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8章 老貓房上睡，一輩傳一輩
1992小鄉村，養車成村中首富 作者：魔王山澤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我不抽煙，你抽吧。”於大為見他遞煙，伸手阻止，而後不解的看向對方，“二狗子，啥事兒你說就得了，咱倆不僅一個屯兒的，還是鄰居有啥不能說的。”
張二狗子聞言，雖然臉上帶著笑意，不過表情卻還是有些猶豫。
“別婆婆媽媽不像個男人。”於大為見張二狗子那張大長臉寫滿了糾結，忍不住又開口說道，“有什麽事情就直接說唄，是覺得工資太低嗎？前幾天彪哥跟我說了，你開車的技術比一般人，而且還會簡單的大車養護，應該給你提點工資。”
於大為猜測這家夥可能在猶豫工資的事情，張二狗子的開車水平經過彪哥的好評，還有爪子哥也給了很高的評價，漲工資是無可厚非的事情，再者於大為也知道他家養了兩個孩子，小二再有兩年可能也要上學了，用錢的地方應該會不少。
不過他本打算過段時間，再開會給二狗子提漲工資的事情，畢竟他來這裏的時間還是太短。
隻是於大為說完這句話之後，張二狗子的神情更加惶恐，連連擺手：“不是不是，老板你誤會了，我其實，其實是想來跟您辭職的。”
“辭職？！”於大為腦袋後仰，一臉不可思議的盯著張二狗子看了很久，“好端端的辭什麽職呀？而且你家也在這兒，辭職以後幹啥呀？”
如果是廠子裏的其他人，要跟於大為說辭職的話，他也就不會問這麽多問題，隨對方去了。
可二狗子畢竟是自己鄰居，好歹幫著建議一下，別讓這家夥走什麽歪路上去。
“我其實之前在連城有一場官司，之所以回來，也是想躲著這個事兒。”張二狗子走到大門旁邊將遞過去的煙收回來，放到自己嘴裏一根點燃，“之前因為我挪用公家汽車，不小心把一個人給撞了，但是下著雨我也沒看清人，後來判了賠償人家三十萬。”
“我當時就是心灰意冷，接受不了這個結果回來的。可最近思來想去睡不著覺，每晚做夢都夢見我把那個老大爺撞死了，然後找我償命來。”
“等等！就是說老人住院以後，老人家的子女就開始跟你打官司了？”於大為好奇。
“對，要跟我打官司，不私了，要我賠償三十萬，我這些年也沒攢下幾萬塊錢。”張二狗子說到傷心處又抽了口煙，“回來之後我也明白了，光逃也不是辦法，我可以逃，可我兒子，我閨女咋整？總得去麵對，是吧，老板？”
“嗯……”於大為點了點頭，“光逃是沒有用的，萬一這也算肇事逃逸，到時候萬一有牢獄之災可就不好了。”
於大為其實也不太清楚這個事情到底怎麽解決，但他還是相信法律是公平的，他伸手拍了一下張二狗的肩膀：“去吧，我手機號你記一下，到時候回了連城需要找我幫忙的話，給我打電話。”
“這種事情還是能私了最好，但如果對方堅決不私了，咱們也不怕，伱又不是故意的，而且現在老人家啥情況你還不知道吧？”於大為又問。
“對，當時也是害怕，啥也不顧了就帶著兒子媳婦兒回來了，轉眼好幾個月了，唉……”張二狗子也不想逃的，可好幾十萬壓在身上，他能咋整？
他不活啦？他老婆孩子不活了嗎！總得想方設法活下去。
於大為大致也聽明白了，又詢問了一下張二狗子，對方已經提前跟彪哥說過辭職的事情了，並且原因也解釋了。
於大為也就沒有阻止，車隊裏的人在廠區也都有自己的床鋪宿舍，是偶爾回來的時候休息用的。
於大為親自帶著對方去宿舍幫著收拾東西，又開車帶著張二狗子回屯子裏。
本身他也要回去。
