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反了吧!”


    尉遲敬德唯恐天下不亂,當下手握刀柄,滿臉興奮。


    鞠義,劉寧他們也是個個心懷希翼。


    他們跟隨趙湛,那個不是為了富貴。


    若是趙湛登基,他們可是占了一個從龍之臣,潛邸之臣,那真可謂是貴不可言。


    唯獨賈詡滿臉擔憂,摸了摸胡須,“不可,殿下,萬萬不可,現在時機還未到,若是殿下一意孤行,憑借玄甲軍和先登死士拿下皇宮,不是難事,可接下來呢?”


    “殿下,您如何堵的住天下悠悠眾口?”


    “哪怕是您平定天下,一統河山,那史書如何記載?”


    “弑君弑父,這四個大字能壓死人呀!”


    “請殿下三思!”


    賈詡給尉遲敬德,鞠義和劉寧他們使了個眼色。


    鞠義和劉寧立刻明白,齊齊跪地,“殿下三思!”


    尉遲敬德心有不甘,也跟著跪了下去。


    趙湛雙目緊閉,心裏默默問了一句,我是誰?


    我是趙宋小太子嗎?


    去他娘的趙宋小太子!


    我是受了二十年新中華教育,是長在紅旗下的青年!


    是子任先生思想的踐行者!


    是風裏來雨裏去早八晚十,十六年學業闖出來的鐵骨頭,硬漢子!


    我會怕一群軟骨頭的趙宋官家!


    不改變這個亂世,我來幹什麽?


    就是為了當一個軟骨頭的趙宋小太子?


    過幾日去北方金韃王朝當留學生?


    沉默了足足半刻鍾,趙湛問了一句話,“你讓我忍?”


    “忍,忍常人所不能忍,方為人上人!”賈詡進言,眼神懇求。


    趙湛:“你覺得我像是忍者神龜嗎?”


    “什麽龜?”


    尉遲敬德脫口問道。


    賈詡欲言又止,隻得低頭,開始替趙湛籌劃。


    成功幾率很大,可後麵呢?


    成為眾矢之的,被人唾棄?


    然後,趙宋各地起義勤王,兵敗被俘,功敗垂成,亦或者平定天下,天下大同。


    可史書一筆上位不正,足以把趙湛全部功績抹平。


    趙湛站在原地,沉默許久,忽然開口,“我要挾天子以令諸侯,我要當趙宋真正的官家!”


    賈詡猛然抬起頭,真的是鬆了一口氣,“殿下英明!”


    尉遲敬德一臉茫然,“到底反不反?”


    “你就知道反,沒聽殿下說,不反了嗎?”鞠義解釋道,滿臉無奈。


    “啥時候說不反的,俺怎麽啥也沒聽到,不是說什麽要令豬狗嗎?”


    ……


    趙湛一怒之下,直接把朱引抄家滅門,家眷全部押入死牢,家產罰沒。


    不得不提,朱引這狗賊還真是富得流油,僅僅是從他一家抄沒的財富,竟然達到了三百多萬兩,其中還有金銀珠寶,田產地契無數。


    此事以極快的速度傳播了出去。


    翌日天亮,得知此事的張邦昌差點一口氣沒上來,隨即就去了皇宮,準備告趙湛一狀。


    當他走進皇宮後,傻眼了。


    趙湛也在。


    他正與趙佶爺倆欣賞著一張字畫,地麵上還擺滿了名人字畫,古董寶貝。


    毫無疑問,這都是從他女婿朱引家裏抄沒的。


    趙佶一見張邦昌,還高興的抬手道:“張卿,快來,看看湛兒送來的這張字畫,這可是唐代的……”


    張邦昌一臉苦笑,廢話,這是我女婿家的,我能不知道嗎?


    太子什麽時候學的這麽奸猾了,又奸又滑的,都學會打提前量了。


    趙湛似笑非笑,“張相公,你來可是有事?”


    “撲通!”


    張邦昌跪地道:“老臣懇求太上皇手下留情,留我女婿朱引一命,老臣求您了。”


    趙佶放下字畫,看了一眼張邦昌,又看了一眼趙湛,無奈道:“張卿,此事是太子一手主導,也是為了國家國庫充盈一事,你還是問問他的意見吧?”


    不管了?


    張邦昌徹底無語了。


    我們一家人都為了給你搞錢才幹的那些事。


    現在你孫子又抓我們。


    啥意思?


    養肥了就殺嗎?


    張邦昌知道趙湛可不是看上去這麽麵善,可為了女婿女兒一家人的安危,他隻得拉下老臉。


    “殿下,我張邦昌用我這張老臉求您了!”


    趙湛一臉疑惑,快步上前,“張相,您這是幹什麽,您是趙宋的肱骨之臣,國之棟梁,本太子還要指望您為國出力呢,您這是什麽話?”


