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鏡流那由冰霜構成的冰曇之劍時,彥卿幾乎是本能的感到一股直衝內心的悸動感。


    像是徒弟見了師傅,弱者見到強者,僅僅是從鏡流抬劍的動作與走動的方式中,他就明白,眼前的白發女人,在劍術造詣上,一定強的可怕。


    鏡流暼了一眼徐小陽帶來的彥卿,此刻已經半步瘋狂的她對此毫不關心,最後的理智讓她舉起劍刃,宛若霜雪的君王般屹立無此,冰霜混雜著劍芒,猶如細密斬擊構成的風暴,隻是在他皮膚表麵凝結成一層薄薄的白霜。


    這是她邀戰的信號。


    也是她最後的理智。


    “彥卿,我的招式你未必用的明白,但她幾乎與你同根同源,好好看,好好學。”


    “我隻表演一遍。”


    “這一刀,會很帥。”


    此刻的鱗淵境內天色昏沉,烏黑的雲層將光線吞沒,古海蕩滌的浪花越發激烈,仿佛天地都在此,見證這場注定不凡的鬥爭。


    下雨了。


    第一滴雨水落入地麵,一紅一藍兩道身影,不約而同的爆射起步,裹挾著火焰的利劍與那刺骨淩冽的霜寒交織碰撞,空氣中激烈的碰撞聲不斷,金鐵交擊的聲音引得彥卿瞪大了眼。


    毫無疑問,這是他所能接觸到的,最頂級的交鋒。


    劍刃之上,火焰緩緩跳動著,明滅不定,又似乎是蓄勢待發,等待著破開一切的那一刻。


    “嗬,拿我來教學嗎?真的是夠傲慢啊。”


    隨著鏡流話音落下,徐小陽在劍術一道上的造詣終究是不如這個把一生都獻給劍的老登,隨著鏡流一擊迅捷而精準的變招後,毫無疑問的落入了下風。


    下一刻,鏡流一擊劍花飛舞將徐小陽彈飛出去,隨即身形猶如鬼魅般高高躍起,淩冽的寒光猶如天上明月,縱使漫天烏雲也無法遮蔽的浩淼月華高垂於天,劍鋒上純淨的白霜,就好像是審判眾生,宣告著死亡的月鐮。


    “就讓這輪月華……”


    下一刻世界仿佛在這句話下隨之一靜,流光劃過凍結的時間,一如既往,平靜而致命。


    這一劍若是真的麵對麵的碰上,那徐小陽隻能給出一個評價。


    它超越了人類的認知。


    它的劍,強到仿佛能凍結一切,甚至給他一種能斬到過去的感覺,簡直就是神乎其神!技進乎道!


    但,他在可愛的後輩麵前,他也不能丟人啊!


    深吸口氣,眸中赤紅色的火光倒影,自劍鋒上升騰,明滅不定的光焰隨即徹底隱沒於刃,整個身體做出一副再常見不過的斬擊架勢。


    但就是這種沒有火焰附著,也沒有絲毫氣勢的一斬,卻不容此刻在場的任何人忽視。


    一股如高陽懸日的氣勢向著四周蕩去,雨水,天空,乃至鏡流那仿佛連時空都能斬碎的一劍麵前,在這一刻,都要為之黯淡。


    “滌以烈陽……”


    少年眸中,燦若烈陽,隨著劍鳴,刺破天際。


    空中的鏡流猩紅雙目瞬間失去聚焦,下一刻,無邊的殺氣與霜寒。匯聚著她的意念,她的目標,統統聚於劍鋒。


    那無比絲滑,卻又超越一切的冰冷劍光就如寒月入世般超脫萬物,鋒銳至極的劍光掃過之處,哪怕是空間被瞬息割裂。


    仿佛此刻,無物可以抵擋!


    劍刃即出,世界也要為之斬碎,空間亦要為我俯首!


    “照徹萬川!”


    與它相對的,是一抹極致的紅。


    紅色血液擦過刀鋒,隨著血液落於劍鋒,一抹光,就像真正的太陽,照進了鱗淵境。


    天,亮了。


    “滌以烈陽,蕩青天!”


    破開不公,破開萬難,破開桎梏與枷鎖,從此自由自在,無拘無束的翱翔於世,直屬於他的極致自由之意。


    這也是徐小陽的劍術真意!


    這天,也擋不住我!吾之劍,破開一切!


    他的劍術是不如鏡流,這毋庸置疑,但若論劍意,他慫個錘子!


    極致的紅光一閃而逝,與那浩淼白月對碰的刹那,海麵被對碰所產生的龐大力量壓的抬不起頭。


    意念碰撞,自然與天地,為之頷首。


    就連此刻的丹鼎司中,還沒被正式加冕的龍尊白露也是猛地抬起頭,望向了鱗淵境中傳出能量波動的位置。


    飲月君,乃縱雲吟之妙法,馳騁天地之遊龍,放在遠古時代,不朽之力還未曾消退之時,那就是能獨自夠改造行星生態,修改一切包括生命在內水體特性的神明。


    這古海,就是她的感官,虛數的力量,亦是她的眼目。


    隨即,感受到熟悉的氣息後,便鬆了口氣,繼續自己的事情了。


    鱗淵境中,隨著劇烈的爆破消散,站在兩者對碰區域之外的彥卿已經看呆了。


    這他學個集貿啊?這兩人哪一個不能給他頭都按在海裏捶?