時間差不多快到六點鍾，於大為就把車停到了距離河善小學不遠的路口，等著於沐雨放學，正好順路，接他回家，順便也可以把他家孩子也帶上。
沒記錯的話，他家孩子好像叫張爽來著。
汽車的位置再往前就是三隊李家屯的入口，於大為把車往後挪了一下，省的妨礙孩子回家。
“既然已經做了決定了就不要有顧慮，放心，如果那邊比較難混，還可以帶著老婆孩子回來，也可以上我這兒來繼續幹活。”車裏，於大為看著這家夥一根煙接著一根煙的叼著，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忍不住又勸了一句。
比較惋惜的是，於大為對於張二狗子的過往也不太清楚，上輩子的時候他一直在油城幹活的時間比較多，對於自家兩邊的鄰居，也就知道老王二哥，旁邊那一排房子很久一直都是空著的。
其實這麽說來的話，當初這個張二狗子似乎也是最終又一次回到了連城。
因為於大為記得，於家屯於沐雨的同學就隻有兩個人，一個是於倩倩，還有一個是張大小子，也就是張二狗子大哥家的兒子。
至於張爽，印象裏好像是自家兒子上三年級上學期了吧，才有個姑娘跟他同一個年級上學，具體是不是叫張爽，於大為已經徹底忘了。
以他上輩子的性格，能記住這麽多已經是相當不錯了。
“嗯？小家夥們放學了。”於大為把車是倒著停在三岔路口的另一側的，這頭是正對著學校出大門的那條路。
孩子們一放學，於大為透過鐵絲網的校園圍欄就能看到，一個個小孩子背著書包從學前班到一年級，背著書包快速的跑出來。
有些三五成群，有些則零星的跟在別人後麵。
如今開學已經好幾個月了，這個時候已經不需要排隊走，也能找到家了，尤其是家家戶戶豐收以後，地裏的莊稼跟野草都沒有了，孩子們來回上下學也就沒什麽可擔心的了。
隨著孩子們一個個的從車前頭的三角路口拐過去，都有些好奇的盯著於大為的汽車，眼睛亮亮的看了又看。
這幾年別看家家戶戶生活水平都提高了，但農村很多人家依舊跟城裏人的生活比不了，更別提買得起汽車這件事了。
家裏有輛四輪車倒是已經變成相對來說比較普遍的事情了，老爺子還是很有智慧的，早在三四年前的時候，就把車讓於大為翻新，然後賣掉了。
按照當時的金錢換算，老爺子還賺了不少。
“老板，那個被好幾個孩子圍起來的，是你家孩子嗎？”張二狗子眼力好，隔得老遠就看到學校大門口，有一群孩子把一個背著好看書包的小孩圍了起來。
於大為當時就皺起了眉頭，順著張二狗所指的目光看去，瞬間怒了。
tmd！自家崽子真被幾個小孩給圍起來了，而且看個頭還有一、二年級的小孩兒。
他甚至看見於倩倩勸架的身影了。
於大為不再遲疑直接擰動鑰匙，開車衝了過去。
也就在他往那邊趕的時候，大門口的孩子們已經動手打起來了，周圍也漸漸圍滿了孩子，於大為根本看不清自家孩子啥情況。
隨著遠處的車快速臨近學校門口，其他的小孩兒看見車速這麽快，全都嚇得一哄而散，而於大為也終於看清楚了。
幾個把於沐雨圍起來的小孩全都躺在地上，有些抱著膀子哀嚎痛哭，有些躺在地上哭爹喊娘的，還有的一邊哭一邊指著於沐雨罵，什麽難聽罵什麽，含“媽”量極高。
於大為雖然震驚於自家孩子的本事，不過也沒有遲疑，快速下車，先給了罵自家兒子的那小子一下子。
很輕，隻是伸手打了對方後腦勺一下而已，他也不是啥大壞蛋，連小孩也欺負那就實在是太掉價了。
男孩感覺到後腦勺被人打了一下，一回頭看見那個魁梧的身影這才老實。
“又是你這個小家夥。”於大為當看清罵人的小男孩麵容時，整張臉一黑，這不是那個摔杯子的李賀麽。
見對方低著頭不吭聲，於大為又掃了一眼旁邊六七個倒地上的，開口詢問旁邊的小孩兒：“這些都是三隊李家屯的吧？”
