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麽能確定這腳印是野豬的,不是家豬的呢?”韓靜凡扭過頭,有些疑惑的看向於大為。


    “從腳印上看不出來,我是從大小看出來的。”於大為回頭朝韓靜凡笑笑,“這野豬的腳印不大,而且不隻是一個,一直延伸到林子深處,並沒有往外邊走的跡象。這個季節,誰家敢把小豬羔子從家裏放出來,那不肯定凍死它。”


    “唯有野豬例外。”於大為指著地麵上一串腳印,“你看這腳印,是豬蹄的梅花印,但太小了再加上時間不短了,不太看的出來。”


    於大為起身看向林子深處:“或許,能弄頭野豬肉嚐嚐。”


    “小野豬肉?”


    “不,野豬是家族式群居動物,既然這附近有小野豬的腳印,就說明林子深處肯定有成年野豬,就是不知道有沒有公豬。”於大為別的倒是不擔心,就是擔心如果林子裏群居豬群裏有頭公豬的話,肯定是不好對付。


    成年的公豬皮厚實,再加上後背常年喜歡到處蹭,距離太遠的話,獵槍想打死它都很困難。


    韓靜凡的臉上不免有些擔心:“哥,咱家有豬肉。”


    於大為伸手捏了捏韓靜凡通紅的小臉蛋:“放心,我心裏有數,主要目的就是打著玩,真要是有危險,我肯定開車就跑了。而且也不是今天,這兩天有功夫再說。”


    韓靜凡聽到他這麽說,頓時鬆了口氣。


    二人隨後繼續在林子外圍轉悠,撿了有小半筐的鬆塔,韓靜凡是個細心的人,但凡鬆塔裏有一兩個籽的,都會放到筐裏。


    於大為倒也沒什麽意見,畢竟出來的目的就是為了陪陪她,隻要她開心就好,那就比什麽都強。


    在鬆樹林溜達了好一陣子,於大為又帶著韓靜凡去了榛子林那邊,野生的榛子林比鬆樹林還要稀疏,中間長了一些個楊樹,柳樹。


    兩人並排彎腰在林間尋找,手上都拿著一個木棍,如今地麵是下了雪的,隻能隨機的在地麵扒拉兩下。


    開始的時候兩個人還是很認真的,不過時間長了沒什麽收獲,於大為就開始玩花活,用手裏的樹枝往韓靜凡身上撅雪。


    韓靜凡先是嬌嗔著躲避,而後屬於東北女漢子之力覺醒,也學著於大為開始朝對方身上撅雪玩。


    玩著玩著兩個人身體滾到了一塊,藍天之下,白雲之上,兩人唇啟唇分……


    還好,今日的風甚是寒冷與喧囂,二人互相嬉鬧了一會兒,這才開車回家。


    回來的路上,於大為嘴上的笑容比ak還難壓,重生歸來以後,他發現韓靜凡變得很好,非常好,甚至有些讓他淪陷,那種感覺就好像,世間所有女人加在一起,也不及她萬分之一。


    仔細想想,這證明什麽?


    如果是上輩子的話,他於大為但凡對妻子稍微有點耐心,有點關懷與溫柔,是不是就不會造成未來的那種結果。


    一個人是可以改變另一個人的,但很遺憾,於大為無形中將上輩子的韓靜凡往死路上去改變。


    今生他於大為對韓靜凡做了什麽嗎?隻是多關心了一些,回來的時候總會給她帶禮物,會陪她聊天,幫她慢慢解開心結。


    聽起來很多,可這些在夫妻生活中,簡直是隨隨便便就可以做到的小事。


    這輩子他於大為做了,韓靜凡重新撿起了書本,全家人便發現了韓靜凡絕頂的學習能力和理解能力。


    家裏的老爺子不止一次惋惜韓靜凡,當年他那位摳門的親家,真要是努力供韓靜凡讀書,華夏最牛逼的大學,她這兒媳婦也去得!


    當固有的印象發生轉變,人們看待事物的角度就會發生變化。


    而韓靜凡也在不斷的看書,思索中,明白了生活與書本的理論變化,再加上有公公這位讀過書的人指點,她對人對事在三觀上發生了不小的變化。


    她不會再跟丈夫唱反調,比方說,大為要抓野豬,放在以前她會直接開口反駁:“那野豬是誰都能抓的嗎?公豬獠牙能撞死人。”


    如今,她會很溫和的說:“哥,咱家有豬肉。”


