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若潮水般的威壓滾滾襲來。


    在那恐怖威壓的壓迫下,通河縣知縣、還有他身後那數十名捕快們頓感自己就像是一葉被卷入狂風暴雨的海上孤舟,隨時隨時都有船翻命葬的可能。


    這一驚悚的感覺,將他們個個都嚇得肝膽欲裂、渾身發顫。


    好在,身為一縣的父母官,那通河知縣的反應力還是足夠的,在心中膽寒的同時,他立即便祭出隨身攜帶的知縣官印,催動了通河縣的國運大陣。


    刹那間。


    無形的國運之力在國運大陣的牽引下形成了一層無形的屏障,將通河知縣等人全部庇護其中,大大削弱了那恐怖的威壓氣勢。


    不過,饒是如此,依舊還是有些許威壓穿透了國運大陣,繼續縈繞在他們心頭,讓他們這群凡人心底的寒意一直揮之不去,整個人如同窒息一般久久難以說出話來。


    見此一幕。


    周衡不由得眼眸微眯,心中暗暗感歎:


    “看來,單單隻是縣級層次的國運大陣便能與一流武者正麵交鋒了麽?


    這武者的超凡上限強度屬實是夠低啊。


    國君退位,動蕩將起,必須得盡快尋得更進一個層次的超凡法門才行,否則的話,怕是難逃麻煩。”


    思索間。


    周衡緩緩掏出了自己的官銜令牌,身上的威壓逐漸收斂,麵無表情地對通河知縣等人沉聲開口:


    “本官乃是清涼山守軍特派過來除邪的。


    大青律法載有明文,凡阻礙除邪事宜者,形同謀逆。


    你們對本官擺出這般陣仗,莫非是想造反不成?!”


    聽完周衡這般嗬斥的話語。


    原本還滿臉怒色的通河知縣頓時便神色一僵,站在他身後的那群捕快們也紛紛臉色大變,手中緊握的殺威棒也被嚇得直接脫手。


    當當當……


    伴隨著一道道殺威棒觸地的聲音響起。


    神色僵硬的通河知縣當即便被驚醒過來。


    他的臉色在眨眼之間掛上了一層諂媚的笑容,並迅速收回官印,停止了國運大陣的運行,緊接著朝向周衡躬身深深一拜,語氣誠惶誠恐地高聲開口:


    “下官通河知縣鍾祥,見過大人。


    大人見諒,都怪那些下人通報不準確,害得下官以為是賊人擅闖縣衙,這才無意冒犯大人。”


    “嗬嗬,本官在清涼軍中也不過是小小的正七品罷了,與鍾大人同級,可當不起你的大禮,鍾大人還是起身吧。”


    周衡皮笑肉不笑地說著。


    聞言。


    那鍾祥頓時便將自己的腰身給躬得更彎,依舊惶恐地說道:


    “大人過謙了,這世間誰人不知守軍大人們的神威,我等凡夫就算是再恭敬也是應當的。


    而且大人如今可是來此除邪的,依大青慣例,前來除邪的大人們皆可受欽差之規製,朝廷各級官員理應全力配合厚待。


    所以說,下官行禮合情合理,還望大人能夠大人不記小人過,可以寬恕下官方才的失禮行為。”


    “還望大人恕罪!!”


    鍾祥的話音一畢,位於他身後的那些捕快們便齊齊噗通地重重跪地,大聲地磕頭求饒。


    見狀。


    感覺自己這波強龍威壓地頭蛇的操作已經差不多了。


    周衡隨即微微揮手:


    “除邪事大,本官沒功夫和你們在這浪費時間,都起來吧。”


    “謝大人!!”


    鍾祥等人頓時心中長舒口氣,而後小心翼翼地站直了身子。


    待到眾人全都站定之後。


    周衡也沒再繼續磨蹭,當即看向鍾祥直入主題地問道:


    “據我們清涼軍觀測,前些日子,疑似有【邪】在這通河縣附近頻繁出沒,鍾知縣,你可清楚那【邪】的情況?”


    “啊這……”


    鍾祥沉吟片刻之後,隨即弱弱地點了點頭,


    “前段時間在我們通河縣境內確實有【邪】出沒的情況,就在距離縣城大概三十裏外的泥螺村中。”


    “哦……詳細說說你知道的所有情況,一點細節也別落下。”


    原本剛到這通河縣衙時,看這縣衙的情況,周衡還以為這通河知縣隻是一個混吃等死的貨色,並不認為能從對方口中得到什麽有用的信息。


    沒想到,倒是他看走眼了,這通河知縣還是個會管事的人,並沒有對他的問題一問三不知。


    聽得周衡的命令。


    鍾祥微微咽了咽口水,眼眸失焦片刻,似在沉思,過了五六息後,他才輕咳一聲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


    “稟大人,那泥螺村發生鬧邪事件的時間大概在二十天前。


    當時,最先遇害的是泥螺村的一個小地主劉員外和他的三姨太。


    那劉員外和他的三姨太皆死在臥室當中,他們兩人除了脖子處有道淡淡的勒痕外,全身上下再無任何傷勢。


    之後的時間裏,泥螺村陸續有村民像劉員外他們那樣死在家中,至今已經有一百零六人遇邪死亡。


    死亡之人皆是在夜間死亡,渾身上下也僅有脖子有道淡淡的勒痕,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下官知道的就這麽多了。”


    “哦……脖子處有勒痕而死麽?”


    周衡緩步來到正堂之中的官案後邊坐下,手指輕敲著官案,細細地思索起來。


    過了片刻,他才忽然看向鍾祥繼續問道:


    “既然泥螺村已經有那麽多人遇邪身亡,你對那個村的人可有做什麽安置?


    還有遇邪而亡之人的屍體,現在又在何處?”


    “啊這……”


    鍾祥的臉色瞬間發生變化,嘴唇蠕動了好一會兒,他才有些提心吊膽地微微搖頭,聲音發顫地回道:


    “稟大人,下官,下官擔心那泥螺村的【邪】會跟著村民擴散出村。


    所以,所以……下官就下令嚴禁泥螺村的人出村,並未對他們作何安置。


    至於遇邪之人的屍體,如今也依舊停放在泥螺村中。”


    “嗬嗬。你這一縣父母官當得倒是夠稱職的。


    為了自己的安全,居然直接坐視泥螺村之人等死。


    鍾大人,你做得很可以啊。”


    周衡頓時便忍不住輕笑開口,臉上的神色卻是平淡如水,絲毫看不出實際的喜怒哀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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