“嗯嗯。”旁邊五隊的小男孩被嚇傻了，見於大為沒有出手打自己的意思，這才十分老實的點了點頭。
他跟於沐雨是一個班的，都是學前班，也在開學的時候見過於大為，知道是於沐雨的親爹來了，趕緊開口解釋：“是李賀要跟於沐雨大門口約架，剛才我看見於沐雨都沒理他準備回家了，結果被李賀給攔下來，還有一年級二年級的學生，都是李家屯的。”
反正他自家親哥上五年級，他也不怕三隊的人報複自己，一股腦的就勸說了。
於大為看了小男孩一眼，一般學校的南門是三隊，四隊，五隊的這幾個屯子的小孩上學放學會走，因為一隊跟二隊的屯子，在學校北麵，一般都走學校的北門。
這都是好幾十年的老傳統了。
於大為看著小男孩的模樣，特別像自己小時候上學的一個同學，但一時之間有些想不起來叫什麽名字了。
最後還是把目光放到了李賀的身上：“說說吧，為什麽找人欺負我家小孩？今天你要不說明白，我現在直接去你家找你父母問問。”
一聽到要找父母，李賀頓時身體如篩糠一般，原本已經止住的眼淚再一次決堤！
“我，我在班級裏，你家孩子總是瞧不起我！跟他說話他也不理我！借他東西他都不借給我！嗚嗚嗚……老師都說了互幫互助。”李賀一隻手抹著眼淚，他隻能用一隻手，因為另一隻脫臼了。
“我媽跟我說過，不喜歡理的人，不去可以去理會，我想借給別人的東西，也可以義正言辭的拒絕。”還沒等於大為說話，於沐雨率先上前一步開口了，目光直視李賀，“而且我確實瞧不起你，在班級你天天欺負女同學，沒事兒就在後麵拽張爽的小辮子，還給隔壁桌的女孩杯子裏吐唾沫，就因為人家說了你兩句！”
此話一出，就連從學校辦公室裏趕過來的張校長都懵逼了，隨後就是一臉憤恨的盯著李賀，這學生怎麽如此惡毒！
教了這麽多年的書，這樣的學生他雖然也遇到過，可小小年紀心眼兒如此之壞的還是頭一次見。
“嗬嗬，搞笑，他不理你，你就打他？不借你東西，你就要圍毆他？這什麽奇葩理由。”於大為快要被氣消了，什麽樣的家庭能把孩子的三觀塑造成這個死樣子。
簡直不可理喻。
至於說自家孩子瞧不起對方，確實是，不過於大為也沒覺得哪裏有錯誤，別說他兒子瞧不起這個叫李賀的，他這個當老子也瞧不起呀。
“李賀……你爹不會是李武國吧？”於大為猛然想起，小時候自己上學也碰到過這麽讓人惡心的同學了，也姓李，也是李家屯的。
不過對方除了欺負女孩，男孩子也欺負，還會在人家課桌和書本上偷偷地亂塗亂畫。
“他爹就是李武國，真是老貓房上睡一輩傳一輩，爹不殺好鳥，兒子也這個死樣子。”張校長這個氣呀，看著倒在地上的孩子們疼的吱哇亂叫，又有些心疼，但更多是憤怒，“行了！都別嚎了，都跟我走，我挨個去找你們家長去！”
“平日裏都是怎麽教你們的！要團結同學，要互幫互助！你們呢！就是這麽團結同學的？每天就是好人家頭發，互幫互助的？必須跟你們家長好好談談！”
“躺地上的，都給我起來！”張校長吼了一嗓子，而後有些歉意的看向於大為，“你看看這事兒鬧的……”
於大為也知道老校長的為難，畢竟七八個孩子，光脫臼的就有差不多一半的人，這事兒要說他兒子一點責任沒有也是不可能的。
下手還是重了一些，不過於大為就這麽不管不顧，那這些個孩子的家長也不可能說出個“不”字兒，但自家孩子畢竟還得上學，自己也要在河善村繼續住著。
於大為終歸是歎了口氣：“放心吧，老校長，我回去以後就讓四大爺過去，把孩子們的胳膊都給接上。”
“哎哎，好好！”老校長終歸是放心了，有了於大為這句話，他就可以放心大膽的跟這些個家長理論了。