    這就是如今韓靜凡的變化,於老爺子有句話說的不錯,他於大為現在就算養車了,也配不上現在的韓靜凡。


    憑借韓靜凡現在的談吐、學識和樣貌,嫁給真真正正的大戶人家都綽綽有餘。


    於大為對此沒有反駁,隻是內心深處更加珍惜。


    回去以後,於大為接上孩子,又從老爺子家拉了點煤炭,這才回到家裏前院。


    這幾天前院沒住人,地麵堆積了厚厚一層白雪,小車開進來的時候,身後壓出來兩條深深的溝壑。


    於大為先是將房子裏的爐子引著,然後爐子裏壓上煤炭,之後又給裏屋的灶坑填上柴火,把火炕燒熱乎。


    弄完了這一切,他又開始收拾院子裏的積雪,廚房外屋的大鍋裏煮上一些苞米麵子,和爛土豆子,這些是給牲畜們吃的東西。


    等到院子裏的積雪收拾幹淨後,大鍋裏的豬食也差不多了,雞鴨鵝狗豬全都喂一遍,讓於大為有些意外的是,家裏的那隻剛長大的公雞好像比上輩子都猛,吃飽了以後,就跟狗剩子鬥在了一起。


    大公雞被咬掉了好幾撮毛後,這才灰溜溜的鑽進雞架裏,狗剩子則是翹起尾巴,在院子裏來回晃悠。


    於大為心裏覺得好笑,真要是按照上輩子的路線走,狗剩子這一窩崽子早都被凍死在狗窩裏,還有什麽雞狗相爭的畫麵。


    “以後別老欺負那隻小公雞,再咬兩下子毛都被你薅禿了。看伱這麽牛逼,明天跟我去林子裏抓兔子吧。”於大為帶著手燜子,一把將長大的狗剩子按在雪堆裏。


    狗剩子先是反抗了一下,但奈何自家主人這手勁兒太大,它隻能被迫趴在雪地裏,接受著思想上的批評教育。


    韓靜凡是很喜歡院子裏那隻大公雞的,還給它起了個名字,叫梧桐。


    於大為當時就表示,這名字送給一隻雞實在是有點白瞎了,還不如隨便起個大花,紅毛啥的呢。


    可終歸拗不過妻子,誰叫這些個牲畜是人家養起來呢。


    於大為收拾完狗剩子以後,這才倒出功夫在屯子裏有槍的人家,借了幾發子彈。


    荒林子明天還是要去的,但打獵為輔,玩樂為主。


    明天他打算開車,帶著大兒子跟媳婦一起過去,媳婦跟兒子到地方了就在車裏暖和著就行,他則是帶著狗剩子還有它老媽大白一起去林子深處轉轉。


    至於家裏的大黑、二白和翠花,這三條狗有點孬,烈不起來,留在家裏看家算了。


    晚上的時候,是於大為做的飯,院子裏的芥菜疙瘩跟薑不辣醃成的鹹菜還有很多,都切成絲以後,放點醬油,放點辣椒油和味精就可以吃。


    他又攤了個雞蛋,用葷油弄了個白菜土豆條,一家三口坐在炕上聊著天吃著飯。


    “大為,聽咱爸說,咱們屯子快通電了,一隊興隆屯那邊已經開始有接電的師傅往住宅接線了。”韓靜凡忽然聊起了屯子通電的事情。


    “早晚的事兒,等到家家戶戶都接完線,估摸著年前就能用上電燈了,還用啥蠟燭,煤油燈。”於大為夾了一條小鹹菜,笑眯眯的看著自家大兒子,“你是真幸福,出生在燈火通明的年代。”


    於大為有些感慨,忍不住從頭頂掛繩上取下來老舊的錫酒葫蘆,輕輕地抿了一小口。


    之前的那半壺酒已經,早已經被他一點點喝完了,壺裏是新裝的酒,不過還是幫個裏大大爺留下的那些。


    於大為想著,回頭有空去於大酒他家,給自己再燒一桶這個酒。


    這酒缺點是度數太高,太辣,但喝過之後對男人當真是好處多多。


    第二天,於大為早晨給牲畜們喂好了食,一家人又吃過了早飯,這才帶著兩隻狗朝著荒林子再次進發。


    小汽車還是停在了昨天那個位置,於大為給韓靜凡留了一把殺豬刀,放在後座腳底下,又教對方怎麽鎖車,怎麽關火,這才放心離開。


    一人兩狗順著昨天小野豬羔子留下的痕跡,開始朝林子深處走去。


    周圍林子時而稀疏時而茂密,整片林子裏除了兩條狗到處撒尿聲,便隻剩下於大為行走在雪地裏的“嘎吱”聲。


    像於大為這種根本算不上打獵,兩條狗更是,畢竟從小就沒吃過野豬肉,又怎麽可能會聞野豬身上的氣味呢。


    沒有兩條真正會狩獵的好狗,想要抓住成年野豬太難,不過打個兔子啥的倒還是綽綽有餘。


    隨著一人兩狗深入荒林子,地麵的雪開始變得更深,幾乎快要沒過了於大為的小腿肚子,再往前走,根本看不見任何腳印和蹤跡。


    就在於大為想要扭身回去的時候,遠處正在拉拉尿的狗剩子忽然豎起了耳朵,然後汪汪汪的朝著某個方向叫喚。


    於大為下意識拿下獵槍,貓起腰左右開瞄,這地方以前可是有雪狼的,甚至老一輩的人還曾經在荒林子裏看到過黑瞎子。


    想到以前老一輩的話,還是會不可避免的緊張一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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