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他們便聽見柳星星說了什麽“其他花色”、“殺不殺”之類的詞。


    他們看向同行的「黑桃」、「紅桃」的表情越來越警惕,這時候,新居民和老居民的對立解除,相同花色成為了一個陣營。


    忽然,柳星星像是鐵了心,直接就要衝向「黑桃」、「紅桃」兩人。


    兩個人本來還沒看懂局勢,看著柳星星的攻擊架勢,連忙舉起了槍。


    周正在一旁攔著他,焦急說道:“他們是無辜的,他們還沒有加入其他花色呢!”


    柳星星吼道:“現在不殺,你想未來他們的槍對著咱們「方塊」的兄弟嗎!”


    事已至此,現場的氛圍驟然緊繃,每個人的眼神中都透露出自己對局勢的理解。


    聽起來,應該是其他花色針對「方塊」,要趕盡殺絕。兩個人在爭執要不要殺死這兩個異花色居民,將敵人扼殺在萌芽中。


    「黑桃」的新居民一咬牙,狠下心就要朝柳星星開槍。


    誰知,卻被其中一個「方塊」發現,搶先一步一槍將之打倒在地。


    「紅桃」慌了,他舉起槍就要射擊,但架不住「方塊」持槍的人多,瞬間將其擊斃。


    一切發生得太過突然,等到錢串反應過來,那兩人已經倒在血泊之中。


    “周老板,你心善是好事,但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這兩個人的人頭就算在我們身上了!”「方塊」其中一人說道。


    其他人紛紛點頭,甚至提議道:“周老板,你人好,我們看在眼裏。既然你是我們之中數字最大的,那我們之後就跟你混,咱們一起幹翻那幫想要對「方塊」不利的人!”


    周正眼中滿是感動,他攬過錢串的肩,說著“我們「方塊」是家人”、“大家以後就是兄弟”、“絕不會讓其他花色的人欺負你們”……


    他說著“大家一路辛苦,為大家準備了豐盛的晚餐”、“來極樂島當然要過極樂日子”……


    他們就這樣在周正的府上,和他稱兄道弟了數日。


    如果日子就這樣下去,人是會廢掉的。


    錢串覺得不對勁,他上島之後,還沒有了解島上的情況,還沒有認識島上的其他人,他們的消息太過閉塞。


    即便感覺到了不對,他也並沒有告訴其他人。


    一來,這不是他的義務;二來,他們也未必會相信。


    於是,他對周正說,他想出去走走,即便極樂島上對方塊居民深惡痛絕。


    “好吧,但錢六,外邊太亂,你出去我可就保不住你了。”周正惋惜道。


    “沒關係,我自己的選擇,自己承擔。”


    錢串走時,沒有帶走一件武器。


    不是他想不想帶走的問題,而是周正讓不讓帶走的問題。


    他離開沒兩天,還沒有調查出什麽結果,黑桃之城和方塊之城的仗就打起來了。


    原本黑桃之城勝券在握,但沒想到,戰場上那一聲槍響徹底拉平了他們之間的實力。


    “方塊之城為什麽會有槍!為什麽會有炸彈!”


    這是錢串逃亡時聽到的最多的一句話。


    看著遠處端著槍殺得盡興的、曾經和他推杯換盞、叫他一聲隊長的同僚,錢串恍然大悟。


    兩波勢力以紅桃之城為核心,戰火無情地吞噬著每一寸土地,其波及範圍之廣,讓無辜的流浪者們置身於無盡的苦難深淵,哀鴻遍野。


    錢串沒有一個安息之所,更沒有經方塊之城承認後的身份,隻能隨著如潮水般湧動的難民隊伍,在絕望與恐懼中四處奔逃。


    “我們逃去無妄區吧!那裏不屬於任何花色的版圖,或許我們能安全一些。”一位難民的聲音在人群中響起。


    “可是那得穿過那片戰區啊!”另一人的憂慮如同寒風般掠過每個人的心頭。


    “橫豎都是一死,不如搏一搏!”眾人一咬牙做下決定。


    麵對未知的死亡與已知的苦難,眾人選擇了前者,那是絕望中的掙紮,是對生存本能的最後呼喊。


    在深夜的掩護下,他們想要從戰區潛伏出去。


    當他們小心翼翼地穿越那片被戰火洗禮的土地時,一個意想不到的陷阱正悄然張開。


    方塊之城的隊伍早已在此設伏,將難民們誤認為是敵方的滲透力量。


    隨著一聲刺耳的呼嘯,一枚手榴彈劃破了夜的寂靜,如同命運的嘲笑,準確無誤地落入了難民隊伍的前列。


    轟——


    火光瞬間照亮了這片被黑暗籠罩的土地,也照亮了每個人驚恐而絕望的臉龐。爆炸的餘波帶著毀滅性的力量,將一個個鮮活的生命卷入了無盡的黑暗之中,硝煙味久久不散。


    一瞬間的白晝之中,錢串再次看見了昔日的同僚。


    他們化身為冷酷的劊子手,手持槍械,對著這群無辜的難民展開了無情的殺戮。他們的臉上沒有了什麽俠義與溫情,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扭曲的、近乎病態的爽快。


    隨著他們扣動扳機,子彈如同死神的低語,“嗖嗖嗖”地劃破空氣,掃射向人群。


    錢串的身體瞬間成為了這些子彈的目標,數枚冰冷的金屬穿透了他的肌膚,帶來了前所未有的劇痛。


    這疼痛如此劇烈,以至於他幾乎無法呼吸,隻能瞪大雙眼,任由驚恐逐漸轉化為一種空洞的麻木。


    如果不是後來周正命令他們省點兒子彈,錢串可能真的就當場死在那裏了。


    他憑借著最後一口氣,最後一絲意誌,按照之前逃亡時規劃的路線,來到了目的地。身後的交戰聲越來越遠,他露出了一個欣然的笑容。


    他耗盡了最後一絲力氣,眼前的世界開始變得模糊,一片漆黑如夜幕般降臨。身體不堪重負,最終無力地倒在了冰冷的石磚地上,陷入昏迷。


    再醒來時,老馮正在他身邊。


    很長一段時間,他陷入了對巨大聲音的恐慌之中,也就是創傷後應激障礙——ptsd。他無法正常生活,無法正常溝通。


    登島前,他以為自己的內心足夠強大,但看到那麽多人死在他的麵前時,他發現自己太脆弱、太渺小。


    終於,他在馮密無微不至的照料下逐漸好轉,也在交心中,逐漸了解了馮密之前的經曆。


    “既然是「方塊6」前輩,以後你就是我師父了。”錢串說道。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他心裏早就把老馮看作他的父親。


    但是,忽然有一天,師父不認識他了,還拉起他的手,說什麽“小王”、說什麽“「joker」”、說什麽“他錯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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