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青軒心裏樂開了花,麵上卻不動聲色,心想這詞兒用得真夠文藝的,背後怕是另有一番風情吧。他故作深沉地點點頭,小丫鬟適時遞上一張精致的請帖,言辭懇切:


    “請夜色公子明日務必光臨。”


    接過請帖,一股子說不出的淡雅香氣撲麵而來,柳如煙的身影仿佛穿透了紙張,映入眼簾。這請帖設計得別致,上頭繡著一對鴛鴦戲水,下邊則是一行溫婉的字跡:


    “風露漸變,悄悄至更闌。惟願與君再見。”


    落款是柳如煙三字,娟秀中透著不凡,顯然是出自佳人親筆。葉青軒對比起之前見過的蘇玉霜字跡,心中暗讚:


    “這柳如煙,字如其人,真是美得讓人心動啊!”


    他嘴角上揚,這場邀約,他自是不會錯過。哎喲喂,誰說女子就得無才便是德啦?


    瞧瞧這兩位姑娘的字跡,簡直就是藝術品的存在,我得再練上個把世紀,估摸著也就能沾點邊兒。當然啦,要是換成鋼筆那細長的身材,嘿,咱另起爐灶,再論高下!


    說起來也是好笑,葉青軒一瞅見“欲言又止”這四個字,心裏就直犯嘀咕,柳如煙這丫頭,明明就是憋著勁兒想找人嘮嗑嘛,還非得整得跟深閨怨婦似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夜色某人成了負心漢,玩完就甩的那種...


    再瞅瞅蘇三少爺那名片,上麵梅蘭竹菊四君子畫得倒是挺文藝,


    字嘛,密密麻麻跟螞蟻搬家似的,仔細一瞧,全是些“誠邀蘇三少爺公子蒞臨”之類的客套話,營養含量還不如一根黃瓜呢。


    更別提那字了,跟葉青軒自己的比起來,簡直是小學生塗鴉,明顯代筆之作嘛。柳如煙這心思,九曲十八彎的,葉青軒心裏頭暗自琢磨著。


    跟蘇三少爺在會客廳瞎侃了一番,放鬆放鬆筋骨,順便規劃了下明天的行程,一轉頭,天色已晚,燈火闌珊。


    回到自個兒的小院,那叫一個心曠神怡,滿院子的花兒跟比賽似的,競相綻放,葉青軒忍不住“嗷”地一嗓子,那叫一個痛快,然後悠哉遊哉地推門進屋。


    剛邁進門檻一隻腳,嘿,巧了不是,蘇薈蔚那丫頭正坐在那兒,對著自己笑得跟花兒一樣。


    “今兒咋這麽早來串門了?”


    葉青軒打趣道,倆人熟了之後,那些個虛頭巴腦的客套全免了,直接奔主題。


    蘇薈蔚這姑娘也是夠直接的,不經通報就進他房間,跟回家似的,每次來都讓葉青軒有種“是不是來私會”的錯覺。


    “我來瞧瞧你那香粉的進展,你可答應過我,頭一份得歸我。”


    蘇薈蔚對那香粉(哦不,現在應該叫香水了)的熱情,比夏天還熱烈,不然也不會一趟趟往這兒跑。


    “急啥呀,我這實驗還在水深火熱中呢。就算成功了,也得等下一批生產,到時候才能輪到你。”


    葉青軒悠悠然地說。


    蘇薈蔚莞爾一笑,臉頰上飛起兩朵紅雲,


    “我不急,隻要你記得我就好。”


    說完,眼神往下一瞟,正好瞅見他手裏的名片,好奇地問:


    “喲,還有人給你遞名片呢?看來咱夜色大才子魅力無邊啊!”


    葉青軒心裏明鏡似的,知道她和柳如煙之間那點小九九,於是故作神秘,沒透露半句。


    蘇薈蔚眼尖,自然看出了門道,但也沒多問,氣氛倒是愈發地溫馨起來。透過那未緊合的紙縫縫隙,一行“柳如煙”三字躍然入目,他臉上表情瞬間微妙,輕哼一聲,玩笑般問道:


    “怎麽著?是柳如煙那小妮子親自下帖邀請的你?”


    嘿,這丫頭眼睛比鷹眼還尖,見藏不住了,葉青軒索性點頭承認,一臉無辜:


    “其實吧,她是衝著咱家公子去的,我這不是順道搭個便車嘛。”


    “我看是你被邀請了,順路捎上你家公子還差不多。”


    蘇薈蔚嘴角微揚,語帶冰霜。


    “哎呀呀,都一樣嘛,咱別分得那麽清。”


    葉青軒嘿嘿一笑,自知瞞不過她,隻好尷尬地撓頭。


    “那你這趟想不想去呢?”


    蘇薈蔚漫不經心地問著,眼神卻閃爍著幾分探究。


    “咳,這個嘛,我還在糾結呢。畢竟,我不是那種隨隨便便就出門的人。”


    葉青軒故作深沉,心裏卻暗自嘀咕:我隨便起來,連自己都怕!


    蘇薈蔚見他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嘴角忍不住抽搐,卻又強忍著笑意,輕哼:


    “你這人,心思繞得跟山路十八彎似的,真假難辨。人家誠心相邀,你若拒絕,倒顯得小家子氣了。你若真有那份心,大可自去,沒人攔你。”


    “喲,你這是吃醋啦?”葉青軒一臉壞笑,湊近打趣。


    蘇薈蔚臉頰微紅,心跳如鼓,急忙否認:


    “你胡言亂語什麽!”


