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門猛地撞擊在牆壁上,發出“砰”的一聲,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室內......


    正對著門的方向原本是有一扇屏風的,但此時已經倒在了地上,房間的景象一覽無餘,黃梨木圓桌邊躬身立著一個藏藍色的身影,他的身前還隱隱能看見一角淺藍色的裙擺......


    “丁四你個賤人!光天化日勾引我兄長!”肖婉興奮的大喊了一聲。


    “你喊的是哪個丁四?”


    “當然是侍郎府上的丁四......”肖婉轉頭的瞬間就傻了,本以為是丁淑嫻安排的人,卻萬萬沒想到會是她口中的丁四......


    “肖四姑娘看好了我是誰?”蔣小遷親熱的挽著丁淑梅的手臂,“大姐、二姐我可是等你們很長時間了,肖四姑娘也過來怎麽沒提前說一聲?”


    丁淑梅下意識的向裏麵看了一眼又轉頭看向身側,“你怎麽沒在裏麵?”


    “二樓有位置,為什麽一定費力的爬上三樓來!”


    “我不是告訴你訂的是竹軒嗎!你......”


    “住口!”丁淑嫻怒視著丁淑梅,真是上不得台麵的庶女,計劃已經失敗了,難道還要把自己的名聲也搭進去,設計妹妹的帽子一戴,以後別想在閨女圈子裏混了。


    “你......你......”肖婉傻站著,臉上的興奮之色還未褪幹淨。


    “丁大姑娘,快救我家姑娘啊!”小丫鬟好不容易趁著別人愣神衝了進來。


    “這不是黃姑娘家的婢子嗎!”人群中再次傳來那個比較熟悉的聲音。


    “不會是大姐你的好閨蜜,尚書府的黃姑娘吧?”蔣小遷抱著手臂一字一頓的問。


    丁淑嫻發瘋般的衝進了室內,男人的身形高大,她加上那個婢子硬是沒有推動。


    “快來幫忙!”丁淑嫻喊了一聲,撞門的兩個男人立刻跑了過去,一下子就拉起了那個人。


    丁淑嫻在看見黃蓉萍的瞬間就濕了眼眶。


    “萍兒!”


    黃蓉萍滿臉是淚,精心描畫的妝容糊了一片,衣裙也被撕扯開來,粉色肚兜上的魚戲蓮葉格外引人注目......


    “啪!”


    丁淑嫻定定的看著清醒過來的黃蓉萍,臉頰上火辣異常。


    “萍兒!”她很是不解,黃蓉萍為什麽會在這裏,還有為什麽要打自己。


    “賤人!小娘生的賤種!”黃蓉萍緊緊拉著自己的領口,眼中是熊熊燃燒的憤怒之火。


    “萍兒你在說什麽!”丁淑嫻從小到大都沒被這麽羞辱過,瞬間也被憤怒衝昏了頭腦。“你在這裏約見男人還要怪在我頭上?”


    “還不是你......”


    “這種情況還說什麽?”蔣小遷不知從哪裏拿了一件外袍披在了黃蓉萍的身上,“快把冪籬給你家姑娘戴上!黃姑娘快些回去,趁事態還能壓住趕緊讓尚書大人出手!”


    黃蓉萍看向蔣小遷,雖有詫異但感激更多,“多謝四姑娘!”說完在婢子的攙扶下出了竹軒。


    肖天權喝的酩酊,其實也隻是撕開了黃蓉萍的衣服便睡了過去,此時他突然清醒過來一下子撲向了蔣小遷,丁淑嫻眼中劃過一道精光,嘴角也壓不住的上揚,做正妻真是便宜她了,還是做妾的好。


    誰也想不過,丁四姑娘像是背後長了眼睛,一個輕快的旋身,躲過肖天權的一撲不說,還在男人的屁股上補了一腳,這一腳踹的結結實實,肖天權又向前衝了兩米,正好撲到了丁淑慧。


    “啊!”一聲尖叫響徹整個登喜樓,然後又一位蒙著頭的姑娘被婢子匆匆的扶了出去......


    黃尚書府上有多人仰馬翻不知道,但是丁府卻是亂了好一陣子......


    蔣小遷磕著瓜子等著上首的人斷案。


    陳大娘子一直抱著丁淑嫻安慰,丁程愁眉苦臉的看著滿地的瓜子殼,丁老夫人扶著額,一時不知從何說起......


    “四妹妹你也太過分了吧!祖母、父親母親,一定不能再放任不管了。”丁耀祖跑進了廳堂,一個跪行滑到了蔣小遷腳邊,手一落地就按在了瓜子皮上,他被紮的一個哆嗦......


    蔣小遷笑著接受了丁耀祖噬人的目光。


    “耀祖!”丁淑嫻哭著跪在了丁耀祖身邊,抓起他的手,手心被刺破了一處,有一顆紅豆大小的血珠。


    “大姐,委屈你了!”丁耀祖也紅了眼眶。“求祖母做主!”