無他，受了欺負的還給你家孩子治傷，那你們還有什麽理由不承認錯誤！
(本章完)
張二狗子聞言，雖然臉上帶著笑意，不過表情卻還是有些猶豫。
“別婆婆媽媽不像個男人。”於大為見張二狗子那張大長臉寫滿了糾結，忍不住又開口說道，“有什麽事情就直接說唄，是覺得工資太低嗎？前幾天彪哥跟我說了，你開車的技術比一般人，而且還會簡單的大車養護，應該給你提點工資。”
於大為猜測這家夥可能在猶豫工資的事情，張二狗子的開車水平經過彪哥的好評，還有爪子哥也給了很高的評價，漲工資是無可厚非的事情，再者於大為也知道他家養了兩個孩子，小二再有兩年可能也要上學了，用錢的地方應該會不少。
不過他本打算過段時間，再開會給二狗子提漲工資的事情，畢竟他來這裏的時間還是太短。
隻是於大為說完這句話之後，張二狗子的神情更加惶恐，連連擺手：“不是不是，老板你誤會了，我其實，其實是想來跟您辭職的。”
“辭職？！”於大為腦袋後仰，一臉不可思議的盯著張二狗子看了很久，“好端端的辭什麽職呀？而且你家也在這兒，辭職以後幹啥呀？”
如果是廠子裏的其他人，要跟於大為說辭職的話，他也就不會問這麽多問題，隨對方去了。
可二狗子畢竟是自己鄰居，好歹幫著建議一下，別讓這家夥走什麽歪路上去。
“我其實之前在連城有一場官司，之所以回來，也是想躲著這個事兒。”張二狗子走到大門旁邊將遞過去的煙收回來，放到自己嘴裏一根點燃，“之前因為我挪用公家汽車，不小心把一個人給撞了，但是下著雨我也沒看清人，後來判了賠償人家三十萬。”
“我當時就是心灰意冷，接受不了這個結果回來的。可最近思來想去睡不著覺，每晚做夢都夢見我把那個老大爺撞死了，然後找我償命來。”
“等等！就是說老人住院以後，老人家的子女就開始跟你打官司了？”於大為好奇。
“對，要跟我打官司，不私了，要我賠償三十萬，我這些年也沒攢下幾萬塊錢。”張二狗子說到傷心處又抽了口煙，“回來之後我也明白了，光逃也不是辦法，我可以逃，可我兒子，我閨女咋整？總得去麵對，是吧，老板？”
“嗯……”於大為點了點頭，“光逃是沒有用的，萬一這也算肇事逃逸，到時候萬一有牢獄之災可就不好了。”
於大為其實也不太清楚這個事情到底怎麽解決，但他還是相信法律是公平的，他伸手拍了一下張二狗的肩膀：“去吧，我手機號你記一下，到時候回了連城需要找我幫忙的話，給我打電話。”
“這種事情還是能私了最好，但如果對方堅決不私了，咱們也不怕，伱又不是故意的，而且現在老人家啥情況你還不知道吧？”於大為又問。
“對，當時也是害怕，啥也不顧了就帶著兒子媳婦兒回來了，轉眼好幾個月了，唉……”張二狗子也不想逃的，可好幾十萬壓在身上，他能咋整？
他不活啦？他老婆孩子不活了嗎！總得想方設法活下去。
於大為大致也聽明白了，又詢問了一下張二狗子，對方已經提前跟彪哥說過辭職的事情了，並且原因也解釋了。
於大為也就沒有阻止，車隊裏的人在廠區也都有自己的床鋪宿舍，是偶爾回來的時候休息用的。
於大為親自帶著對方去宿舍幫著收拾東西，又開車帶著張二狗子回屯子裏。
本身他也要回去。
時間差不多快到六點鍾，於大為就把車停到了距離河善小學不遠的路口，等著於沐雨放學，正好順路，接他回家，順便也可以把他家孩子也帶上。
沒記錯的話，他家孩子好像叫張爽來著。
汽車的位置再往前就是三隊李家屯的入口，於大為把車往後挪了一下，省的妨礙孩子回家。
“既然已經做了決定了就不要有顧慮，放心，如果那邊比較難混，還可以帶著老婆孩子回來，也可以上我這兒來繼續幹活。”車裏，於大為看著這家夥一根煙接著一根煙的叼著，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忍不住又勸了一句。
