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很快,上午從十王司回來後,下午徐小陽還要老老實實的布置太卜司,準備第二天的審問工作。


    他是卜者,被分配的工作量不少,審問開始前,還要負責檢查窮觀陣。


    工作開始後,他就要跟在太卜大人身邊,做數據記錄工作,時刻備案,學會如何遣詞造句,也算是一門看領導眼色的活。


    這天大家都很忙,幾個好基友除了季良和他一組,負責窮觀陣的維護以外,其他好兄弟都被太卜大人那無形的大手給拆散了。


    窮觀陣的維護工作很簡單,不過為了增加一些儀式感,徐小陽總能給工作整點特色。


    “小陽,你要的古海水與熏泥我搞到了,但我還是不理解,你用這些玩意,是怎麽維護窮觀陣的。”


    麵對季良的問題,他隻是神秘一笑道:“想知道?”


    季良一邊將熏泥加熱,隨後把古海水灑在拂塵上,頭也不抬道:“那當然,全太卜司都知道,窮觀陣有你沒你,那幾乎都是兩個樣子。”


    很玄乎,就在近期徐小陽出差時,太卜司的卜者們驚訝的總結出了一個規律。似乎徐小陽每次請長假,或者長期不在太卜司時,借助窮觀陣進行推演的效率與精準度就會莫名的下降,甚至偶爾還有微不可察的卡頓出現……


    差距很小,但也不是沒有,就是有種說不上來的差距感。


    而且加上自徐小陽入職以來的二十年裏,其他人都是按照經驗,一老一小。每年分批次檢查窮觀陣,按理來說,每年的人都應該有機會上去學習如何維修與檢查,人應該是年年不同的。


    但偏偏徐小陽,和固定成員似的,每次都被太卜大人特意安排檢查一下,時間一長,總有人覺得這期間恐怕有什麽貓膩。


    甚至有些癖好詭異的職員已經開始嗑徐小陽和窮觀陣了,總覺得兩者之間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與聯係……


    “那你可要好好看著嘍,別看東西簡單,都是細節。”


    徐小陽故作高深,接過季良遞來的沾水拂塵,輕輕的在陣法的銘刻微型單元的紋路周圍掃了掃,拂去塵埃。


    窮觀陣是組合陣法,需要三個支點,這也是檢查的重點目標。


    “第一步,浮灰盡去,纖塵滌波。隻有精心嗬護每一個陣法原件,窮觀陣才能轉的起來。”


    徐小陽嘴上喃喃著,同時將一節散發著高級木質香的燃燈擺在一旁,靜靜的燃燒。


    其實,徐小陽始終相信,這個世界,擁有機魂!


    機械也有生命,畢竟智械都出來了,什麽時候來個賽博降靈似乎也不奇怪。


    更何況仙舟的絕大多數科技都是生物科技呢?


    經過他多年的調查與試圖交流溝通,他驚訝的發現,窮觀陣這個設施並不簡單,尤其是在若月姐偶然間觀測到窮觀陣的特殊數據,很早就從中推斷出了星核事變,如果不算徐小陽這個穿越者,那麽她就是第一個占卜到建木複蘇的卜者。


    最關鍵的是,這個時間段,甚至還遠在符玄之前!


    在那之後,若月就覺得窮觀陣的數據變化一定不簡單,它似乎是有意識的選擇對應的卜者,每一次特殊的數據變化,在絕大多數卜者眼中的演算錯誤,其實都是“它”在以一種特殊的方式,在提醒太卜司的卜者。


    不過可惜了,這麽多年,似乎隻有若月讀懂了這種“變化”,並將其內容推演出來,甚至還上報到了景元手中。


    但很顯然,因為觀測的事情過於虛無縹緲,而且時間間隔太遠,足足有二三十年的跨度,不可能有相應的證據作為支撐,而且其中誤差太大,最終不出意料的被駁回。


    在這之後,若月因為沒人相信,再加上徐小陽這個卷神和人情王入職前,太卜司的職場可以說一塌糊塗,人均幾百個心眼子。


    在眾多因素加持下,若月心灰意冷,在符玄的示意下,離開了太卜司,但其實很難說這不是另一種意義上的保護。


    而在這之後,徐小陽,也因為想替這個一直很照顧自己的姐姐討回公道,於是在加入了太卜司後,就開始著手調查窮觀陣。


    也就是在這期間,他逐漸摸清了窮觀陣的一些……


    習性。


    它比起濃鬱的機油,更加喜歡木頭與自然一類的味道。比起喜歡喝咖啡的人,它更喜歡喝茶的人。比起那些人前一套背後一套的人,它更喜歡落單的人……


    乍一聽還以為是什麽癖好特殊的異形?


    徐小陽除外,那是他是主動找窮觀陣的。


    好在徐小陽並不缺時間,這幾年裏,這也是他的樂趣之一,也就是這種足足持續三年的摸索,他這才總算是與窮觀陣建立了一些……聯係。


    木質香緩緩燃燒,一縷煙氣升騰,直上青天,似乎有人又使用窮觀陣了,腳下的銘刻單元開始帶動這台精密的器械運轉起來。


    而季良揉了揉眼睛,不敢置信的發現,那被拂去塵埃的銘晶紋路,似乎比往常更亮一些?


    這怎麽可能?太卜司能有多少灰塵?


    而且每天下班都有專門維護管道與器械內部的納米級護理機器人進行檢查清潔,根本沒必要……


    但緊接著,季良就發現,不知何時,徐小陽已經停下了手中拂塵的動作,輕柔的將其放下。


    隨即,他抬起手,放在陣圖上,緩慢而輕柔的四處遊走,好像摸老婆般,生怕碰壞了似的,小心翼翼的撫摸著這處組成陣圖……


    季良這一刻突然想起了什麽,死死盯著徐小陽的表情,試圖從他臉上讀懂什麽。


    ‘不會真的和那些人說的一樣,小陽其實喜歡機器吧?’


    ‘他甚至都沒對姑娘這麽溫柔過!’


    此刻的季良如此想到,不由的吞了口口水,想說什麽,卻又不敢打斷他,生怕打斷了他此刻的專注,表情憋的有些微妙。


    一想到徐小陽現在的年齡,也差不多到了可以婚配的時間了,徐小陽父母又常年不在羅浮,若是以後有空,他這個做長輩的,也應該好好和他聊聊了。


    五百多歲的太卜司單身老職員,看著年輕有為的後輩,如此堅決的想到。


    畢竟銀河太大了,而且最近徐小陽好像迷上了那一身巫師打扮,他癖好變化太快。雖然說銀河自由,但……


    你又怎能假定他對配偶的追求是否正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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