    丁老夫人抬眼看了看丁耀祖的手,見沒有大事便瞥了一眼蔣小遷,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丁程咳了兩聲開口道:“慧兒,你為什麽要把肖六郎推到你大姐身上?”


    “第一,我不是推的,是踹的;第二,我也不能眼看著他撲到我身上啊!正常的反應就是一閃一踹,如果當時您站在那我也是這個操作!”


    “那是正常反應?哪個閨秀會踹郎君的屁股?”丁耀祖攬著丁淑嫻站了起來,他覺得跪著實在是沒有氣勢......


    “沒辦法我是你小娘養大的!”


    “我小娘可不是你這樣的人!”


    “看吧!我就說他知道自己是陶小娘的產物!”


    “產物”是什麽鬼,丁程眉間擰成了一個“川”字,丁老夫人依舊扶額,這件事鬧的兩房皆知,丁耀祖早晚得知道,是早還是晚她一點也不關心嘍!


    “我剛剛就是被你帶偏了,我怎麽可能是陶小娘生的!”丁耀祖注意到父親的臉色立刻就變了表情,氣憤中帶著不可置信。


    “感情不到位!”蔣小遷搖搖頭。


    丁耀祖張著嘴,細細的斟酌了兩秒,聲音顫抖的哭訴道:“祖母!父親!我不是陶小娘生的......”


    “停!”蔣小遷重重的抽了一下丁耀祖的胳膊上的軟肉。“戲過了!這樣反而更假,你就不如你大姐,哭戲要拿捏分寸!”


    “咳!”丁老夫人實在是聽不下去了,大聲的咳了一下,她想回家,當初決定住在大房是對的......


    陳大娘子一臉憂傷的看向了丁耀祖。


    “耀祖你知道?你什麽時候知道的?”怎麽自己一點沒看出來,他一月才回來兩天,院子裏的下人都嚴肅的敲打過,到底是什麽時候知道的?


    “這......”


    丁淑嫻忙製止丁耀祖,淚眼迷蒙的走到大娘子麵前。


    “母親,是我,是我覺得耀祖對四妹妹太過冷情,才將事情的真相告訴他的,想著讓他愧疚一些就能對妹妹好一些......”


    “嫻兒!”陳大娘子一把將人拉到了懷裏,“慧兒,你就不要鬧了,全家都對不起你,但你也要適可而止啊!”


    “適可而止?今天是我找的事?我好好在府裏待著!是誰約我出去的?又是誰帶著一群人捉奸的?”蔣小遷又從身上摸出了一把瓜子......


    “四妹妹你誤會了!你以前也沒去過登喜樓,二妹妹說你在樓上等著,我怕有男子驚到了你,才急匆匆的跑過去的!”


    “那也是巧了,我懶,沒去三樓而是選擇了二樓,不然今天被男人壞了名節的就是我丁淑慧,被人唾罵的就是整個丁家了!”


    丁程忽的坐直了身體,他眼神凝重的看向丁淑嫻,這種內宅的陽謀哪比的得上官場的陰謀,他隻要仔細想想就能明白其中的彎繞。


    “四妹妹,今日我是與肖姑娘有約的,去登喜樓也是肖姑娘決定的。”見父親麵色不好,丁淑嫻趕忙撇清了自己身上的幹係。


    “慧兒!”丁程嚴肅的看向堂下的子女,“今日你受的委屈,父親自然會找你大伯說一說,耀祖,你立刻回學裏去,以後內宅的事不允許通知三郎君!”丁程瞪向丁耀祖的小廝,見小廝瑟瑟發抖的跪下後才轉向丁淑嫻。“至於嫻兒,你被肖六郎撲倒的事不必擔憂,黃尚書一定會想法子將今天的事壓下去。”最後他看向了眼眶紅紅的妻子,“晴娘,嫻兒的婚事就訂周家吧!你明日就請周夫人過府商議!”


    “父親!”丁淑嫻驚恐的走到堂中。


    “這門婚事不是一時興起,我和你母親也是考慮了很久的,隻不過提前了一些,你馬上就滿十六了,明年春天出嫁正好。”


    丁淑嫻惶惶的看向陳大娘子,見她溫柔的點了點頭,便不再追問了。


    丁老夫人偷眼看孫女,隻見瘦小的姑娘饒有興趣的磕著瓜子就長出了一口氣,隻要她滿意就好......


    丁程用過晚飯就去了大房,直到深夜才回來,第二天就聽說二姑娘突染重疾被送去了城郊的莊子,丁大伯母也為她選定了親事,等病愈之後就會送回北方的丁家主家,在那邊出嫁,不用打聽就知道這是被發配回了北地。


    二姑娘唯一做的不符合常理的事就是與四姑娘一同上了街,這明顯就是招惹到了煞星,丁淑慧的恐怖程度再創新高,幾乎到了看上一眼就得挨板子......


    蔣小遷可是樂得逍遙,吃好喝好,還沒人管束,整天拿著瓜子各處的嘚瑟,丁府人人自危,隻是奇怪他就像突然忘了丁淑嫻一般,大房都要過去溜達溜達也不見去大姑娘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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