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誌強一聽,握著門把手的手指緊了又緊了。


    如果可以,他真是想掐死這個老東西,然後讓他直接在股權轉讓書上簽字。


    但是,這畢竟是他的父親。


    他不想和他鬧僵,更不想用對付大哥的手段來對付他。


    但是,如果他執意一意孤行,那他隻能痛下殺手了。


    林康康聽到門把手的動靜,他連忙閃身,躲到樓梯下麵。


    這時,薄誌強不急不躁地道:“父親,我隻是想提醒您,我也是您兒子!”


    “您就算偏心,也不能偏心到完全無視我的存在吧?”


    “那樣的話,隻會讓您這麽聽話的兒子感到心寒的,是不是?”


    薄誌強把手落到門把手上,把門打開了一條縫的時候,薄海天突然發話:“老三,你大哥大嫂還有小琛是不是你殺的?”


    擰門的動作停了下來,然後轉身,隔空看著父親,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


    “老三,如果真是你殺了他們,我一定會親手將你送進監獄的。”薄海天再補充一句。


    這會兒,門開了一條縫,所以,房間裏兩個人的對話被林康康聽得一清二楚了。


    看來,老爺爺也懷疑是三爺爺殺了爹地。


    不由得,他小小的拳頭緊緊地捏在一起,並咬住小牙齒。


    “嗬。”這時,薄誌強卻冷冷地笑了。


    “父親,大哥大嫂的死,二哥背了六年的鍋,怎麽,就因為今天我問你要了股份,又打算讓我背鍋了嗎?”


    “你——”薄海天氣得話都說不出來了。


    薄誌強說:“父親,我覺得,做您兒子真可憐。”


    “可憐?”


    “對,非常可憐。”


    “老子虐待你了嗎?你說可憐?”薄海天的臉都黑了。


    薄誌強繼續笑:“您沒虐待我,您沒虐待二哥嗎?”


    “二哥和同學打架,您就拿皮帶抽他,您不會這麽快忘記了嗎?”


    薄海天咬咬牙:“我拿皮帶抽他,但我記得我沒有抽你吧?你二哥都沒有說我虐待他,你憑什麽說我虐待他?”


    “哈哈哈——”薄誌強一聽,放聲大笑。


    “父親,你沒打我,沒有虐待我,那是因為我聽您話呀。”


    “您想想,從小到大,我哪一次不是乖乖聽您的話?”


    “上小學,我明明對跳舞感興趣,而且在跳舞方麵還很有天賦,可是您呢,非逼著我學書畫。”


    “上中學,我想寄宿,可您非讓我每天回家。”


    “高考畢業,我填誌願,我想讀自己喜歡的醫學,可您想都沒有想給我否決了,讓我去讀什麽經濟學。”


    “大二,我想去jnd留學,可您非逼著我去mg。”


    “在外國,我談了個女朋友,您想都沒想讓我分手,說家裏已經幫我找好了,是您朋友的女兒。”


    “哈哈哈哈——”


    說到這裏,薄誌強放聲大笑起來,然後接著說:“父親,諸如此類的事情數不勝數吧?”


    “隻要是您反對的事情,我全部都聽了您的。”


    “您摸著良心說說,我這樣的兒子,您還想怎麽虐待我?”


    “你放屁!”薄海天怒聲喝道。


    老三大學的女友吸毒,父親混黑道,他能讓兒子跟這種女人結婚嗎?


    關於大學選誌願這個事情,他早就跟他三個兒子說過了,大學都必須學經濟管理這種專業,畢竟薄氏集團家大業大,需要幾兄弟齊心合力共同管理。


    關於什麽小時候他要學跳舞這種事情,說實話,作為男人,他是真看不習慣跳舞的男人,而且,老三還要學拉丁舞,他更不允許了。


    他薄家的男人,必須要有個男人樣兒,這也是薄家的祖訓。


    明明他是在行使一個父親該行使的責任,卻被老三在這裏黑白顛倒,真是氣死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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