比較惋惜的是，於大為對於張二狗子的過往也不太清楚，上輩子的時候他一直在油城幹活的時間比較多，對於自家兩邊的鄰居，也就知道老王二哥，旁邊那一排房子很久一直都是空著的。
其實這麽說來的話，當初這個張二狗子似乎也是最終又一次回到了連城。
因為於大為記得，於家屯於沐雨的同學就隻有兩個人，一個是於倩倩，還有一個是張大小子，也就是張二狗子大哥家的兒子。
至於張爽，印象裏好像是自家兒子上三年級上學期了吧，才有個姑娘跟他同一個年級上學，具體是不是叫張爽，於大為已經徹底忘了。
以他上輩子的性格，能記住這麽多已經是相當不錯了。
“嗯？小家夥們放學了。”於大為把車是倒著停在三岔路口的另一側的，這頭是正對著學校出大門的那條路。
孩子們一放學，於大為透過鐵絲網的校園圍欄就能看到，一個個小孩子背著書包從學前班到一年級，背著書包快速的跑出來。
有些三五成群，有些則零星的跟在別人後麵。
如今開學已經好幾個月了，這個時候已經不需要排隊走，也能找到家了，尤其是家家戶戶豐收以後，地裏的莊稼跟野草都沒有了，孩子們來回上下學也就沒什麽可擔心的了。
隨著孩子們一個個的從車前頭的三角路口拐過去，都有些好奇的盯著於大為的汽車，眼睛亮亮的看了又看。
這幾年別看家家戶戶生活水平都提高了，但農村很多人家依舊跟城裏人的生活比不了，更別提買得起汽車這件事了。
家裏有輛四輪車倒是已經變成相對來說比較普遍的事情了，老爺子還是很有智慧的，早在三四年前的時候，就把車讓於大為翻新，然後賣掉了。
按照當時的金錢換算，老爺子還賺了不少。
“老板，那個被好幾個孩子圍起來的，是你家孩子嗎？”張二狗子眼力好，隔得老遠就看到學校大門口，有一群孩子把一個背著好看書包的小孩圍了起來。
於大為當時就皺起了眉頭，順著張二狗所指的目光看去，瞬間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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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至看見於倩倩勸架的身影了。
於大為不再遲疑直接擰動鑰匙，開車衝了過去。
也就在他往那邊趕的時候，大門口的孩子們已經動手打起來了，周圍也漸漸圍滿了孩子，於大為根本看不清自家孩子啥情況。
隨著遠處的車快速臨近學校門口，其他的小孩兒看見車速這麽快，全都嚇得一哄而散，而於大為也終於看清楚了。
幾個把於沐雨圍起來的小孩全都躺在地上，有些抱著膀子哀嚎痛哭，有些躺在地上哭爹喊娘的，還有的一邊哭一邊指著於沐雨罵，什麽難聽罵什麽，含“媽”量極高。
於大為雖然震驚於自家孩子的本事，不過也沒有遲疑，快速下車，先給了罵自家兒子的那小子一下子。
很輕，隻是伸手打了對方後腦勺一下而已，他也不是啥大壞蛋，連小孩也欺負那就實在是太掉價了。
男孩感覺到後腦勺被人打了一下，一回頭看見那個魁梧的身影這才老實。
“又是你這個小家夥。”於大為當看清罵人的小男孩麵容時，整張臉一黑，這不是那個摔杯子的李賀麽。
見對方低著頭不吭聲，於大為又掃了一眼旁邊六七個倒地上的，開口詢問旁邊的小孩兒：“這些都是三隊李家屯的吧？”
“嗯嗯。”旁邊五隊的小男孩被嚇傻了，見於大為沒有出手打自己的意思，這才十分老實的點了點頭。
