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話很少的眼鏡男忍不住笑出了聲,頓時勾起了徐天龍的怒意。


    徐天龍正愁沒處發泄情緒,一腳將眼鏡男踹倒在地。壓在他的身上,揪起眼鏡男的頭發。


    “笑,我讓你笑!”


    一個直拳正中鼻梁,一腳直踢下盤。幾個混亂的連招,根本沒有停下來的打算。


    淒厲的慘叫響徹雲霄。


    眼鏡男慌了,鼻血流進嘴裏,連連求饒。


    “不是我,剛剛不是我說的!我錯了,大哥,我再也不敢了!”


    眼看著徐天龍招招往死裏打,武方明實在忍不住,上前製止。


    “徐天龍,差不多行了。都是剛上島的,咱們還是得抱團取暖。”


    “誰tm和你們抱團!”


    徐天龍打得正上頭,直接回身就要給武方明一拳。


    誰知下一秒,武方明一個轉身,一拳打在了徐天龍的肋骨上。


    徐天龍巨痛無比,還想偷襲,卻被前者一個過肩摔摔在了地上,隨後把眼鏡男拉了起來。


    “小兄弟,你是做什麽的?”


    “我,我,我是黑客極狐,「紅桃8」。”


    “原來是技術工種,失敬失敬。”


    見徐天龍失去反抗能力,武方明帶著些許警告的態度自我介紹道:


    “武方明,前國際雇傭兵,「黑桃10」。”


    眾人嘩然,看向男人的眼神中多了幾分尊敬。


    沒人注意到,站在八人最後的川流,在男人阻止徐天龍的一刹那,流露出了遺憾的表情。


    可惜呀。


    徐天龍的暴躁本可以讓這段對話停止的。


    善良,什麽時候可以形容雇傭兵了?


    川流覺得可笑,但卻沒有時間笑話他了。


    因為眾人的目光已然聚集在了僅存的兩位女性身上。


    川流和另一位中年女人在這方麵十分默契,從頭到尾都沒有說過一句話,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了最低。


    而現在卻不得不站出來了。


    中年女人表麵看起來要淡定一些,但猶猶豫豫的步伐暴露了內心的怯懦。


    女人看了一眼川流,率先開口:“我姓吳,大家都叫我吳阿姨。紅桃,「紅桃4」。”


    “紅桃?你也和那個小黑客一樣,是個技術工種?”有人疑問。


    吳阿姨語氣磕磕巴巴,似乎並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徐天龍沒了耐心,抓起她的衣領喊道:“給老子好好說話!”


    看著男人近在咫尺的凶狠模樣,吳阿姨聲音顫抖:“我之前是做顏色生意的。”


    徐天龍毫無掩飾地上下打量著女人,一臉鄙夷。


    “就你?”


    吳阿姨:“我,我不幹那個,我是組織,組織她們的。”


    徐天龍鬆開了手:“嗬,媽媽桑啊。”


    衣領突然失去力道,吳阿姨“咣”得摔倒在地,雙腿不受控製一般強烈顫抖著。


    川流心念一動,雙手抱著頭,把頭埋到最低,黑色的連帽衛衣蓋住了大半張臉,少女沙啞的聲音帶著濃烈的哭腔從帽子裏傳來:


    “不要殺我,求求你們不要殺我!”


    本就沒有什麽耐心的徐天龍被吵得鬧心,想要繞過吳阿姨再次施以武力。


    下一秒,川流一個“踉蹌”跌倒在武方明懷中。


    寬大的帽子順著墨發滑落,露出少女精致的臉龐。


    男人們的視角下,川流刻意流露出的表情是那麽楚楚動人。幾縷發絲粘在麵頰,與白皙的皮膚呼應,因為情緒激動而產生的紅暈仍保留在眼眶和鼻尖,惹人憐惜。


    武方明正對上少女梨花帶雨的鳳眸,隻覺得眼前的女子好像一隻受驚的小鹿,輕而易舉地讓人產生想要好好憐惜的衝動。


    不可置疑,就連武方明這種經曆過大風大浪的男人,內心深處也生了一分悸動。


    當然,男人立刻便回過神來。


    隨即擋在川流身前。


    “徐天龍,你難道想打女人嗎?”


    不止武方明,在場幾人在見到川流的容貌後,都流露出驚豔之色。


    被問到的徐天龍這才緩過神,臉上從不耐煩瞬間換成了笑容。


    說是笑容,倒不如描述成把心懷鬼胎掛在臉上。


    眼角的褶子聚在一起,可以夾死蒼蠅;兩隻手搓來搓去,又故意挺了挺胸,故作紳士模樣。


    “小妹妹,叫什麽名字呀?今年幾歲?剛剛他們幾個沒嚇到你吧?”


    川流不動聲色地躲在武方明身後,臉上一副無辜模樣,抽泣著說出早已在心中練習無數次的台詞:


    “我叫川流,「方塊3」。我是個學生,給一個有錢人家做家教,因為女主人懷疑我和男主人有染,被誣陷偷東西……”


    說到這兒,少女似受到了什麽沉痛的打擊,一頭靠在武方明的臂膀上,哭得泣不成聲。


    在場除了熊阿嬌以外的男人,不由得露出豔羨神色。


    武方明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一時間尷尬地僵在原地,任由少女用他的花襯衫抹著眼淚鼻涕。


    徐天龍全然忘記了剛剛被打的窘迫,大言不慚道:


    “哥哥就喜歡有文化的姑娘。小川妹妹,以後跟著天龍哥吧,哥哥罩著你。”


    “先照顧好你自己吧。”


    那個嘲諷的男聲再次飄來。


    聽到聲音,武方明先是看了一眼身旁仍淚眼婆娑的少女,又環顧一周。


    眾人均是一臉不知發生了什麽的樣子看著徐天龍。


    剛才那句話,似乎隻有武方明和徐天龍聽見了。


    “md,到底是誰在老子背後說壞話!”


    控製不住情緒的弱者,最容易成為可以利用的刀。


    徐天龍第一時間看向全場最弱的黑客極狐,不論聲音是不是他發出的,都把怨氣撒在了他身上。


    “老子幹死你!”


    說罷,揮著拳頭就打。


    可早有準備的武方明自然不會讓他得逞。


    寬厚的手掌包住衝拳,卸力翻轉。在徐天龍失去重心的瞬間,一個推拉使之踉蹌倒地。一手按住他的脖頸,一手順著肩部的反方向一掰。


    哢嚓。


    下一秒,傳來一聲淒厲的慘叫。


    “啊!”


    徐天龍的胳膊廢掉了。


    武方明冷冷地說道:“我已經警告過你了,再敢動手,下次廢的就不隻一隻手了。”


    徐天龍連滾帶爬的站起身,劇烈的疼痛讓他滿臉漲紅。他眼神怨毒,死死盯著武方明好一會兒。然後先一步跑進了椰林深處。


    腹語,是魔術師的技能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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