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我就燉了兩個開,你還別說,嫩!不是一般的嫩!賣雞的老板可太懂了,也是他告訴我,像他家的這種雞,燉甲魚最好吃。”


    於大為說了一推,見二蛋哥聽得聚精會神,甚至還讚同的點了點頭。


    無奈,於大為又伸出筷子,給薑二蛋夾了個雞屁股放到對方裏,然後樂嗬嗬的看著對方:“哥,你快嚐嚐,老板說這雞是他們家為數不多特別能下蛋的雞,要不是看我是個外來的愛吃這口,估計他都不一定能殺了賣我。”


    “呃,雞是好雞,可我不喜歡吃雞屁股啊。”薑二蛋看著碗裏的雞屁股,滿臉躊躇。


    “哥你這就不懂了。”於大為給二蛋哥滿上一杯酒,“特別能下蛋的雞,它的雞屁股最好吃!嚼起來特別嫩,特別滑……”


    “就咱們村子,好些個叔叔大爺的就愛吃這口,你可別得了便宜還賣乖。”


    薑尚聞言笑了笑,好像他們屯子那邊的人真是這樣:“行吧,嚐嚐也無妨。”


    於大為笑眯眯的舉起酒杯,看著二蛋哥默默吃下雞屁股,急忙跟對方碰了杯酒。


    於大為酒量不行,最多隻能半杯半杯喝,但薑尚卻是個喝酒的好手,又是一口一個二兩杯下肚。


    “咋樣?”


    “嗯,味道確實不賴。”


    好嘛,又沒懂。


    ————


    兩個人又是幾杯酒下肚,於大為的腦袋開始發脹,他從前酒量就非常一般。


    如果是沒穿越之前,上了歲數以後他也就喝個一兩到二兩也就差不多了。


    如今因為經常應酬的關係,所以酒量也就不知不覺提高了不少。


    但跟眼前這位酒蒙子比,那還是相差的比較遠的,於大為想來想去不能就這樣結束。


    好歹在自己昏睡過去之前再好好提醒一下二蛋哥。


    眼下最終剩下的東西,就隻有桌子上的一小盆甲魚湯了。


    於大為想了想,先鋪墊一下,跟二蛋哥喝了杯酒,這才拿起對方的碗給他盛了一碗甲魚湯:“二蛋哥,這是我第一次做甲魚湯,做的不好,你對付著喝吧。”


    “那有啥,這東西渾身是寶,隻放甲魚其他的啥都不放也好喝。”二蛋哥此刻臉頰上也有些紅了,說完之後還不忘“滋溜”一口。


    “嗯,鮮!”二蛋哥覺得於大為謙虛了,這甲魚湯明明很好喝嘛。


    “按理來說呢,這個甲魚得先去皮,它外殼上麵是有一層皮的。”於大為也給自己盛了一碗。


    “這個我知道。”


    於大為看了一眼正在吃雞肉的二蛋哥,隨後又講述說:“對的,處理的時候它外麵的那一層皮我就沒處理幹淨,所以你發現沒有,就算做出來湯了,味道也很一般。”


    “不會呀!”薑尚又端起碗,輕輕喝了一口甲魚湯,然後細細的吧唧吧唧嘴:“我感覺這甲魚湯比甲魚燉雞香。”


    “雖然你把這個甲魚燉雞誇的天花亂墜,但我還是覺得這個甲魚湯香。”


    於大為偷偷翻個白眼,得,沒救了!


    “行吧,反正你覺得好喝就行。”於大為暗自歎了口氣,隨後二人一邊喝酒一邊又閑聊了一會。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兩個人喝的也差不多了,兩瓶白酒有一大半都是被薑尚喝完的,於大為隻是喝了半瓶不到。


    後麵薑尚感覺喝的不過癮,又去旁邊小賣部買了一瓶牛欄山,給於大為少倒了一些,自己則是多倒了一些。


    最終喝的也是暈暈沉沉,臉上紅撲撲的。


    於大為此時此刻沒別的想法了,在酒精的作用下,腦子裏想的全都是睡覺,恨不得趴在地上就不起來了。


    五十度的白酒,他少說也得喝了小一斤,本來兩瓶喝完還好好的,實在是最後那一瓶牛欄山,有點把於大為搞得不舒服了。


    “哥呀,這次來深城給我最大的感覺就是一個字,亂,太亂了。”於大為雙手錯了一下臉,夾起一條空心菜就放進了嘴裏。


    “現在已經很好了,想當初我來的時候,真是處處得小心,處處得提防。”薑尚自顧自的抿著酒,“大為,伱知道讓我感到最安全的地方是哪裏嗎?”