    話畢,臉色又恢複了幾分清冷。


    葉青軒心中暗笑,這丫頭臉皮薄得跟紙似的,逗不得。


    “那為了證明我和柳如煙之間比雪還白的關係,我就勉為其難,犧牲一下,去見見她吧。畢竟,柳如煙小姐可是名動四方的美人兒,聊聊天也是賞心悅目嘛。


    不過你放心,我絕對不會有什麽非分之想,就怕她對我……”


    葉青軒故意拖長音,眼神裏滿是戲謔。


    蘇薈蔚冷哼一聲,白了他一眼,轉身欲走,步伐輕盈如同仙子。


    葉青軒在她身後大喊:


    “嘿,走那麽快幹嘛?明天還來嗎?記得翻牆小心,別把自己當飛燕,結果成了摔燕!”


    蘇薈蔚一聽,腳下一個趔趄,真氣險些紊亂,羞憤交加,在牆上輕輕一蹬,身影已遠在牆外,隻留下一陣風聲和未完的羞怒眼神。


    葉青軒望著她離去的方向,搖頭晃腦,心中暗笑:


    這丫頭,真是越來越有趣了。唰地一下,給他來了個“瞪眼神功”,隨即身形一閃,噌噌幾下,她就從牆角那兒躍下,跟腳底抹了油似的,一溜煙跑了。


    嘿,這丫頭,來無影去無蹤,連個“拜拜”都不帶說的,簡直沒把我這風流倜儻的公子哥兒放在心坎上嘛!


    不過話說回來,她翻牆那姿勢,簡直是舞蹈與體操的完美融合,讓人忍不住想給她鼓掌,嘖嘖,真是絕了!


    葉青軒呢,愣在原地,腦海裏全是蘇薈蔚在高牆上回眸一笑的百媚生,特別是她那雙腿,輕輕一蹬,哎喲,那力量,那美感,簡直了!突然,他腦海裏蹦出一句特接地氣的廣告詞——


    “站得高,想得遠,哦不,是‘尿得遠’(純屬惡搞,別當真)!”哈哈,自己都被逗樂了。


    轉眼間,又是陽光燦爛的一天。錢大爺踏進園子,那表情,比吃了苦瓜還苦,滿園子的花兒啊,玫瑰、菊花、茉莉,一個個跟被采花大盜光顧過似的,花瓣散落一地。這老人家,愛花如命,心疼得直抽氣,連聲大喊:


    “夜色!夜色!在哪呢?快出來!”


    喊了半天,回應他的隻有風兒的低語。


    錢大爺心裏那個急啊,心想這園子不會真招了采花大盜吧?夜色這小子怎麽連個影兒都不見?


    急匆匆進屋一瞧,嘿,好家夥,夜色正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做著春秋大夢呢,衣服都懶得脫,睡得那叫一個香!


    “夜色!這都什麽時候了,你還在睡大覺?快起來,園子裏出事了!”


    錢大爺使勁拍了他一把。


    葉青軒被驚醒,迷迷糊糊睜開眼,見是錢大爺,迷糊道:


    “喲,錢大爺,您今兒個起得比雞還早啊?”


    “還早?太陽都曬屁股了,午飯都涼了!我問你,園子裏的花是怎麽回事,怎麽全給人摘了?”


    錢大爺一臉嚴肅。


    葉青軒這才反應過來,昨晚蘇薈蔚走後,他又一頭紮進實驗裏,直到天亮才勉強合了會兒眼。他連忙解釋道:


    “哦,可能是前院的丫鬟們手癢了,摘去玩玩吧。錢大爺您也知道,我這人嘛,有點小帥,她們總愛來串串門,順手摘幾朵花,也正常。而且啊,她們還總說您勤勞善良,手藝超群,都想跟您老人家學兩招呢!”


    葉青軒邊說邊拍馬屁,眼睛眨都不眨一下,錢大爺聽了,笑罵道:


    “你小子,就這張嘴甜,不知騙了多少小姑娘的心。”


    兩人相視一笑,園子裏的那點“小風波”,也就這麽愉快地翻篇了。


    家難道就這點兒綠意盎然的小天地嗎此刻心裏盤算著的,可是那芬芳大業——香水製造,想想那場景,成山成海的花瓣得往哪兒淘換去?這不是難為他這巧婦嘛,無米之炊可咋整?


    錢大爺一聽,擺擺手,笑眯眯地說


    :\"哈哈,少爺您這可就小看了咱蘇家的地界兒了。咱們蘇家,那是根深葉茂,錢塘、揚州金陵、蘇州、鎮江,地兒多著呢,宅子一棟接一棟。特別是城南那座大莊園,嘿,麵積大得能繞這園子跑幾十圈,還嫌不夠寬敞呢!


    想當年老太爺衣錦還鄉,直接把朝廷的風光搬回了家,種的那叫一個百花爭豔,千草競秀,這裏的景致,頂多算是那莊園的冰山一角,百分之一都勉強。


    您瞧這園子裏頭的花花草草,多半還是從那邊精挑細選移植來的呢,那邊現在打理得,比這兒還熱鬧百倍!\"


    葉青軒一聽,心裏那個樂嗬啊,暗自嘀咕:


    \"這蘇家,簡直就是土地爺的親戚嘛,家大業大,花瓣的問題看來是要迎刃而解了。\"


    可轉念一想,這好事兒怎麽開口呢?一想到那位蘇大小姐,眼睛裏恨不得能噴出火來,對自己那叫一個恨之入骨,他這心裏就直打,跟她開口要資源,簡直是老虎嘴裏拔牙,難度係數五顆星啊!咱倆這關係,說是水火不容都客氣了,從她手裏分杯羹,難度不亞於登天摘月啊!


    葉青軒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心裏盤算著怎麽才能既不失風度,又能順利解決這花瓣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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