他跟於沐雨是一個班的，都是學前班，也在開學的時候見過於大為，知道是於沐雨的親爹來了，趕緊開口解釋：“是李賀要跟於沐雨大門口約架，剛才我看見於沐雨都沒理他準備回家了，結果被李賀給攔下來，還有一年級二年級的學生，都是李家屯的。”
反正他自家親哥上五年級，他也不怕三隊的人報複自己，一股腦的就勸說了。
於大為看了小男孩一眼，一般學校的南門是三隊，四隊，五隊的這幾個屯子的小孩上學放學會走，因為一隊跟二隊的屯子，在學校北麵，一般都走學校的北門。
這都是好幾十年的老傳統了。
於大為看著小男孩的模樣，特別像自己小時候上學的一個同學，但一時之間有些想不起來叫什麽名字了。
最後還是把目光放到了李賀的身上：“說說吧，為什麽找人欺負我家小孩？今天你要不說明白，我現在直接去你家找你父母問問。”
一聽到要找父母，李賀頓時身體如篩糠一般，原本已經止住的眼淚再一次決堤！
“我，我在班級裏，你家孩子總是瞧不起我！跟他說話他也不理我！借他東西他都不借給我！嗚嗚嗚……老師都說了互幫互助。”李賀一隻手抹著眼淚，他隻能用一隻手，因為另一隻脫臼了。
“我媽跟我說過，不喜歡理的人，不去可以去理會，我想借給別人的東西，也可以義正言辭的拒絕。”還沒等於大為說話，於沐雨率先上前一步開口了，目光直視李賀，“而且我確實瞧不起你，在班級你天天欺負女同學，沒事兒就在後麵拽張爽的小辮子，還給隔壁桌的女孩杯子裏吐唾沫，就因為人家說了你兩句！”
此話一出，就連從學校辦公室裏趕過來的張校長都懵逼了，隨後就是一臉憤恨的盯著李賀，這學生怎麽如此惡毒！
教了這麽多年的書，這樣的學生他雖然也遇到過，可小小年紀心眼兒如此之壞的還是頭一次見。
“嗬嗬，搞笑，他不理你，你就打他？不借你東西，你就要圍毆他？這什麽奇葩理由。”於大為快要被氣消了，什麽樣的家庭能把孩子的三觀塑造成這個死樣子。
簡直不可理喻。
至於說自家孩子瞧不起對方，確實是，不過於大為也沒覺得哪裏有錯誤，別說他兒子瞧不起這個叫李賀的，他這個當老子也瞧不起呀。
“李賀……你爹不會是李武國吧？”於大為猛然想起，小時候自己上學也碰到過這麽讓人惡心的同學了，也姓李，也是李家屯的。
不過對方除了欺負女孩，男孩子也欺負，還會在人家課桌和書本上偷偷地亂塗亂畫。
“他爹就是李武國，真是老貓房上睡一輩傳一輩，爹不殺好鳥，兒子也這個死樣子。”張校長這個氣呀，看著倒在地上的孩子們疼的吱哇亂叫，又有些心疼，但更多是憤怒，“行了！都別嚎了，都跟我走，我挨個去找你們家長去！”
“平日裏都是怎麽教你們的！要團結同學，要互幫互助！你們呢！就是這麽團結同學的？每天就是好人家頭發，互幫互助的？必須跟你們家長好好談談！”
“躺地上的，都給我起來！”張校長吼了一嗓子，而後有些歉意的看向於大為，“你看看這事兒鬧的……”
於大為也知道老校長的為難，畢竟七八個孩子，光脫臼的就有差不多一半的人，這事兒要說他兒子一點責任沒有也是不可能的。
下手還是重了一些，不過於大為就這麽不管不顧，那這些個孩子的家長也不可能說出個“不”字兒，但自家孩子畢竟還得上學，自己也要在河善村繼續住著。
於大為終歸是歎了口氣：“放心吧，老校長，我回去以後就讓四大爺過去，把孩子們的胳膊都給接上。”
“哎哎，好好！”老校長終歸是放心了，有了於大為這句話，他就可以放心大膽的跟這些個家長理論了。
無他，受了欺負的還給你家孩子治傷，那你們還有什麽理由不承認錯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