    薑尚指了指地麵:“就是這兒,我當初剛來那兩年有個東北大哥,就是個理發師,是他把這個地方租下來先開的理發店。”


    於大為睜開迷茫的眼睛,敢情這個理發店還有說道。


    “東北大哥看我挺可憐的,好心收留了我。”薑尚指著身後那堵牆,“我就天天躺在那邊的牆根底下睡覺,地上放張涼席。”


    “兄弟,你知道這個地方有多潮吧,但我就是這麽睡的。”薑尚輕咬了一下嘴唇,耷拉著腦袋,“那時候白天去工地打工,晚上請教東北大哥理發的東西,雖然很辛苦,但那段時間我覺得,是我人生當中最充實的一段時間。”


    “那後來呢?東北大哥呢?”於大為好奇抬頭。


    “大哥呀……”薑尚抬起頭目光看向屋子最裏麵靠牆的那張老木椅子,眼神癡癡又複雜,“大哥後來因為救他那個沒用的弟弟,死了。”


    於大為愣了一下,沒想到這還是個悲傷的故事。


    “臨走之前,這位東北大哥把理發店過到了我手裏,一直到我有錢,把這個店直接買下來了。”薑尚指了一下於大為身後的那個隔間,“你後麵的廚房沒動,隔間是我自己後期加上去的。”


    “因為一開門就有過堂風,東北大哥總跟我說在那塊睡覺晚上吹頭皮,我就做了個隔間,旁邊再掛上簾子,這樣整個北牆那一塊就全都能遮住了。”薑尚收回目光,將杯中的白酒一飲而盡。


    於大為沒說話,陪二蛋哥喝光了杯中酒,到此三瓶白酒已經全部喝光了。


    於大為已經放棄暗示薑二蛋的想法了,隨緣吧。


    或許二蛋哥從此走向人生巔峰也不差,就是頭頂稍微綠了點,男人嘛,綠綠更健康。


    於大為昏昏沉沉的用右手拄著下巴,嘴裏不停的嘟囔著一些旁人聽不清楚的話語。


    “大為,大為?”薑尚看見於大為昏昏欲睡的樣子有些好笑的,忽然朝於大為喊了一聲,嚇得對方一個激靈坐了起來。


    “幹啥呀?”於大為盯著薑尚。


    “地上不是還有一盆蘸醬菜在你腳邊了麽。”薑尚看了一眼於大為,伸出筷子指了一下,“其他的菜吃的差不多了,可以撤一撤了。”


    “行。”於大為點點頭,將一旁空心菜還有旁邊的綠菜葉子撤走,將蘸醬菜放到了桌子上。


    於大為自己是吃不下去了,隻能看著薑尚細嚼慢咽的吃著。


    “你還別說,離家這麽久,最難忘的還是這個蘸醬菜。”薑尚狠狠咬了一口,蔥和小白菜入口以後,帶著濃濃的清香味,“真的好吃。”


    “我想隻有離家多年的人才知道,桌子上所有的山珍海味,都不如地上最不起眼的蘸醬菜吧。”薑尚有些感慨的搖了搖頭。


    他想要抬起頭再跟於大為說些什麽的時候,發現於大為已經趴在桌子上徹底睡著了。


    薑尚有些苦笑:“就你這酒量,很容易被人搞的,尤其是仙人跳,你想躲都躲不了。”


    他沒有理會於大為,低著頭自顧自的吃了好幾口蘸醬菜,一直到整盆的蘸醬菜就剩下一些個青綠色的蘿卜,薑尚這才停下手裏的動作,拍了拍自己有些圓鼓鼓的肚子。


    “去床上睡吧,兄弟。”薑尚朝於大為低喃了一句,挎著於大為粗壯的胳膊,咬牙將對方抬到了床上,隨後將隔間的簾子拉好。


    轉過身來到桌前,薑尚盯著桌子上一桌子的“綠意盎然”,這時他的臉色才真的難看起來!


    他盯著看了一會兒,隨後走出了理發店,將門鎖上後直奔第一醫院。


    今晚黑夜顯的格外靜謐,路兩旁昏黃的燈光似乎是因為電壓不穩的關係,時亮時不亮。


    冷風從薑尚微醺的側臉吹過,他腦子裏忍不住回想起當年大哥的話語。


    “老二,別總想著逃避,人生不是你想怎樣就能怎樣的。”


    “你可以選擇平凡的生活,選擇躺下或是後退,我就是這樣活著的。”


    “可當命運不讓你休息的時候,你一定要立刻站起來,用最凶狠,最惡毒的方式報複回去!”


    “你心中要有一個信念,你!就是一頭下山的猛虎!”


    “無畏無懼!百無禁忌!”


    ————


    深城第一醫院,某病房中。


    爪子滿臉憔悴的坐在趙乙病床的旁邊,困倦與疲憊並存:“要完了,乙子哥。鹽田那幫人在金鬆的帶領下,吞掉了咱們很多項目,砂石料的活兒也被搶走了。”


    “之前修好的那台勾機,今天也壞了。很明顯,是他們動的手腳,我一眼就看出來了。”爪子佝僂著身體,黝黑的臉上寫滿了委屈。


    雖然二哥已經答應下場,可說什麽也要等婚禮辦完以後。


    如今怕是等不到那個時候了吧……


    “乙子哥,我對不起你,對不起兄弟們啊。”爪子說著說著眼眶就紅了,雙手死死抓著被單,力道大的指節都已經發白了。


    想當初大哥、二哥還在的時候,試問這深城誰敢欺負他們這群從東北過來的窮小子,他們從來沒有欺男霸女,一直都是有錢大家一起賺。


    可總有些外地人不是這麽想的……後來那些個外地人全都成了鹽田的傀儡。


    全都是……


    “我好恨自己這麽無能……”爪子低著頭,咬牙切齒的低吼,眼淚順著臉頰不停的流。


    “爪子,哭什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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