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到中途,阮梔言去了趟衛生間。


    手機裏有好幾條來自唐莉可的未讀消息:【梔梔,你跟你老公的朋友這頓飯吃得怎麽樣?】


    【他們對你態度怎麽樣?】


    【我之前看網上都說,如果想知道你在你老公心中的地位,不如見一見他的朋友,如果他朋友特別尊重你,說明你老公很愛你,沒少在朋友麵前說你好話。】


    阮梔言不自覺笑了笑。


    這頓飯吃得非常愉快,牧興幾個人對她特別尊重,沒問任何過分的話題,一直以禮相待,而賀潯州也特別疼愛她,時常為她夾菜,會第一時間發現她的喜好。


    阮梔言:【你可以放心啦,非常快樂。】


    就感覺好像跟這些人認識了很久似的,大家都是老朋友,沒有任何距離感。


    如果還有機會,她還想認識賀潯州更多的朋友。


    跟唐莉可聊了會兒天,她從衛生間走出去,剛走到拐角處,發現牧興和崔道成正巧也剛從男廁所回來。


    她笑了笑,正想著跟他們打聲招呼,一起進包廂,哪想到她站的地方比較靠裏,二人壓根沒看到他。


    “對了,之前潯州提過的那個女孩,就沒消息了嗎?”


    “哪個女孩?”


    “你忘了嗎?那次潯州喝醉了,就提了那一次,醒來之後也沒跟我們多說,總之那個小時候遇到的女孩對來說意義重大。”


    崔道成猛地一拍腦袋:“你這麽一說我想起來了,我那時候還以為潯州非那個女孩不娶來著。”


    “是啊,轉頭就跟嫂子結婚了。”


    崔道成謹慎地望了望前方,噓了一聲:“牧興,你小子可別多嘴跟嫂子提啊,萬一影響人家夫妻感情就不好了。”


    “放心,我哪裏是那麽多嘴的人啊。”


    ……


    阮梔言站在原地,絲絲縷縷的涼意從腳踝蔓延到四肢百骸。


    二人這番對話是什麽意思?


    賀潯州曾經有過喜歡的人嗎?沒聽他提起過啊。


    賀潯州自製力極強,別說喝醉了,就連微醺狀態她都沒見過,很難想象為一個女孩買醉是什麽模樣。


    不過他跟她的確結婚匆忙,沒有感情基礎,這一點他們也沒說錯。


    簡單的對話沒暴露太多信息量,待自己平靜下來,她推測那個女孩應該是他小時候的玩伴?


    賀潯州曾告訴過她,他沒有談過戀愛。


    應該隻是有一個青梅竹馬吧?


    她晃了晃頭,選擇將這些雜念從腦海中剔除,穩住心態,又重新走進包廂。


    麵前的碟子裏放著好幾隻剝好的大蝦。


    阮梔言看向賀潯州,莞爾一笑:“謝謝。”


    男人戴著一次性手套,剝蝦的動作溫雅斯文,將最後一隻剝好,放入她碟中:“賀太太跟我客氣什麽。”


    “還有其他喜歡吃的嗎?”


    她搖了搖頭:“沒有了。”


    賀潯州深邃的眸子一動不動地注視著她,幾秒鍾之後,蹙蹙眉:“你臉色不太好,是哪裏不舒服嗎?”


    “可能剛才走路太急了。”


    他無奈笑著揉她頭:“以後慢一些,別冒冒失失的。”


    “好。”


    阮梔言彎了彎眼睛,眼尾暈染開笑意。


    心裏卻不由自主在想,他曾經也這麽溫柔地跟其他女孩講過話嗎?


    大家都喝了不少,牧興他們勸賀潯州喝酒的時候,男人淡淡道:“今天就不喝了。”


    “為什麽?老賀我記得你其實酒量挺好啊,今天不跟我們比試比試嗎?”


    賀潯州黑眸睨了阮梔言一眼:“你嫂子不喜歡開車,我得當她的司機。”


    “就這理由啊,”崔道成大咧咧笑了笑,拍了拍賀潯州的肩膀,“沒事,晚點找代駕不就得了。”


    牧興冷冷瞥他一眼:“你忘了麽?老賀潔癖很嚴重。”


    “我想起來了,他那會兒都不讓我碰他的車來著。”崔道成佯裝痛苦模樣,恨得直捶腿。


    說起這個話題,他欲哭無淚,也許是喝多了的緣故,嘮嘮叨叨沒完沒了。


    “嫂子,你知道嗎?老賀特別龜毛,當年快把我氣死了,我這人沒事就喜歡跟小動物玩,正巧我們宿舍樓下有幾隻特可愛的流浪貓,我經常逗它們玩,喂喂食物什麽的。”


    “我想著,我又不把貓狗帶到宿舍來,我自己擼貓沒問題吧?”崔道成嘖嘖感慨,“誰知道老賀聞到我身上有股貓味,給我準備了醫用級別的洗手液和沐浴露,說讓我洗幹淨再進宿舍!”


    阮梔言心髒咯噔一聲,微妙地看他一眼:“你那時候要求這麽高?”


    崔道成拍拍桌子,捶胸頓足道:“這要求豈止是高,簡直就是變態!”


    賀潯州淡淡道:“都是過去的事情了。”


    “什麽意思?現在沒那麽高要求了?”


    阮梔言抿了抿唇,有些不自然地笑了笑,同他們解釋道:“我養了隻小貓,結婚之後就帶到家裏來了。”


    崔道成:“?”


    二人一雙眼睛瞪得跟銅鈴似的,眼觀鼻鼻觀心,懷疑這個世界的真實性,張著嘴半天都回不過神。


    “嫂子,這杯酒我必須敬你。”


    阮梔言有些無奈地看向賀潯州,男人為她倒了杯果汁。


    “嫂子,我們敬你收服了老賀這個全世界最高冷最難纏的男人!”


    “相信在偉大嫂子的帶領下,我們老賀會在走向正常這條大路上,走得快一些。”


    “哈哈哈哈。”


    *


    晚上回到家,阮梔言洗完澡,剛換好睡衣從浴室出來,就見賀潯州雙腿交疊坐在她臥室的沙發上看書。


    明晃晃的光線打下來,男人眉骨硬朗,輪廓深邃,有種清冷的貴氣。


    “洗好了?”


    她咬了下唇:“嗯。”


    “那我去洗。”


    阮梔言腦中緩緩浮現一個問號,都十點鍾了,他為什麽不回自己房間?


    賀潯州洗澡向來很快,十幾分鍾後,男人換好睡衣也出來了。


    “你房間浴室更大,洗起來應該更加舒服吧?”


    她表情有些不自然,反思自己過於直白,就差直接下逐客令了。


    空氣陷入短暫的沉默,賀潯州垂眸低低地笑了一聲,嗓音多了幾分戲謔:“賀太太的意思是想隨我一起搬到主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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