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突如其來的聲音把趙福金和幾個宮女都嚇了一跳。


    這是皇宮內院,除了當今皇帝和太上皇,就沒有一個帶卵子的男人。


    趙湛從黑暗處走了出來,一張冷俊桀驁的臉,嘴角還掛著淡淡的壞笑,寒澈的眸子,充滿了自信。


    “湛兒!”


    趙福金好似落水之人,一把抱住了趙湛,再度泣不成聲。


    “好了,福金姑姑,我回來了,誰也不敢把你送去金韃大營,我說的!”趙湛輕撫她的後背。


    趙福金哭了好久才停下,問道:“湛兒,你不是被關入死牢了嗎?”


    “切,那個破牢籠能關住我,笑話。”趙湛不屑一顧。


    “那你這是從死牢闖出來的嗎?你是不是瘋了,這是太上皇的旨意,你這是抗旨不尊?是要被殺頭的!”趙福金長長的睫毛上還沾著淚花。


    “沒事,又不是第一次,無所謂,灑灑水了。”趙湛不以為意道:“議和之事不是你能管的,交給我了。”


    “對了,你們在什麽地方集合?什麽時辰去?怎麽去金韃大營?”趙湛問。


    “宮門外麵,吳閔吳大人以趙宋使者身份,帶著金銀和趙宋女子前往金韃大營,應該是子時,現在應該也快了,還有一個時辰。”趙福金解釋道。


    “好,我知道了,你們藏起來,誰叫都不要出來,其他的交給我了。”趙湛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


    “你打算怎麽做?”趙福金擔心趙湛會惹出什麽滔天大禍,忙追問道。


    趙湛一副大男子主義,“這不是你們女人能打聽的。”


    “那……那你可要小心,一定別勉強,姑姑寧可去金韃大營,也不想看你出事。”


    趙福金關切的目光,讓趙湛心頭一疼,隨即重重點頭,立刻翻窗離開。


    宮女紛紛喜悅不已,慶幸自己不用去金韃大營了。


    趙福金玉手緊握,暗暗祈禱,“湛兒,你一定不要有事,一定要平安歸來。”


    ……


    趙湛迅速返回東宮,立刻叫來鞠義,劉寧和尉遲敬德三將。


    沒有鋪墊,他直接問道:“三位,敢不敢隨本殿下夜襲金韃大營?”


    三將一愣神,隨後尉遲敬德第一個開口吼道:“有何不敢,區區狗韃子,俺一矛一個,定能殺的他們片甲不留。”


    鞠義也抱拳,“末將這條命早就交給殿下了,殿下願意取,俺就給你是了,還有俺的五千先登死士,那個也不怕死!”


    劉寧也說自己的命,若不是趙湛搭救,早就魂歸地府了。


    總之,三人都不怕死。


    趙湛看向尉遲敬德,語氣凝重道:“敬德,你率三千玄甲軍從東京府西北水門出去,記住,人銜枚馬裹蹄,不可引起金韃人的注意,然後繞到金韃大營西側,等待本殿下的命令。”


    “以火光為令,隻要你看到金韃大營起火,立刻率領玄甲軍衝擊金韃大營。”


    “是!”尉遲敬德恭敬道。


    “子信!”


    趙湛看向鞠義。


    “在!”鞠義抱拳。


    趙湛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今日你和先登死士才是主角,敢不敢與我深入金韃大營,來一個中心開花?”


    “有何不敢!”鞠義意氣風發道。


    “好,挑選三百名先登死士,記住要身材瘦小的,全部打扮成女子模樣,隨本殿下去金韃大營走一趟。”趙湛笑道。


    鞠義眉頭一皺,瞬間就明白了趙湛的安排,當即表示,“殿下放心,由俺與三百先登死士護衛您,哪怕是十萬金韃人也進不了您的身。”


    這時,劉寧急切問道:“那我呢?”


    趙湛看向他,“不急,你的任務也很重,趁機向吳閔靠攏,趁機混入押送隊伍中,進入金韃大營,記住一旦進入金韃大營,你立刻安排手下金槍班直在金韃大營四處放火,尤其是金韃軍馬場,務必放走所有軍馬。”


    “是,明白。”劉寧低頭抱拳。


    趙湛大手一揮,“今日,俺就給金韃人一個大大的教訓,讓他們知道敢犯我趙宋者,殺無赦!”


    “諾!”


    “俺等絕不辜負殿下所托。”


    一個時辰後,皇宮外,數百“女子”被押往此處。


    劉寧作為金槍班直指揮使也出現在現場,此刻他一臉討好的陪在吳閔身邊,低眉順眼,滿是諂媚。


    “吳相,您這邊請,小心腳下,慢抬腿。”


    吳閔滿口牙齒被趙湛打得還剩一半,說話撒氣帶漏風的,“你小子,還算不錯,知道進退,告訴你,良禽擇木而棲,良臣擇主而事,太子不是很囂張嗎?結果呢,怎麽樣,老夫略施手段,還不是被關進去了。”


    “是,是,是!”劉寧一邊點頭哈腰,一邊恨的咬牙切齒。


    殊不知,在這一堆女人中,有一個身材頗高一點的女子,正目露殺意的盯著吳閔。


    “好了,人數齊了吧?”吳閔摸了摸胡須,滿臉得意冷笑。


    劉寧三步並作兩步,快步上前,“回吳相公,齊了。”


    “好,出……”


    突然,吳閔又住了口,慢慢走近一個女子麵前,女子遮著臉,低著頭,故作羞澀模樣。


    “你……掀開手,讓本相看看。”吳閔盯著的女子不是別人,正是趙湛假扮的。


    趙湛壓住怒氣,仰起頭,硬生生的擠出一抹苦笑。


    “哎……”吳閔指著趙湛像是想起什麽來。


    “壞了!”


