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天前。


    1842年12月27日。


    比利時,列日要塞。


    這座兵營位於默茲河與烏爾特河匯合處,北鄰荷蘭邊界,南靠阿登森林,是交通要道,同時又是天然的關隘,乃是兵家必爭之地。


    德意誌邦聯宣戰的消息已經傳到了要塞之中,但是此時比利時的士兵們還是和平常一樣,隻不過不用參加訓練了。


    難得的“假期”士兵們紛紛湧向河中,因為如果消息屬實,恐怕這之後幾個星期,甚至幾個月他們都沒機會洗澡了。


    士兵們還在洗澡,旁邊有幾個負責清理工作的工人便將一車車糞便汙穢倒入河中。


    “我屮艸芔茻,你們幹什麽!沒看到我們還在洗澡嗎?這水現在別說洗澡了,喝都沒法喝了!”


    士兵們見到那些工人這麽不地道的做法頓時惱怒起來,可是後者卻不慌不忙地說。


    “這可是約根將軍吩咐的,是給奧地利和普魯士的見麵禮。”


    “這也太惡心了!”一名士兵捂著鼻子說道。


    “要的就是這個效果,你想如果河水不能喝了,那些家夥要怎麽辦?”工頭問道。


    “打口井?”一個士兵試探性地問道。


    “不,那些嫌麻煩的軍官一直會讓士兵們直接喝,他們才不會管底下人的死活呢。然後他們的軍隊中就會爆發痢疾,傷寒,到時候不用我們打,他們就投降了。”


    工頭一臉崇拜的模樣,士兵們雖然覺得這招有點損,但是似乎很實際也很有效。反正死的也不是他們,便跟著笑了起來。


    這時候大地發出了震顫,飛鳥被驚出森林。


    “有什麽東西過來了!快穿衣服!”


    “到底是什麽?灰熊?狼群?”


    工人們和士兵們立刻準備向軍營的方向退卻,然而很快他們就被一支騎兵部隊趕上,對方看到他們雖然穿著比利時的軍服,但是卻沒有武器也沒有為難他們。


    “你們是列日要塞的軍人?”為首的軍官用生硬的荷蘭語講了一遍,又怕這些人聽不懂,又用法語講了一遍。


    被包圍的比利時人點頭如搗蒜,他們現在都不清楚對方是德意誌人,荷蘭人,還是法國人。但是沒有武器的他們,麵對這麽多裝備精良的騎兵是根本沒有勝算的。


    “你們有多少人?”


    “兩個團。總共2100人。”


    “你們為什麽不在軍營裏?”


    “今天將軍說不用訓練,我們就偷跑出來洗澡...”


    “除了你們這150人,還有多少人跑出來了?”


    “再過一陣就要打仗了,所以這幾天長官們都去了城裏的月光城堡放鬆,我們這些人沒有人管束,自然也沒必要堅守崗位...”


    比利時的士兵們帶著幾分怨恨,幾分自責地說道。


    “我們是德意誌邦聯誌願軍第一軍的先遣隊,你們可以去勸降兵營裏的守軍。如果成了不但可以避免不必要的傷亡,還能得到弗羅林的獎勵。否則我們將在兩小時後發起攻擊,到時候你們再想投降就來不及了。”


    說話的是阿爾布雷希特大公本人,他很清楚一個道理,那就是兵貴神速。此時列日要塞中的兵力空虛,正是一鼓作氣的好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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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旦列日要塞被攻克,到達布魯塞爾的路便是一馬平川。阿爾布雷希特率領的五千人是弗蘭茨的皇家龍騎兵團和自己家族的衛隊,以及一千名從維也納各部隊中抽調的精銳。


    他所攜帶的武器是奧地利帝國最新研製的攻城型m42火箭,這種火箭的爆炸威力可能不夠,但是卻是破壞城市的一把好手。


    奧地利首席武器設計師文森茨將軍將其稱為“城市毀滅者”,因為這種火箭的爆炸範圍很大,而且內部添加了很多可燃物,造成的火災難以撲滅,很容易將大片木製建築燒毀。


    當然這玩意其實是用來燒船的,但是在試驗時發現由於太重命中率低得可憐,根本沒法用來海上作戰,所以就成了攻城火箭。


    其實阿爾布雷希隊伍的輜重車裏還有一些高性能炸彈,威力是黑火藥的幾十倍,隻不過這種苦味酸炸藥的技術並不成熟,不到萬不得已他也不想犧牲自己手下士兵的性命。


    列日要塞的士兵們聽到弗羅林還是很興奮的,因為這筆錢足夠他們在其他國家度過後半輩子了。


    隻不過他們還沒來得及勸降自己的同袍們,要塞的守軍就投降了。


    先遣隊繼續向前推進,阿爾布雷希特要等待後續援軍以鞏固列日要塞的防守。畢竟這裏可是德意誌邦聯誌願軍的生命線。


    “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誰往河裏倒的髒水?”


    阿爾布雷希特平時是個很大度的人,但有些地方意外地小心眼。


    當時阿爾布雷希特剛打算讓自己的愛馬喝點水好繼續趕路,結果看到上遊飄來的大量穢物立刻火冒三丈,帶領先遣隊去追尋穢物的源頭。


    比利時的俘虜們紛紛指向工頭。


    “讓他把河裏的穢物都吃幹淨,告訴附近的居民就是這個人汙染了水源。”


    阿爾布雷希特下令道。


    “大公饒命!是約根將軍讓我幹的,我也是被逼無奈啊。”


    工頭立刻求饒道。


    “約根將軍在哪?”阿爾布雷希特問道。


    “在月光城堡,他和要塞裏的軍官們都去了。”


    工頭想都沒想就將這位將軍出賣了。


    “帶上他,我們去找約根將軍。你們都聽好了,是約根將軍下令汙染的水源,你們要跟這裏居民解釋清楚。都聽清楚了嗎?”


    阿爾布雷希特吼道。


    “聽清楚了。”被俘的比利時軍人紛紛點頭。


    於是乎先遣隊開始了分頭行動,一部分人繼續向布魯塞爾推進,另一部分去列日城中抓約根將軍。


    阿爾布雷希特還記得弗蘭茨說的審判大會模式。


    當找到約根將軍和他的手下們的時候,他們還沉浸在溫柔鄉中。


    很快這些汙染水源的家夥就被送到城市中心的廣場上,然後更多的黑料就被爆了出來,約根將軍是個疾病愛好者,他喜歡看人生病,然後記錄觀察以此為樂。


    這種人讓阿爾布雷希特覺得惡心,但是他也很清楚,這個世界上多的是這種人。所以阿爾布雷希特在審判完成後,就將其留在城市中心的廣場上。


    很快沿著德意誌邦聯內部的鐵路線,更多的誌願軍被送到了前線。僅僅三天時間就運來了一萬多人,這在以前是一個根本連想都不敢想的數字。


    得到增援後阿爾布雷希特繼續前進,但他很快就得到了一個讓他難以置信的消息。


    比利時國王利奧波德一世被俘,布魯塞爾城被占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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