就行。


    姚金斧不是笨,隻是凡事不留心,懶得過分思考。


    某種程度上跟上輩子於大為差不多,不然兩個人也不能關係那麽好。


    搞定了這個事,於大為跟姚金斧又開始喝酒。


    姚金斧隨他爹,是個海量的肚子,整整五斤的白酒,喝了有小三斤左右。


    一方麵是開心,另一方麵是很開心。


    於大為則是個喝酒臉就通紅的人,有點酒精過敏,喝不了太多。


    結果都是與姚金斧碰杯,他大口喝,他小口抿。


    斧子也不在意,反而是笑嗬嗬地講著小時候的事。


    還回憶說,當時被呼市老板看上的時候,還有些激動,心裏一直存了有一天能見到哥你的心思。


    隻是沒想到人沒見到不說,還莫名其妙把自己弄進去了。


    於大為嘲笑道,就算你翻遍整個呼市,也找不到自己。他當年求學的地方其實是呼市下麵的一個鎮子,屬於ewkz自治旗,周圍全是礦區,鎮子裏的人不多,去市裏坐車至少得一個多小時。


    倆人講著講著,後來舌頭都有點發直了,最後都不說話了,一個躺在炕頭,一個躺在炕梢。


    好像小時候一樣,吃飽了,喝足了,炕上玩累了,然後沉沉的睡去了。


    外麵的風偶爾會敲打著玻璃,屋子裏的蠟燭在最後釋放一點亮光後,化作了一縷青煙。


    左右兩邊的院子裏,偶爾能傳來幾聲狗叫,還有夜晚不正常的大公雞,站在牆頭扯著嗓子打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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