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別拿免費幫我們看病來要挾我,誰不知道你們家表麵給人家免費義診,實則竟賺那些個高價藥材的黑心錢,不然每天能寶貝似的,把家裏的各種中草藥藏起來?”劉春娥雙手叉著腰,昂著腦袋,一副“我看透了你”的表情。


    “還有這對父子倆去我家看病,那可不單單是給牛犢子治病啊!”劉春娥扯著個大嗓門,見周圍人越聚越多,她反而在說話的時候越加的興奮:“這倆人分明就是打著治牛犢子的幌子,來接近我家老爺子,給我家老爺子看病開藥,然後賺些個黑心的錢!”


    “我問伱們,當時你們倆進屋的時候,看見我家公公躺在炕上,是不是主動說要給看看,那表情急的,就好像我公公隨時要死了似的。”劉春娥說到這裏的時候,眼睛通紅的盯著於槐和於大川,“結果倒好,我攔都沒攔住,你們偷偷給我家老爺子不知道吃了什麽東西,還給他手腕上打了不知道什麽針,這人當天晚上就沒了!”


    “父老鄉親們啊,你們看看,這針眼可都在呢!”劉春娥也不恐懼已經變成一具屍體的田老爺子,直接過去蹲下身,雙手扒開手腕,一個清晰可見的針眼兒映入眾人眼簾。


    這下子原本還有八九分懷疑的同村人,又信了一兩分。


    “田老二,還有劉春娥,你們倆別太過分!不說救你家牛犢子的事兒,單說治病救人,我爸從來都沒有失過手!”於大川看自己老媽氣成這個樣子,心裏也是無名之火燃燒,“不信你問問在場的父老鄉親,我爸什麽時候給大家治病的時候,越治療病的越厲害!”


    “明明是你們不讓我們給田爺爺治病,我爸的意思表達的也很明顯,田爺爺那時候已經病入膏肓了,要是能施以援手或許還有起死回生的可能!結果你們竟然讓死去的田老爺子如此不得安生!”於大川憤怒的指著夫妻二人,“你們這種畜生行徑,老子恨不得一拳打死你們!”


    “哎呀媽呀!打死人啦!大家快攔著於槐家的兒子啊!這是要打死我們夫妻呀!”劉春娥見於大川抬手欲打,一個小墊步趴在地上,嘴裏不停地哭嚎著:“還真以為自己醫術有多了不起啊,還起死回生!你以為你爹是神醫呀!你們就是醫生裏麵的敗類,就知道坑我們老百姓的奸商!”


    於大川此時也沒轍了,麵對這麽一個不要臉又會撒潑打滾的女人,誰見了都得撓頭。


    “四哥,要我看不如報警吧。”於老蔫此時此刻也在現場,這種事情屯子裏大部分老人也都過來了,就怕出現什麽誤會,影響了以後鄰裏的關係。


    再加上於老蔫本身跟於槐家裏關係不錯,來這裏看看是必然的。不僅僅是他,自家大哥於臣,三哥三瘸子,十二弟,還有屯子裏其他同族的兄弟,幾乎聽到了信兒全都急匆匆的來了。


    於槐他們家生性善良,麵對這種事情要是沒個人幫襯著,還真說不好會怎麽樣。


    其實於老蔫一眼就看出來這對夫妻在耍什麽把戲,簡直老壽星上吊——嫌命長。


    這種事情要是真深究起來,誰也別想好過!


    他四哥雖然可能名譽受損,未來找他治病救人的會有所顧忌,但這田家的夫婦絕對更慘。


    真要查出來對方在作偽證的話,拿著他們手裏的假證明,絕對能在鎮子裏,甚至是縣城裏掀起不小的波瀾。


    劉春娥有個親戚在衛生院上班,這個事兒屯子裏的人知道的不多,但巧了的是,自家大嫂那對老田家的這個悍婦可真是芝麻大點的事兒也上心。


    他就之前有一次去大哥大嫂家,跟他們倆聊天,從嫂子的口中知道的。


    有了這個小道消息做鋪墊,於老蔫輕易就猜出,這夫妻倆早晨匆忙的坐著麵包車去衛生院幹啥。


    “報警?!”劉春娥心裏一突突,可依舊強裝鎮定,不顧及形象的在地上打滾:“報!你們家做的虧心事,不想讓十裏八村的都知道你就去報!反正今天老娘我就跟你們死磕了!老於家的川小子!你來呀,你不是要打死我嗎!老娘我特麽就躺在這兒讓你打!你打呀!你這個慫逼玩意兒!”


    劉春娥之前考慮過於槐他們家可能會逼急了報警,可一想到對方也得在乎臉麵不是,尤其是於槐本人,那絕對是屯子裏有名好麵兒的人,所以她篤定於槐絕對吃自己這一套。


    可她有點沒料到於老蔫這個老混蛋,竟然也來這裏橫插一腳!


    哼哼!等老娘把於槐家的錢坑到手,看我怎麽慢慢對付你於老蔫!


    還是於臣他家的侯小蓉,都給我等著!