    趙湛心頭大驚,手不自覺的摸向腰間匕首。


    “你是茂德帝姬吧?抹了粉,大晚上的老臣還看不出來了,怪不得四太子點名要你,還真是美呀,太美了。”


    吳閔上下打量著趙湛,嘖嘖稱讚。


    多虧趙湛在臉上抹了粉,還塗了紅嘴唇,否則肯定漏了。


    當然,也多虧趙湛模樣俊俏,唇紅齒白,要是換了尉遲敬德,就是抹上一盒粉也沒用,太嚇人了。


    趙湛隻得陪著笑臉,可心底的殺意更勝,你等著,等去了金韃大營,先殺金兀術,再殺你這條老狗。


    “好了,出發!”吳閔又看了幾個人,放下心來,下令出發。


    隨著馬車行進,兩個時辰後,車隊來到了金韃大營。


    金韃大營防守並不嚴密,就一層矮矮的柵欄,騎兵一個衝鋒就撞開了。


    也是,金韃人壓根不擔心被襲營,趙宋人早就都被嚇破了膽,連野戰都不敢,還敢來襲營?


    趙湛他們作為戰利品,一直進入了金韃大營主帳門前,都無人阻攔。


    估計金韃人做夢也不會想到趙宋有人敢夜闖大營。


    周圍不少金韃將領都等候多時了,時不時發出一陣陣淫笑聲。


    吳閔也是一臉討好的迎了上去,對著每一個金韃將領跪地磕頭,千呼萬歲。


    趙湛透過馬車窗帷,一眼就看到了大帳門前站著的一個年輕人。


    一頭黑發飄逸的長發,額頭上戴著金色發箍,刀削的眉,高挺的鼻梁,寬闊的胸膛,窄小的腰身,腰跨金刀,器宇不凡,頗有一點北人南相的即視感。


    “這就是金兀術嗎?”


    “果然是英武不凡,少年英雄。”


    趙湛上下打量著金兀術,突然,金兀術也注意到了他,眉頭一皺,指著馬車問吳閔,“那是誰?”


    吳閔回身看了一眼,忙回道:“四太子,那位就是茂德帝姬,您點名要的,老臣廢了九牛二虎之力給您帶來了。”


    “哦?”


    金兀術眼底閃過一絲邪肆,隨即輕蔑一笑,道:“你們趙宋官家還真是大方,連自己的女兒都舍得拿出來送俺?”


    吳閔隻得苦笑著迎合。


    “好了,俺不要,俺還要巡營,你給俺家大帥粘罕送過去吧,他被你們趙宋小太子傷了,心情不爽,正好拿趙宋小太子的姑姑給他泄泄火。”


    金兀術一臉壞笑的說道,眼神中壓根沒把這些趙宋女人當人看。


    “哈哈哈!”周圍金韃將領紛紛大笑。


    “謹遵四太子之令。”吳閔叩首道。


    很快,在趙湛的授意下,所有的“女人”都分配進了金韃諸將的營帳內,也包括趙湛。


    不得不說,粘罕這條老狗就是倒黴,又碰上了趙湛。


    原本趙湛是要殺金兀術的,結果金兀術命大,白白“便宜”了粘罕。


    此時。


    粘罕趴在床榻上,肩膀處還有斑斑血跡,可他依舊手捧酒水,不要命的往口裏倒,似乎想用酒精麻醉自己。


    此次南下圍攻東京府,損兵折將不說,他還受了重傷,金韃王朝最重武勇,以他的身體想再帶兵南下就很難了。


    “大帥,趙宋官家送來女子了,這位是茂德帝姬,乃是趙宋官家第一帝姬,四太子把她送給您了。”


    聞言,粘罕砰的把酒杯扔了,直接站了起來,滿臉橫肉一哆嗦,直勾勾的盯著“茂德帝姬,”大口一張,“哈哈哈,趙湛小兒,你傷了俺,今日俺就拿你姑姑泄火,俺今天晚上要活活玩死她!”


    “都滾出去!”


    左右親衛齊齊退了出去,帳內隻剩下“茂德帝姬”和粘罕。


    粘罕饒有趣味的打量道:“趙湛小兒,不知道你得知你姑姑趴在俺身下呻吟,會是一個什麽表情?”


    “茂德帝姬,你現在可以盡情的叫,你就是叫破喉嚨也沒人來救你。”


    “哈哈哈哈!”


    突然!


    “茂德帝姬”也發出奇特的笑聲,“嗬嗬,該叫的應該是你吧?”


    “這聲音……你不是茂德帝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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