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是前軍突然失蹤了。


    音訊全無。


    大將阿裏和整整一個猛安的金韃鐵騎,離奇失蹤了。


    金兀術有點納悶,難不成阿裏迷路了,可青州府到大名府的路都走了四個來回了,還能迷路?


    難不成全軍覆沒了?


    更不可能了。


    整個東亞神州就沒有一支軍隊能滅了一個猛安的金韃鐵騎。


    不是金韃鐵騎多凶,而是打不過可以跑,跑一半也行。


    也不可能一個也沒跑了吧?


    很快,四散的金韃斥候回來了,帶回來一個可怕的消息。


    阿裏連同麾下的一個猛安還真的全軍覆沒了。


    腦袋被割走了,屍體都被扒光了,丟在小路懸崖下麵。


    得到這個消息,金兀術差點氣的背過氣去。


    “是他!”


    “一定是他,趙宋小太子趙湛,這個趙潑皮,隻有他這麽狠!”


    “也隻有他敢這麽對俺金韃鐵騎!”


    金兀術氣的咬牙切齒,怒目圓睜。


    從前他是金韃王朝的常勝將軍,百戰百勝,自從遇到趙湛,他成了常敗將軍,連二連三的敗仗,已經讓他精神都出了問題。


    說到底,他也隻是一個二十出頭的毛頭小子而已。


    “施文彬!”


    “奴才在。”施文彬跪地道。


    “走,跟我去大帳。”


    “啊……”


    很快,大帳內響起一陣陣“啪啪啪”聲,還隱約能聽到施文彬的呻吟哀嚎聲。


    左右親衛聽到這個聲音,無不菊花一緊,四太子口味又重了,時間長了。


    半個時辰後,金兀術滿頭大汗的走出,身後施文彬一瘸一拐的跟著。


    “告訴俺,如何才能躲開趙湛的封鎖,順利到達大名府?”


    金兀術盯著在場的金韃諸將,怒吼道。


    眾多金韃諸將皆是默言,沒人敢吱聲。


    阿裏的死,讓這些一貫能征善戰的驍將心裏有了怯戰之意。


    論武道,論統兵,論計謀,阿裏絕對是排的上前三,可連他都慘死在趙湛的手上,更別說其他人了。


    金兀術狠狠的一錘桌子,“一群笨豬,小小的一個趙宋小太子而已,就把你們嚇成這樣,真是丟俺金韃勇士的臉麵。”


    諸將麵麵相覷,低頭沉默,可心裏卻是不忿。


    還小小的一個趙宋小太子?


    小嗎?


    上次不知道是誰被打的,連兵器都丟了。


    這時,施文彬顫顫巍巍,沉思後說道:“啟稟四太子,小的有一計,不知當講不當講?”


    “講!”金兀術怒吼一聲。


    施文彬語氣顫抖,“小的以為,趙湛之計策,無非是以消耗我軍士氣為目的,雖無關痛癢,可如附肌之癬……”


    “閉嘴,說人話,嘰嘰喂喂的說些狗屁話,俺聽不懂!”金兀術煩躁的罵道。


    “諾!”


    施文彬趕緊認錯,說道:“趙湛不是自詡愛民如子嗎?要是咱們劫持趙宋百姓為人質,給咱們金韃鐵騎在前麵引路,我看趙湛敢不敢再來偷襲?”


    此言一出,諸多金韃將領無不側目震驚,這計還真夠無恥的!


    金兀術眼前一亮,“妙呀,妙計,太妙了。”


    “就這麽辦,來人,四處劫掠趙宋百姓,俺倒要看看趙宋小太子還敢不敢偷襲?”


    與此同時。


    趙湛與三千白馬義從正在一處秘密基地休整。


    剛打完一場勝仗,自然是大碗喝酒大塊吃肉,吃飽喝足,再睡一個大覺。


    趙湛躺在一張狗皮褥子上麵呼呼大睡,時不時還磨牙放屁。


    而在一側,趙雲盤腿而坐,手中平放著一柄亮膽銀槍,雖然雙目緊閉,可時不時的還會睜開眼打量四周章,以防不測。


    這時,白馬義從的斥候帶來一個可怕的消息,聽到這個消息,饒是趙雲也是愣在了原地。


    “出啥事了?”


    趙湛伸了一個懶腰,晌午肉足飯飽,再個大覺就是爽歪歪呀!


    趙雲遲疑片刻後,“殿下,剛剛得到消息,金兀術劫掠附近趙宋百姓,讓百姓在前麵開道。”


    “什麽?”


    趙湛睡意全無,猛的起身,“走,去看看。”


    官道上,數不清的趙宋百姓相扶相攜向前走著。


    身後是一群全副武裝的金韃甲士,手持刀劍馬鞭,躲在百姓當中,凡是有走不動的趙宋婦孺百姓,一律就地處決。


    這一路上,可都被趙宋百姓的血浸透了。


    “混蛋!”