    “這事兒可不能瞎報警,我當然相信四哥,可萬一呢?萬一這夫妻倆真弄出了什麽幺蛾子,到時候你讓四哥怎麽收場?”十二叔算是罕見的保守派,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對方真要是鐵了心跟四哥一家子過不去,這事兒就決計不好對付。


    “你想太多了,這種欺軟怕硬的人,就該下點猛藥。”於老蔫眼神陰翳,盯著地上依舊在撒潑打滾的劉春娥,“四哥,名聲這個東西別看的太重,有時候看的太重了反而是個拖累!”


    於槐此時此刻卻不言語,目光深沉的看著已經死去的田老爺子。


    他心情複雜到了極點,一方麵是想不到田老爺子真的就這樣匆匆的走了,剛才田老爺子的屍體帶過來的時候,他檢查過,人是今天早晨沒氣的。


    而且不僅僅是病痛折磨,也有餓的,更有缺氧導致死亡的。


    他實在難以想象,這夫妻倆怎麽會喪心病狂到這種地步。


    另一方麵,也是覺得自己太善良了,這多年自己也多多少少因為良善而被坑過,但隻是一些個不痛不癢的小事,他就沒怎麽在意。


    誰知道良善的心也是能滾雪球的,最終因為這份善良給自己帶來了這麽大的事情,一想到會這樣,他就從裏到外生出一種深深的疲憊感。


    “於槐,咱們都是鄉裏鄉親的,你自己做了什麽,是個男人就抓緊承認吧。”田老二眼見事情因為於老蔫的一句話,變得越發的不可控,一把將地上的媳婦扶起來,然後拿過對方手裏的死亡證明,“這上麵寫的清清楚楚,我爹是用藥而後死的。”


    “我知道你前兩天救過我們家的牛犢子,我們兩夫妻是感恩的,也知道你救我們家老爺子也是好意,也沒打算為難你們一家子。”田老二伸出五根手指,“五萬,給我們五萬,這事兒就算過去了好吧?我們家裏窮,正好用這筆錢給我家老爺子當喪葬費了。”


    “就是,我們兩口子這些年總是被人誤解,說什麽不明事理。難道我們倆不知道於四哥是好心辦了壞事嗎!隻是家裏窮辦不起葬禮,想朝於四哥要一筆喪葬費罷了。”劉春娥瞬間化身委屈怨婦,雙手抹著眼淚,“四哥,你也知道我家老爺子有三個兒子,其中兩個都不爭氣,就我們家一直照顧他,這些年要是沒有我們夫妻倆,老爺子早就不知道啥時候沒了。”


    “我們夫妻對老爺子的感情是做不得假的,如今做出這麽大的讓步,你們一家三口還不應承嗎?”劉春娥雖然長相不好看,水桶腰,大方臉,可那委屈的表情,卻表現得淋漓盡致。


    於大川跟於槐都有些吃不準了,甚至連於大川自己都開始懷疑了,難道自己親爹背著自己,真去了一趟老田家治病?


    “應承你&*(%$#!!!大家別信她的,這娘兒們老會演了,平日裏就在屯子裏各種攪風攪雨!現在你在這哭哭唧唧的訴苦,誰信啊!五萬塊錢,你特麽怎麽不去搶啊!”於大為的大娘侯小蓉,算是看不下去對方的嘴臉,當即也下場了。


    “我看也是!四哥他們家一直都是本本分分的給人家看病救人,你們可倒好,非但不感激,還在這裏大言不慚的要錢!你們夫妻倆這是圖窮匕見了吧,今天過來就是為了這五萬塊錢吧!”張雲芹也站出來了,罕見的走到侯小蓉跟前,跟她站在了統一戰線。


    二人身旁的於臣與於老蔫,悄悄對視了一眼,表情中都帶著幾分驚訝,最後也都是各自撇過頭沉默著。


    女人,他們一輩子也搞不明白的生物。


    “侯小蓉!還有張雲芹!你們這對妯娌倆少在這裏含血噴人!我現在手裏有死亡證明,老爺子的手腕上還有針孔,這都是鐵證!”劉春娥也是豁出去了,“你們大家要是還不信,我這就去鎮衛生院,把開證明的劉大夫請過來,讓他分析一下我家老爺子到底是怎麽死的!嗚嗚嗚!你們就會欺負我一個婦道人家!”


    “不用你去請了,田家的二嬸子,我已經幫你把開死亡證明的小劉大夫給你請過來了。”便在這時,於大為開著小紅一路衝進院子。


    院子裏的人見於大為開車都不見減速的,全都飛快躲閃,生怕擦著碰著。


    這也是於大為想要的效果,強勢登場,好好治治這兩口子見錢眼開的怪病!


    “爺爺……”田豁子跟著於大為一起下的車,這時當目光定格在地上爺爺的屍體時,心髒仿佛被揪了一下子。


    是真的,自己爺爺真的被自家的父母害死了。


    雖然他不願意相信,但他知道,以這對夫妻見利忘義的本性,絕對是有可能做得出來的。


    “爺爺……小豁子回來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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