    同時,這兩人碰撞的一幕,也深深的烙印在這位少年天才的心中。


    冰與火交織而出的霧氣消散,鏡流與徐小陽兩人沒有一個受傷的,都不緊不慢的向著彼此走來。


    “奇怪,你不應該如此完好。”


    鏡流似乎是奇怪徐小陽的狀態,剛剛發泄完的鏡流此刻又恢複了理智,那雙猶如寒月,一年四季都挺冷眸子好奇的掃過他的身體,就好像在打量什麽有意思的東西。


    “確實,那一劍我沒拚過你。”


    沒有任何加成的純粹一劍,毫無疑問是自己敗了。


    不過沒有關係,他這麽做就是為了讓彥卿更加了解意的用法與見識一下他劍術的升級版,接下來如果還要打,那就沒必要讓著了。


    所有詞條一疊,或者法爺模式全開,今天她鏡流指定會死在鱗淵境。


    可惜不是宣夜大道或者星槎海廢墟,不然這話說出來會更酷。


    不過,都成卡密了,第一戰就吃癟的徐小陽心裏那叫一個不爽,心裏萌生的邪惡想法,正在蠢蠢欲動。


    嘿!這人雖然是個瘋癲老太婆,但別說,這小臉還真俊嘿!


    是的,他是顏控。


    所以……桀桀桀!


    似乎是察覺到了糟糕的視線,剛剛開完大,爽完的鏡流眉頭微皺,手中劍刃再次抬起。


    “怎麽,你還想來上一輪?”


    徐小陽此刻表情憨態可掬,老實的就像一個從小沒犯過錯的三好學生,誠懇道


    “瞧您說的……我是這種……”


    “你說對了!看招!”


    “蕩青天!”


    見徐小陽竟然如此厚顏無恥搞偷襲,鏡流當即一個後退,狂暴的命途之力瞬間覆蓋全身。


    她才剛剛見識過那一招,高高躍起打算再次用大硬拚,卻在這時驚訝的發現,徐小陽他此刻甚至連劍都沒拔出來。


    迎接她的,是徐小陽囂張且猥瑣的笑容,以及那伸出的手掌。


    “偷竊!(steal)”


    就在下一刻,彥卿看著剛剛還打算一劍揮出的鏡流動作猛地一頓,那磅礴清冷的殺氣,猶如竄稀般一瀉千裏。


    鏡流?老實下落(上)


    鏡流?捂住裙擺(中)


    徐小陽?掏出聖物(下)


    隻見此刻的徐小陽手中,一條老太婆珍藏原味被他卡在一個不會教壞小朋友的角度,對著鏡流一搖一晃,就像是在炫耀戰利品的獵人。


    他甚至還肮髒的舔了舔舌頭!


    “你……混蛋!還我!”


    開玩笑,鏡流這千年份的老單身狗哪裏經曆過這種事情,變性會覺得快樂,那純粹是因為這樣能變強,以及可以更好的貼貼白珩,又不是習慣當男人!


    此刻的鏡流哪裏還有那一劍凍海,劍斷空間的氣魄,整個人低著身體,佝僂著腰,兩條雪白的長腿不安的摩擦著,整個人就像一個沒得魔陰的小女孩一樣……低著的臉上已滿是紅霞。


    少女的臉紅……啊,對不起,有錯台了,這是氣的。


    徐小陽見此,露出了勝利的笑容,下一刻,抬手便將還不能解鎖付費內容,尚未成年彥卿給傳送走。


    因為兩人交手餘波,震蕩了整個羅浮,景元與正在丹鼎司,陪丹恒探親的列車組眾人一同,此刻正開著星槎趕了過來。


    於是……


    就在他們還沒靠岸,就能看到不遠處的沙灘上,一個手上拿著素白色內褲的少年。正囂張的扭胯,一邊高高旋轉著手中的戰利品,對著不遠處,表麵白毛美少女,實則千歲老太婆猖狂大笑。


    那聲音,真的是讓遠在丹鼎司監控的白露都覺得想揍人。


    真的欠啊……


    “啊哈哈哈哈哈!!!!”


    “依吼~!!!聖物!!!”


    鏡流臉紅的都快滴出水了,雙目也第一次流露出不同於冰冷的感情,一隻手死死的捂住裙擺,貝齒緊咬下唇,不甘中夾雜著一絲委屈,大喊道


    “還給我!把它還給我!!”


    “不給!老登你再跳啊!喜歡跳是不?”


    “誒~可別想著可以弄死我哦,我是死不了,但若是被我看到,誒嘿嘿~”


    “來吧!可不要想著憐惜我哦~”


    “依哈哈哈哈哈!!”


    所有人這一天都是巡獵。


    因為,今天,唯有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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