    趙湛氣的咬牙切齒,“金兀術,我日你先人,你真他麽惡心,竟然拿趙宋百姓當擋箭牌。”


    “殿下,咱們怎麽辦,還打嗎?”趙雲語氣變得遲疑,他心底也怕趙湛會不顧百姓死活,畢竟他們要是放棄了,等於把大名府放棄了。


    “老子來北地就是為了救北地的百姓,讓我把刀子砍向百姓,我……我做不到。”趙湛咬牙說道。


    聽到這話,趙雲也暗暗鬆了一口氣。


    “殿下,那咱們接下來當如何?”趙雲又不禁擔心大名府。


    趙湛眉頭緊鎖,“別無他法,隻能在大名府與金兀術一戰了。”


    “大名府如今隻有六千多精銳,加上降軍也不過一萬多人,如何擋的住如此數量的金韃鐵騎?”


    趙雲的擔憂,也讓趙湛眉頭又一緊,“現在就看賈詡和魏征得了,隻要他們能抗住金兀術的第一波進攻就夠了。”


    “金兀術,你給老子等著,今日之仇,來日我定加倍奉還!”


    “走,撤軍!”


    ……


    金韃大營。


    金兀術高居首位,滿臉得意,忍不住連幹三杯。


    左右金韃諸將也是個個興奮無比。


    “四太子,您當真是神人,趙宋小太子的詭計,您隻需要輕輕出手,便輕易破了。”


    “是啊,區區趙宋小太子如何是四太子的對手。”


    “隻要今日擒殺趙宋小太子,咱們金韃鐵騎坐擁趙宋中原,飲馬黃河將不是夢!”


    “沒錯!”


    “哈哈哈!”


    金兀術心情大好,對這些讚揚之話,也極為受用。


    他點頭一笑,英武的臉龐上,露出一抹邪肆的冷笑,“趙湛,俺看你這一次如何逃得出俺的手掌心!”


    施文彬也很會看時機,舉杯敬酒,可剛剛靠近金兀術,便被一員金韃將領怒喝道:“混蛋,你一個趙宋降人也配敬四太子,滾出去!”


    “住口!”


    四太子眉頭一皺,怒斥一聲,而後伸伸手,施文彬頓時大喜,如狗一般趴在金兀術腳下。


    “這一次,施文彬立了大功,俺金韃王朝向來賞罰分明,就提你當俺的參軍如何?”


    施文彬大喜過望,磕頭如搗蒜,“多謝四太子,多謝四太子。”


    “哈哈哈!”


    金兀術大笑道:“看到了吧,這就是趙宋人,如狗一般不堪。”


    “可俺也告訴你們,要對付趙宋,就必須要用趙宋人,隻有趙宋人才是最了解趙宋人的,明白了吧!”


    “諾!”諸將齊齊點頭。


    有了趙宋百姓當擋箭牌,金兀術一路上再也沒有受到半點阻礙,暢通無阻的到達了大名府。


    從容的開始在大名府城外安營紮寨,排兵布陣。


    看到這一幕,魏征不由得擔憂道:“不對勁呀,金韃人似乎損失不多,難道殿下出了什麽事?”


    饒是一向沉穩的賈詡也是臉一變,手猛的一拽,胡子都被硬生生拽下七八根,顧上疼,當即搖頭,“不會的,殿下乃是未來趙宋天子,天必佑之,絕不會出事的。”


    “說不定是殿下故意而為之,咱們隻做咱們的,守住大名府。”


    “這樣,傳令下去,讓家家戶戶出壯丁一人,老幼婦孺充當民夫,協助守城,另外把大名府的富戶全部抓起來,家產沒收,分給守城將士。”


    魏征聞言,擔心道:“這樣做,合適嗎?”


    “再說用什麽理由抓這些富戶?”


    “哼!”賈詡冷哼,“理由就是勾結金韃人。”


    “沒有證據如何抓人?”魏征又問。


    賈詡搖頭,“理由,還需要理由嗎?金韃人來了,他們財產未失一分一毫,這就是理由。”


    “有道理,我這就去辦。”魏征點頭應道。


    隨著賈詡的“毒計”一出,整個大名府的富戶遭了殃,殺的殺,抓的抓,不過這一招也很管用,普通百姓為之一振。


    尤其是賈詡的大方,眼都不眨,直接把金銀全都分了。


    那些被金韃人當做偽軍來用的趙宋降軍,陡然一變,立刻爆發出恐怖的戰鬥熱情,士氣高昂。


    連賈詡也不禁讚歎道:“怪不得殿下常說,漢軍不滿餉,滿餉不可敵呢!”


    短短一日,整個大名府便煥然一新,士氣高昂。


    連城外的金兀術都納悶,趙宋人這是咋滴了,吃興奮劑了,咋一個個跟打了雞血一樣。


    第二日,金韃人開始攻城了。


    三個猛安輪番進攻,折損一半,退了。


    接著,四個猛安又上場,兩個猛安千戶戰死。


    緊接著,金兀術親自壓陣,結果他腦袋上挨了一石頭,退兵了。


    這下,金兀術更加鬱悶了,從前他南下攻城略地,所過之處,皆是望風而降,今日大名府怎麽這麽難啃?


    他都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他可是親眼看到一個趙宋士卒抱著一個金韃將領直接從大名府城頭跳下來,同歸於盡。


    金兀術越想越害怕,手下金韃諸將也是如此。


    第一日的交手,直接讓“滿萬不可敵”的金韃鐵騎,慌了神。


    此刻。


    距離大名府金韃大營不遠處的山坡上,趙湛正與趙雲倆人竟然單槍匹馬的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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