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親近的人……”


    川流愣了一下,“喬喬姐,您這是什麽意思?”


    喬喬垂下眸子,“四年前,小鬼平常接觸的人,除了四花色高層中率先支持他的四個人以外,就是我們四個「a」了。所以,知道這件事的人,基本上都已經死了。”


    川流有些疑惑地問:“可是……師父為什麽沒有跟我說過?”


    其實她心中想的是,這件事為什麽馮密、錢串或者唐清都沒有提過。


    喬喬輕笑一聲,笑聲中卻沒有任何笑意,“這件事應該是小鬼心中的傷痛,他不想和你這個徒弟說,也情有可原。”


    川流沒有說話,安靜地等待喬喬繼續說下去。


    “從小鬼第一次提出和平倡導之後,四花色高層之中,最先響應的是阿清,然後是「紅桃」和「方塊」的兩個人,最後才是梅花之城的王巧。


    那個時候,所有的城市領袖都不認可小鬼的理念,一度群起而攻之。我當時便已經是「黑桃a」了。因為身份太過顯眼,我的發言會代表整個城市的立場,不能貿然站隊,所以,我是後來才請阿清幫忙聯係上的小鬼。


    他們這個五人的團隊,在和四花色達成君子協定之前,做了很長時間的努力,小鬼也在努力發展自己的勢力,尋求和四花色平等相待。阿清她們四個一直跟在小鬼身旁,幫他處理各自花色存在的潛在問題,和他一起遊說高層。


    我記得,我第一次見到小鬼的時候,是阿清給我牽的線。


    和小鬼一起來的,就是現在的「梅花k」王巧。不過當時王巧還是「梅花j」。


    小鬼和王巧一起向我展示了他們的理念,我和他們開會之餘,也發現了一個秘密。”


    說到這裏,喬喬停頓了一下,似是給自己一些喘息的時間,也似是在等待川流吸收信息。


    川流聽到巧姐的名字,便想到了當初「黑桃q」唐清曾跟自己說過的話。


    唐清曾說,她懷疑是巧姐背叛了小鬼,在小鬼發病時忽然離開,並將小鬼發病的消息告訴了吳立德,才讓吳立德搞出了後麵的事情。


    但重新聽到喬喬的版本,讓川流有了另一種猜測。


    “你發現……小鬼和巧姐在一起了?”


    川流的眼中露出一種不可置信,將自己的推測說了出來。


    而回應她的,則是喬喬的點頭肯定。


    “沒錯,他們在一起了。


    有的時候,人要相信自己的第六感。他們之間其實並沒有什麽互動,甚至是看起來很生疏,我一開始也是這麽想的,反倒還在疑問他們共事了這麽久,對話方式怎麽顯得這麽不熟,直到阿清走了進來。


    看著阿清和小鬼的對話方式,再看看王巧和小鬼的對話方式……我便懂了。


    當你按照一個觀點去觀察的時候,很多不明白的事情便捋通順了。


    小鬼和王巧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開始了一段地下戀。這樣的事情,也就阿清那種對這方麵神經大條的人,才會發現不了。我們這些發現的人,也沒有多說什麽。


    他們不想讓人知道,我們便裝作不知道。反正後來隨著小鬼的無妄區越做越大,其他三個花色也陸續同意了他的理念。直到我們共同達成了君子協定,後來又簽署了和平協議。”


    故事講到這裏,似乎並沒有什麽衝突發生。


    但川流知道,轉折要來了。


    喬喬繼續說道:“小鬼第一次暈倒因為發生得太過意外,所以消息沒有瞞住,我們都有所耳聞。那時極樂島始終維持著和平,達到了前所未有的寧靜。我擔心有人拿這件事做文章,於是便派人調查,結果就查到了梅花之城的頭上。


    梅花之城從極樂島成立之初,便始終在進行著藥物研究。他們最開始研究的東西,還是一些有特殊功能的藥物。小鬼中的毒,就是他們的一個試驗品。


    這種試驗品,隻有梅花之城的核心人員才能接觸到。梅花之城的其他人沒有密切接觸小鬼的機會,隻有一個人——王巧。


    果然不出我所料,小鬼毒發沒多久,王巧就消失了。


    不是離開,而是消失。找不到人的那種消失,不知道去哪兒了,是否還活著的那種消失。


    後來,小鬼的精神愈發恍惚,他經常會情緒非常激動。還念念有詞著:‘是我害了你。’


    我想,王巧離開前,一定是在他精神混亂的時候和他說了什麽,導致他情緒化更加嚴重。不過,據說那種實驗品藥物後來並沒有繼續生產,因為功效非常不穩定,沒有達到他們想要的效果。


    所以,我想王巧應該也沒想到,小鬼會在她走後的一段時間,仍然可以尚存理智地安排了很多事項。


    小鬼失去蹤跡,梅花之城關閉主城。所謂的‘和平’也早已變得人心渙散,然後才發生了接下來的一切。”


    喬喬將一席話說完,便沒再開口,而是給予了川流思考的時間。


    川流靜靜複盤著。


    所以,吳立德在王巧秘密回到梅花之城的時候,便知道了小鬼的事情,開始謀劃支持曹河向「紅桃10」發起挑戰,從而教唆他人打破和平協議。


    而周正在吳立德之後和曹河簽署“保證書”,很可能是向唐清一樣,從什麽渠道知道了曹河獲得了梅花之城的支持。後麵兩人的正式合作,則是從周正獲得那批軍火之後開始。


    如果說,吳立德知道曹河發起的「9」、「10」之爭會越鬧越大,那麽他忽然宣布關閉主城保全自己便十分合理了。


    川流沒有想到,老馮的症狀竟然和巧姐有關。


    而那個在男人之間遊刃有餘的王巧,竟然和馮密有著這樣一段往事。


    的確,這樣的一段地下戀情,老馮很有可能對所有人隱瞞,包括他的徒弟錢串。


    所以,老馮不斷說的那句“我錯了”,恐怕是想對巧姐說的話吧。


    川流忽然想到了什麽,向喬喬問道:“我看過師父手中的那份和平協議,也看到了喬喬姐你的名字,但有一個名字我不太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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