    “求您饒了我女婿和女兒吧,我求求您了!”張邦昌淚如雨下,哀嚎大哭。


    哭的趙湛都忍不住笑出了聲。


    趙湛忍住笑容,搖頭歎息,“此事我可是已經公布於眾了,而且證據確鑿,如果不殺他,這個……這個不好向天下臣民交代,況且,朝令夕改,本太子成啥人了?”


    “你放心,你女兒我會酌情考慮一下,不殺她了,就流放嶺南吧!”


    “啊!”張邦昌老淚縱橫,上氣不接下氣的。


    趙湛一臉懷笑,“你不用謝我,我對朝中你們這些老臣是個個敬之如父的。”


    敬之如父?


    哪來的敬之如父,從哪看來出來的呀!


    你都差點騎在我們這些老臣頭上拉屎了。


    不對,他麽的已經拉了。


    還是他麽的拉肚子。


    “殿下,我錯了,老臣給您認錯了呀!”


    任憑張邦昌如何痛哭流涕,趙湛還是一副油鹽不進表情。


    趙佶都看不過去了,心疼不已,抱起幾幅名貴字畫,小跑著離開了。


    見狀,趙湛也不裝了,臉一寒,踏步走到上位,端起茶杯開始品嚐。


    什麽叫會喝茶,就倆字,“裝逼!”


    單手端起茶杯底座,輕輕一吹,再輕輕用茶壺蓋一搖,然後一陣猛嘬。


    記住,猛嘬,聲音要大。


    這不!


    張邦昌當了半輩子相爺,也被趙湛突如其來的“一嘬”嚇得半死。


    “殿下,您說個數吧!”


    張邦昌知道趙湛為難他為了啥,還不是為了錢。


    趙湛重重一放茶杯,茶杯傾倒,眼神如刀,死死盯著張邦昌,“張相,你這是什麽意思?”


    “你這是要拉本殿下下水嗎?你知道你這是什麽行為,你這是違法犯罪,你這是行賄……”


    “一百萬兩!”


    張邦昌狠了狠心,咬了咬牙,“老臣出一百萬兩,夠了吧?”


    趙湛眼皮都沒抬,把玩著手中的玉扳指,時不時的擦拭一番。


    這玩意,他認識,在他女婿手上來著,他要了好幾次都沒要出來,結果現在落到趙湛手上了。


    “殿下,您到底想要多少?”張邦昌徹底慫了。


    趙湛淡然道:“張相,這是什麽話,搞的本太子像是那貪財之人一般,本太子一向是清廉正直,奉公廉潔……”


    說著,他突然話鋒一轉,把玉扳指遞到張邦昌眼前,“張大人,你說這玉扳指值多少?”


    張邦昌又氣又怒,卻也無可奈何,誰叫女婿和女兒在人家手上,讓他這把年紀再看著女婿一家人頭落地,他做不到,真的做不到呀!


    “太子殿下,你到底想要什麽,不妨給老臣一個痛快話,您要是想要我的腦袋,我土埋半截了,就給您,隻求您放過我的一家老小。”


    麵對這番話,趙湛依舊心硬如鐵,回想天上人間後院的慘狀,那些無辜女子絕望的眼神,他對這些貪官汙吏沒有半點心軟。


    若不是為了所謂的“大義”,他早就揮兵逼宮,登基稱帝,把張邦昌這群奸賊滿門抄斬了,用得著這麽費勁口舌。


    趙湛緩緩側臉,斜眼盯著張邦昌這隻老狐狸演戲,薄唇輕勾,“我要什麽,你應該知道,我要你全部家產。”


    “啊!”


    “我……我的全部家產……”張邦昌腳下一軟,坐在了地上。


    “你兒子聽說快好了?”趙湛淡淡一笑,威脅之意,不言而喻。


    “哎!”


    張邦昌無奈長歎一聲,“好,我給,全部都給。”


    趙湛起身,冷眼瞪了他一眼,“我的人已經在你們相府門口了,你回家收拾收拾,搬走吧,對了,可別遺漏什麽不該遺漏的。”


    “好,太子殿下英明,老臣認栽了!”張邦昌徹底認慫了。


    趙湛最後問道:“何栗呢?何栗靠什麽斂財的?”


    張邦昌眼神閃爍不停,欲言又止。


    “本太子的手段,你是知道的,講理,咱嘴笨,就喜歡打人!”


    趙湛一改剛剛的軟刀子殺人,強硬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跟金韃人的哪點貓膩,哪次金韃人南下,沒有你們的影子。”


    “別逼本太子拿著你們跟金韃人勾結的證據,把你們九族拉到菜市場一個個砍頭。”


    “別……別,我說,我全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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